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聊了半晌,總算是聊到因何而打架了,顧大嫂開的店就在聚滿樓的旁邊,是一家大小跟聚滿樓差不多的店。


    本來聚滿樓沒開之前,顧大嫂家的生意還是不錯的,至少每天都能賺幾個錢,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聚滿樓開在了她家旁邊,一瞬間便將生意全都搶走了。


    周圍的酒店掌櫃的見生意都被一家搶光了,當然看不過眼,開始兩天還好,就隻是天天站在門口幹瞪眼,各種羨慕嫉妒恨,外加各種詛咒。


    隻是時間長了,聚滿樓的生意依舊火爆,而且顧客是越來越多,絲毫沒有減緩的勢頭,那些掌櫃的就再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慫恿著顧大嫂來鬧事。


    這些個掌櫃的裏頭,唯有顧大嫂最得人心,事實上,僅憑她的長相就很少有人敢招惹她,一般人見了她哪裏敢惹,躲還來不及呢。


    顧大嫂是個火爆性子,稍微受到那些掌櫃的慫恿,便怒氣上湧,想也不想也在晚間找上了聚滿樓的門。


    隻是讓顧大嫂沒想到的是,聚滿樓的一群人也不是好惹的,一幫土匪出身的人,哪有好惹的,尤其是當中唯一的女性孫二娘,更是個潑辣的主。


    戒色聽顧大嫂的解釋,心裏頭暗罵那些個慫恿她來的掌櫃的,全是些宵小之輩,躲在後頭不敢露麵,居然好意思讓顧大嫂一個女人家出麵,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姐,你比我大,今後我就管你叫姐吧。”孫二娘跟顧大嫂問過年紀,主動喊道,能有一個在功夫方麵勢均力敵的姐姐,感覺好像也不錯。


    “好,那今後你便是我妹子了,咱倆這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哈哈哈哈。”顧大嫂麵對著孫二娘的爽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上門找事,人家不但沒說什麽,還這麽大度的揭過,心裏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對,咱倆這就是不打不相識,既然姐姐要我們提價,那我們便把價格往上提一提如何?”孫二娘向戒色問道,她看顧大嫂順眼,當然就願意幫忙,也不想看到她生意不好而關門。


    本來戒色絲毫沒有考慮過提價,但是經孫二娘這麽一問,倒是有些楞了,酒店剛開張沒幾天就提價,這還真不是個好的決定,他不確定提價後顧客是不是還能買賬,若是為了一個顧大嫂而使酒店的生意陷入困局,那還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心中權衡再三,戒色始終難以下決定,這讓一直等候迴應的孫二娘心裏很是著急,在她看來,提不提價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根本就不必考慮這麽久。


    而顧大嫂心中感激孫二娘的同時,也是緊張的很,生怕孫二娘同意了而戒色沒同意,那樣事情就有些尷尬了,而自己坐在這裏便顯得更加的尷尬。


    “好吧,我也不想看到你們這些鄰居關門,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店的菜價往上提一提,提到跟你們持平,你看怎麽樣?”戒色沉吟半晌,終於緩緩開口道。


    兩個女人一直緊張的心情總算是舒緩了口氣,尤其是顧大嫂,心裏更是大喜,事情總算是辦成了,而且還算是圓滿,算的上很順利。


    最終要的是,辦事的過程中居然還能結識一位誌同道合的朋友,當中是收獲不淺,值得慶幸。


    顧大嫂性子很是好爽,戒色既然答應下來,她起身連連道謝,非要拉著戒色孫二娘等人去她店裏吃一頓飯,算是感謝。


    熬不過顧大嫂熱情的邀請,戒色便決定跟孫二娘兩個人赴宴,其他人都守在店裏,跟著公孫勝學習知識。


    聚滿樓旁邊便是顧大嫂的店,麵積跟聚滿樓差不多大小,隻不過陳列的設施卻是要破舊許多,環境比之聚滿樓來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見識過聚滿樓的環境之後,顧大嫂也意識到自己店裏環境的髒亂差,跟戒色兩人介紹的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


    “店裏環境有些差,兩位還望不要嫌棄,我這就吩咐廚房上菜,你們先坐會。”顧大嫂滿臉熱情洋溢,引著戒色兩人找了張最幹淨的矮榻坐下,自己則一路小跑著去廚房。


    戒色跟孫二娘兩個打量著店裏的環境,這家店沒有名字,隻是在門口豎了個酒簾,迎風飄揚,明眼人一眼便能注意到。


    內裏的環境有些不堪入目,或許是時間長了,許多年都沒有翻新過,也或許是顧大嫂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些,一心隻顧著菜的好壞。


    而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戒色,對於這些是不可能不關心的,這些個觀念都是無形中被深深植入腦子的,想不關注都不行。


    而幹淨的環境,絕對是能夠吸引大批顧客的重要因素之一,給人的感覺也是非常的舒心與安逸,畢竟沒有人喜歡在垃圾堆裏吃飯。


    很快,囑咐完夥計們的顧大嫂風風火火的趕迴,還端上了一壇上好的米酒,外加三個碟碗,看樣子是想跟戒色孫二娘兩個喝上一點了。


    對於米酒,戒色是來者不拒,來多少喝多少,正好解解渴,來了皇城之後,聚滿樓無人會釀酒,所以聚滿樓裏現在也是無酒可賣,算的上是個缺陷。


    而孫二娘雖然賣過好幾年的酒,卻是不會釀酒,以前釀酒的活都是交給張麻子的,其他人都懶得理會,就隻會喝,而不會釀。


    戒色很後悔沒有將張麻子帶來,如今開的是酒店,卻是不賣酒,說起來也是個笑話,戒色急著招夥計的一個重要原因也在於此,希望能夠招到一個會釀酒的夥計,隻是來的人卻都讓他很失望,沒有一個會的。


    顧大嫂逐個倒滿,戒色聞著酒香已然等不及了,端起來便是一碗下肚,意猶未盡的抹了把嘴,也不怕顧大嫂的酒裏有毒。


    孫二娘就要矜持多了,跟顧大嫂兩個碰了一下,方才一幹而淨,三人圍坐一榻,酒量都是不小,喝的都很盡興。


    “姐姐,你在這開店多長時間了?”孫二娘輕輕問道,看著店的陳設老舊,估摸著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我在這裏開店都七八個年頭了,想想時間都過得快啊,轉眼就到了現在了。”顧大嫂感慨道,迴憶起剛剛在這裏開店的光景,仿佛猶在眼前。


    “姐姐的生意應該做的不錯吧,都這麽寫個年頭了。”孫二娘接著問道,酒過三巡,臉色都有些微醺了。


    “生意也就那樣吧,湊合能養活自己,不至於餓死。”顧大嫂再次感慨,二娘的問題都直戳進她心裏,讓她不得不感歎一番。


    沒等二娘接著問,顧大嫂接著道:“這些年官家的稅收越發的沉重,掙來的錢大多給了官家,日子實在是難過啊。”


    聽了顧大嫂這麽說,戒色跟孫二娘對視一眼,朝廷的**,戒色肯定是知道的,而在這個年代生意的難做,戒色也很清楚。


    想要掙錢,最大的難關就在於官家,想你生你就生,想你死,你絕對活不了。聚滿樓這才剛開沒兩天,官家還沒找上門來,過些日子遲早會上門鬧事。


    戒色一直擔心的也是這點,想要安安心心的掙錢,總會有人千方百計的阻撓,除非給到他們非常動心的好處。


    顧大嫂在這裏開店已經有七八年的光景,各方麵的路子肯定都有,戒色也是趁機請教了許多,而顧大嫂也是好不藏私,傾囊相告。


    奶奶個熊,這一趟來還真不白來,能打探到這麽多消息,也算是不錯,這下也算能走不少的彎路。


    二人又喝了好長一會,方才盡興而歸,二娘搖搖晃晃的被戒色攙扶著迴到房間,已經是有七分醉意了。


    幸好她的酒品不錯,不然戒色可就倒黴了,不鼻青臉腫的出門,至少也是衣衫破爛。將二娘狠狠的仍在床榻上,便轉身迴屋了。


    三人中唯有戒色沒有一絲醉意,腦子裏仍舊思索著顧大嫂席間所說的話,官家的人惹不起,拿錢買路才是最好的招。


    自古當官的就很少有真正為民著想的,有哪個敢說自己不貪呢,**總是存在人心,不填平他們的**,前路肯定是艱難的。


    看著冷清的院子,公孫勝等人都已經迴房睡覺了,早早的便教完了課,夥計們也都累了一天,院子裏迴蕩著各種唿嚕聲,聽得戒色毫無睡意。


    站在庭院中欣賞著良辰美景,戒色心中卻是湧起一陣無力感,僅僅想憑借一個酒店在這個世界立足是行不通的,仍舊會有許多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欺負你,你還無力反抗。


    而即將到來的黃巾起義,便是你無法抵抗的力量,無論是處在皇城的自己,還是處在頓丘的兄弟們,肯定都無法逃避這次的災難。


    想到這裏,戒色腦子都有點疼,無法在繼續想下去了,僅僅是一個大龍山都無法奈何,更何況與其他,戒色甩了甩腦子,將無用的想法全部甩出去,強迫自己迴房睡覺。


    奶奶個熊,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總能走出一片坦途來,戒色心中暗自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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