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新的世界已有多日,林岩亦是了解了不少當地的情況。


    這江州地處偏僻,境內山脈雖多,但靈脈卻十分稀少,因此各修行門派之間對靈脈的爭奪十分激烈,即便是黑虎堂這樣比較強勢的門派依舊無法分到一處擁有靈脈的地方用於修行。


    千雲宗能在離城不遠的地方獲得一處擁有靈脈的山峰,自然會被江州城內大大小小的諸多門派所眼紅,而這也恰恰說明自己那便宜師傅的確有過人之處,否則也不可能安然在此建立起千雲宗來。


    “看來那便宜師傅倒真可能是個高手,可惜自己還沒穿越過來就失蹤了……”林岩不由有些鬱悶,在修行之路上,有沒有師傅帶領,那區別可是極大的,尤其是在心法的領悟方麵,基本上都是依靠師徒間口口相傳。


    雖然心中的疑惑仍是不少,但偏偏林岩擔心身份泄露,又不敢去詢問小師妹。


    “師兄你怎麽看起這些山水畫來了,這次你不畫仕女圖了麽?”小師妹在看清林岩手中的畫卷之後,卻是有些詫異的問道。


    林岩不由一陣無語,相比於那些山水畫,他倒是更喜歡畫美女,然而在這連繪畫都講究修行意境的修真世界裏,那仕女圖畫的再好也難以體現出什麽出色的意境來啊。


    當即他便唯有訕笑道:“那龍門大比講究的便是誰更能體現出堪合修行大道的意境,在這方麵還是山水畫更合適一些。”


    小師妹眨了眨眼睛,卻是莞爾笑道:“是嗎……可是我覺得師兄你以前幫師傅畫的畫像就很有意境呀。”


    “幫師傅畫的畫像……”林岩不由微微一怔,他並沒有從這具身體得到這方麵的記憶,甚至連那便宜師傅長得什麽樣都不知道呢。


    “師兄,我又想念師傅了,我們把師傅的畫像掛在她的房間裏好不好。”小師妹忽然低聲道。


    “嗯,好啊。”林岩連忙點頭,他亦是想看看自己那便宜師傅長什麽樣子,順便也好看看‘自己’以前的繪畫水平如何。


    小師妹連忙歡快了跑開了,很快便去拿來了一副封存得極好的畫卷。


    畫卷徐徐展開,一個手持長劍、身穿白裙的女子便躍然紙上。


    然而林岩一看那畫卷卻是不由有些愕然,這沒見過麵的便宜師傅竟然是個女子!


    而且從那畫像上看還是個年輕女子,不僅長得極美,而且那氣質更是飄然出塵,猶若天仙。


    由於修道之人在築基成功之後,身體便會重塑,壽元也會增加,所以很難從外貌上判斷實際的年齡,林岩亦不敢確定這美女師傅的真實年紀。


    不過他倒是可以肯定‘自己’以前還真是個繪畫的高手,至少在這人物畫像方麵的確是十分不錯了。


    “要是師傅還在就好了,憑師傅的無雙劍舞,那烈日劍堂和黑虎堂巴結都還來不及呢……”或許是想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小師妹忽然有些傷感的說道。


    “無雙劍舞……那黑虎堂據說有凝獸期的高手坐鎮,難道那便宜師傅的實力還在凝獸期之上?”林岩聞言心中卻是不由訝然。


    ……


    此刻的黑虎堂中卻是氣氛極為凝重,尤其是在堂主居住的後院裏,諸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有病床上的許良在哀嚎不已。


    幾十名大夫正圍在那病床前仔細的檢查著,或是望色、或是把脈,還有人不斷的用銀針在傷者的傷口上輕刺著。


    然而從昨夜少堂主被人背迴來,到如今已又過去了一日,這些大夫卻仍在為那傷口上的毒素到底是何毒而爭執不休,自然也就更談不上加以治療……


    “依我看,這應該是北荒的十絕毒,十種劇毒以特有的配伍組成,相輔相生,難以一次解毒……”有大夫遲疑了半響說道。


    “不對,我看倒像是中了北邙山的腐屍之毒,你看著傷口的顏色和那蔓延時的花紋,完全一模一樣。”有人反對道。


    “不,不,我看倒更像是南疆的連環蠱毒,老夫當年行走南疆大地時,就見過類似的症狀,又癢又麻又痛……”一個帶著藥童的老者捋著長須有些自得的說道。


    “蠱毒?那該如何治療?”一直緊張的盯著這群大夫的許均安連忙問道。


    “這……此蠱無解,解掉了一種,又會觸發另一種,如此環環相扣,若加以治療隻會讓患者嚐盡所以蠱毒的痛苦,最終渾身潰爛而死。”那老者歎息道。


    許均安聞言不由臉色發黑,他生有二子,然而長子年幼時便被他的兄長,也就是黑虎堂上一任堂主帶走,隻有這次子許良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因此極為疼愛。


    然而由於自己經常長時間閉關修煉,對這次子管教得極少,導致其整日花天酒地,荒廢了修行。


    在自己達到凝獸期之後,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弄到一粒有價無市的歸元丹,讓其借助著丹藥的效果達到了築基期,好歹也算是告別了凡人之體,走上了真正的修行之路。


    然而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竟然就變成了這人事不省的中毒狀態。


    “良兒是怎麽中的毒?”眼看一群大夫仍無法診斷出那毒素的來曆,許均安隻得轉而望向送兒子迴來的劉全。


    “是……是那千雲宗的林岩……”劉全哭喪著臉驚惶不安的說道,心中對林岩的恨意卻是更甚,這次是他攛掇著許良去的千雲宗,若是許良出了事情,這黑虎堂肯定不會饒過他,如今隻得盡量把仇恨轉移到林岩的身上。


    “千雲宗?”許均安的聲音雖仍比較平靜,但臉色卻是陰沉得厲害。


    以他的實力,他並非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昨夜悄悄出城的事情,甚至還聽到了劉全和許良的談話,隻不過他也對千雲宗同樣也垂涎多時,甚至那烈日劍堂去千雲宗鬧事都有著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當然他所看重不僅是那千雲宗占據的靈脈,更重要的還是千雲宗的傳承秘籍。


    隻是顧及到這江州城裏大大小小的門派眾多,其中垂涎於千雲宗的勢力亦是不少,黑虎堂的吃相不能太難看,所以才按捺住性子,讓烈日劍堂的在衝在前麵。


    以黑虎堂的實力,到時候隻要隨便找個理由便能逼迫烈日劍堂把好處都讓出來。


    然而如今突然有景陽門的人來為千雲宗剩下的那兩隻小貓小狗出頭,即便是黑虎堂也不好正麵去吞並那千雲宗了,反而是劉全那暗中擄人的計劃要有用一些。


    因此他才會放縱兒子跟了劉全去千雲宗,卻沒想到沒過多久便看到視為接班人的兒子竟然哀嚎著被人抬了迴來。


    “對……我和少堂主本來想去那山林裏獵殺幾隻恐狼,誰知道那千雲宗的人竟然在大路上布置了陷阱,而且還在弩箭上塗抹了毒/藥,用心極為險惡。”劉全隻是瞥了一眼這黑虎堂堂主的臉色,心中便是一寒,不過他自然不敢說去千雲宗是貪圖女色和對方的賭術,連忙便另外找了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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