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主心骨頭目高德陽一死，所有二營士兵立刻稀疏撤反迴城，但也有些是高德陽的親兵不願迴來，最後死在獸人爪牙之下。</p>
雖然殘存士兵及時迴頭，但這一次與獸人正麵相撲，損傷也不小，而孫有為帶迴來的二營士兵也隻剩下六百多人。</p>
二營這一衝動就損傷過半，的確令人扼腕，而在一眾將領眼中，這高德陽簡直愚不可耐，死有餘辜。</p>
然而現在不管怎麽說算是挽迴了大部分傷亡，王寧射殺高德陽有功，升為小都統。</p>
現在楚將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賞賜了，若是放在平常時期，王寧最多也就是能得道一些軍餉賞賜，但現在沒有人在乎錢，隻想要吃的。</p>
可楚將軍也拿不出吃的東西，如此給他升值一級，倒也是莫大的恩賜了。</p>
是的，這的確是莫大的恩賜，王寧這一跳從百夫長一下子升為小都統，說來也是運氣好，不過不管怎麽說，也得好好慶祝一迴。</p>
隻是現在前鋒營上下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拿的出手，隻有當初楚將軍賜給楊開元的一些酒還剩下一壇。</p>
這一日傍晚，顧子傑與江都統以及李都統三人便一起去了七營，三人寒酸地拿著一壇酒倒也沒皮沒臉地吃了一頓。</p>
而王寧倒是也不在乎，顧子傑能來看他，他已然是感恩戴德了。</p>
而孫有為與林威俱是都與顧子傑交情不錯，便一起坐了下來，說說笑笑。</p>
七營能準備的飯菜也沒什麽，獸人肉。</p>
而如今吃上獸人肉也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出去獵殺也是拿著性命換來的，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獸人的食物了。</p>
一眾人等坐在七營主營裏一番寒噤，孫有為身為七營大當家自然坐在上首，而後便是第一賓客顧子傑，下麵坐著林威王寧，而另一邊則是江都統、李都統。</p>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番攀談……</p>
吃完飯，天色已然黑了下來，顧子傑也不多逗留，便與二位都統一起告辭欲迴前鋒營。</p>
喝了些酒，腦袋也有些暈沉，也沒怎麽吃飽，三人一路閑談迴到了前鋒營。</p>
光陰似箭，距離二營嘩變又過了三天。</p>
當初高德陽搶走的一車軍糧雖然又迴到了城中，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已經是最後的口糧的。</p>
而這三日，也已經將這些僅有的口糧吃盡了。得道已無口糧的消息後，顧子傑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p>
盡管前鋒營不必衝鋒陷陣，但這些天來顧子傑依舊隻覺渾身酸痛。</p>
是的，他每天都有種精疲力盡之感，好象過了今天便不知道明天。</p>
而這一天也終於到來了！</p>
該如何向前鋒營將士們解釋？</p>
不知道！</p>
想到麵對全營地士兵，而又要說出無糧的消息，顧子傑登時心若死灰。</p>
隻是也不能不說出來，一日不發軍糧，消息總是瞞不住的，這時顧子傑為難地從營帳中走了出來。</p>
忽然，營地外飛馳來一匹快馬，待這馬上之人下來，定晴一看，是楚將軍的傳令兵。</p>
是有什麽好消息了麽？</p>
顧子傑立刻迎了上去，而那傳令兵也急急忙忙迎了過來。</p>
是楚將軍緊急招集諸將議事！</p>
楚將軍有找，顧子傑不敢怠慢，立刻應聲上馬，隨這傳令兵向著縣衙而去。</p>
一路上想了很多，這一次如果楚將軍還沒有辦法，隻怕真的就完蛋了。</p>
城中冷冷清清，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這種感覺仿佛是接近了死神，讓人心中生俱！</p>
城中的百姓已然沒有男人了，隻剩下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和孩子，然而到了現在，街道上也見不到幾個婦孺了。</p>
而見到更多的卻是殘垣斷壁間，時不時有著一兩具女子孩子死屍，有的也開始發臭了。</p>
所剩無幾的百姓到了現在也差不多都餓斃了。</p>
而此時中軍巡城的士兵也再沒精力去搬運死屍焚燒。</p>
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看著那些斷牆，顧子傑的戰馬也步履沉重。</p>
一天天都在看著末日的逼近，而全軍上下似乎也開始彌漫著一股絕望之氣。</p>
迄今為止向州城告急的探馬仍然沒有迴來，外圍也沒有援軍的蹤跡，據說現在其他營地裏已經有士兵開始偷偷趁夜去斬殺城中很少的一些嬰孩婦女來充饑，這等駭人聽聞的事雖沒被證實，但顧子傑這一路上也看到好幾具屍體都身體不全，隻怕這傳聞也不全然是假。</p>
到了縣衙門口，把守門口的傳令兵也有點無力地迴頭向裏麵喊了一聲道：“前鋒營統製羅明輝到。”</p>
顧子傑直徑走進了二堂上，此時二堂上已是來了不少各路營地的將領，薛將軍與張參軍等人都在。</p>
一如往常，大都統依舊是站著，隻有參將參軍一級的將領才有位子坐。</p>
顧子傑上前，立刻向著坐在上首的楚將軍行了一禮，待到楚將軍頷首示意後，顧子傑便轉身走到了孫有為身邊站立好。</p>
上首楚將軍似乎蒼老了許多，令人意外的是此時他麵前居然還放著一杯酒。</p>
難道楚將軍也放棄了，因此而自甘墮落。</p>
隻見他隨手拿起案子上的酒杯啜飲了一口，直等到各路將領全部到齊了，他才放下杯子，淡淡道：“諸位將領，先請張參軍說個壞消息。”</p>
張參軍起身道：“楚將軍，到今天為止，軍中隻剩幹餅八百張了。”</p>
盡管所有人早已猜到，但從張參軍口中說出，依舊還是讓所有人大跌眼球，一片嘩然。</p>
全軍上下還有近一萬五千多士兵，別說八百張幹餅了，就算現在有一千張餅，那也是要二十幾人才分得到一張！</p>
這樣的分法，還不如不分，一點渣渣也分不到。</p>
薛永易一跳而起，瞪著張參軍叫道：“你，張參軍你怎的到今天才說？”</p>
坐在顧子傑前麵的是鄭參將，他似乎很不喜歡這位薛將軍，見他發火，麵上登時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小聲嘟囔道：“早說豈不是早亂軍心。”</p>
其實誰都知道其中利害，是的，早說出來早亂軍心，隻怕也隻有薛永易這等莽夫才會那麽亂叫。</p>
不過楚將軍也沒有理他，反而向著眾人道：“向州城求援的探馬仍無迴音，如今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我們總還要再堅守一個月。不知哪位將領有妙計獻上？”</p>
一聽這話，顧子傑舌頭差點掉下來，一個月，現在一天的糧食都沒有，你讓堅持一個月，如何能堅持一個月，楚將軍你當全軍士兵都是活神仙可以不吃不喝麽？</p>
其他將領的麵色也都不好看。</p>
許久無人說話。</p>
是的，明擺著的堅持一個月很不可能，顧子傑此時偷偷側目看了看對麵的張參軍，隻見他也是低著頭沉思，不敢抬頭與楚將軍對視。</p>
這時薛永易忽然站起來道：“將軍，末將有話要說。”</p>
楚將軍看了看他道：“薛將軍你有何妙計？”</p>
薛永易雙眼幾若銅鈴一般大，忽然道：“將軍，想當年州城王副帥率兵七萬絞殺叛軍時，將叛軍困頓在孟城三個月，想必這件事情各位將領也都有所耳聞吧？”</p>
眾人臉色登時一變，顧子傑也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些將領的不對，而上首楚將軍依舊坦然自若，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p>
孟城！</p>
顧子傑聽李蓮兒說過，孟城也就是玄洲府城，自己當初是秀才身份，若要考舉人就的去府城，也就是孟城。</p>
隻是不知道幾時孟城還發生過一場莫大的戰爭，也不知薛永易說的王副帥是誰。</p>
這時隻聽薛永易又道：“那一戰之慘烈，軍中將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時叛軍在城中的人數近達六萬人之多，連叛軍都能守上三個月，我們又如何守不到一個月？”</p>
其中一個將領道：“當初孟城裏存糧充足，足夠六萬叛軍一年之糧，他們這才能讓城中連同百姓四十五萬人堅守三個月。”</p>
薛永易哼了一聲道：“六萬人之糧，按理說隻能夠四十五萬人吃上一個月，但他們守了四個月，後來吃的是什麽？”</p>
眾人身子都一顫。</p>
這時那個反駁薛永易的將領也象被嚇著了，慢慢吞吞道：“薛將軍的意思是，難道……”</p>
薛永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冷笑道：“不錯，現在蕞城中已無男丁，光是一些婦孺老幼也絕無可能與我萬人中軍對峙。雖然婦孺還剩七八千人，但每個人多的還有五六十斤肉的，少也有二三十斤，除去瘦弱嬰孩，合起來大概還有十幾萬斤鮮肉。我軍就算還有兩萬人，也應該夠吃上二十多天了吧？”</p>
吃人肉！</p>
顧子傑渾身一顫，登時似乎被被浸到冰水裏一樣，繼而隻覺心裏一股惡心湧了上來。</p>
這薛永易連這般話都能說的出來，真是冷血，看他樣子輕鬆似乎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視若城中的夫人嬰孩是一些豬羊家禽一般。</p>
顧子傑氣的渾身顫抖，也不在顧忌楚將軍了，向前一步正要反對，忽然那個反駁的將領又道：“若是這些夫人嬰孩吃完了，援軍還未來又如何是好？”</p>
聽口氣他竟然是同意薛永易的吃人之議了。</p>
薛永易輕鬆一笑，道：“若能堅持二十天，剩下的十幾天也就好辦了。到時候就請各路將領從自己的營地裏調派出一些肉多的士兵來，自行解決。不過有這麽多婦孺嬰兒打頭陣，相信也不會損失太多的士兵……”</p>
天呐，自己麾下的士兵也要吃，這不正是堂而皇之地讓士兵們相互慘殺麽？</p>
雖然殘存士兵及時迴頭，但這一次與獸人正麵相撲，損傷也不小，而孫有為帶迴來的二營士兵也隻剩下六百多人。</p>
二營這一衝動就損傷過半，的確令人扼腕，而在一眾將領眼中，這高德陽簡直愚不可耐，死有餘辜。</p>
然而現在不管怎麽說算是挽迴了大部分傷亡，王寧射殺高德陽有功，升為小都統。</p>
現在楚將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賞賜了，若是放在平常時期，王寧最多也就是能得道一些軍餉賞賜，但現在沒有人在乎錢，隻想要吃的。</p>
可楚將軍也拿不出吃的東西，如此給他升值一級，倒也是莫大的恩賜了。</p>
是的，這的確是莫大的恩賜，王寧這一跳從百夫長一下子升為小都統，說來也是運氣好，不過不管怎麽說，也得好好慶祝一迴。</p>
隻是現在前鋒營上下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拿的出手，隻有當初楚將軍賜給楊開元的一些酒還剩下一壇。</p>
這一日傍晚，顧子傑與江都統以及李都統三人便一起去了七營，三人寒酸地拿著一壇酒倒也沒皮沒臉地吃了一頓。</p>
而王寧倒是也不在乎，顧子傑能來看他，他已然是感恩戴德了。</p>
而孫有為與林威俱是都與顧子傑交情不錯，便一起坐了下來，說說笑笑。</p>
七營能準備的飯菜也沒什麽，獸人肉。</p>
而如今吃上獸人肉也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出去獵殺也是拿著性命換來的，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獸人的食物了。</p>
一眾人等坐在七營主營裏一番寒噤，孫有為身為七營大當家自然坐在上首，而後便是第一賓客顧子傑，下麵坐著林威王寧，而另一邊則是江都統、李都統。</p>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番攀談……</p>
吃完飯，天色已然黑了下來，顧子傑也不多逗留，便與二位都統一起告辭欲迴前鋒營。</p>
喝了些酒，腦袋也有些暈沉，也沒怎麽吃飽，三人一路閑談迴到了前鋒營。</p>
光陰似箭，距離二營嘩變又過了三天。</p>
當初高德陽搶走的一車軍糧雖然又迴到了城中，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已經是最後的口糧的。</p>
而這三日，也已經將這些僅有的口糧吃盡了。得道已無口糧的消息後，顧子傑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p>
盡管前鋒營不必衝鋒陷陣，但這些天來顧子傑依舊隻覺渾身酸痛。</p>
是的，他每天都有種精疲力盡之感，好象過了今天便不知道明天。</p>
而這一天也終於到來了！</p>
該如何向前鋒營將士們解釋？</p>
不知道！</p>
想到麵對全營地士兵，而又要說出無糧的消息，顧子傑登時心若死灰。</p>
隻是也不能不說出來，一日不發軍糧，消息總是瞞不住的，這時顧子傑為難地從營帳中走了出來。</p>
忽然，營地外飛馳來一匹快馬，待這馬上之人下來，定晴一看，是楚將軍的傳令兵。</p>
是有什麽好消息了麽？</p>
顧子傑立刻迎了上去，而那傳令兵也急急忙忙迎了過來。</p>
是楚將軍緊急招集諸將議事！</p>
楚將軍有找，顧子傑不敢怠慢，立刻應聲上馬，隨這傳令兵向著縣衙而去。</p>
一路上想了很多，這一次如果楚將軍還沒有辦法，隻怕真的就完蛋了。</p>
城中冷冷清清，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這種感覺仿佛是接近了死神，讓人心中生俱！</p>
城中的百姓已然沒有男人了，隻剩下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和孩子，然而到了現在，街道上也見不到幾個婦孺了。</p>
而見到更多的卻是殘垣斷壁間，時不時有著一兩具女子孩子死屍，有的也開始發臭了。</p>
所剩無幾的百姓到了現在也差不多都餓斃了。</p>
而此時中軍巡城的士兵也再沒精力去搬運死屍焚燒。</p>
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看著那些斷牆，顧子傑的戰馬也步履沉重。</p>
一天天都在看著末日的逼近，而全軍上下似乎也開始彌漫著一股絕望之氣。</p>
迄今為止向州城告急的探馬仍然沒有迴來，外圍也沒有援軍的蹤跡，據說現在其他營地裏已經有士兵開始偷偷趁夜去斬殺城中很少的一些嬰孩婦女來充饑，這等駭人聽聞的事雖沒被證實，但顧子傑這一路上也看到好幾具屍體都身體不全，隻怕這傳聞也不全然是假。</p>
到了縣衙門口，把守門口的傳令兵也有點無力地迴頭向裏麵喊了一聲道：“前鋒營統製羅明輝到。”</p>
顧子傑直徑走進了二堂上，此時二堂上已是來了不少各路營地的將領，薛將軍與張參軍等人都在。</p>
一如往常，大都統依舊是站著，隻有參將參軍一級的將領才有位子坐。</p>
顧子傑上前，立刻向著坐在上首的楚將軍行了一禮，待到楚將軍頷首示意後，顧子傑便轉身走到了孫有為身邊站立好。</p>
上首楚將軍似乎蒼老了許多，令人意外的是此時他麵前居然還放著一杯酒。</p>
難道楚將軍也放棄了，因此而自甘墮落。</p>
隻見他隨手拿起案子上的酒杯啜飲了一口，直等到各路將領全部到齊了，他才放下杯子，淡淡道：“諸位將領，先請張參軍說個壞消息。”</p>
張參軍起身道：“楚將軍，到今天為止，軍中隻剩幹餅八百張了。”</p>
盡管所有人早已猜到，但從張參軍口中說出，依舊還是讓所有人大跌眼球，一片嘩然。</p>
全軍上下還有近一萬五千多士兵，別說八百張幹餅了，就算現在有一千張餅，那也是要二十幾人才分得到一張！</p>
這樣的分法，還不如不分，一點渣渣也分不到。</p>
薛永易一跳而起，瞪著張參軍叫道：“你，張參軍你怎的到今天才說？”</p>
坐在顧子傑前麵的是鄭參將，他似乎很不喜歡這位薛將軍，見他發火，麵上登時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小聲嘟囔道：“早說豈不是早亂軍心。”</p>
其實誰都知道其中利害，是的，早說出來早亂軍心，隻怕也隻有薛永易這等莽夫才會那麽亂叫。</p>
不過楚將軍也沒有理他，反而向著眾人道：“向州城求援的探馬仍無迴音，如今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我們總還要再堅守一個月。不知哪位將領有妙計獻上？”</p>
一聽這話，顧子傑舌頭差點掉下來，一個月，現在一天的糧食都沒有，你讓堅持一個月，如何能堅持一個月，楚將軍你當全軍士兵都是活神仙可以不吃不喝麽？</p>
其他將領的麵色也都不好看。</p>
許久無人說話。</p>
是的，明擺著的堅持一個月很不可能，顧子傑此時偷偷側目看了看對麵的張參軍，隻見他也是低著頭沉思，不敢抬頭與楚將軍對視。</p>
這時薛永易忽然站起來道：“將軍，末將有話要說。”</p>
楚將軍看了看他道：“薛將軍你有何妙計？”</p>
薛永易雙眼幾若銅鈴一般大，忽然道：“將軍，想當年州城王副帥率兵七萬絞殺叛軍時，將叛軍困頓在孟城三個月，想必這件事情各位將領也都有所耳聞吧？”</p>
眾人臉色登時一變，顧子傑也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些將領的不對，而上首楚將軍依舊坦然自若，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p>
孟城！</p>
顧子傑聽李蓮兒說過，孟城也就是玄洲府城，自己當初是秀才身份，若要考舉人就的去府城，也就是孟城。</p>
隻是不知道幾時孟城還發生過一場莫大的戰爭，也不知薛永易說的王副帥是誰。</p>
這時隻聽薛永易又道：“那一戰之慘烈，軍中將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時叛軍在城中的人數近達六萬人之多，連叛軍都能守上三個月，我們又如何守不到一個月？”</p>
其中一個將領道：“當初孟城裏存糧充足，足夠六萬叛軍一年之糧，他們這才能讓城中連同百姓四十五萬人堅守三個月。”</p>
薛永易哼了一聲道：“六萬人之糧，按理說隻能夠四十五萬人吃上一個月，但他們守了四個月，後來吃的是什麽？”</p>
眾人身子都一顫。</p>
這時那個反駁薛永易的將領也象被嚇著了，慢慢吞吞道：“薛將軍的意思是，難道……”</p>
薛永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冷笑道：“不錯，現在蕞城中已無男丁，光是一些婦孺老幼也絕無可能與我萬人中軍對峙。雖然婦孺還剩七八千人，但每個人多的還有五六十斤肉的，少也有二三十斤，除去瘦弱嬰孩，合起來大概還有十幾萬斤鮮肉。我軍就算還有兩萬人，也應該夠吃上二十多天了吧？”</p>
吃人肉！</p>
顧子傑渾身一顫，登時似乎被被浸到冰水裏一樣，繼而隻覺心裏一股惡心湧了上來。</p>
這薛永易連這般話都能說的出來，真是冷血，看他樣子輕鬆似乎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視若城中的夫人嬰孩是一些豬羊家禽一般。</p>
顧子傑氣的渾身顫抖，也不在顧忌楚將軍了，向前一步正要反對，忽然那個反駁的將領又道：“若是這些夫人嬰孩吃完了，援軍還未來又如何是好？”</p>
聽口氣他竟然是同意薛永易的吃人之議了。</p>
薛永易輕鬆一笑，道：“若能堅持二十天，剩下的十幾天也就好辦了。到時候就請各路將領從自己的營地裏調派出一些肉多的士兵來，自行解決。不過有這麽多婦孺嬰兒打頭陣，相信也不會損失太多的士兵……”</p>
天呐，自己麾下的士兵也要吃，這不正是堂而皇之地讓士兵們相互慘殺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