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被嚇得跳起來,驚怒交加:“誰!”


    那敏捷的動作,完全不像個老頭。


    “雪兒!”蔣玖撲過去,抱起地上一動不動的貓,眼睛已經哭得紅腫,顯然之前就已經急紅眼,卻迫於眾位長輩在場不能救愛寵。


    “現在還有誰覺得這毒性不夠大嗎?大可以自己喝上幾口,看看能不能毒死人。”


    羅成仁這下也才知道下毒的人下的藥量竟然這麽重。一條魚才喝多少血水,一隻貓又隻吃了一條魚,才能吸收多少毒素。偏偏就是這樣的分量,它們都一命嗚唿。這還隻是原身吐出來的一口毒血,化開的一臉盆血水裏的一點而已。


    即使沒毒,大家也不會去喝,這水多惡心。當然就是山珍海味,大家也不會去喝,這可是一口就能要人命的玩意。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雪兒!你還有沒有人性!”蔣玖眼睛通紅,惡狠狠的看著羅成仁,簡直要跟羅成仁拚命。


    “你怎麽不說父親大人被我毒死,難道一隻貓,在你心裏都比族長父親大人重要!”羅成仁拿起旁邊的碗就砸過去,“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個天天抱著一隻貓,看見廚娘殺隻雞都要感歎一句可憐。有膽子你別吃肉啊,天天吃白菜豆腐,美不死你。就是你吃豆腐,你的貓還不知道吃掉了多少條魚。”


    蔣玖被氣得手直顫抖,手裏已死的貓被他掐得都快變形了。一時竟然找不到迴嘴的話,第一次覺得蔣煜廷嘴巴竟然這麽利。


    羅成仁可不放過他,繼續罵道:“小人,你天天穿白衣,是想咒死父親。昨天父親被你咒死了,我娘親你也得叫一聲主母,在今天中午也被你咒死了,而今天下午,我們兄弟兩個也差點被你咒死。是不是隻要跟你有血脈關係,身份地位比你高的人,都要被你咒死,你才高興!”


    “你血口噴人!”蔣玖急得眼淚不停的滴落,頭一次被人這麽冤枉,卻又不知道怎麽迴罵。


    “我是否含血噴人,自有眾位長輩做決斷。諸位長老,我們兄弟兩個今天是命大沒死,隻是不知道下個被詛咒的又是誰,似乎血脈越親近,離族長位置越近的人,越會被害。”


    什麽是妖言惑眾,什麽是搬弄是非,什麽是弄假成真,羅成仁今天全幹了。他做得一點都不虧心,因為蔣玖一直在這麽做,而且蔣傅的記憶裏,他倒下的時候,看到了蔣玖帶笑的臉,和那句:“這是你欠我的。”


    眾位族佬非常害怕詛咒,現在雖然顯明族長和少族長是被人下毒,而族長夫人是氣急攻心而死。但是族長夫人身體那麽好,怎麽會突然被氣死,可不就是詛咒。再說就連他們都不信雙胞胎會弑父,族長夫人更加不可能信,也不存在氣死這事,該不會就是被詛咒的吧!


    隻要一想到這詛咒的力量這麽大,每個人都心裏毛毛的,大長老自覺自己離族長位置最近,急得大吼:“快去找紅衣紅褲來,要全套,快給他換上!”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大家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詛咒,也不知道怎麽破除詛咒,至少先穿上紅衣擋擋晦氣。


    蔣玖簡直不敢置信一直對他非常溫和的大長老,竟然會這麽對他,吃驚的上前要抓住他的袖子。大長老忙往後退,避開他的碰觸。一直服侍大長老的兩個下人忙攔住蔣玖,把他用力推開。


    蔣玖被人這一推,沒站穩,一下倒在地上,含淚望著大長老:“二爺爺,我是被冤枉的!他們兩個一直針對我,您也知道的,您怎麽能信他們的話。”


    大長老現在哪管的了他,自己的命多金貴,哪是一個庶子可以比的。不過麵子上還是要裝,他訓斥了兩個下人:“怎麽辦事的,以後小心點,別弄傷人。”


    話是這麽說,也沒要兩個下人去扶蔣玖,還和藹的對蔣玖誘哄:“好孩子,我知道你最心善。為了我們大家好,你肯定是願意穿紅衣去晦氣的是不?”


    蔣玖見眾位長老都不可能幫他,隻能把目光轉向了蔣良,眼角淚光點點,含淚祈求:“小叔,我真沒詛咒誰,我隻是喜歡穿白衣。”


    蔣良平時就對兄長的三個兒子都不錯,隻是對雙胞胎更好一些。現在看大侄子這麽可憐,忙上前把他扶起來,安慰道:“玖兒,你穿紅衣很好看,隻是換個衣服,沒事,聽小叔的話,一會自己穿上。”


    蔣玖被他扶著,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當蔣良說他穿紅衣好看的時候,臉上甚至飛出了兩片紅霞。別人隻道這是蔣玖容易害羞,羅成仁卻是一眼看出蔣玖心慕蔣良,頓時腦海裏很多猜測都有了一些頭緒。


    下人很快送了一套紅衣過來,蔣玖乖乖的到屏風後換上,出來後,眼波流轉看著蔣良,在對方看他後,又低頭垂下,倒是一個害羞的青澀少年。


    在這所有人穿喪服的時候,蔣玖穿得這麽紅,羅成仁很想笑,感覺是在辦冥婚。馬上他又收起了嘲諷的笑容,蔣玖他遲早會收拾,現在他還有很多事要辦,首先就是要先從這個權力爭鬥中脫身。


    “今天眾位族佬都在,小叔你也在,正好大家當個見證,我有話要說。”羅成仁淡然的對一屋子心思各異的人說道。


    “你還有什麽廢話,雖然你身上中毒,但也沒洗清你的嫌疑。”五長老今天運氣不好,對害他運氣不好的羅成仁特別有意見。


    “六爺爺不必著急,我說的事,你們肯定都高興。”羅成仁胸有成竹的看著眾人,他就不信他們不上鉤。


    “噢?那你說說看。”大長老對自己有利的事看得最重。


    “本來父親去世,按照族規,應該是眾族佬輔佐少主繼位,管理家族事務。但是我們兄弟如今罪名也沒有洗清。那麽我現在就代表我們兄弟二人,放棄族長繼承權。我們以前任族長遺孤的身份,要求下一位族長,必須查清楚我們父親母親被害的真相,找出是誰毒害我們,為我們一家四口報仇!”


    族長位置隻有一個,得利的人隻有一個,就看你們怎麽選了!羅成仁笑得無比真誠,看著臉色變得無比精彩的眾位族佬。就連他們那位小叔,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他穩重的姿態。


    “此話當真?”早知道會這樣,誰還送他們兄弟去牢房。可以名正言順得位,誰都不想留汙點。


    “煜廷說話算話,族佬們不信,可以立字據。”羅成仁才不在乎這個族長之位,反正完成任務就走,誰管這家族誰當家。


    眾位族佬都大喜,這個時候也沒人去想蔣煜軒還沒醒過來,也沒人去考慮他的意見。畢竟第一位的繼承人就是蔣煜廷,蔣煜廷把自己應得的位置讓出來,隻為查出真兇,那大家誰當族長就各憑本事。


    有了這個開頭,族佬終於真心開始願意好好的聽羅成仁講話。


    “既然族老們都同意了,那我就來說說那天發生的事。頭一天我們生辰,蔣玖這家夥又穿了一身白衣跑來,還說是給我們兄弟賀壽。我們兄弟本就不喜他,讓他出去,他卻放了他的那隻貓跳桌上吃魚,得罪了當時來的賓客。他就知道裝委屈,是我們兄弟一直在給賓客賠禮道歉。我們氣蔣玖沒管好他的貓,就讓下人把他丟出去。結果第二天因為這事,被父親叫去責罵,說是丟了蔣家的臉麵,讓外人知道我們兄弟失和。”


    羅成仁非常氣憤,義憤填膺的問諸位長輩:“他穿白衣來壽宴上礙眼,我們趕他有錯嗎?他的貓得罪了那些賓客,他自己不知道賠禮,還在一邊抹淚,讓我們兄弟收拾善後,難道我們不該趕他出去?”


    諸位長輩心有戚戚焉,都肯定的點頭:“的確應該趕出去。”


    雙胞胎這一輩子估計也就經曆這麽一次被人穿白衣賀壽,他們卻在蔣玖十五歲以後,已經經曆了三年。但是為了表現得大度,他們還都要和藹可親得對待這糟心的孩子,畢竟即使是庶子,也是族長之子。也隻有雙胞胎脾氣太直,會直接趕人。最可憐的就是族長,在蔣玖還年幼的時候,就年年都要經曆,難怪最先被克死。


    “我那天是真心恭喜兩位弟弟,才會去的,諸位長老明鑒。”蔣玖急急辯解,他隻是沒管住雪兒,讓雪兒上了桌而已。


    羅成仁不理會蔣玖,倒是大長老重重的敲了下龍頭拐杖,訓斥道:“你給我閉嘴,讓煜廷繼續說。”


    蔣玖隻好憋著,不甘心的再次垂下腦袋,不讓人看到他眼裏差點遮掩不住的恨意。每次都這樣,所有的人總是向著那蔣煜廷,明明他才是長子,卻處處低了那家夥一頭。


    故意打斷話題的人被禁言,羅成仁這才繼續道:“當時我們氣憤父親偏幫蔣玖,生氣離開。誰知沒多久,護衛就過來抓我們,說我們毒害父親。可我們去父親那,父親連門都沒關就訓我們,我們才會那麽生氣。明明下人們都看到,我們又有什麽機會毒害父親?即使我們有本事,就是要下毒,也應該是要毒殺蔣玖這害我們背黑鍋的家夥,而不是父親大人。我們既然連蔣玖這對頭都沒下手,又怎麽可能毒害父親?難道吵一架就要毒殺父親,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子。想來各位族佬也訓斥過叔叔伯伯,如果我們兄弟幹得出這事,族佬們不也得擔心自己被兒子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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