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清晨,寒風凜冽。


    之花早早地呆在廚房裏麵忙著。


    之花相繼地往灶中“添著火”。


    之花立即站起身,向鍋裏倒了一瓢涼水,悄悄地洗起碗筷。


    片刻,之花把米倒進鍋裏,過去提了一個桶過來,向桶裏倒了一瓢熱水,慢慢地擦著臉。


    之花一邊哼著歌、一邊晾著臉帕。


    “咚咚咚”門響了兩聲。


    跟著,一個聲音叫到:大嫂,你開開門。


    之花應道:小菊等等!我就來。


    之花提著桶——湊到門前,推開門,說道:小菊,你快進來。


    小菊問道:大嫂忙了多久?


    之花迴道:沒有多久!我剛擦完臉。


    小菊踏進廚房,嚷道:今天這個風刮得厲害,等會我們趕路。


    不知!應該怎麽走?


    之花雙手捧著洗臉水,慢慢地向前走著,應道:小菊可以不走,留下來多待兩天。


    小菊站在廚房,論道:瞧大嫂說的!我來了將近一個月,若我再留兩天,就算你們不趕我走,別人也會看不過眼。


    加上,大哥他們?


    之花潑掉洗臉水,拉上門,說道:小菊留下來,誰會說你?誰敢說你?這兒就是你的家嘛!


    小菊答道:話是這麽說!可終究這是娘家。


    而且!今天已是小年。


    “砰”灶門口掉下來一塊柴頭。


    之花放下桶,立即湊到灶前去撿。


    小菊提起桶,嚷道:我去擦把臉。


    之花撿起柴頭,把它丟進灶裏,問道:今天小菊要走的話!丙珠怎麽辦?


    小菊倒著熱水,辯道:不怕,丙珠可以走一點路,若是丙珠走累了,我們就去喚一駕馬車。


    之花疑問道:隻是這個天氣?


    小菊擦著臉,接道:離過年還有幾天,我就計劃年前到家,應該來得及。


    “噗”鍋裏的飯不停地翻滾著,鍋蓋相繼地一顫一顫。


    之花立馬站起身,抓起鍋蓋。


    小菊提起洗臉水,直衝門外走。


    小菊倒掉洗臉水,拉上門,迴過身來,慢慢地走向麵巾架。


    小菊掛著臉帕,疑問道:大嫂,飯就煮爛了嗎?


    之花立即用鍋鏟撈了一些米粒“瞧了瞧”!應道:差不多了,我得把它撈起。


    小菊走到灶前,喚道:大嫂,讓我來撈飯吧!


    之花辭道:不用,不用。


    之花說:小菊過去把大夥叫醒,我們就要吃飯啦!


    小菊答道:好的。


    小菊轉身走出廚房。


    之花毅然地撈著飯,趕緊拿了一個臉盆過來,把米湯舀在臉盆裏。


    之花蹲下身子,立即添著火。


    之花站起身,往鍋裏倒了兩瓢涼水,利索地擦著鍋。


    “娘!飯就煮好了嗎?”


    之花抬起頭來,笑道:你們來了。


    達兒提起桶,往桶裏舀著熱水。


    英兒提起桶,一樣的往桶裏舀著熱水。


    酷兒他們紛紛嚷道:快點!快點!就要吃飯啦!


    之花喊道:你們不要吵!一個一個來嘛!


    “哦!達兒——你把臉洗幹淨了,你去大廳捧兩個火盆過來。”之花叫道:


    達兒放下臉帕,應道:好的。


    達兒提著桶,正要去門外倒洗臉水。


    夢兒喚道:去吧!去吧!我來。


    達兒直向大廳走去。


    婷婷蹲在灶前,幫著之花添火。


    慧兒他們站在灶門口,相繼地伸著手去烤火。


    之花說道:你們給我站好了,給我讓讓路。


    慧兒他們趕緊湊到一旁。


    夢兒喊道:你們誰要過來洗臉?


    慧兒立即走了過去,說道:夢兒,把桶給我。


    “大嫂,倩倩,英兒,你們讓讓!”達兒走了進來。


    英兒緊緊地跟著。


    婷婷叫到:你們快把火盆放下,我來取火吧!


    婷婷拿著火鍬,去火盆鍬灰。


    之花嚷道:婷婷輕點!小心別讓灰揮進菜裏。


    婷婷迴道:我會輕點。


    “之花,就在炒菜啊!”


    大夥喊道:爺爺奶奶,你們過來了。


    “還有我們呢!”丙一鑽了進來。


    丙珠、丙麗陸續地跟著。


    之花禮道:爹娘早!


    之花喚道:我再炒幾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之花婆婆論道:之花就是這麽勤勞!這麽謙讓!之花都將做好飯菜,我們還在起床,之花還跟我們道早,我們真是慚愧。


    之花喚道:娘說的這話“此言差矣”!爹娘已是古稀之人,我們這等晚輩,豈能與爹娘同日而語,爹娘少時,定是勤於我們百倍。


    之花婆婆笑道:之花真是能說會道、明曉事理,我們······


    畾爺嚷道:老婆子,快點洗臉啦!


    之花婆婆應道:哦!我就洗。


    達兒,英兒,他倆捧著火盆直奔大廳走去。


    夢兒喚道:倩倩,我們也去大廳烤火吧!


    倩倩答道:也好。


    之花叫道:夢兒,你們順便端兩碗菜過去。


    夢兒,倩倩,各自端了兩碗菜走出去。


    之花婆婆去端碗筷。


    之花叫道:娘!你就別忙了,這麽冷的天,你就和爹領著丙一他們過去大廳“烤火”。


    之花婆婆應道:沒事!之花莫要阻擾!這些年,你從不讓我幹活,之花的良苦用心,為娘銘記於心。


    隻是苦了之花?


    之花論道:娘休要再說這些!之花的生母去世得早,承蒙婆婆不棄,待之花情同母女,之花所表,實在不值一提。


    之花婆婆嚷道:之花太過抬舉為娘,為娘之前對之花!


    為娘真是汗顏。


    畾爺捧過一筒飯碗,喚道:老婆子快走吧!你就別再打擾之花,之花還要煮菜呢!


    之花婆婆接道:對!對!對!之花先忙,之花先忙。


    之花婆婆他們陸續地走出廚房。


    “之花,還要再炒幾個菜?”


    之花扭過頭來,應道:相公,快快洗臉,我再炒兩個菜就齊了。


    畾伯提著桶,趕緊去舀熱水。


    “娘!菜炒好了嗎?”林兒走了進來。


    緊跟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之花嚷道:你們全都過來了,每人端碗菜出去。


    大夥端著菜,相繼地走出廚房。


    畾伯站在廚房的一旁,晾著臉帕。


    畾伯湊到灶前看了看,說道:菜端完了。


    畾伯衝著門外走。


    之花撩起菜,喚道:婷婷,咱們快去大廳吃飯吧!


    婷婷迴道:娘!你把這碗菜給我,我來端菜。


    之花應道:就一碗菜而已!我端,我端。


    之花她們陸續地走進大廳。


    站在大廳的門口,之花敲了敲門。


    達兒推開門,嚷道:娘,大嫂,你們快點進來。


    之花把菜放到桌上,趕緊坐到畾伯的身邊。


    夢兒幫著大夥盛飯。


    倩倩幫著端碗。


    之花喊道:大家吃飯啦!


    之花婆婆端著碗,嚷道:吃,吃,吃,大家吃。


    大夥陸續地吃了起來。


    丙一追著丙珠,叫到:駕,駕,駕,你快跑啊!


    林兒嚷道:丙一,快點吃飯啦!


    丙一依然追逐著。


    林兒喝道:丙一,吃飯啦!


    丙一抱著之花婆婆,說道:我不依,爹爹罵我,我要姥姥,我要姥爺,我要爺爺,我要奶奶,我要大家去罵爹爹。


    林兒放下飯碗,衝到丙一麵前,一巴掌扇過去,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頂嘴。


    丙一“哇哇”地哭。


    之花婆婆抱著丙一,喚道:林兒······


    之花搶道:娘!小孩的事情,我們不要過多幹涉。


    加上,這次丙一真的太不像話。


    之花婆婆笑道:之花說得確切!瞧娘這把老骨頭,老得犯起了糊塗。


    之花應道:娘萬萬不可這麽說!娘的高壽,是我們晚輩的福氣。


    之花婆婆勸道:丙一,你不要哭哦!你要聽話,聽你爹娘的話。


    婷婷走上前,拉著丙一,說道:丙一,你還不謝謝姥姥!


    丙一用手擦著眼淚,哽咽道:謝謝!謝謝姥姥!


    婷婷走上前,拉著丙一坐到一旁。


    之花婆婆論道:好,好,好,還在6、7歲的孩子,也學會了認錯。


    畾伯叫到:娘!你吃飯啦!這麽冷的天,飯都要涼了。


    之花婆婆接道:對,對,對,吃飯!吃飯!今天正是小年,對於我們家裏來講——今兒就是大年。


    過會,畾兒就要趕去馮府趕工,倩倩也要趕迴夫家。


    另外,小菊也要趕迴夫家······


    畾爺拍了一下之花婆婆,嚷道:老婆子,吃飯啦!今兒大夥聚在一起,全因為了給你祝壽,你應該高興,不要這麽囉囉嗦嗦。


    之花婆婆笑道:是,是,是,高興!高興!


    說著:之花婆婆哭了起來,唔唔······


    之花說道:娘!你是怎麽啦!


    之花婆婆揮了揮手,哽咽道:沒事!沒事!娘這是喜極而泣,看著吾兒之孝順,看著之花之賢惠,看著大廳裏麵擠滿了人。


    我真的······


    之花搶道:娘既然高興!就得多活些年,好讓大夥孝敬孝敬您。


    之花婆婆搖了搖頭,迴道:之花莫要寬娘的心!所謂“稻穀老了自然割收,人要老了理應歸壽”這是一句土話,一個千古不變的硬道理。


    畾爺把碗一扔,嚷道:老婆子,你還要人吃飯嗎?說這些話幹嘛!讓人瘮得慌!


    畾爺相繼地站起身,立即走到一旁。


    畾伯喚道:娘!你不要再說這些喪氣話!爹生氣了。


    之花婆婆應道:畾兒不要管他,他就是這個臭脾氣。


    之花婆婆說:看到大家其樂融融,我很是開心,唯一讓我牽掛的就是——倩倩,倩倩的爹娘已經不在人世,倩倩心裏的話,跟誰去說?


    倩倩立即撲到奶奶身上,喊道:奶奶。


    之花婆婆抱著倩倩,應道:呃!我的乖孫女,我的心肝。


    倩倩“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之花婆婆嚷道:倩倩,你這是幹什麽!快給奶奶起來。


    倩倩依然跪著,說道:倩倩命苦,不能孝敬奶奶,不能呆在奶奶身邊伺候,唯有三鞠躬,懇請奶奶見諒!


    倩倩“砰砰砰”地伏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之花婆婆拉著倩倩,喚道:起來!起來!


    倩倩抬起頭。


    之花婆婆看到倩倩頭上流著血,她緊緊地抱著倩倩,哭道:傻閨女。


    大夥相繼地放下碗筷。


    畾伯叫到:娘!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小菊嚷道:娘!你要保重!我們就走了。


    之花婆婆放開倩倩,接道:小菊就要走?


    小菊說:我們來了這麽久!也應該迴去了。


    而且!大年將至?


    倩倩喚道:奶奶,我也進去拿行李。


    之花婆婆應道:“有聚必有散”你們大家一路順風。


    小菊湊到之花婆婆的身前,抱著之花婆婆,喊道:娘!女兒嫁得遠了一點,不能常伴娘的左右,娘一定要保重身子。


    之花婆婆拍了拍小菊的後背,答道:小菊有心了,你過去看看你爹吧!


    小菊站起身,走到畾爺麵前,喚道:爹!


    畾爺迴過身來,深深地“唿”了一口氣,應道:小菊要走了!


    小菊接道:是的,爹,你多多保重身子,女兒以後再來看你。


    畾爺微笑道:好啊!一路保重!


    倩倩提著行李,叫到:奶奶。


    之花婆婆喊道:倩倩,你過來奶奶身邊坐下,再陪奶奶聊會。


    畾伯喚道:娘!我和倩倩必須快點趕路。


    不然,等到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之花婆婆想了片刻,迴道:好吧!你們路上注意點。


    小菊慢慢地湊了過來。


    畾伯,倩倩,小菊,丙珠,他們陸續地披著風衣。


    “小菊,倩倩,你們各自拿兩碗菜迴去”。之花叫道:


    跟著,之花、慧兒每人捧著一碗扣肉、米粉肉走進大廳。


    小菊辭道:我不拿,我不拿。


    之花嚷道:小菊帶上,帶上。


    小菊辯道:我不方便帶,我要帶上丙珠,還有一些行李。


    況且!路途比較遠。


    之花喚道:倩倩必須給我帶上。


    畾伯應道:之花放下吧!我幫她拿著。


    愛菊把菜碗裝好。


    畾伯嚷道:我們走啦!


    畾伯他們相繼地走出大廳。


    大夥紛紛地叫到:爹,姑姑,倩倩,丙珠,你們走好。


    小菊拉著丙珠向畾爺、之花婆婆,揮了揮手,喊道:姥爺,姥姥,再見!再見!


    畾伯喚道:爹!娘!你們保重!


    倩倩揮著手,叫到:爺爺,奶奶,伯母,列位哥哥、姐姐,大家再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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