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卓伊,我沒事。”格雷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到兩個養子,手有些發抖,心情難以抑製的激動。


    這兩個,才是他深愛的人,終於能離開皇宮,和他們在一起相親相愛的生活,他怎能不激動。他一刻都不想呆在皇宮,這是他一輩子的恥辱,“府裏是不是有很多事,我離開了這麽久,不太放心,今天就跟你們一起迴去。”


    “那你的腿傷好了嗎?”羅成仁目的還沒達到,怎麽能讓格雷斯輕易離開。


    “已經好了。”格雷斯很久沒感受到別人的關心,心裏流過一陣暖流,對羅成仁更加溫和。


    “那你是哪裏受傷了嗎?為什麽還要坐輪椅!”


    多麽體貼關心養父的孩子,羅成仁在心裏為自己點了個讚。


    格雷斯麵上表情一僵,一時語塞。他被衣服包裹著的身體,下麵那處有無法言語的疼痛,又怎麽能跟人說。治療艙隻能治療皮膚表麵的傷口,他被皇帝折磨了兩個月,渾身都是暗傷。


    格雷斯無法找到理由解釋,也不願意為皇帝找借口。他的沉默,讓眾議員都對皇帝行了注目禮,陛下難道跟公爵因愛生恨?這鬥起來可有熱鬧好看了。


    皇帝眼裏閃過一陣不渝,俯身在格雷斯額頭親了一口,無視格雷斯瞬間變得陰沉的臉,對眾人笑道:“格雷斯的舊傷複發,醫生讓他盡量不要累到,我太緊張了,就一定要他坐輪椅。哈哈,格雷斯還在跟我鬧別扭呢,我不放心他照顧自己,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聽到皇帝要跟著一起出去,還不等羅成仁他們說話,格雷斯的脾氣先被引爆。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們分手了,公爵府不歡迎你!你要像癩皮狗一樣跟來嗎!”


    格雷斯兩個月來,無論是精神還是*,都受到了嚴重的摧殘,他能讓自己現在冷靜說話,已經是他拚命克製的結果。他絕對無法容忍皇帝踏進公爵府一步!那是他的家!


    “你——好自為之!”皇帝本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他的愛情論隻有霸道占有,沒有遷就,被格雷斯當眾削麵子,臉色也拉了下來,拂袖而去。


    內閣議員們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畫風變得太快,他們有點跟不上。他們都無法理解一向以皇帝馬首是瞻的格雷斯公爵,為什麽這麽不給皇帝麵子,剛剛的那句“癩皮狗”對皇帝陛下來說,絕對是侮辱!人格侮辱!


    皇帝和格雷斯不歡而散,羅成仁詹卓易終於可以帶著格雷斯迴府。


    眾議員也沒有離開,如今公爵府上還有熱鬧可看,他們還想繼續圍觀事態發展,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坑公爵和皇帝一把。


    這樣眾人出了皇宮,登上飛車,直奔公爵府。


    格雷斯一路閉目養神,其實是在思考到底讓那個研究室裏麵的人打開門好,還是裝作指揮不動。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指揮不動那些人,但是他的態度,決定了他和皇帝是否還能真正繼續合作。這其中的得失,跟他身上的那些傷比起來,又要重要得多。


    不過研究室的人可沒給他選擇的機會,眾人才下飛車,就有人從裏麵飛奔出來,看到議員們立馬上前稟報:“報告,那個研究室,突然從裏麵冒出濃煙,確認裏麵已經起火,我們已把非戰鬥人員轉移,正在派人對幸存人員進行救援。”


    議員中為首之人讓那位警官去忙,大家也跟著迅速趕往火災現場。


    幸好那棟房子為了隱秘,建在公爵府的偏僻處,即使燒起來,也不會牽連到其他房子。房子的建築材料是防火耐燒的,外牆也沒有燒起來,隻從門和窗戶冒出滾滾濃煙。


    那棟房子的防護罩,在濃煙從屋子裏冒出來的時候,已經自動解除,消防員們正在和大火爭分奪秒,搶救幸存者。


    議員們玩政治行,救人就不在行,也沒有瞎指揮,到達現場後隻跟指揮者說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可以跟他們說,他們定會全力配合。羅成仁詹卓易要是真憑他們的本事,其實也能下去救人。有精神力在,那火困不住他們,但是兩人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地下室的科研人員,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是寶貴的財富,對於貝爾來說,是害他悲慘一生的源頭。羅成仁即使不願意為幫貝爾報仇親手殺人,也斷然不能利用貝爾出賣靈魂換取的機會,去救他的仇人們。


    有時候羅成仁都覺得自己的心腸越來越硬,越來越無視人命。裏麵的科研人員,也許有被皇帝和公爵控製,可能他們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去。但是他依然沒有動搖,沒有去救人。無論他們有什麽不得已,當他們為了理想或者被人逼著做了劊子手,都已經說明了他們的選擇,他們總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格雷斯也沒有動作,甚至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跟著那滾滾濃煙,望向天空,已經知道自己這次,估計是真的成了替罪羔羊。大概是兩個多月來連續的打擊,他竟然感覺不到太多的憤怒,還隱隱有種解脫感。事情再糟糕,難道還能比他在皇宮的遭遇更慘?


    這次救援活動,隻花了三個小時就完成。但是即使消防人員們爭分奪秒,救出來的也隻是屍體。法醫現場鑒定:“這些人,死與中毒,並非缺氧窒息。”


    議員們看到那麽多穿著白大褂的屍體,心裏的震撼可想而知。誰能想到這麽小小的一個私人小研究所,裏麵竟然有那麽多人。


    據救援人員報告,裏麵有很多非法研究配置,甚至看到了很多培養的器官。但是所有器械都已經被人為破壞,又被高溫炙烤過,再經曆水淹,已經無法複原。這些人,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找到的,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去,各個臉上帶著笑容,死前應該沒有遭受太多痛苦。


    另一邊皇宮內,皇帝陛下看著手裏的加密信件,氣得砸了所有能拿到的東西。


    皇室投入了積累千年財富才研究出來的一點成果,就在今天毀於一旦。他那個愚忠的手下,怎麽能那麽蠢,就不相信他能找到辦法解決問題。在議員們來之前,他跟格雷斯討價還價,好不容易才說服格雷斯同意遮掩過去,讓格雷斯去麵對議員們,迴公爵府阻攔警察進入研究室。


    無論如何,公爵府都是格雷斯的私人地盤,作為一名貴族,他有權力拒絕警方在他的家裏搜查。即使最後警察能拿到搜查令,至少也是幾天後的事情,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轉移研究室,並且把它裝扮成一間普通的個人研究室。


    偏偏差錯就出在了皇帝最信任的手下身上。


    那位接替吉姆的研究室負責人,並不懂生物學,他隻負責看管那些研究員。他聯絡不到皇帝,看外麵警察遲遲不退,又聽到警察們在說議員們已經準備前往皇宮,怕研究室的秘密暴露,給陛下惹麻煩,決定把整個研究室摧毀。


    他先把所有研究員都叫到了一間房間,一麵安撫他們一麵釋放毒氣,等那些人都死亡後,他又把地下研究室能砸的都砸了,把那些研究成果一一銷毀。怕銷毀得不夠徹底,又放了這把火。大火燃燒得差不多了,原本被關閉的自動防火係統水管破裂,對現場進行了二次破壞,終於徹底毀了這個研究室。


    那位一直躲在安全處的負責人,這才準備飲彈自殺。也是在這時,他才發現防護罩已經失靈,他終於能夠對外發送消息。可惜一切都晚了,他一方麵覺得自己沒錯,一方麵又覺得對不起皇帝的信任,在給皇帝發了遺言。他讓皇帝陛下放心,他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所有的罪證都會指向格雷斯公爵,跟皇帝一點關係都沒。


    愚蠢的家夥!格雷斯要是被推出去,他還能得到好處?現在隻能期望格雷斯想辦法遮掩過去。無論格雷斯那邊出現什麽狀況,他都不能自亂陣腳。他是皇帝,一國之尊,沒有切實證據,誰都無法逮捕他,否則帝國公民都會抗議政府對皇室不敬。


    火災現場還在進一步搜救調查,議員們看格雷斯的目光越來越深沉。原本隻以為隻是看皇帝和公爵一場鬧劇,沒想到會成為驚動全國的大案。


    現場的新聞記者早已經把一切都發布到網上,所有民眾都在懷疑,為什麽格雷斯公爵的私人研究室,要建立如此龐大的地下空間。裏麵發現的各種胚胎組織,是說格雷斯公爵在秘密進行人體研究嗎?


    另外地上躺著的那些人,身份被查出以後,更是讓民眾的怒火暴漲到極點。這些人,不就是被全宇宙通緝的反人類的科學家嗎!這些人,以人體研究為樂趣,追逐他們的夢想,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才會被通緝。他們消失匿跡這麽多年,原來是在公爵的私人研究室,公爵到底在做什麽!


    格雷斯的身體非常虛弱,還沒能好好養傷站起來,就被戴上了鐐銬。


    羅成仁詹卓易茫然無措的看著被警察抓捕的格雷斯,不敢置信的問:“格雷斯,這是誤會是不是?這隻是你給我們建立的私人醫院而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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