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號的特務袁諸彼和丁大麻子他們先在56次列車的守車上坐了一會兒,商量了一下分工,順便從餐車上搞了點吃的。(.)這時候丁大麻子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想起來了!”所有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這個姓石的醫生我見過的!”


    袁諸彼一下撲了過來,拎住丁大麻子的領口:“什麽?你見過他?在哪裏?這輛車上?你怎麽不早說?”


    丁大麻子連忙拚命搖手:“不是不是,我想起來了,昨天孫隊長遇害後我們不是去愚園路麥琪路路口抄把子嗎?我們攔住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個叫石心的醫生!我記得他是同仁醫院的,我查過他的證件。”


    “是嗎?在謀殺案的現場附近出現一個姓石的醫生?”袁諸彼用力地搖著丁大麻子的肩膀,“哎呀,兄弟呀,我們中大獎啦,應該就是這個人!那麽說你能認得出他?”


    丁大麻子拚命地點頭。


    這邊袁諸彼繼續狂搖丁大麻子的肩膀:“好兄弟,你能認出他就行,我們再在這趟車上來來迴迴兜幾圈,隻要他在這趟車上我們就能逮住他!”他狂笑起來:“兄弟,頭功是你的!”


    那邊丁大麻子被他搖得都快散架了,居然吐出一片白切羊肉來。


    “好了,”袁諸彼站起身,“兄弟們大家快點填飽肚子,吃完了開工。”他迴過頭來望著窗外的黑暗:“小丁發現目標後大家一擁而上,我就不信這個姓石的會有三頭六臂,能逃得出我們的手心!”


    19點30分,上海北四川路上的新亞大酒店的601房間裏燈光黯淡。穿著粉紅旗袍的餘愛珍和穿著雪白襯衫、打著領帶的胡瀾城正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裏。餘愛珍笑盈盈地望著胡瀾城,她的兇悍、精明、能幹全都收藏在她美麗的軀體裏。


    胡瀾城的一隻手輕輕把弄著餘愛珍的頭發,另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們剛剛在對麵的依藤家吃一頓日本料理。“現在很流行吃日本料理的,是不是和我們中國的餐飲有很大不同?”


    餘愛珍的兩隻手全都拉著自己肩膀上胡瀾城的那隻手,拉著那隻手在自己的身體上巡逡,她打了個飽嗝:“小胡,日本料理的芥末實在太衝鼻子了,我不喜歡。”


    胡瀾城微微笑著,也不答話,用另一隻手牽起了餘愛珍的左手,放在嘴邊摩擦著自己的胡子茬,繼而用嘴唇親吻起來。


    “可是我喜歡。[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夢囈,胡瀾城抽出另一隻手,雙手捧起餘愛珍的手臂,從她的指尖慢慢吻上去,進而吻到了她的肩膀。他的動作很輕柔,當然也很嫻熟。他熟練地解開了餘愛珍右肩上的旗袍盤扣,甚至於沒看那肩膀一眼,自顧自地親吻她的脖頸,也不管餘愛珍是否願意。


    餘愛珍當然是願意的。她從來不曾體會到這樣的溫柔手法,當他親吻她的脖頸時,她竟像觸電似的顫抖起來,宛如一個剛剛涉世的小姑娘。


    胡瀾城在她身上肆意地吻著,一隻左手輕輕擼下她胸罩的肩帶,一隻右手卻已伸向她的小腹,在她小腹上撫琴般地摩挲著,繼而滑向那片最敏感的“黑森林”。而他那具有“魔力”的嘴唇卻從她的肩膀吻向她的胸膛,所到之處令餘愛珍像被瓊漿浸潤般的舒適。


    他的左手摟緊了她,右手繼續在她的身上探索,嘴唇則在她的身上巡行。


    全新的體驗,無論對胡瀾城還是餘愛珍。勝過幹柴之於烈火,對餘愛珍而言尤其如此。她閉上雙眼,任胡瀾城愛撫自己的身體,享受著這有生以來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她甚至在比較白天的晴氣和夜晚的胡瀾城在親吻她的身體時有哪些異同,最後的結論當然是:一樣是親吻,晴氣的猴急與粗魯與胡瀾城的溫柔高雅簡直有天壤之別。


    胡瀾城到底是大情聖。並不急於得到她的身體。隻是在她的身體上或輕或重的吻撫。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也是一門藝術,如同他寫新詩、寫散文、寫政論那樣需要鋪墊、需要襯托,然後才能進入正題。他的動作就像他華麗的辭藻,雖然本質都是****,但他會讓女子充滿愉悅、飄飄欲仙地進入高潮,心甘情願地獻身於他。


    而此時,餘愛珍,這個從社會最底層打拚出來的美女正在享受著他這獨一無二的“藝術”。


    石心是吃完晚飯才出來趕火車的,所以他還沒有餓。他眯著眼,聽著車輪和鐵軌有節奏的撞擊聲。對他來說,這首鐵軌的進行曲實在太熟悉了,但總是帶來淡淡的感傷。在他的記憶裏這是他第二次在滬寧線上馳騁,隻不過上一次是從南京到上海。


    他的視線轉向窗外的黑暗,他敏銳的目光仍然可以從黑暗中分辨出竹林、小屋、池塘、河流、水田――這是中國的江南、夢裏的江南正在夢鄉中安睡著,隻有列車奔馳而過時,才稍微吵醒她的美夢。


    列車過了無錫後一直沿著京杭大運河奔馳,偶爾可以看到河上閃爍的漁火,那幾點昏黃的漁火在這黑夜裏就像天邊掛著的孤星。列車駛過戚墅堰,車站邊上的幾戶人家還亮著燈,石心可以望見屋內的陳設一閃而過。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赫德路常德公寓的小屋,有著同樣昏黃的燈光。如果屋裏有一個女主人的話就像一個真正的家了。


    這時候,他想起了佘曼詩,想起了她美麗的臉龐,他的心一蕩,甚至想象她在他的小屋裏操持家務的模樣。他在心裏搖了搖頭,不行,她是革命同誌的妻子,他不應該想她!


    那麽,難道是她,是很久以前另一個她嗎?


    石心的目光穿過眼前的黑暗、穿過東海的波濤,他仿佛看到了對麵島國群馬縣的那個夜晚。那也是在火車上,當火車穿過秋名山那個著名的隧道時,那個日本姑娘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仿佛還能聞到她身體的芬芳、還能感受她的發絲在臉上的摩擦、還能體會她的氣息在他的脖頸裏停頓……還有,她火熱的嘴唇、她熱烈的擁抱。


    但他的眼前總是閃現她淒哀的眼神,當他對她說“不”時,她那抹不掉的哀怨。他又在心裏搖了搖頭,不行,她是日本人,他也不可以想她!


    石心覺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他站起身,車廂裏的五個人都抬頭看他:王先生、齊冰、穆玉露、黑痣少婦、瓜子臉女孩。他忽然覺出他們的眼神中有些異樣,便胡亂和王先生搭了個腔:“請問廁所在哪?”


    王先生一笑:“出門向右拐,到底就是。”


    石心不是真的內急,他隻想出來放鬆一下。他走過昏暗的過道,看見車窗外閃過“奔牛”的站牌,原來已經過了常州,快到鎮江了。


    突然,他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後背。


    餘愛珍和胡瀾城的前戲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小時!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給過餘愛珍這樣的享受,兩個人摟抱著,纏綿著,胡瀾城褪去了她全部的衣物,自己也隻被餘愛珍剝得隻剩下一條褲衩,他們的下身緊緊貼著,但胡瀾城還不急於進入她的身體。


    餘愛珍此時早已嬌喘連連、不能自已。她的臉紅紅的,額角的汗珠一滴滴滑落,她感到自己口幹舌燥,身體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胡瀾城像一個獵手般耐心地觀察著獵物的每一絲變化,他注意到她的身體的一係列變化,這些變化告訴他:現在時機到了。


    急不可耐的餘愛珍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她竟摟著胡瀾城站起身,又一次把火熱的嘴唇印上了他的嘴。一隻手去脫他的褲衩。


    “這女人真像隻野獸!”胡瀾城心裏想著,他也是第一次和如此野性的美女親密接觸,從前,他總是在文弱的小姐、貴婦間穿梭,她們都是溫文爾雅的,哪怕在****時也是如此。而今天,這個餘愛珍,充滿了野性的熱烈,他從心底裏喜不自禁。


    胡瀾城任由餘愛珍褪掉自己最後的衣裳,緊緊地摟住了她成熟的胴體,她豐滿的胸脯壓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激烈的心跳。


    ……


    晚上8點鍾,李士群的車剛駛進七十六號的大門,就看見自己的秘書從警衛室奔出來。


    “停車。”他吩咐司機,推開了車門:“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秘書上前在他的耳旁低聲嘀咕了幾句,他的臉色立刻變了,就在半小時前他操縱的雙重間諜、那個地下黨的叛徒陳毗梅帶人去抓佘曼詩時被打死了!


    王梓和龔矚知道自己難辭其咎,借口保護現場待在百樂門舞廳不敢迴來。


    “刑偵部門的人已經到現場了嗎?”李士群問自己的秘書。


    “到了。”


    “走,去百樂門。”李士群又鑽進了自己的轎車。


    七十六號離百樂門隻有二百米,李士群甚至來不及坐在車上考慮什麽,車子就已經停在了百樂門舞廳的門口。他環顧四周,卻不見王梓和龔矚二人,其他的手下個個噤若寒蟬,都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


    “小王和小龔呢?”李士群冷冷問道。


    一個小特務怯生生地迴答:“報告主任,他們在裏麵守著……”


    李士群暗自冷笑,一隻手捏了捏衣袋裏的三號勃朗寧,另一隻手一揮:“進去。”一群人湧了進去。


    王梓和龔矚正在裏麵急得團團轉,王梓在那兒一個勁地搓著手,好像手上有很多汙垢。龔矚則渾身抖個不停,她知道,李士群對待失手的下屬是從不留情的。她還知道,如果李士群很客氣的問你的話,那你就完了,問完話他就會處死你。如果李士群惡狠狠地訓斥你,那很幸運,他還會留著你繼續為他效力。


    所以,她一看到李士群走進門來就立刻奔過去,跪了下來:“部長,我們太大意了,給您丟臉了!”


    那邊王梓見狀也馬上會意,跪下來狂抽自己的耳光:“我該死,我不是人,辜負了部長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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