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的中午,之花返迴了家。


    婆婆見到之花,不僅前來詢問,問道:之花,之前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之花一一道來,不僅歎道:此事冤枉了愛菊,令她置於尷尬之地,自己實在不該!


    婆婆道:之花不必內疚,我相信:“好人自有好報,惡人自有惡人磨”,你是善良之人,不必過於自責。


    之花說:話雖如此!可是自己的心中不是滋味。


    畢竟,我也曾經做過下人。


    其中的苦處,我深有體會。


    婆婆接道:我們家並非大戶人家,今生能夠遇上你,是我們家的福分。


    之花說道:我也並非要嫁富貴人家,我隻求丈夫能夠與自己相濡以沫,親人能夠和睦共處,子女能夠平平安安,就是對我最大的欣慰。


    婆婆誇道:之花就是心善,來,吃飯。


    婆婆嚷道:我早已為你備好了飯菜。


    不久,之花的公公(畾爺)迴來了,畾爺剛剛下完地。


    之花見到公公走了過來,不僅喚道:爹,迴來了,一起吃飯吧!


    畾爺放下鋤頭,應道:嗯!他走進屋來,端著碗去盛飯。


    “咕咚,咕咚”飯已經吃完了。


    之花道:爹,娘,我來跟你倆商量一個事情!我打算把倩倩嫁到愛菊家,你倆覺得如何?


    畾爺聽得一頭霧水,打斷道:愛菊是?


    “好了,算了,我覺得行”。婆婆道:


    畾爺滿臉愁容,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麽東西!愛菊是誰?我總得明白吧!現在,倩倩還在跟幾個哥哥、姐姐一起讀書!


    況且!這個事情!是倩倩的終身大事。


    婆婆道:老頭子,別說了,這個事情!原本,之花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可她,還是跟我們說了,足見,之花內心的坦蕩。


    至於,愛菊的事情,容我之後再向你解釋。


    20日的中午,愛菊的家門口來了一個老人,他穿得破破爛爛。


    石頭問道:老爺爺,你在這裏幹嘛!


    老頭迴道:我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小哥,你行行好,給我一口飯吃!


    石頭說道:老爺爺,對不起!我們現在都揭不開鍋,我們兄弟幾個就靠砍點柴,拿去賣,多半,我們還得靠馮財主家的剩菜、剩飯,才得以溫飽。


    至於,現在,我們的確愛莫能助。


    說著:愛菊端著飯碗來了。


    老爺爺看到愛菊手裏的飯碗,兩個眼睛死死地盯著,目不轉睛的看。


    愛菊見此情況!停住了腳步。


    頓時,土堆接過飯碗,打算端進裏屋。


    隻見老爺爺微微地張開嘴巴。


    愛菊道:土堆,來,把碗裏的飯端過來,給這位老爺爺。


    土堆遞過飯,老爺爺打開飯蓋,他使勁地把飯抓起,往嘴裏啜。


    土堆他們站在旁邊看著。


    水水躲在石頭的身後,嘴巴不停的嚼動。


    狼吞虎咽地:老爺爺已經吃飽,正在打嗝。


    地上掉有一小撮飯,水水走了過去,撿起,一把把它丟進了嘴裏。


    此時,老爺爺已經不見了蹤影,大夥兒有點不知所以。


    23日的下午,之花見到了自己的公公,她連忙地走了上去,問道:爹,你這幾天去了哪裏?累了吧!進屋裏坐,我去幫你熱熱飯。


    畾爺答道:好的。


    說著:之花走進了廚房。


    聽到畾爺的聲音,之花的婆婆,不僅走了出來,喊道:老頭子,你這些天究竟去了哪裏?還騙我說:去女兒的家裏待兩天,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們,快跟我說說!


    畾爺嚷道:你說什麽!我為什麽要躲著你們,你總得讓我喘口氣嘛!


    “爹”畾爺的女兒(小菊)喊道:小菊站在門口,她雙手提著長裙,向外走。


    畾爺一眼望去,十分地驚訝!說:小菊,你什麽時候來了。


    小菊迴道:我來了兩天,你的身體!近來可健朗?聽媽媽說:你去了我們家裏,我還歎道:可能我倆走空了。


    可是,今天見著你?你好像沒有去我們家。


    “就是嘛”!之花的婆婆嚷道:到女兒的家裏要兩、三天才到。


    “吃飯啦”!之花喊道:大夥相繼的進到裏屋。


    之花端起碗,先給畾爺盛了飯。


    畾爺道:麻煩了。


    之花道:見外了。


    之花調頭去給婆婆盛飯,婆婆站起身,揮了揮手,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之花迴道:婆婆不必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就是一點小事,婆婆何必認真!


    婆婆應道:你的弟弟他們去得早,現在,家裏就靠你撐著,太苦了你之花。


    之花說道:沒有!婆婆不必這麽說,不必老去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之花從小菊的手裏奪過飯碗。


    小菊道:大嫂,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來。


    之花嚷道:你是客人,應該的。


    小菊死活不依,說道:這樣成何體統,你是我的大嫂,我本該幫你盛!你若替我盛!你不是在打我的臉?


    之花說:小菊有點言過其實了,你太過於誇大其詞,隻是一碗飯而已,我們沒有那麽多講究,我們之間不需有太多的客套,來,讓我來。


    小菊不僅歎道:大哥真是有福氣。


    飯後,畾爺站起身,說道:前些天,我到了愛菊的家裏,愛菊的家裏破破爛爛,她的家裏隻有破磚和爛瓦,看著他們饑不擇食的樣子。


    之花說:把倩倩嫁過去,這又叫我如何的放心。


    畢竟,倩倩的父母已經不在。


    雖然,這些年,她跟著她的大伯,之花也從沒有虧待過他。


    甚至,確是視同己出。


    這些!我懂。


    隻是,婚姻不是兒戲。


    它關乎著:倩倩的一生。


    之花道:對,爹說得入情入理、情真意切,沒有半點違背現實。


    但是,愛菊的人品,愛菊對人的那份真誠!還有她的幾個兒子。


    不知!爹,你是否知道?


    畾爺吞吞吐吐,說:這······!


    之花笑道:家境不代表什麽!人好,清水也甜,你說呢!爹。


    小菊嚷道:你們唱的又是哪一出?


    之花的婆婆道:菊兒,我等會再跟你道來。


    第二天,小雨淅淅的下著。


    之花在房裏想著:愛菊的家裏,確實是寒磣了點,自己的侄女嫁過去,怎麽也不能太隨便吧!最少也要布置布置新房,行過該有的禮數,不能,太讓自己的侄女吃虧。


    “之花,你在想什麽呢”?小菊嚷道:之花抬頭一看,小菊牽著婆婆迎麵走了進來。


    之花趕緊起身,攙著婆婆坐下,說:我正在為倩倩的事情?


    婆婆說道:之花,你不必憂慮!我相信:事情總有應對之法!


    之花迴道:是,娘,讓你費心了。


    婆婆迴道:我倒沒有什麽!反倒,你?一臉的愁容,自己應該多多保重!


    之花謝道:多謝娘!我準備先去趟愛菊的家裏,探探虛實之後,自己再做定奪!


    婆婆道:之花,你放心去,我們相信你!你一定會把事情!做到最好。


    之花見禮,笑道:娘真是心寬,太抬舉之花了。


    “行了,之花自己珍重!我們不在打攪”。


    小菊起身,扶著自己的媽媽往房外走。


    27日的中午,之花趕到了馮財主的家裏。


    平伯站在門口,見到之花的到來,他連忙地走上前去,道:之花,你來了,我去通知老夫人。


    之花說:不必了,一會,我再來給她請安!


    “那你是不是來找你的男人”?平伯笑道:


    之花迴道:你想到哪裏去了,不過,現在吧!麻煩你!幫我去通知一下愛菊。


    “好的”。平伯轉身走去。


    片刻,愛菊氣喘籲籲的走來。


    平伯緊隨其後。


    之花道:愛菊,咱去你的家裏坐一坐!


    愛菊說:好啊!但是,此刻?我還要去忙。


    平伯道:之花,你去,你去,這裏有我呢!


    之花辯道:這樣豈可!萬一,主子們怪罪下來,豈不!連累了你?


    平伯答道:愛菊放心,衝著我和之花的關係,我也義不容辭!我和之花在一起共事那麽久。


    況且,之花和老夫人的關係?


    愛菊不必擔憂。


    愛菊謝道:謝謝!


    之花搭過手,牽著愛菊走迴了家。


    他倆走到了愛菊的家門口,之花一眼望去,愛菊的家門,被一把舊鎖鎖著,愛菊說:幾個孩子去了外麵幹活,可能要晚點才迴來。


    愛菊拉住鎖,打開門,說:之花,屋裏請!


    之花踏進屋,愛菊趕快走上前去,說道:不好意思!家裏亂糟糟地,沒有來得及收拾,讓你見笑了。


    之花說:沒關係,有幾個小孩嘛!亂一點;無妨。


    愛菊笑道:之花,你今天上我的家來,是否有什麽喜事!


    之花道:愛菊真會猜,一猜一個準,我今天來,並不是來找你敘舊地。


    愛菊迴道:說說而已,敘舊也歡迎嘛!


    之花說:說真的,我上次不是說:給石頭說一門親嗎!


    愛菊道:怎麽啦!


    之花迴道:有事,愛菊有點疑惑!說:究竟是什麽事?


    “媽”石頭他們走進屋,他們見到之花,紛紛喊道:之花阿姨你好!


    之花笑道:來,來,來,你們過來坐下,聽我講!


    之花問:20日的那天,你們家裏是不是來了一個老人,他向你們要飯!


    愛菊很坦然地迴道:是啊!怎麽啦!


    之花說:他是我的公公,是我侄女的爺爺。


    愛菊一臉茫然,說: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呀!為什麽要······?


    之花答道:他不放心他的孫女,親自要來看看,他瞞著我們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兒子。


    愛菊說:他看著我們家裏,這個窮酸樣,是不是沒有答應!


    之花說:是,也不是!


    確切的說:之前沒有,現在他已經答應。


    之花道:什麽之前!什麽之後!我不明白。


    之花迴道:那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們趕緊準備新房,準備迎娶倩倩過門。


    但是,你們的經濟?


    愛菊道:沒關係,我有50個銀光頭。


    可是,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太少!


    之花道:夠了,夠了,我們不需要你們有什麽聘禮。


    隻求,你們要真心真意地對待倩倩。


    下午,愛菊和之花返迴了馮府。


    平伯見到之花,說:之花,老夫人他們正在大廳等候。


    之花聽了,趕緊跑去大廳,之花踏進大廳,大廳裏站著很多人,老夫人早已拉開了陣勢,之花向各位見禮!


    老夫人見到之花滿懷喜悅,說:之花,聽平伯講:你上午就已經到了,怎麽現在才來,你是不是嫌棄老身已經老眼昏花,已經不複當年。


    之花迴道:老夫人,你這是哪裏話!我哪有嫌棄之理!我想都想不來,隻是,我有點急事,我得先去處理一下。


    “老夫人好!幾位主子好”!畾伯走了進來。


    老夫人道:好!好!好!


    之花拉著相公退到了一旁。


    老夫人問:之花,究竟有什麽事情?它能夠讓你如此的不安。


    之花道:上次的事情!我有愧於愛菊,自己久久不能釋懷!


    老夫人迴道:之花就是善良,此事!並沒有給她造成損失,你太悲天憫人了。


    之花說:可給愛菊心裏造成的陰影!我實在過意不去。


    況且,愛菊的實誠?令我不勝感激。


    大夫人道:那也不至於讓你,這麽火急火燎的蹦過去吧!


    之花迴道:大夫人說得對,所以,我打算,把我的侄女,嫁給愛菊的兒子,我剛才就是去商量這個事情!


    三夫人道:好,好事!愛菊確是勤勞質樸、心靈手巧,我相信:作為她的兒子,也並不會差到哪裏去。


    老夫人道:既然這樣!何不將喜宴搬入我們府內,讓大夥也跟著熱鬧熱鬧!


    之花迴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樣,豈不!讓老夫人破費?


    “哪裏!哪裏”!老夫人嚷道:就這樣定了,你去跟愛菊說道說道!


    二夫人聽了,火冒三丈。


    第二天的早晨,之花拉著愛菊迴到了家,走到了愛菊的家門口,愛菊的家門還是一樣,被一把舊鎖緊緊地鎖著,孩子們已不在家,愛菊打開門,招唿之花坐下。


    之花說:我今天就開門見山的說,老夫人已經指出,去他們家辦喜宴。


    之花問:你有什麽想法,愛菊遞過來一杯茶水,說道:我能有什麽想法,這樣甚好!這樣省了我們一筆開銷,還幫我們提高了質量!我連想都不敢去想。


    這不!多虧了有你。


    之花喝了一口茶,說:既然這樣的話!咱倆選一個好日子,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愛菊遲疑了一會,說道:日子我們還是別選了,讓老夫人她來定吧!這樣比較好些!


    之花道:還是愛菊比較慎重!事事考慮周詳。


    中午,之花走到了老夫人的房前。


    老夫人的侍婢(阿鳳),阿鳳看見之花走了過來,不僅上前招唿道:之花,你來了,老夫人正在休息,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之花停住了腳步,答道:好。


    老夫人聽到外麵有聲音,連連喚道:誰?


    阿鳳答道:是之花。


    老夫人迴道:快叫她進來。


    之花走進房內,請道: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說:之花,別客套,過來坐坐!


    之花起身作揖,走到了老夫人的身旁,說:老夫人,昨天的事情!我已跟愛菊說明白!她說:懇請老夫人選個日子,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老夫人甚為喜悅,說:好啊!隻是,容我想想,到你家最少要兩天,我看,就定在下個月初七吧!


    當天,正是七夕節。


    之花謝道:謝謝!謝謝!


    初六的天,陽光依舊燦爛。


    馮財主的家裏,早早地,被沉靜在一片喧嘩聲之中。


    大夥爭先恐後的布置華堂,三夫人拉著愛菊,親自到了愛菊的家裏,為石頭布置著新房,經過一番辛苦之後,石頭的新房已經準備就緒。


    石頭遞過來一杯茶,說:三夫人你受累了。


    三夫人接過茶,搖了搖頭,迴道:沒有,她不僅拉過來一張凳子“坐下”。


    三夫人說:愛菊,恭喜你!你終於百尺竿頭。


    愛菊迴道:哪有,我能走到今天,還不多虧了三夫人的照顧。


    三夫人道:愛菊不必自謙!我說:是你的善良,給你帶來了好運,是你的善良,感化了大家!


    愛菊笑道:我善良嗎?我卻一點也不覺得;我隻知道!我在做我的分內之事!


    三夫人迴道:就是你的分內之事,讓我們佩服!讓我們敬重!哦!石頭,祝你們早生貴子,祝你們夫妻恩愛;永浴愛河。


    石頭接道:謝謝!謝謝三夫人!


    “啊”!三夫人叫到:我的肚子有點痛。


    愛菊走上前去,喊道:要不要去叫醫生?


    三夫人嚷道:不用,扶我迴去,歇一歇就會好。


    七日的中午,馮財主的家裏鞭炮鳴鳴;鑼鼓喧天;它震驚了四鄉八裏,馮府鬧了一個底朝天。


    石頭牽著新娘,走進大廳,拜過各位尊長,行過該有的禮數,準備牽著新娘走進新房,他們轉身要走的時候。


    恰恰:他們要從二夫人的身前經過。


    當他們經過二夫人身前的時候,二夫人“哎”的一聲,叫了起來,石頭差一點被絆倒在地。


    二夫人吼道:你為什麽踩住我的腳?


    石頭答道:沒有哇!我沒有踩到你的腳。


    可明明是你踩住我的腳,二夫人嚷道:


    石頭瞥眼一看,看著二夫人的腳上,隱隱約約有一個腳印,石頭不便反駁,迴道:這······?對不起!對不起!


    二夫人罵道:瞎了你的狗眼。


    三夫人站起來,道:二姐,算了吧!今天是石頭的吉日,你別再計較!


    二夫人破口大罵,你別老衝好人,你不要陰陽怪調好不好?石頭這個屬狗的,娶個媳婦都要來我們家,晦氣!真是太晦氣了。


    老夫人吼道:老二,你說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啊!你給我注意點言辭!


    “喲”三夫人捂著肚子,馮財主趕緊扶著三夫人,走進了裏屋。


    慢慢地,人群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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