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隨著口糧一天天的在不斷減少，軍心士氣也越發低落下去。</p>
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州城的援軍上。</p>
可是直至現在已然過去了五天，連個人影還沒見到，這對士兵們的打擊都是很大的，是的，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來，但若是一旦顯現出來，根本壓製不住。</p>
之前也曾聽過江都統言說他的出征戰績，他倒也說過人吃人的事情。</p>
隻是，顧子傑卻不太相信，也就是一笑置之。</p>
而當他看到那個瘋子在鍋裏煮著一個嬰孩的時候，他的念頭完全轉變了。</p>
別說是吃，就是看著，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恐懼衝上心頭。</p>
人畢竟不是野獸。</p>
有感觸，有良知，有七情六欲，有善惡之分，相信每個人的身心深處都有著一絲惻隱之心吧？</p>
隻是分明感覺得道，而若當你吃著與你同樣是人身上的肉時，那種恐懼、驚悚，隻怕還在對死的恐懼之上，很可怕。</p>
是的，當時顧子傑心裏就是這種感覺，真的比死還難受，而他還隻是看著那瘋子吃人肉，若是輪到自己……</p>
太可怕了，如此這般，他隻覺那與野獸無異，在惡心中更多的是厭惡。</p>
而今天，似乎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當初中軍不顧百姓生死，而現在當兵之人似乎也將要受到上天的譴責。</p>
已經開始吃獸人的肉了，而獸人則是吃人肉……</p>
難道真的就是有因必果，報應來了麽？</p>
這種可怕的輪流，相互吭食，而得以生存下來的生命簡直是太可怕了。</p>
現在倒也隻是吃獸人，若是再過一些時日，說不定真會有人忍不住吃人肉。</p>
這一切想必真的就是報應吧？</p>
想到這句話，顧子傑也隻有苦笑。</p>
自中軍進城到現在，百姓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之後可倒好，不繳糧食就是反賊，幹脆直接殺了……</p>
而現在，出爾反爾，一切喪盡天良的事情都被軍人做盡了。</p>
報應，興許就是老天在責罰這些當兵之人！</p>
……</p>
……</p>
這兩日也迴過家一次，而現在糧食越發減少，顧子傑也實在沒有糧食給蓮兒了，不過好在她一個女孩子也吃不了多少。</p>
而自己是統製，官職也大了一些，分給自己的糧食還是多了一些，顧子傑隻能自己少吃一點，存下來讓劉順去送給蓮兒。</p>
也想迴去，隻是又不想讓蓮兒擔心，若是讓她知道顧子傑現在連吃都吃不飽，隻怕小丫頭一定會心疼死。</p>
隻有讓一切如常，蓮兒也不會出門，小丫頭的糧食隻要不減少，她也不會察覺。</p>
現在顧子傑自知生死在天，可蓮兒的生命至少他可以幫忙爭取，隻要能堅持到州城援軍到來，便可以讓蓮兒離開這個不毛之地，去別處生存下來。到時候自己該死就死，也無所謂了，反正絕症在身，早晚都會死，若能留下一個光榮將士死在戰場上，朝廷一定會善待蓮兒的吧？</p>
就算朝廷不管，而現在自己身邊還有這麽多高級將領，王寧、林威、孫有為俱是自己的好友，這三人也都是高官厚祿了，到時候照顧一下李蓮兒想必也是義不容辭吧。況且還有江都統這些個忠心之人，而李都統以及四位百夫長俱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現在也都做了將領，如果自己真的一命嗚唿。</p>
這些人，不可能不念舊情。</p>
再者說，一個小丫頭能吃多少東西，若是出了蕞城，光是百夫長一職一個月俸祿也有幾十兩銀子。</p>
這麽多人，一個人隨隨便便施舍一些給李蓮兒，蓮兒這一輩子也就不愁了。</p>
況且，還有個夠義氣的王寧，這王寧的確是可以托付之人！</p>
想到王寧，顧子傑心中猛然一寬，就算自己死了，這王寧也絕對會把李蓮兒照顧的無微不至吧？</p>
況且，自己家中還有百兩紋銀，拿到京城也夠一個小丫頭吃喝數十年了。</p>
不過銀錢終究隻是一時所需，最重要的還是需要有人照護，這王寧的確是不二人選……</p>
是的，王寧夠義氣，對自己也很忠心，顧子傑越想越是有門，忽然眼前一亮，口中自言自語道：“咦！倒是忘了問他有沒有成親了，若是王寧沒有成親，蓮兒與他也是正好……額，該死的，我這是到底在想些什麽？”</p>
反應過來，顧子傑心中苦笑連連，隻覺得自己真是多心，自己現在還沒死，幹嘛想這麽多。</p>
不過再一想想，也的確不能等到該死了再去安頓蓮兒，而又一想到自己這個做夫君的現在要給自己的妻子擇婿，實在太奇怪了。</p>
不過更多的還是吃醋，心裏不好受，嫉妒。</p>
說實在的，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不想蓮兒再嫁人，被別的男人占有蓮兒，顧子傑自然也會升起一絲嫉妒，但又一想到讓蓮兒年紀輕輕的丫頭守活寡，顧子傑心裏也是不忍。</p>
一個女人沒個男人在身邊真的不行，可是讓他下定這樣的決絕，他也很難拿定注意啊！</p>
想了好久，顧子傑長歎一聲：“等出了城再說吧！蓮兒啊，到時候你可別怪夫君狠心了，哎！”</p>
是的，現在李蓮兒才是顧子傑心底深處真正的動力，若是沒了蓮兒，隻怕這貨也早就堅持不住了，也根本不會聽楚將軍的狗屁話。</p>
一旦鬧翻，顧子傑自知當有一死，但是就算死，他也不想等到吃人肉的日子。</p>
蓮兒！</p>
為了這個女孩，顧子傑也忍了，他的確是婦人之仁，可他隻是個凡人，有血有肉的凡人。</p>
這些天來對百姓的不忍道，他也有好幾次忍不住想向楚將軍請柬，但他都忍了下來，楚將軍性子嚴禁，絕不會聽顧子傑的，站出來多言，隻會令他心生反感。</p>
而且說多了，也有可能殺頭。</p>
所謂槍打出頭鳥，楚將軍對顧子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很多人也都知道，現在孫有為隻要一見顧子傑站在楚將軍身邊，他就害怕，生怕顧子傑腦子一熱，憋不住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不過這些天顧子傑的忍耐能力似乎大大提高了不少，孫有為見到顧子傑老老實實，心裏也放寬了不少。</p>
之前孫有為雖然很想殺掉顧子傑，但現在已經沒有幾個當初的地方官佐了，而其他將領也都是中軍的人，孫有為也很在乎顧子傑這個朋友。而說是朋友，倒不如說以後能從顧子傑這裏得道很多好處，是的，顧子傑身為前鋒營統製，說是與他官職一般，其實內地裏隻怕都會認為統製還是要比大都統高一些的，至少在楚將軍麵前是這樣的。</p>
而顧子傑若是活得久了，以後出了蕞城，他在中軍裏麵的地位，遠遠會高過孫有為這個大都統，到了那時候顧子傑自然會念及舊情，況且顧子傑這個人又是個婦人之仁的性子，這一點孫有為倒是很喜歡……額，好吧，也不能說是喜歡，到時候能對他來一個婦人之仁，他自然喜歡。</p>
而見著顧子傑近來忍耐力不錯，也沒有多言什麽，孫有為心中大寬：“這小子倒是學明白了！”</p>
事實上，不是顧子傑想明白了，而是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死，至少沒把李蓮兒安全送走之前不能死。</p>
……</p>
……</p>
直至下午，營帳外傳來一片嘩然之聲，隱約能聽到江都統等人喜悅的大叫聲。</p>
帳外麵，還下著雨，顧子傑在營帳門前抓起一把傘走了出去。</p>
營帳掀開，隻見操練場上此時正圍著一群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似乎中間正有著什麽東西，這時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前鋒營士兵，隻見他笑嘻嘻地拿著一截蛇人的尾巴出來，手上也都是血。</p>
顧子傑先一怔，看來江都統等人出去抓蛇人已經迴來了，見著士兵們一個個欣喜若狂的樣子，可知收獲不小。</p>
這士兵見著顧子傑正站在營帳前打著油布傘，笑了笑道：“統製，您也來一塊肉吧？”</p>
顧子傑搖了搖頭道：“我不要。”</p>
士兵見著顧子傑臉上不好看，知趣地快步離開，顧子傑也不管他，徑直走了過去，這一群前鋒營士兵很快都發現了顧子傑的到來，很有規矩地讓出了一條小道。散開後，裏麵的一切一清二楚地展現在他麵前，此時江都統正拿著大刀肢解一個蛇人屍體，旁邊還有兩具狼人屍體。</p>
此情此景，看的顧子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p>
李都統與張烈此時也都在其中，張烈則是把袖子捋起了，此時正拿著一把刀往那蛇人身上割肉。</p>
那蛇人的頭下，約莫於相當人的脖子處已被割斷了，血積在一個缽中，微微地有些熱氣，看上去和人的血也沒什麽不同。</p>
蛇人的血雖然沒有人的血那麽熱，總還是血吧。</p>
忽然，顧子傑的頭又是一陣眩暈，繼而茫然腳下一浮，卻是一腳踏了個空，傘脫手掉到了一邊，人也摔倒在雨水裏了。</p>
此時江都統幾人正興致勃勃，忽然隻聽一個士兵大叫統製，幾人也都一驚，繼而紛紛轉頭看了過來。</p>
一見顧子傑倒在了水泊裏，這還了得，幾人紛紛起身上前，江都統首先衝上來扶著顧子傑，大驚失色道：“統製你怎麽了？”</p>
此時李都統幾人也來到了顧子傑身邊，張烈手上還是血淋淋的，他隨便在地麵上的一個小水泊中洗了洗，繼而便伸手來摸摸顧子傑的頭，驚叫道：“統製你額上燒得很。”</p>
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州城的援軍上。</p>
可是直至現在已然過去了五天，連個人影還沒見到，這對士兵們的打擊都是很大的，是的，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來，但若是一旦顯現出來，根本壓製不住。</p>
之前也曾聽過江都統言說他的出征戰績，他倒也說過人吃人的事情。</p>
隻是，顧子傑卻不太相信，也就是一笑置之。</p>
而當他看到那個瘋子在鍋裏煮著一個嬰孩的時候，他的念頭完全轉變了。</p>
別說是吃，就是看著，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恐懼衝上心頭。</p>
人畢竟不是野獸。</p>
有感觸，有良知，有七情六欲，有善惡之分，相信每個人的身心深處都有著一絲惻隱之心吧？</p>
隻是分明感覺得道，而若當你吃著與你同樣是人身上的肉時，那種恐懼、驚悚，隻怕還在對死的恐懼之上，很可怕。</p>
是的，當時顧子傑心裏就是這種感覺，真的比死還難受，而他還隻是看著那瘋子吃人肉，若是輪到自己……</p>
太可怕了，如此這般，他隻覺那與野獸無異，在惡心中更多的是厭惡。</p>
而今天，似乎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當初中軍不顧百姓生死，而現在當兵之人似乎也將要受到上天的譴責。</p>
已經開始吃獸人的肉了，而獸人則是吃人肉……</p>
難道真的就是有因必果，報應來了麽？</p>
這種可怕的輪流，相互吭食，而得以生存下來的生命簡直是太可怕了。</p>
現在倒也隻是吃獸人，若是再過一些時日，說不定真會有人忍不住吃人肉。</p>
這一切想必真的就是報應吧？</p>
想到這句話，顧子傑也隻有苦笑。</p>
自中軍進城到現在，百姓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之後可倒好，不繳糧食就是反賊，幹脆直接殺了……</p>
而現在，出爾反爾，一切喪盡天良的事情都被軍人做盡了。</p>
報應，興許就是老天在責罰這些當兵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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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也迴過家一次，而現在糧食越發減少，顧子傑也實在沒有糧食給蓮兒了，不過好在她一個女孩子也吃不了多少。</p>
而自己是統製，官職也大了一些，分給自己的糧食還是多了一些，顧子傑隻能自己少吃一點，存下來讓劉順去送給蓮兒。</p>
也想迴去，隻是又不想讓蓮兒擔心，若是讓她知道顧子傑現在連吃都吃不飽，隻怕小丫頭一定會心疼死。</p>
隻有讓一切如常，蓮兒也不會出門，小丫頭的糧食隻要不減少，她也不會察覺。</p>
現在顧子傑自知生死在天，可蓮兒的生命至少他可以幫忙爭取，隻要能堅持到州城援軍到來，便可以讓蓮兒離開這個不毛之地，去別處生存下來。到時候自己該死就死，也無所謂了，反正絕症在身，早晚都會死，若能留下一個光榮將士死在戰場上，朝廷一定會善待蓮兒的吧？</p>
就算朝廷不管，而現在自己身邊還有這麽多高級將領，王寧、林威、孫有為俱是自己的好友，這三人也都是高官厚祿了，到時候照顧一下李蓮兒想必也是義不容辭吧。況且還有江都統這些個忠心之人，而李都統以及四位百夫長俱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現在也都做了將領，如果自己真的一命嗚唿。</p>
這些人，不可能不念舊情。</p>
再者說，一個小丫頭能吃多少東西，若是出了蕞城，光是百夫長一職一個月俸祿也有幾十兩銀子。</p>
這麽多人，一個人隨隨便便施舍一些給李蓮兒，蓮兒這一輩子也就不愁了。</p>
況且，還有個夠義氣的王寧，這王寧的確是可以托付之人！</p>
想到王寧，顧子傑心中猛然一寬，就算自己死了，這王寧也絕對會把李蓮兒照顧的無微不至吧？</p>
況且，自己家中還有百兩紋銀，拿到京城也夠一個小丫頭吃喝數十年了。</p>
不過銀錢終究隻是一時所需，最重要的還是需要有人照護，這王寧的確是不二人選……</p>
是的，王寧夠義氣，對自己也很忠心，顧子傑越想越是有門，忽然眼前一亮，口中自言自語道：“咦！倒是忘了問他有沒有成親了，若是王寧沒有成親，蓮兒與他也是正好……額，該死的，我這是到底在想些什麽？”</p>
反應過來，顧子傑心中苦笑連連，隻覺得自己真是多心，自己現在還沒死，幹嘛想這麽多。</p>
不過再一想想，也的確不能等到該死了再去安頓蓮兒，而又一想到自己這個做夫君的現在要給自己的妻子擇婿，實在太奇怪了。</p>
不過更多的還是吃醋，心裏不好受，嫉妒。</p>
說實在的，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不想蓮兒再嫁人，被別的男人占有蓮兒，顧子傑自然也會升起一絲嫉妒，但又一想到讓蓮兒年紀輕輕的丫頭守活寡，顧子傑心裏也是不忍。</p>
一個女人沒個男人在身邊真的不行，可是讓他下定這樣的決絕，他也很難拿定注意啊！</p>
想了好久，顧子傑長歎一聲：“等出了城再說吧！蓮兒啊，到時候你可別怪夫君狠心了，哎！”</p>
是的，現在李蓮兒才是顧子傑心底深處真正的動力，若是沒了蓮兒，隻怕這貨也早就堅持不住了，也根本不會聽楚將軍的狗屁話。</p>
一旦鬧翻，顧子傑自知當有一死，但是就算死，他也不想等到吃人肉的日子。</p>
蓮兒！</p>
為了這個女孩，顧子傑也忍了，他的確是婦人之仁，可他隻是個凡人，有血有肉的凡人。</p>
這些天來對百姓的不忍道，他也有好幾次忍不住想向楚將軍請柬，但他都忍了下來，楚將軍性子嚴禁，絕不會聽顧子傑的，站出來多言，隻會令他心生反感。</p>
而且說多了，也有可能殺頭。</p>
所謂槍打出頭鳥，楚將軍對顧子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很多人也都知道，現在孫有為隻要一見顧子傑站在楚將軍身邊，他就害怕，生怕顧子傑腦子一熱，憋不住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不過這些天顧子傑的忍耐能力似乎大大提高了不少，孫有為見到顧子傑老老實實，心裏也放寬了不少。</p>
之前孫有為雖然很想殺掉顧子傑，但現在已經沒有幾個當初的地方官佐了，而其他將領也都是中軍的人，孫有為也很在乎顧子傑這個朋友。而說是朋友，倒不如說以後能從顧子傑這裏得道很多好處，是的，顧子傑身為前鋒營統製，說是與他官職一般，其實內地裏隻怕都會認為統製還是要比大都統高一些的，至少在楚將軍麵前是這樣的。</p>
而顧子傑若是活得久了，以後出了蕞城，他在中軍裏麵的地位，遠遠會高過孫有為這個大都統，到了那時候顧子傑自然會念及舊情，況且顧子傑這個人又是個婦人之仁的性子，這一點孫有為倒是很喜歡……額，好吧，也不能說是喜歡，到時候能對他來一個婦人之仁，他自然喜歡。</p>
而見著顧子傑近來忍耐力不錯，也沒有多言什麽，孫有為心中大寬：“這小子倒是學明白了！”</p>
事實上，不是顧子傑想明白了，而是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死，至少沒把李蓮兒安全送走之前不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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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下午，營帳外傳來一片嘩然之聲，隱約能聽到江都統等人喜悅的大叫聲。</p>
帳外麵，還下著雨，顧子傑在營帳門前抓起一把傘走了出去。</p>
營帳掀開，隻見操練場上此時正圍著一群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似乎中間正有著什麽東西，這時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前鋒營士兵，隻見他笑嘻嘻地拿著一截蛇人的尾巴出來，手上也都是血。</p>
顧子傑先一怔，看來江都統等人出去抓蛇人已經迴來了，見著士兵們一個個欣喜若狂的樣子，可知收獲不小。</p>
這士兵見著顧子傑正站在營帳前打著油布傘，笑了笑道：“統製，您也來一塊肉吧？”</p>
顧子傑搖了搖頭道：“我不要。”</p>
士兵見著顧子傑臉上不好看，知趣地快步離開，顧子傑也不管他，徑直走了過去，這一群前鋒營士兵很快都發現了顧子傑的到來，很有規矩地讓出了一條小道。散開後，裏麵的一切一清二楚地展現在他麵前，此時江都統正拿著大刀肢解一個蛇人屍體，旁邊還有兩具狼人屍體。</p>
此情此景，看的顧子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p>
李都統與張烈此時也都在其中，張烈則是把袖子捋起了，此時正拿著一把刀往那蛇人身上割肉。</p>
那蛇人的頭下，約莫於相當人的脖子處已被割斷了，血積在一個缽中，微微地有些熱氣，看上去和人的血也沒什麽不同。</p>
蛇人的血雖然沒有人的血那麽熱，總還是血吧。</p>
忽然，顧子傑的頭又是一陣眩暈，繼而茫然腳下一浮，卻是一腳踏了個空，傘脫手掉到了一邊，人也摔倒在雨水裏了。</p>
此時江都統幾人正興致勃勃，忽然隻聽一個士兵大叫統製，幾人也都一驚，繼而紛紛轉頭看了過來。</p>
一見顧子傑倒在了水泊裏，這還了得，幾人紛紛起身上前，江都統首先衝上來扶著顧子傑，大驚失色道：“統製你怎麽了？”</p>
此時李都統幾人也來到了顧子傑身邊，張烈手上還是血淋淋的，他隨便在地麵上的一個小水泊中洗了洗，繼而便伸手來摸摸顧子傑的頭，驚叫道：“統製你額上燒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