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成仁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詹卓易就坐在床邊看著他。這是一個單人病房,房間裏裏隻有他們兩人。


    “我昏睡了多久?”羅成仁拉拉自己身上的病號服,衣服非常寬大。但是他現在腦中最鬱悶的是,哪個給我換的病號服!重生以來,除了兩歲以前沒辦法,他一直都是自己動手穿衣吃飯,想到別人給他洗澡換衣服,就渾身難受。


    “睡了十個小時十五分。”詹卓易有些擔憂的看著羅成仁,“你的頭還疼嗎?我已經報警了。”


    羅成仁摸了摸後腦勺,眉頭微皺:“現在不怎麽疼。我的力量被限製,剛剛連自救都不行,幸好還有你。說下之前的情況,我是不是在水裏?”


    “我們過來就在水底,你當時全身都被鐵索捆著。等我把你抱上岸,檢查你身體,發現你腦後還有結疤的血跡。”詹卓易之前被嚇到了,雖然這不是羅成仁的身體,但對方當時表情扭曲恐怖,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搭檔這樣無力。


    羅成仁又摸了摸頭上,還是碰不到頭發,他腦袋上被纏了厚厚一圈紗布,原主的致命傷應該是腦後重擊,所以在水底並沒有吸入多少水。


    “殺人沉屍,真夠狠的。我從原主記憶裏並沒有找到深仇大恨的人,難怪他連死都迷茫。”羅成仁也感慨,這原主真的是活得糊塗,腦子似乎隻用在讀書上了。


    羅成仁可不是吃虧不報仇的,現在原主死了,他附身上來,這窒息的痛苦一定要加倍還別人:“對了,誰幫我擦身換的衣服?”


    羅成仁不問出來就是難受,雖然他也知道問出來也不可能報複誰或者感激誰,反正就是心裏有個疙瘩。談戀愛那麽多次,還沒和誰脫過衣服,結果竟然在任務昏睡中就被脫了。


    “我用法術給你淨身,再幫你換的衣服。”詹卓易知道自己朋友的小毛病,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毛病,“放心,沒假他人之手。”


    羅成仁還是不甘心:“下次幫我用法術清理幹淨就行,別幫我換衣服。”


    詹卓易第一次覺得有點受傷,這麽多年,朋友的潔癖竟然連自己也還忌諱,隻是換個衣服而已。


    感應到他的情緒低落,羅成仁不好意思的解釋:“這身體又不是我的,你替他換什麽衣服。”


    所以說,羅成仁是不舒服自己朋友幫別人換衣服,他還特別警告詹卓易:“小易,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喜歡男人,你以後離喜歡男人的男人遠一點,他們比你想的要壞。”


    經過上一個世界一個多月的緊急培訓,詹卓易對這個現代社會的常識也已經了解,但是羅成仁還是覺得他太單純,特別是在感情上,生怕自己朋友給人騙了。


    “在我們那個世界,無論誰和誰相戀都是以結婚為前提,但是這個社會無論男女還是男男,交友方麵都比較混亂。特別是男人跟男人,很多人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再喜歡你,基本也是抱著玩一段時間,以後各過各的。所以,千萬別跟那些人扯上關係。”


    這是羅成仁的深刻體會,當年喜歡上他的那些男人,基本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一邊說喜歡他,又因為他的冷淡,就在其他地方找情人玩419,被他發現,對方隻會說這是打一炮,沒關係。一開始他不明白,到後麵明白了,就沒有再和男人交往。越是外麵混亂的關係,越讓他排斥和人身體上的接觸。


    “現在是你,別人我不會管他死活。”詹卓易自認為雖然沒對方聰明,但是也不是傻瓜。上一個任務世界已經看到了那種混亂的愛情觀,對別人自然也多了一份排斥。


    過了一會,來了兩個警察找羅成仁詹卓易做筆錄:“你是什麽時候遇襲的?”


    羅成仁按照原主記憶中的時間答複:“我在飯店打工,每天晚上九點下班,下班後沒有耽擱,在迴出租房的路上遇襲。”


    另外一個警察看了這間病房,問道:“是劫財嗎?”


    羅成仁肯定的搖頭:“我父母條件一般,很少給我零花錢,學費也是自己半工半讀賺,另外我身上平時隻帶不到一百元。這次的醫療費用,是我救命恩人出的。”


    “那你平時和誰有起爭執矛盾?”警察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不愛跟人爭執,能忍就忍,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如果我想起來,一定會告訴你們。”


    原主實在是太窩囊了,羅成仁都覺得自己快抵擋不住警察們的視線,他們是在說自己是傻瓜吧!都死了一次了,竟然連個懷疑的對象都沒。


    “你看到偷襲者的長相了嗎?”警察換了角度問。


    “我是被人從背後偷襲直接打暈,沒有看到對方相貌,昏迷前有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說話內容記不清。我第一次昏迷中醒過來是在水裏,很快又窒息暈過去,再醒來就在醫院。”


    “從聲音判斷,是男的還是女的,年齡多大?被襲擊地點是哪裏?”


    “我猜是男的,兩個男的,力氣很大,一棍就把我打暈了。地點就在我租的房子那條弄堂出口處,隻要再走幾步就是我住的地方樓下。”


    “那你每天的路線,有人清楚嗎?看情況是別人對你很熟悉,才會事先設定埋伏。”


    “我很少跟人說話,應該沒人會注意我。平時我沒有什麽朋友,唯一知道我情況的,應該是我前男友,他曾經接送過我幾次。”羅成仁說到這,感應到原主心裏的那股悲涼。原主雖然喜歡男人,但是從來沒想過跟誰交往,打算就這麽一個人過一輩子。是那個男人先追他,各種討好接送,卻在他把心賠進去後,突然抽身走了,隻打了個電話通知他不要再找對方,連個解釋都沒!


    “你前男友是誰?”警察似乎發現了新線索。


    “殷建華。”羅成仁平淡道。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是殷木建築的殷家的那個殷建華?”


    “對。”


    兩個警察心裏直想說:做夢吧,怎麽可能!別人有錢有勢會看上你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不過這樣也說得通,兩人為什麽會分手。有錢人不就喜歡玩玩嘛,玩過幾天丟了也正常。


    兩個警察又問了羅成仁一些問題,等問完羅成仁又問詹卓易救人的過程,還把證據那一大捆生鏽的鐵鏈也帶走了。


    下午警察給羅成仁打電話,他們去過高緒傑遇襲的地點,那裏幹幹淨淨,什麽異常痕跡都沒。


    羅成仁詹卓易估計,背後之人應該是知道高緒傑為人孤僻,現在又是暑假,沒人會在意一個人消失,所以故意在學校放假後才開始殺人。飯店也不會管員工來不來,不來就不給工資。以高緒傑的性格為人,估計等到兩個月後開學,學校發現他沒來才會給他家裏打電話,到時候那真就什麽都查不出。


    羅成仁看案情沒什麽進展,自己呆在醫院更不舒服,就辦了出院手續。他先去飯店把原主的工作辭了,再到了原主的出租房,拿了存折出門。他需要重新置辦全身的衣物,原來的那些,實在看不過眼。


    原主卡裏隻有幾千元,從高中開始,他就是半工半讀,靠暑假打工賺錢賺學費。這點錢,羅成仁看不進眼。到專賣店配了幾套衣服,整個人煥然一新,那幾千元也花了個精光。


    要說以羅成仁的家世,買衣服選中檔的其實已經很稀奇,不過他家就這樣。第一世一家人都吃過苦,等有錢了雖然想提高一家人的地位形象,但買衣服其實並不會太注重品牌,中檔的倒是比較合適他們。反正隻要能穿得好看,把他們的氣質顯出來,那衣服的價格越便宜越好。當然重要場合,他們身上是絕對隻有貴得亮瞎人眼的衣服。用羅媽媽的話說,即使別人會因此說你土豪,也能讓大家都相信羅家的財力。


    期間詹卓易一直跟在他後麵,引得路人頻頻矚目。詹卓易沒感覺,羅成仁感覺就非常明顯,難得出門風頭都被搶,感覺蠻新鮮的。不過不可否認,他心裏還有點泛酸,酸溜溜了一會,就讓他想到了忽略咒。


    詹卓易在他的建議下,對他自己使用了忽略咒,果然他再走到街上,再也無人注意他,似乎別一個路人醬油黨還容易讓人忽略。


    而這個時候,羅成仁也已經把自己收拾好,從原主的六十分,直接跳到了七十多分。相信等他頭上的傷好了,再換個發型,肯定又是優質大帥哥一枚。


    但再怎麽收拾,也改變不了原主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悲劇事實!穿越做任務這麽多次,第一次在身高上落後,羅成仁非常不爽。特別是在詹卓易在他旁邊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特別矮小!


    帶著無限怨念,羅成仁把原身的東西打包好,讓詹卓易拎著放到車裏,帶到了他們的新家。其實原身的舊東西,羅成仁想全丟了,但是想到可能會對案情有幫助,還是都帶了過來。


    這一次規則給詹卓易的身份還是“打抱不平偵探社”成員,而且如今總算有了自己的套房,小辦公室,不用再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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