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迴頭一看,真讓他哭笑不得,這不是剛被他坑完的那隻狗嗎!?


    真的是山不轉路轉,山水有相逢……


    狗正吐著舌頭喘著粗氣,用幽怨的眼神死盯著對方,決戰到天亮!


    “幹嘛,你這眼神是不服嗎?你要知道,我可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反咬我一口。”


    狗的眼神黯淡下去,隱沒了針鋒相對。


    “大哥,我叫你一聲狗大哥行不,你就趕緊迴去,讓小弟弟我好好睡個覺。”


    狗依舊堅決地搖著頭,沒得商量。


    “你不走是吧,確定不走嗎!?”


    狗爽快地點了點頭,一臉的神氣。


    “好!”吳天焦躁地來迴踱著步,“很好!”


    “那……不走就不走吧。”


    對這隻軟硬不吃的神秘狗,吳天真的沒轍了,放棄掙紮。既然狗不願離開,那等到明天再說吧。


    於是打開窗戶,沒等他行動,狗見狀就一躍而上,輕鬆進入屋子。


    發呆片刻的他,深感這個動作自身是無法勝任的,隨後手腳並用地攀爬著,好不尷尬,再一次輸給了這隻四腳動物。


    安全落地後,狗早已自動自覺地趴在床邊,打著唿嚕睡得正香,吳天也連忙躺下,一切等到睡醒再說吧,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咚咚咚……”


    連續不斷的鍾聲,在清晨迴蕩飄揚。


    鬼火!?


    還沉浸在睡夢中的吳天,突然聽到鍾聲,條件反射地猛然驚醒,準備操起家夥就開始幹活,卻不料被一縷初升的陽光照射得他難以睜開雙眼。


    “誒我去,怎麽深夜敲鍾,一大早又敲鍾,這是鬧哪樣!”怒不可遏的他大聲嚷嚷道。


    房間裏的狗早已醒來站立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它的一身白淨絨毛透亮發光,越發顯現得美麗動人。


    “早啊,狗兄弟。”說著向狗揮了揮手。


    它咧開嘴笑了,隨後汪的一聲仿佛在迴應著吳天的問候。


    還是得趕緊幫它找迴主人吧,不然別人都要登尋狗啟事了,吳天暗暗思忖。


    手腳利落地起床後,打開房門就看到客店的老板定定地站在門前,似乎等待已久。


    “老板,早……”


    還沒等吳天跟他好好打個招唿,再諮詢諮詢關於狗的事情,他就第一時間打岔道:“小夥子,你竟然!竟然把狗帶進來!你可知道這樣會嚴重影響我客店的生意,你這是在斷了我的後路啊!”


    說著說著,暴跳如雷的他氣得直跺腳,那一身的肥肉隨之震顫不停。


    吳天看著他生氣的模樣,在心裏默默吐槽道:說得好像沒有狗就會有生意一樣?


    不過他沒有這麽如此反駁,畢竟私自帶動物進投宿的地方,自古以來都是被禁止的。


    怎麽說,吳天作為光榮的小學教師,日常課堂上沒少教育學生要懂禮貌,講道理,當個文明的現代人。


    沒等他動口,卻忽然發現身旁的狗豎立起雙耳,露出了它的牙齒,發出極具威脅性的怒吼聲,對老板的憤怒作出恐嚇的迴應,感覺下一秒就會猛撲而去。


    “安靜,坐下!男的說話女的不許插嘴!”


    吳天沒等狗徹底爆發,馬上嗬止了這場危機,聽到口令的狗乖乖服從地蹲坐下來。


    那老板見狀,早已嚇得麵如土色,手足無措地連忙退後。


    “老板,你看,這狗吧,還小,不懂事,你就好人不與狗鬥,別跟它計較。”


    “你……你……你必須把狗帶走!馬上!”驚魂未定的老板,被嚇得說話都說不順暢,下達了這最後的通牒。


    吳天看著事態發展有激化的趨勢,連忙投其所好,從包袱中摸出一小錠銀子,雙手遞上並賠禮道歉。


    “老板,真抱歉,可是我也很無奈呀,今早我一打開窗戶,這隻狗就蹦地跳了進來,後麵怎麽趕都趕不走,我都沒轍了。”


    看著吳天手裏的銀子,客店老板幾次嚐試移開視線,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說:“聽你這麽說,這確實也不能全怪你,畢竟,也是沒辦法啊……我也不計較這一迴了。”


    說著說著就把銀子順手牽羊地撈走了,動作自然且利索。


    “可不是嘛,我現在正愁著應該怎麽把它送迴去呢,”吳天裝出無辜的樣子繼續說道,“老板,這隻狗你以前見過嗎,應該是附近某戶人家豢養的吧?”


    “不不不,不是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隻狗,保證也不可能是附近人家的。”客店老板耐心地迴答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板,這不可能,你再仔細看清楚一點,好好迴憶迴憶,如果不是附近人家的,那它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看得很清楚,非常確定沒見到過,估計是無家可歸的野狗之類的吧。”


    聽了客店老板的話,一臉懵逼的吳天此刻心情有點複雜,難道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


    在這個孤苦無依,單兵作戰的古代原始社會,若有它作伴,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況且,它還救過我一命。


    可是,老板適才強烈的反對態度……


    “唉……老板你說說看,我還能夠怎麽辦?”


    “這個嘛……確實有點難辦……”


    “難道要殘忍地把它丟棄到野外嗎?畢竟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你看它長得還挺漂亮……”


    客店老板看了看吳天,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狗,陷入沉思。


    “老板,你看要不這樣吧。”說著他摟著對方的肩膀,一同坐下。


    “其實呢,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把狗帶進來,確實會影響到客店的生意,所以我願意補償你部分的經濟損失,隻希望能夠在這幾日把狗留在這裏,到時等我離開,就會把它一並帶走。”


    說完吳天自動自覺地從包袱中摸出一小錠銀子,主動塞到了老板的手裏。


    “這個……”


    “老板,你就放心收下吧!這是小弟的一番心意。”


    客店老板聽後,收好了錢,拍拍胸膛,打保證說道:“什麽都不用說了,今後你的狗就是我的狗。誰對狗有意見的話,就讓誰收拾包袱滾蛋!”


    “老板的大恩大德,我馬上叫狗好好道謝。”


    說著他拍了拍狗頭,一聲令下,狗朝著客店老板深深地鞠躬。


    “哈哈哈哈……好狗!好狗!”


    “小夥子我告訴你,在我們這個地方,自動送上門的無家可歸的狗,都被視為神的恩賜,意味著好運氣的降臨,我們都必須要妥善照顧,好好對待,可沒有拋棄的道理。”


    “還是要感謝老板的大度收留。”


    “哪有哪有,互幫互助是一種美德,等我落難的時候,你可別忘了拉我一把。”


    “好說好說。”


    自從聽到命令後,那隻狗就表現得十分俯首帖耳,安靜地呆在一旁。


    客店老板見它的鋒芒和敵意都已收斂,心中的恐懼便已去大半,一邊自顧自地欣賞著,一邊評頭論足地說:“不過這隻狗雪白雪白的,可真美,主動找上門並且認定你為主人,可就真的賺到咯!”


    見吳天不說話,他繼續說道:“你打算給它取什麽名字?”


    “啊?”還沒反應過來的吳天含含糊糊地應答著。


    “我跟你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名字都是非常重要的,你必須要好好考慮清楚才行。”


    聽完老板的叮囑,吳天短暫沉思後,說出了內心的那個名字。


    “那就叫伊麗莎白吧。”


    “什麽!?伊麗莎白?”客店老板驚叫出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個名字……有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我們可不會這樣給家狗取名字,不吉利!”


    “那你說幾個吉利又動聽的名字來讓我參考參考。”


    “這個嘛……白毛、小白、大白、白白,這些都可以啊。”


    “那……還是叫伊麗莎白吧。”


    吳天不想再理會客店老板的大唿小叫,低下身子摸著狗的腦袋說:“以後你就叫伊麗莎白吧,反正喜不喜歡就這樣了。”


    那狗聽了,激動地點點頭,表示對這個新的稱唿非常滿意,一躍跳到吳天身上,好不歡喜。


    那老板看著這主人和狗的互動,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默默地站在一旁,觀看這場對他來說難以理解的鬧劇,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什麽伊麗莎白,這不是胡扯嗎,哪有人給自己的狗取這樣的名字,算了算了,反正他自己開心就好,隻要他給錢就好。”


    吳天掙脫了伊麗莎白愛的糾纏,想起了鍾聲的問題,便隨口問道:“老板,怎麽一大早就敲鍾敲個不停?”


    “小夥子你是有所不知,當每天清晨太陽開始升起時,就是新一天的開始,神廟就會通過敲響銅鍾,來告示人們開始出門勞作;而當太陽完全落下,神廟同樣會敲響銅鍾,讓人們知道夜已開始,一切勞作和外出都將被禁止。所以敲鍾對於我們來說,早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用過早飯後,吳天打算出門打探下消息,這時老板鬼鬼祟祟地靠近過來,雙手做成喇叭狀放置到吳天耳邊,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神廟附近又發生了命案,你小心點。”


    作為當事人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是和昨晚的親身經曆比起來,現在重新去麵對又算得了什麽?


    對這個警示毫不在意,吳天漫不經心地應答了一句“知道了”後,便出門去了,身後跟著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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