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富何求!


    寧初二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昏暗的廂房內,隻模糊看到床帳的一個剪影。


    入手的,是質地柔軟的蜀錦,她大概摸了個輪廓。被麵精致,紋路細膩,穀城這樣的地方,用不起這樣昂貴的物事。


    這是連十九的東西。


    她大概是歇在了他的房裏。


    屋外的門輕輕動了一下,想是不想吵醒了她,動作還算和緩。


    隻是那一股沐浴過後的水汽,總是掩蓋不住的。


    她翻身躺迴去,感覺床邊的帳簾被撩開。


    床榻微微的凹陷,散發出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


    寧初二即便閉著眼也知道,那人是連十九。


    他並未掌燈,隻是歪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背後那團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讓寧初二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慌亂。


    若是現在說自己醒了,定然會很尷尬的。


    ...你呢,想不想睡了我?


    耳邊不知怎麽,響起了晌午醉酒時他那抹若有似無的撩撥。


    她僵硬的側身躺著,感覺到他掀開被角,也躺了進來。


    寧初二未及,還能有與前夫再蓋同一條棉被的一天,雖沒能聊上天,但是那樣的感覺


    真的是有些無措的。


    身體突然被那雙手掌攏到懷裏,耳邊是他略有些濃重的唿吸。


    她聽到他似笑非笑的說。


    “裝什麽傻?”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醒了。


    寧初二稍稍將頭偏離了一點,沒什麽底氣的迴道。


    “我...剛醒。”


    “是麽?”


    他悶笑,胸腔帶起的震動,像是摩挲在她脊背的手掌。


    “...當然是了。”


    她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嘴硬的應了一句之後,小小挪蹭了一下。


    她想同他拉開些距離,卻被他長臂一攬,摟的更緊了。


    “躲我做什麽?”


    似調笑的嗓音,有些輕佻。


    寧初二緊張的搓了下有些汗濕的手掌。


    “...沒,我隻是覺得,咱們這樣不太好。”


    和離了,就算蓋一條棉被純聊天,也是不對的。


    “為什麽不好?”


    連十九輕抬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這樣。”


    想了很久了。


    寧初二不知該說什麽樣的話來接,僵硬的將頭縮了縮,裝起了烏龜。


    分明寬敞的床榻,因著兩人的互相貼近而變得異常狹小。


    “為什麽跟來?”


    良久之後,他問她。


    寧初二有一瞬間的怔楞,旋即小聲道。


    “我,自然是為了腓腓,我並不想讓程元做他的後娘。”


    “...就是這樣?”


    連十九伸手抓住她的手掌。


    “那別人呢?你會願意嗎?”


    她當然也不會願意。


    隻是這話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來。


    她不願,難道她能迴連府嗎?顯然不可能。


    所以寧初二說。


    “我也不知道。”


    屋內,似有些安靜了。


    她感覺連十九鬆開她,又躺了迴去,手裏卻抓了一縷她的長發在手中把玩。


    “既是為了孩子,幹嘛阻止我跟別人睡覺?”


    他的語氣淡淡的,還有些無賴。


    寧初二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瞪大了眼睛道。


    “您倒是將這話說的自然。”


    “不然呢?”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


    “還有什麽是我們之間不能說的。”


    分明是極寡淡的語氣,但又莫名騰起一抹道不明的曖昧。


    寧初二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就會老老實實的閉嘴。


    但是今日連小爺的耐性卻並不算好。


    他將她轉過來,借著逐漸爬上中天的月光,凝視著那個有些欠揍的小小女子。


    “還不想說麽?”


    她明白他想讓她說的是什麽,卻仍舊裝傻到底。


    “...說什麽?”


    “那就不要說。”


    他沒好氣的迴了一句,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微一垂首便吮上了那抹紅唇。


    她的嘴裏,還帶著淡淡的酒香,縈繞在兩人的鼻息之間。


    那是獨屬於他的溫存,他一路向下,用手掌勾勒著的她身段。


    三年,他熟悉這副身體上的每一處柔軟,亦知道如何糾纏。


    太久沒有貼合在一起的身體,即便是隔著薄薄的衣料,依舊難掩彼此的激動。


    在碰觸到那份綿軟之後,便像是饑渴許久的喉嚨找到了水源。


    寧初二感覺到那雙略微冰涼的手指扒開她的衣領,順著她的衣角探伸進去。


    她下意識的躲閃,輕聲說。


    “你...忍著些,我們這樣算怎麽迴事?”


    一旦真有了什麽,便是想再端著也是難了。


    連十九喘息一聲,不知何時敞的大開的領口,露出精壯的肌理。


    額角的汗珠,就那樣順著他的胸膛一路滑下,最終消失在起伏的小腹處。


    “如果我告訴你,在你趴在我耳朵上說話的時候,這裏就硬了,會不會顯得很無恥?”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那種午夜夢迴,碰觸不到她的無力感他也會有。


    寧初二感覺到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握住她的,然後緩緩伸向了那個地方。


    粗壯的,如燙鐵般的堅硬,險些燙傷她的手掌。


    寧初二聽到他粗喘一聲,急切的尋找她的唇。


    他說:“初二,我今天大概不太能控製的住自己,盡量不弄疼你。”


    寧初二想說,不行。


    隻是整個身子都是軟軟的,她承認,她也有想觸碰他緊實的衝動。


    兩個人都是嚐過*滋味的,若說這樣親密的撩撥會不想,那便當真是聖人了。


    寧初二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禁不住伸手撫向了他的後脊。


    她感覺到他的輕顫,想要扯開兩人身上礙事的衣服,卻在這時,聽到門外由遠及近的一陣腳步聲。


    “爹!怪眉毛叔叔打我,好疼。”


    點亮的燈籠透過外麵的窗欞,照進屋內。


    連十九從未覺得,自己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也會讓他這般無奈過。


    他深吸一口氣,窩在初二的肩窩上。


    “爹爹等會兒再來管你行不行?”


    然後連小獸就哭了。


    “爹爹,你快看看人家嘛,兒子腦袋都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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