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你以為這樣老子便抓不到你了嗎?”那官兵一招不得手,愣了半晌,不相信戒色能夠在毫無防備下躲過,認定被戒色耍了,當即怒火中燒,想也不想,緊跟著一刀,當頭砍下。


    險險躲過一招的戒色,才剛穩住陣腳,還來不及慶幸,那官兵又是一刀劈下,用盡了全力的一刀,勢如破竹,竟還隱隱帶著刀風。


    半蹲在地的戒色,已然無後路可退,猛地下定決心,拋開一切雜念,匯聚全身力量,雙手緊緊握住刀柄,倒向上迎住來勢兇猛的一刀。


    刀向下劈好使力氣,往上迎卻不好出力,往往需要更多的臂力與腕力,趕巧,相對而言,這兩點戒色都不具備。


    “當”


    長刀相交的聲音,拚盡全力的對抗,與這寂靜的夜如此格格不入。


    戒色被這一刀之力震得躺倒在地,握刀的手顫抖著半天停不下來,虎口有汩汩鮮血湧出,可見兩人這一拚之力的強悍。


    那官兵做夢也想不到戒色的力氣能有那麽大,手中刀被震得直接脫手飛出,自己的身子也連帶著倒退好多步,方才停止。


    “當”


    又是一聲脆響,卻是那官兵的刀落地的聲音,倒在遠處的地麵,晃了兩晃,便平靜下來。


    “好機會,看爺爺要你狗命。”見到這一幕,戒色不禁暗唿一聲,心想,這真是天助我也,命不該絕。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騰地一下就從地麵躍起,瞅準了那官兵的位置,大步向前,一躍而起,舉起雙臂,力透刀背,朝著那官兵兜頭砍下。


    “*養的,納命來。”猛地一聲怒吼,好似響雷般響起在那官兵耳邊,差點把他嚇的一趔趄。


    就這一下功夫,那官兵已是慢了半拍,眼見著戒色當空劈下,仿若天神下凡,頭頂萬丈光芒。


    “噗”


    一刀正中頭部,刀勢不減,直至腰部方力竭而止。一時間鮮血四溢,濺紅了戒色半個臉,昏暗的夜色下,這一切都顯得有些恐怖,有些心驚。


    看著被一刀劈做兩半的官兵,戒色怔怔的愣住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難以置信,這樣的場麵會是自己造成的。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跳的這麽高,這麽遠;從不知道,自己拚盡全力的一刀,竟能擁有這麽大的力量;從不知道,在這種精疲力竭的情況下,自己竟然還能逃過一命,甚至還斬殺了一個官兵。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之前的疲憊感一掃而空,腦子也為之清醒了許多。


    或許這便是突破人體極限所帶來的收獲,至少在今天,在此時,他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或許,這隻是他在危機關頭潛在能力的爆發,畢竟,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的,誰也不知道人類最終的極限在哪裏。


    “滴答,滴答。”


    沾滿血的臉頰,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落在地麵上,發出低低的叮咚聲,這聲音雖小,但在這短暫的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


    陷入震驚中的戒色,被這細小的聲響驚醒,低頭注視著滿地流淌的血液,早沒了剛剛憤怒的心情。此時,平靜下來,空無一物的四周,被黑暗包圍著,地上的屍體以及鮮紅的血液顯得格外紮眼。


    奶奶個熊,太恐怖了,比恐怖片還恐怖,小僧最害怕這種場麵了,不行,得趕緊走,不然肯定被嚇死,不嚇死也得嚇尿。


    緊緊的握住手中沾滿鮮血的刀,來不及擦掉滿臉的血,帶著滿心的恐懼,戒色朝著孫二娘所在的方向發足狂奔。


    第一次殺人,內心總是會有點害怕,再加上黑不見物的夜晚,更加深了戒色內心的恐懼。


    這樣的場景,曾經隻在夜晚的被窩中看見過,而且還是在手機裏看到的,那都是白天下好的視屏,晚上沒事的時候拿來消遣時間的。不過每每看到,戒色都會被嚇得半死,甚至半夜都不敢起床上廁所,寧願憋到天亮。


    可想而知,現在的戒色,碰到真實的事情,會是何等的害怕。


    “奶奶的,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晚上,為什麽不是在白天,為什麽偏偏我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為什麽還要讓我一個人來麵對,老天,你這是在耍我嗎?”跑出了一段距離,心情慢慢的平複下來,不過嘴卻沒有平靜,一路不斷咕噥著。


    前方,廝殺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戒色知道孫二娘等就在眼前了,於是加緊步伐,希望他們沒出什麽事。


    沒一會,一大堆人群便出現在戒色眼前,數十根火把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照的此地的黑夜亮如白晝,視線也豁然開闊起來,不再是摸黑走路了,膽子也就大了許多。


    “哇塞,怎麽這麽多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眼前出現的人數超乎了戒色的想象,一眼望過去,至少也得有兩百來號人,大多身著破爛衣裳,蓬頭垢麵,看起來像是一群叫花子。


    “奶奶的,難道是丐幫在此聚會,商議推選丐幫幫主?”此場麵像極金庸武俠中的丐幫大會,戒色開玩笑似的自言自語道。


    走到近前,一見陣勢,當即樂了,隻見十數個官兵正被兩百多號人圍在中間,互相正拚命呢。


    知道有這麽多人幫忙,當即放緩了腳步,仔細打量人群,一眼便看見了孫二娘所在。


    孫二娘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一臉著急的樣子,看來是因為沒有上前動手的機會而著急,隻是站在一旁看戲似的旁觀。


    旁邊站著宋清等人,關二哥亦負手站在一旁,時刻注視著前麵的動靜。


    眾位兄弟一個都沒少,戒色便放下了提著的心,隻是疑惑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人幫忙。


    “難道......”想了想,終於想出了一種可能,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現在出現的這種情況,隻是如此一來,自己這些人,以後勢必要與官府對抗到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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