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貌極美,堪稱絕世。若在外界,不論何地,都是禍水級別的存在。她雙目含嗔,眸中的靈動之意似會言語一般,望著羅天神識散出的源頭,配合精致的五官上表現的神態,似優柔,又似帶著令人憐惜之意,讓看到之人,都難免內心波動。


    而那驚世容顏之上,三千銀白色長發自然而然地散落,可這淩亂,在她身上,卻是展現出驚人的美感,也因這銀白色長發,令那被她輕咬的紅唇,多了別樣的嬌豔。


    蓮步微挪中,一身被幻化而出的粉色長裙似真實存在一般,在前行的微風之中,將那玲瓏有致的凹凸勾勒而出,這景致,令羅天品味佳釀之時,都有些喉嚨生澀之感。


    羅天的神識範圍究竟有多少,以她遠超羅天的妖念,自然輕而易舉的便將之知曉,此舉,根本就是她有意表現之態。盡管羅天內心明曉,可依舊抵擋不住這樣的魅惑,畢竟再怎麽說,他依舊不是聖人,平常人所擁有的心動,他也還有。


    她鬆開那被輕咬的紅唇,探出那丁香小舌在朱唇之間輕舔,而後方才嬌然一笑,“我美嗎?”那輕靈的笑聲之中,令她的聲音似都帶著這一份輕靈之意,落在羅天識海之中,使那原本的古井無波化為陣陣漣漪。


    羅天輕笑,壓下那少許的失態,暗中迴應,“自然漂亮。”而其手間,則以那竹子筷條,品味席間美味,“隻可惜你這漂亮看得到摸不著,而且我有一事好奇,你既然是靈狐,那你的尾巴呢?”


    尤鸞止住了輕挪的步伐,嬌媚一笑道,“想知道?不過我不想告訴你。”


    “得!”提起那酒壺長飲間,羅天暗中翻了翻眼皮,將酒壺放下之時,數枚散銀被他一道放在桌上。


    “掌櫃,結賬!”羅天高聲叫了聲,而他自己,則驀然起身,不待小二來給他算賬退還結餘,徑直而去。


    尤鸞既然已經醒來,加上那一份心境已經被打破,他也再沒有心思去品味這人間美味了。


    石珠空間之中,尤鸞輕笑,羅天雖說麵上沒什麽表情,不過暗中卻是沒好氣傳音道,“看來你真的是沒事了,才好了些許就出來和我嘚瑟。”


    尤鸞也不氣惱,挽起那散落在她麵上的銀白色秀發,方才緩緩道,“你錯了,元神和靈體之間的斥力依舊存在,隻是被我強行將這斥力暫時壓住而已。且盡管我能夠長久保持人形,可我真正可能消散天地間的時間或許會加快,這意味著你的修行速度需要加快。”


    見羅天略有沉默,尤鸞收起那先前用於挑逗羅天故意展現的神態,繼續道,“沒事,相對而言,或許好處還會多上不少。我既然蘇醒,這意味著我能夠給你提供的幫助會多上不少。”


    這一處凡人小鎮中,雖說來來往往的凡人也有一些,不過羅天早先也並非身在小鎮中心,故此很快便離開了這一處小鎮,走在那無人的小道之上,羅天飛身而起,向叢林高空七玄宗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般修士在凡人城池之中,多數都是不願意將自身修仙者的身份展現。凡人有凡人的生活,而修士,在凡人口中便是仙師上仙,在他們意識中,修士,便是仙人。如此,修士在凡人城池之中出現,必定會擾動凡人的生活。故此,很多修士都不願意去驚擾凡人的生活,除非是去收徒之類。這一現象,甚至對於魔道修士而言,都是如此。


    雖說一路疾馳,可羅天與尤鸞暗中卻是傳音交流。羅天被強行提升修為之事始終是他一塊心病,現在尤鸞醒來,可算是極好。否則這瑕疵若是久拖,恐怕真的會成為麻煩。


    “此事麻煩不大,雖說你的修為是被強行提升,不過你的心境與感悟之上相對而言也不差太多,你隻需要在石珠空間內閉關一兩個月,定然能夠將這差距給彌補,此事無礙。”尤鸞以妖念一掃,發現羅天盡管修為被強行提升,不過這其中帶著的虛浮之意也極少,並非什麽大問題。


    “如此便好。”羅天心底略鬆,暫時將此事壓在心底。


    “現在七玄宗情況複雜,我怕小依有事,還是先迴到宗門之中,看到她我才心安。”相對修為存在瑕疵之事而言,薑小依的安危在羅天心中同樣重要。盡管他心知她若是在宗門之中亦或是在宗門之外都安全居多,可有時候,人,也會出現不理智。


    聽聞羅天的傳音,尤鸞輕笑的聲音傳到他識海之中,“她怎麽會有危險,莫說邪宗與黃泉門是否真能破開七玄宗內宗的陣法,就算能破開,有那所謂李姓老祖的牽製下,她極品資質的身份,一定受到重重保護。”尤鸞白了羅天一眼,方才緩緩道,“更何況,他們根本就破不開,而且薑小依根本就不再宗門之內呢?”


    羅天一滯,少許之後方才恢複過來,將心中疑惑問出,“你怎麽知道?”他內心肯定自己根本就沒有和尤鸞說過七玄宗遭受邪宗與黃泉門圍攻之事,她如何知道,這一點令他心有疑惑,不過看尤鸞言之鑿鑿的樣子,卻是令他都有些相信的尤鸞所言,薑小依根本就不再七玄宗之內。


    尤鸞那驚世豔麗的容顏之上閃過一絲得色,那纖指如玉在那銀絲中微微卷動間,令那長發在束在指間被她無意識地玩弄。她看向羅天神識散來的源頭,神色間帶著一絲狡黠之意,“想知道?不過我還是決定不告訴你!”


    羅天暗啐了一聲,神色間帶著些許不屑,“得了吧,不說就不說,不過既然你這麽友把握,那我相信你好了。”


    對於這種喜歡吊自己胃口的行為,他隻有一條準則,那就是不去理會。反正尤鸞又不是說自己不理她,她就會不理自己。如此一來,最後的結果,還是尤鸞自討沒趣,這吊胃口,不攻自破。


    尤鸞沒好氣陡然鬆開那指間纏繞的銀絲,嬌哼之中,低聲咕噥了一句。事實上,尤鸞的確對此事知曉,且她的知道,可說極為完全,因為她的妖念根本就不是羅天可比,雖說在羅天眼中,距離七玄宗還有距離,可以她的妖念,卻是極其輕鬆,就可以探知七玄宗究竟發生了什麽,以她的妖念,想要探知此刻七玄宗發生之事,根本就不是什麽麻煩事,甚至連小事一樁都算不上。


    疾馳間,兩人陷入了少許的沉默。不過羅天倒也樂得寧靜,神識隻散出百裏之內的範圍,目光遠眺遠方那一望無際的天空,越過無數高山荒林,向那一片荒無人煙急速而去。


    七玄宗之中,越來越多的低階弟子被聚集。不過這些弟子修為皆在褪凡四重天之上,勉強有術法相搏之力。七玄宗終究是一個玄門正宗,自然不能行那些滅絕之事。七玄宗之中的種種變動,古洞之中的李姓老祖自然明曉,隻是每每他神識落在七玄宗之外那巨大劍尖之上,那黑袍鬼麵修士的時候,神色間的滄桑似多了些。


    隻是他神態間的落寂注定不會有人看到,屬於他的古洞,在宗門之中,已經沒有人有資格去隨意在他洞府行走,也沒有了不敬畏他威嚴的小輩敢在這裏流連。有時,身在高位,就要承受一些孤獨,這些孤獨,當人至晚年之時,便化為一種深深的落寂與遺憾。


    巨大劍尖之上,黑袍鬼麵修士麵具之下的雙目,依舊望著七玄宗之中,隻是麵具遮掩之下,根本就無法知曉此時的他,究竟是何神情。


    黑袍鬼麵修士之旁的土黃色道袍男子,劍眉之下璀璨星目同樣望著七玄宗陣法之下的場景,一開始的時候神色間有些疑惑,隻是這疑惑留存少許之後,化為了嘴角濃濃的輕蔑之意,“七玄宗以這個程度的弟子就想解了宗門危機,真是好笑。”


    劍尖之上的其他三名築基老者,其中兩人依舊沒有過多神色變化,隻是其中一人,目光卻是移過,落在那土黃色道袍青年的身上,眉頭微皺,心底似有不滿一般。


    土黃色道袍青年睥睨地望著劍尖下方密密麻麻的修士,神色間的不在意,極為明顯,“七玄宗若是有修士出來,你們便將他們殺了,出來多少弟子,便不讓他們再有生還的機會!”


    他再度轉頭,望向七玄宗的方向,可目光之中,卻是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七玄宗內宗。


    就在此時,一名修為同樣是築基的老者遠處向黃袍青年所在的劍尖疾馳而來,而其身後,還有兩名身著素衣的童子跟隨。此人臨身降落在土黃道袍青年與那黑袍鬼麵青年之前,微微抱拳,“老朽見過喬少主,炎少宗。”他雖說舉止得體,言語客氣,可事實上,這其中,也沒有過多恭敬。


    此人,乃邪宗之中,頗有地位的陣法師客卿長老,陣法之道,本就艱難,陣法大師,在邪宗之中,盡管隻是客卿,可絕對不弱一般長老。


    “麻煩陀老了,不知陀老可曾探出,七玄宗宗門外陣的薄弱點所在?”邪宗少主微微點頭之時,那土黃色道袍有些迫不及待地向那名客卿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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