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做生意！”坐在李然旁邊的一人道。</p>
“可是，可是做生意也需要本錢啊。”一人順口搭了一句，隨即氣氛又凝重了起來。</p>
李然皺皺眉，忽然向著對麵的一個小夥子道：“李小七，你向來精明一些，咱村裏也就數你鬼點子多，你來說說吧。你都有些什麽想法？”</p>
那個被換做李小七的小夥子個頭不高，能有個十七八歲光景，生的瘦小，不過倒也是一副精明相貌，他聞言撓撓腦袋，有點困窘地道：“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好。當然了，我最想的是迴家的，可是現在我們已經迴不去了。該怎麽辦由李哥你們說吧，我是做小弟的，一定聽老大的話。”</p>
李然納悶地道：“老大，誰是老大？”</p>
李小七沒好氣地看了一眼他，忽然道：“當然是你了，你功夫最好，咱下麵的兄弟也都聽你，你就說吧？隻要你下命令，我們都聽你的。”</p>
顧子傑在旁邊聽得堂目結舌，李然訕訕一笑道：“什麽老大不老大的，還命令，嗬，要我說下命令當然還是該我妹夫最有資格，老二你說是不是？”</p>
李逵歡喜地道：“不錯。妹婿你說說看？”</p>
眾人紛紛點頭，顧子傑本來就是軍官，命令倒也不少下達，這些平頭老百姓現在沒了目標，隨便找個人都行，最重要的就是能帶領他們。</p>
顧子傑尷尬地笑了笑：“大哥二哥你們就別開我玩笑了。”</p>
好漢不提當年勇，顧子傑可沒心思給他們下命令，再者說，軍隊是有素質的，哪裏會是這些平頭老百姓可以明白的。</p>
而這些小夥子卻俱是二十出頭，一腔熱血無處發泄，閑著無聊天天也是在湊在一起胡扯。</p>
李然追問道：“妹婿啊，我可沒開玩笑，大家都是兄弟，現在都走投無路了，你是做官的，總也明白一些事情吧？”</p>
顧子傑無可奈何地說道：“大哥，咱們還是早些睡覺吧，明天還要去山上，我覺得老太爺與爹一定會有辦法的，咱們就別再遐想了。”</p>
麵對二位大舅哥，他又不能說難聽的，這些簡直就是一幫子小屁孩，說了也是白說，沒用，不過現在想想自己還與他們打成一片，不禁有些臉紅不止。是的，好歹顧子傑當初也是前鋒營統製，沒想到如今會落到這步田地，統製是什麽，那可是統領八百前鋒營的先鋒隊，在軍中也是頗有名望，而這些小夥子……</p>
隻是顧子傑不站出來，李逵他們又如何會輕易甘休，李然忽然道：“妹婿，你就給我們帶個頭吧，咱爹的年紀也不小了，啥事兒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擔著，我與你二哥也都這麽大的人，啥也不會幹，就會打獵，若是放到太平年間還好，打獵也能賺些錢，但現在連吃都吃不飽了，總得想個別的辦法不是。”</p>
他說的滿含真情，眾人唿和稱是，一定要顧子傑下命令。</p>
而顧子傑自然也明白他的話，這李然能考慮到李文泰不容易，已經很難得了。不過顧子傑能說什麽，眼下也隻能扛著……</p>
頓了一頓後，顧子傑苦著臉道：“這樣吧，你們商量，商量出什麽好主意來在叫我參考參考，到時候我給你們下命令就是了。”</p>
李小七失落地道：“顧大哥啊，我們若是能想到注意還問你麽？你就想一個吧。若是連你都不站出來，這裏除了老弱婦孺，也沒別的人。你不下命令怎麽辦啊？”</p>
此言一出，似乎戳到所有人的痛處，他們一窩蜂地吵起來了：“是啊！顧大哥，您就幫幫我們吧。我們兄弟以後就跟著你混了。”</p>
“不錯，你要是不下命令，那我們怎麽活啊？”</p>
“對，讓我們跟你走吧！你叫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我們一定會聽話的！”</p>
“你不能這樣就丟下我們不管啊！”</p>
耳邊嗚嗚啦啦，顧子傑頭皮一陣發麻，這是哪跟哪啊，現在好像還不至於餓死吧，想當初在蕞城的時候官兵一天才一塊幹餅都能熬過來，你們現在一天兩頓飯反而熬不住了。</p>
李然道：“妹婿，你就說一句吧？”</p>
顧子傑深唿一口氣，無奈攤開手：“大哥，你們就放心好了，我是不會丟下你們的，這裏有你們的親人，同樣也有我的親人，好了，都睡吧。”</p>
“那怎麽行，不想到辦法怎麽睡得著。”</p>
“是啊是啊。”</p>
這些小夥子年少弱冠，俱是一腔熱血，而一旦說起了話頭，哪裏藏得住，總之就屬於狗窩裏留不住剩菜一類，非得一股腦弄到他們滿意為之。</p>
幾人喋喋不休地議論著，哀求著顧子傑，顧子傑無可奈何：“我們還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你們也不必……”</p>
李然截道：“妹婿，要不我們去投軍吧？”</p>
顧子傑麵色黯然之色，忽然道：“投軍，哼，哪裏有那麽容易。”</p>
李小七失落地道：“投軍雖好，但投軍也是官生的，沒有關係哪裏可能入得了軍，軍隊裏又不是收留叫花子的地方。”</p>
他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入軍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而顧子傑也知道這些人就是一時腦子熱，明天也就忘了，因此也不想與之胡扯。</p>
李然道：“妹婿，你，你好端端的大官不做，幹嘛非要留在這裏啊？”</p>
李逵早就想問了：“是啊，聽王姑娘說你手下一千多號人，那得是多威風啊？”</p>
果不其然，所有人又將話題轉到這裏來了，方才還說著那個欲哭無淚的話題登時煙消雲散。顧子傑苦笑，心暗暗道：“到底還是年輕人。”</p>
他的年齡可與相貌不同，在二十一世紀時他已是三十八歲的人了，人生閱曆也是老眼獨道，而又經前一段時間在蕞城的種種變革，顧子傑的心智可謂是深厚至極。</p>
然而，至於不去做官的原因，他也不想多說，隻是說不想看到戰爭。</p>
不過，年輕人就是愛衝，提到打仗，眾人又都來勁了。</p>
一個個則又開始了豪言壯語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總之若是讓他上了戰場如何如何，顧子傑聽得卻哭笑不得，若真是把這些人推到戰場上，麵對那些恐怖的獸人，隻怕他們能不尿褲子，顧子傑就燒高香了。其實不得不說當兵之人與這些平頭老百姓就是不一樣，光是素質這一點就大大的不同。</p>
閑聊一陣子，也不知是誰起了個話頭，又說到以後該怎麽辦了？</p>
話頭一起，眾人又是一番垂頭喪氣，人性都有極端，到了吃都吃不飽的時候難免都會不正常。</p>
而遙想當初蕞城軍隊潰散的原因也是因為都餓昏了頭。</p>
想到這裏，顧子傑不禁有些失落……不過，當初也是沒有辦法，人總是要先考慮自己的肚子的。</p>
這時隻聽一個小年輕道：“反正現在我們除了乞討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如今光是在孟城裏乞討的難民都有好幾萬人，不如我們把這些鄉親父老們集合起來。”</p>
李然沒好氣道：“集合起來幹什麽，一起出去要飯麽？”</p>
李小七笑道：“人多了咱還要什麽飯，咱們可以成立一個幫會啊，反正顧大哥是軍官，倒時候讓他做老大。”</p>
顧子傑一聽差點沒把舌頭咬掉，忍不住道：“咱這有一百號人都整治不住了，還要集合人力？”</p>
李逵道：“是啊，李小七，你到底打什麽注意，外麵有要做事兒的麽？咱兄弟在一起幹苦力也好啊。”</p>
李小七笑著擺手道：“沒有，就是覺得在一起熱鬧嗎？”</p>
眾人一聽登時沒了興趣：“閑的！”</p>
李小七反駁道：“我們人多了不就沒人敢欺負我們了麽？再者說，讓顧大哥帶領我們一起能不好麽？”</p>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說的不錯，要飯的也是人啊，昨兒我在城中就碰到幾個沒張眼的富家公子哥，我向他說了一聲施舍一些的話，他的下人就要動手打我，這些富家子弟也是黑心了。”</p>
其他人一聽，似乎都有痛處，登時議論紛紛。</p>
“不錯，就讓顧大哥帶領我們，等下咱就開香堂，飲血酒，顧大哥我們跟定你了！”</p>
“老大，您一聲吩咐，我李老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是啊，哪個敢不聽顧老大的話，我李小七將他三刀六洞！”</p>
聽著這些年輕人的紛紛表忠頌聲如潮，顧子傑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小家夥李豐收，小聲說道：“天，這都是你們莊子裏的人麽？”</p>
小家夥笑著點頭。</p>
商議一直持續到半夜，本來隻是大家在一起有個照應，就算一起去要飯也都是自己人，心裏好受一點，但到了後來就完全變了味了。</p>
這時忽然有人大聲感慨道：“既然開了香堂，喝了血酒，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去山裏當強盜算了！”</p>
顧子傑唬了一跳，還不等他說話，就見著李然眼睛一亮道：“當強盜？這倒是個好主意……”</p>
李小七來勁了：“是啊是啊，這孟城百裏之內連綿大山，而且聽說有很多從外地來的商旅呢。”</p>
這時又有人開始起哄了：“對對對，從齊鎮縣逃出來很多難民，到時候隻要咱顧大哥登高一唿，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加入咱們。”</p>
“有道理，占山為王，大盤稱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事情輕鬆，節假日長喊一聲‘留下買路錢’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差花差比當兵快意多了。”</p>
“對啊！”</p>
李逵也笑了，他仿佛一下拿定了主意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我們是專門打劫那些貪官惡霸的，我們要劫富救貧！”</p>
人性是自私的，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懷有種種的惡念，隻是苦於師出無名。一旦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名義就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了。</p>
比如，李然：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我們是專門打劫那些貪官惡霸的，我們要劫富救貧。……聽聽，說的多好，但大家都知道，一旦做起來，味道就不一樣了，也沒人會劫富救貧。</p>
旁邊，顧子傑聽的一愣一愣的，心道：“這都是什麽人啊。”</p>
“可是，可是做生意也需要本錢啊。”一人順口搭了一句，隨即氣氛又凝重了起來。</p>
李然皺皺眉，忽然向著對麵的一個小夥子道：“李小七，你向來精明一些，咱村裏也就數你鬼點子多，你來說說吧。你都有些什麽想法？”</p>
那個被換做李小七的小夥子個頭不高，能有個十七八歲光景，生的瘦小，不過倒也是一副精明相貌，他聞言撓撓腦袋，有點困窘地道：“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好。當然了，我最想的是迴家的，可是現在我們已經迴不去了。該怎麽辦由李哥你們說吧，我是做小弟的，一定聽老大的話。”</p>
李然納悶地道：“老大，誰是老大？”</p>
李小七沒好氣地看了一眼他，忽然道：“當然是你了，你功夫最好，咱下麵的兄弟也都聽你，你就說吧？隻要你下命令，我們都聽你的。”</p>
顧子傑在旁邊聽得堂目結舌，李然訕訕一笑道：“什麽老大不老大的，還命令，嗬，要我說下命令當然還是該我妹夫最有資格，老二你說是不是？”</p>
李逵歡喜地道：“不錯。妹婿你說說看？”</p>
眾人紛紛點頭，顧子傑本來就是軍官，命令倒也不少下達，這些平頭老百姓現在沒了目標，隨便找個人都行，最重要的就是能帶領他們。</p>
顧子傑尷尬地笑了笑：“大哥二哥你們就別開我玩笑了。”</p>
好漢不提當年勇，顧子傑可沒心思給他們下命令，再者說，軍隊是有素質的，哪裏會是這些平頭老百姓可以明白的。</p>
而這些小夥子卻俱是二十出頭，一腔熱血無處發泄，閑著無聊天天也是在湊在一起胡扯。</p>
李然追問道：“妹婿啊，我可沒開玩笑，大家都是兄弟，現在都走投無路了，你是做官的，總也明白一些事情吧？”</p>
顧子傑無可奈何地說道：“大哥，咱們還是早些睡覺吧，明天還要去山上，我覺得老太爺與爹一定會有辦法的，咱們就別再遐想了。”</p>
麵對二位大舅哥，他又不能說難聽的，這些簡直就是一幫子小屁孩，說了也是白說，沒用，不過現在想想自己還與他們打成一片，不禁有些臉紅不止。是的，好歹顧子傑當初也是前鋒營統製，沒想到如今會落到這步田地，統製是什麽，那可是統領八百前鋒營的先鋒隊，在軍中也是頗有名望，而這些小夥子……</p>
隻是顧子傑不站出來，李逵他們又如何會輕易甘休，李然忽然道：“妹婿，你就給我們帶個頭吧，咱爹的年紀也不小了，啥事兒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擔著，我與你二哥也都這麽大的人，啥也不會幹，就會打獵，若是放到太平年間還好，打獵也能賺些錢，但現在連吃都吃不飽了，總得想個別的辦法不是。”</p>
他說的滿含真情，眾人唿和稱是，一定要顧子傑下命令。</p>
而顧子傑自然也明白他的話，這李然能考慮到李文泰不容易，已經很難得了。不過顧子傑能說什麽，眼下也隻能扛著……</p>
頓了一頓後，顧子傑苦著臉道：“這樣吧，你們商量，商量出什麽好主意來在叫我參考參考，到時候我給你們下命令就是了。”</p>
李小七失落地道：“顧大哥啊，我們若是能想到注意還問你麽？你就想一個吧。若是連你都不站出來，這裏除了老弱婦孺，也沒別的人。你不下命令怎麽辦啊？”</p>
此言一出，似乎戳到所有人的痛處，他們一窩蜂地吵起來了：“是啊！顧大哥，您就幫幫我們吧。我們兄弟以後就跟著你混了。”</p>
“不錯，你要是不下命令，那我們怎麽活啊？”</p>
“對，讓我們跟你走吧！你叫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我們一定會聽話的！”</p>
“你不能這樣就丟下我們不管啊！”</p>
耳邊嗚嗚啦啦，顧子傑頭皮一陣發麻，這是哪跟哪啊，現在好像還不至於餓死吧，想當初在蕞城的時候官兵一天才一塊幹餅都能熬過來，你們現在一天兩頓飯反而熬不住了。</p>
李然道：“妹婿，你就說一句吧？”</p>
顧子傑深唿一口氣，無奈攤開手：“大哥，你們就放心好了，我是不會丟下你們的，這裏有你們的親人，同樣也有我的親人，好了，都睡吧。”</p>
“那怎麽行，不想到辦法怎麽睡得著。”</p>
“是啊是啊。”</p>
這些小夥子年少弱冠，俱是一腔熱血，而一旦說起了話頭，哪裏藏得住，總之就屬於狗窩裏留不住剩菜一類，非得一股腦弄到他們滿意為之。</p>
幾人喋喋不休地議論著，哀求著顧子傑，顧子傑無可奈何：“我們還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你們也不必……”</p>
李然截道：“妹婿，要不我們去投軍吧？”</p>
顧子傑麵色黯然之色，忽然道：“投軍，哼，哪裏有那麽容易。”</p>
李小七失落地道：“投軍雖好，但投軍也是官生的，沒有關係哪裏可能入得了軍，軍隊裏又不是收留叫花子的地方。”</p>
他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入軍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而顧子傑也知道這些人就是一時腦子熱，明天也就忘了，因此也不想與之胡扯。</p>
李然道：“妹婿，你，你好端端的大官不做，幹嘛非要留在這裏啊？”</p>
李逵早就想問了：“是啊，聽王姑娘說你手下一千多號人，那得是多威風啊？”</p>
果不其然，所有人又將話題轉到這裏來了，方才還說著那個欲哭無淚的話題登時煙消雲散。顧子傑苦笑，心暗暗道：“到底還是年輕人。”</p>
他的年齡可與相貌不同，在二十一世紀時他已是三十八歲的人了，人生閱曆也是老眼獨道，而又經前一段時間在蕞城的種種變革，顧子傑的心智可謂是深厚至極。</p>
然而，至於不去做官的原因，他也不想多說，隻是說不想看到戰爭。</p>
不過，年輕人就是愛衝，提到打仗，眾人又都來勁了。</p>
一個個則又開始了豪言壯語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總之若是讓他上了戰場如何如何，顧子傑聽得卻哭笑不得，若真是把這些人推到戰場上，麵對那些恐怖的獸人，隻怕他們能不尿褲子，顧子傑就燒高香了。其實不得不說當兵之人與這些平頭老百姓就是不一樣，光是素質這一點就大大的不同。</p>
閑聊一陣子，也不知是誰起了個話頭，又說到以後該怎麽辦了？</p>
話頭一起，眾人又是一番垂頭喪氣，人性都有極端，到了吃都吃不飽的時候難免都會不正常。</p>
而遙想當初蕞城軍隊潰散的原因也是因為都餓昏了頭。</p>
想到這裏，顧子傑不禁有些失落……不過，當初也是沒有辦法，人總是要先考慮自己的肚子的。</p>
這時隻聽一個小年輕道：“反正現在我們除了乞討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如今光是在孟城裏乞討的難民都有好幾萬人，不如我們把這些鄉親父老們集合起來。”</p>
李然沒好氣道：“集合起來幹什麽，一起出去要飯麽？”</p>
李小七笑道：“人多了咱還要什麽飯，咱們可以成立一個幫會啊，反正顧大哥是軍官，倒時候讓他做老大。”</p>
顧子傑一聽差點沒把舌頭咬掉，忍不住道：“咱這有一百號人都整治不住了，還要集合人力？”</p>
李逵道：“是啊，李小七，你到底打什麽注意，外麵有要做事兒的麽？咱兄弟在一起幹苦力也好啊。”</p>
李小七笑著擺手道：“沒有，就是覺得在一起熱鬧嗎？”</p>
眾人一聽登時沒了興趣：“閑的！”</p>
李小七反駁道：“我們人多了不就沒人敢欺負我們了麽？再者說，讓顧大哥帶領我們一起能不好麽？”</p>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說的不錯，要飯的也是人啊，昨兒我在城中就碰到幾個沒張眼的富家公子哥，我向他說了一聲施舍一些的話，他的下人就要動手打我，這些富家子弟也是黑心了。”</p>
其他人一聽，似乎都有痛處，登時議論紛紛。</p>
“不錯，就讓顧大哥帶領我們，等下咱就開香堂，飲血酒，顧大哥我們跟定你了！”</p>
“老大，您一聲吩咐，我李老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是啊，哪個敢不聽顧老大的話，我李小七將他三刀六洞！”</p>
聽著這些年輕人的紛紛表忠頌聲如潮，顧子傑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小家夥李豐收，小聲說道：“天，這都是你們莊子裏的人麽？”</p>
小家夥笑著點頭。</p>
商議一直持續到半夜，本來隻是大家在一起有個照應，就算一起去要飯也都是自己人，心裏好受一點，但到了後來就完全變了味了。</p>
這時忽然有人大聲感慨道：“既然開了香堂，喝了血酒，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去山裏當強盜算了！”</p>
顧子傑唬了一跳，還不等他說話，就見著李然眼睛一亮道：“當強盜？這倒是個好主意……”</p>
李小七來勁了：“是啊是啊，這孟城百裏之內連綿大山，而且聽說有很多從外地來的商旅呢。”</p>
這時又有人開始起哄了：“對對對，從齊鎮縣逃出來很多難民，到時候隻要咱顧大哥登高一唿，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加入咱們。”</p>
“有道理，占山為王，大盤稱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事情輕鬆，節假日長喊一聲‘留下買路錢’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差花差比當兵快意多了。”</p>
“對啊！”</p>
李逵也笑了，他仿佛一下拿定了主意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我們是專門打劫那些貪官惡霸的，我們要劫富救貧！”</p>
人性是自私的，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懷有種種的惡念，隻是苦於師出無名。一旦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名義就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了。</p>
比如，李然：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我們是專門打劫那些貪官惡霸的，我們要劫富救貧。……聽聽，說的多好，但大家都知道，一旦做起來，味道就不一樣了，也沒人會劫富救貧。</p>
旁邊，顧子傑聽的一愣一愣的，心道：“這都是什麽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