對於俘虜,戒色可不想殺了,一則他不是那種濫殺好殺之人,二則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而且這些個山賊個個都是作戰經驗十足,比起一般人要彪悍不少,這樣的人收歸手下在合適不過。


    至於那個匪首李強,鄒潤已經囑咐帶了上來,看他臉色通紅,醉眼惺忪的樣子,估計是喝了不少的酒,被綁了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丁得孫端了盆涼水,自頭頂往李強頭上一澆,兜頭而下,在這大冬天,這麽一盆涼水,當真是喝再多的酒都能瞬間清醒過來。


    戒色看那李強,長得異常魁梧,一身錦衣,看起來很舍得往自己身上花銀子,滿臉的胡子粗而長,一張大臉倒是長得不醜,五官都很端正,若是放在大街上,任誰都想不到他會是一個山賊頭領。


    一盆冷水下來,李強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入眼一片狼藉,而山寨裏好像一下子多出了許多的陌生人,鄒潤站在一個斯文書生模樣的人旁邊,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李強本想問問鄒潤這是怎麽迴事,忽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多了根繩子,而且綁的特別結實,怎麽掙都掙不動。


    怒目而視鄒潤,似欲吃了他一般,李強暴怒道:“鄒潤,你個卑鄙無恥之徒,枉我如此待你,你卻背地裏使刀子害我,真真氣煞我也。”


    麵對著李強的仇視,鄒潤毫不介意,仍舊笑嘻嘻的道:“就你這樣的人,爺爺怎麽可能看得上你,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平日裏欺辱百姓無數,今兒落在我的手裏就要替天行道。”


    李強怒道:“我呸,你要替天行道,你也不看看你是幹什麽的,咱們倆幹著一樣的事情,你哪有資格說我?想要替天行道,你不如幹脆自盡得了。”


    鄒潤道:“嘿嘿,抱歉的很,你我還真是有區別,像你這種奸.淫捋掠,老少婦孺皆不放過的人,我還真是不敢與之為伍。”


    戒色驚奇的看著鄒潤,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說話也這麽有水平了,難道是習字的結果?不過不管如何,這總算是件好事。


    那李強道:“休要給自己找借口,你我看的都不是什麽好事,生下來就注定不是好人,想要與山賊撇清關係,我看你是白日做夢,今日就算是我死了,你也變不成好人,那些百姓也不會對你感恩戴德。”


    鄒潤迴道:“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但至少我不跟你一樣幹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我做事情還是有我的底線的,算了,跟你說這麽多幹嘛,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不如讓我早些送你上路的好。”


    說話間眼神望向戒色,請示戒色對於李強的處置意見,按照鄒潤的想法,那就是一刀砍了,這樣的人渣,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


    雖然正是用人之際,但戒色也並不想用這麽罪大惡極的人,直接道:“小潤,這個人是你跟小丁捉住的,怎麽處置就交給你們兩個吧。”


    李強看著鄒潤的眼神就知道他要是自己的決心,看起來也很難活命了,從做山賊的一刻起,他就沒想過這輩子能好死,隻不過這一天還是來的太快。


    看了眼旁邊的丁得孫,再看看對麵的鄒潤,剛剛還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兩人,如今已是要自己命的仇敵。


    李強道:“鄒潤,我不服,你不是自命勇武嗎,今日你敢不敢跟我單挑,憑借如此卑鄙的手段捉住我,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有本事你就應下我的挑戰,哼,若是沒本事的話就算了吧,我李強也不屑於跟沒本事的人打。”


    這激將法對於鄒潤來說還真是管用,想都不想便應道:“我正有此意,早就聽說你實力不凡,今日正好試試,也好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丁得孫猶豫的看著鄒潤,在對方堅定的眼神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將李強的繩子解開,他雖然對於鄒潤的實力有信心,但總怕有個萬一,若是那樣的話,就真的是劃不來了。


    被綁的時間長了,李強渾身氣血不暢,簡單的活動了下手腳,讓氣血運行暢通,能夠與鄒潤一較高下,對於他來說也是多年來的一個夢想。


    鄒潤並不怕李強拖延時間,也給李強充分的時間去準備,他可不想占對方半點便宜,不然勝了也沒意思。


    手中獨龍角躍躍欲試,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對手出現了,這段時間裏,大多是跟弟兄們對練,卻難有那種生死相拚的感覺,所以這次也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生死相拚。


    沒一會功夫,李強便準備好了,丁得孫將手中配刀交給他,而李強擅長的也是刀劍,手握環首刀,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雖然麵對的是鄒潤,但李強心中沒有一絲害怕,反正今天就是個死,能夠戰勝鄒潤,那也是死的有臉,這輩子就算是值了,萬一戰敗了,那也就是個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雙方對峙了片刻,李強首先動手了,手中長刀斜斜向著鄒潤劈去,取得是上三路,刀勢甚急,劈出獵獵風聲。


    鄒潤不是吃素的,並不拿獨龍角去擋,而是身子斜斜一避,便將刀身避開,時間把握剛剛好,差之毫厘就是性命嗚唿了。


    隻是李強的一刀哪有那麽簡單,他自然也不會小瞧了鄒潤的實力,刀勢走到一半,堪堪被鄒潤躲過的時候猛地勢頭一轉,刀刃向下極劈,眼看著就要將鄒潤攔腰砍做兩半。


    旁觀眾人都為鄒潤捏了把汗,而戒色更在暗自思量,若是換成是自己,這一刀能否接住,同時也暗自佩服鄒潤腰上的力道十足。


    鄒潤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有此一招,一直沒動的獨龍角猛地向上一迎,跟李強來了個硬碰硬。


    “鐺”的一聲脆響,刀角相交,迸發出極大的力道。


    鄒潤跟李強皆是以力大著稱,這也是兩人一直引以為豪的事情,沒想到第一迴合便來了個正麵對抗。


    兩件兵器相交之後,鄒潤隻覺的一股大力把自己往下壓,勢頭之猛這些年來也是少見,若是放在之前,或許這一下還真能把他給壓住,但是跟著李逵混了這麽長時間,比這還要大許多的力道也見識過,所以根本就壓不住他,而是趁勢迅速站起身。


    反觀李強,被這一角之力震得倒退數步,表情一片震驚,心裏更是翻江倒海,暗想,這鄒潤還真是名不虛傳,都說他有萬夫不當之勇,還真是沒有半點虛假。


    李強被這一角震得氣血翻騰,心中暗暗佩服鄒潤,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信心,而是更加的激發了他的好勝心,眼神變得更加的堅定。


    站定身子的鄒潤更不打話,一角毫不停留的向著對方劈去,趁勝追擊,鄒潤毫不手軟,同時心裏對於李強的實力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剛剛站定身子的李強不得不麵對鄒潤已近在眼前的一擊,一角劈出的勁風已然到了頭頂,他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流把自己往地下壓迫,喘息都有些困難。


    危機時刻,李強倉促的拿刀向上迎去,使出全身的力氣,誓要抵住這洶湧的一擊,眼看著兩人又要進行一次劇烈的正麵對抗,而明顯李強處於極端劣勢。


    忽的,就在刀角再次碰撞在一起時,李強並沒有感覺到巨大的壓力,而是有些軟綿綿的,混不像這一刀該有的力道。


    情況有些詭異,這一擊的重點肯定不是在獨龍角上,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的時候,李強隻覺得襠部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身子都接近於麻木了。


    顯然,李強就這樣不行了,看著他渾身抽搐不停,鄒潤收角在手,狂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二娘這一招還真挺管用,這麽快便將你收拾了,還以為你能耐挺大呢,沒想到這麽不堪一擊,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這一幕讓旁觀眾人咧嘴大笑之餘也有些心悸,均想,這一腳若踹的是自己,那該多麽痛苦啊,這人世間最痛苦的時間也莫過於此了。


    而對於這種痛苦,戒色更是感同身受,跟鄒潤一樣,他也是見證過這樣痛苦的人,當初都是拜二娘所賜,那絕命的一腳,實在讓人難以忘懷。


    沒想到今日鄒潤居然用上了,戒色還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還真是,真是被二娘帶壞了。


    李強痛苦的根本連口都開不了,幽怨的眼神持續注視著鄒潤,就連怒視的力氣都提不起來,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作為聽說過鄒潤名頭許多年的人,李強實在想不到對方會來這麽下作卑鄙的一招,簡直令江湖上的人所不齒,作為輸者,李強心中大恨,隻是恨又有什麽用呢,終究還是輸了。


    實在是不堪忍受這樣的侮辱,李強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大聲喝道:“好,好,好,你很好!”


    緊接著橫刀往脖子上一抹,就這樣一命歸西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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