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不由得是有些無語,這小尼姑鑽牛角尖還不是一星半點啊。“這樣以後當著別人的麵你就叫我師叔祖,隻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在叫我師兄這不就結了麽?”


    月心明澈的的大眼睛微微眨動,臉色也是恢複了正常,連忙對著秦揚點頭道:“是,清行師叔,哦不……清行師兄。”


    秦揚淡然一笑,臉頰之上卻是布滿溫和之色,不由得是苦笑一聲,這才是轉過身去,躡手躡腳的朝著溶洞深處走去。


    月心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也是緊緊地跟在秦揚身旁,在這漆黑的溶洞中,她可是不敢一個人走在後麵。


    這溶洞中極為潮濕,地麵上泥濘不堪,兩人隻是走了幾步,便是感覺腳上似乎是已經沾滿了黏糊糊的泥土,散發著一股腥臭之味。


    也不知道這泥土之中究竟是沾染了什麽,好像是糞便發黴發臭的味道,但是起見還夾雜著濃厚的血腥之味。


    秦揚不由得是捂了捂鼻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按照道理說但凡是妖獸一定會生活在靈氣充沛之地,可是這溶洞中似乎根本就不適合高等級妖獸生存。


    越往前走兩邊的山壁便是越來越窄,隻是片刻這原本寬敞的溶洞便是隻能夠容得下一人通過,而這通道之中的陰風卻是越發的濃烈了。


    看來這裏距離溶洞的另一處出口應該是不遠了,秦揚微微凝神,警惕的觀察著周圍任何的風吹草動,不知為何總感覺好像有著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一樣。


    “清行師兄,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啊?”月心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不由得緊緊地拉了拉秦揚的衣襟。


    “恩,你跟緊我一點,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去找出口吧!”秦揚不由得是皺了皺眉頭,叮囑了一聲。


    兩人一路之上都是小心翼翼,而那一種隱隱間被人窺視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隻不過既然對方沒有攻擊他們,想來這暗中的窺探者應該實力也不會太過於強悍。


    在狹窄的石縫中穿行了不知多久,終於秦揚感覺麵前忽然是有著一絲暖風拂過。


    秦揚不由得是喜出望外,看來這溶洞的出口應該就在前方了,隻是不知道這溶洞的出口會不會真的如地圖上所畫的那般已經被封死了。


    秦揚迫不及待的拉著月心,朝著這石縫的盡頭狂奔而去,縱身一躍,兩人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一片異常寬廣的空間之內。


    隻見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足足有著近百米寬,四周的牆壁上放滿了淡黃色的夜光石,將整片空間照的也是格外亮堂。


    而這一片天然溶洞中間卻是長著一顆足足有十多米粗的巨大灌木,拔地而起一直向上延伸而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樹木。


    星星點點的陽光從樹冠之上透射而下,巨大的樹冠幾乎是將整個溶洞的頂端都是遮擋而住,使人根本就看不清上麵的情形。


    而在樹冠之上卻是搭著一個簡陋的木屋,木屋外掛滿了一些獸皮和獸骨,在這巨大灌木之下還有著一張石桌,表麵斑駁無比的刻著一張棋盤,有著明顯的劃痕,想來因該是被人磨平之後刻上去的。


    在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之下更是有著一灣泉水噴湧而出,而在泉眼旁邊的青石上更加是硬生生的被鑿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石缸。


    石缸中的水清澈見底,蕩漾著一絲絲的波紋,看起來因該是剛打起來沒有多久時間,種種跡象表明這溶洞之中因該是有著什麽人居住。


    而這洞穴之中的風正是從這顆樹冠之上傳進來的,想來這樹冠之上應該便是溶洞的另一個出口了。


    “有人嘛?晚輩秦揚無意闖入前輩居住之地,隻是希望能夠行個方便,告訴我二人離開之法。”秦揚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著那樹屋的方向抱了抱拳傳聲道。


    然而半晌四周卻是依舊沒有絲毫動靜,隻是秦揚的聲音不斷在四周迴蕩,卻是根本不見其他的身影。


    “既然前輩不願意現身相見,那小子隻好自己尋找出路了,打擾之處還望前輩恕罪!”


    四周依舊是一片寂靜,但是那一種被人窺視的的感覺卻是依然存在,秦揚不由得是眉頭微皺,對著月心耳語了幾句,然後直接是暴掠而起,踩著樹幹飛到了樹屋之上。


    隻見那樹屋中擺放也是非常簡單,已有一張用樹藤和雜草鋪起的床鋪,還有一個用石頭鑿成的火爐,火爐中還有著一些火星,顯然這樹屋之中的人剛離開時間不久。


    秦揚並沒有多做停留,腳下一躍,伶俐的身形便是鑽進了樹冠之中不見了蹤影。


    月心一個人呆呆的站在樹冠之下,卻是已經看不到秦揚的身影,四周原本就平靜的空間瞬間再次一片死一般寂靜。


    而就在此時月心卻是分明感覺到那一股窺視感覺越發強烈起來,背心之上一陣涼風襲來,卻是隻見一道黑影緩緩從自己的頭頂落了下來。


    “好俊俏的小姑娘,想來你的血一定很好喝。”一道無比沙啞的聲音忽然間從月心的身後傳了出來。


    一道黑影直接是朝著月心撲了上去,周遭的空間頓時變得扭曲起來,隻見一道毛茸茸的利爪眼看著便是要落在月心的肩膀之上。


    寒冰絕殺!


    月心眉頭頓時微微一凝,嘴角之上卻是落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磨樣,水寒劍直接是從袖口中滑落而下,皓腕微微轉動,一道無比鋒利的寒芒便是朝著身後的黑影掃了上去。


    水寒劍乃是清雲庵的神兵利器,鋒芒銳不可當,隻見那寒芒直接便是和那毛茸茸的利爪硬憾在了一起。


    鐺!


    月心手中的水寒劍直接是被震得發出一陣嗡鳴,而她的手臂更是一陣酸麻,剛才的那一劍可以說乃是他的全力一擊。


    隻見那黑影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一絲意外,身在不由得是在半空中晃了一下,根本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纏鬥的意思,直接是化作一道殘影,便是再度朝著黑暗的石道中滑翔而去。


    “哼!既然出來了那就留下來聊幾句吧!”一道冰冷的聲音卻是徒然間響了起來,緊接著秦揚的身影直接是從樹冠中躍了出來,在空中劃過一道灼熱的痕跡。


    狂龍掌!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龍吟之聲,還不待那黑色身影反應過來,那剛猛的掌風直接是對著他的後背拍了下來。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整個空間都是隨之顫栗起來,那黑色的身影直接是被秦揚一掌砸落在了石壁之上,重重的摔落下來。


    秦揚的身影隨之而落,一腳便是踩在了那黑色影子的胸膛之上,那黑色影子頓時發出一聲悶哼,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可惡,你竟然耍詐,卑鄙的人類。”隻見在秦揚腳下的黑影不由得是一臉愕然的叫罵道。


    早在發現這樹屋的時候,秦揚便是肯定這樹屋的主人因該就在附近,所以才跟月心演了這麽一出。


    這黑影的速度極快,而且善於隱匿,如果不是他主動出手的話,秦揚還是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


    隻是現在將這黑影踩在腳下之後,秦揚的臉頰瞬間便是有些怪異起來,雙眸緊縮,喃喃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隻見在他的腳下踩著的卻是一個長著一雙巨大翅膀,渾身都是細密的羽毛,可是偏偏這家夥卻是長了人的四肢,最怪異的便是這家夥的麵容了。


    紫色的雙眸,一對順風耳,妖異的麵容看起來年歲並不是很大,好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童一般,隻不過在他的嘴角有著幾顆森白的獠牙。


    “你才是什麽東西,豈有此理,我乃是血鳶妖王,此地乃是我的洞府,你們這兩個外來人,竟然敢傷了本大王,看我不將你們兩個血全部吸幹。”隻見這個怪異的家夥不斷地掙紮這身體,想要逃脫秦揚的束縛。


    “妖王,就你這兩下子也敢稱作妖王?”秦揚不由得是翻了翻白眼,直接是一道禁製打到了這個自稱血鳶的家夥身體之中,這才是緩緩鬆開了腳。


    “人類,你對本王做了什麽?”似乎是忽然感覺到身體之中的妖元無法調動,血鳶不由得是暴跳起來,對著秦揚厲聲咆哮道。


    “沒什麽?我隻是在你的身體之中下了一道禁製而已,隻要你能夠迴答我幾個問題,我便放了你。”秦揚不由得是淡淡的笑道。


    “叫我堂堂一個妖王向你這個卑鄙的人類妥協,不要癡心妄想了。”血鳶雖然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妖元都已經無法動用,但是依然是沒有絲毫想要妥協的意思。


    “是麽?”秦揚不由得眉宇之間閃過一絲寒芒,隨即心念一動,血鳶便是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之聲。


    秦揚所下的禁製可不是一般的罡氣禁製,而是由罡氣和真元凝聚而成,其中更加是參雜了一些赤羽的陽炎之氣。


    “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性,隻要心念一動,隨時都是能夠叫你生不如死”


    秦揚雙瞳中不由得是閃過一絲寒芒,冷冷的望著血鳶,隱隱間周遭的空氣瞬間都是凝固起來。


    第一百七十五章竟然真的是妖王


    似乎是感覺到秦揚眼中的殺機,血鳶渾身上下都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不知為何他竟然是感覺到對麵前的人類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但隻是一瞬間那種威壓便是一掃而空,血鳶直接是將脖子一橫,冷冷的說道:“哼!我憑什麽告訴你,除非你願意拿東西和我交換,否則老子即便是自爆妖丹也是不會像你妥協的,大不了一千八百年後又是一條好妖,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揚不由得是皺了皺眉頭,想不到這血鳶竟然是連死都不怕,要是真把他逼得太緊,這家夥自爆妖丹了,恐怕這個空間都是會瞬間崩塌。


    雖然秦揚有著一些把握能夠瞬間滅殺了這血鳶,但是這樣一來,便是等於再次失去了離開的線索,對於誰也是沒有好處。


    “好,你想要和我交換什麽?”秦揚不由得是皺了皺眉頭,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妖獸會和自己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血鳶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猶豫了片刻,終於是緩緩地伸出了隻利爪,沉身說道:“五隻肥羊,一個問題怎麽樣?”


    “什麽?”


    這下輪到秦揚為之錯愕了,臉頰都是為之一抖,目不轉睛的盯著血鳶,心中不由得暗道:“這妖獸難道發瘋了麽,他居然要五隻肥羊?”


    血鳶望著秦揚驚駭的表情,都市是有些躊躇了,還以為是秦揚被驚駭到了,連忙是改口道:“我知道五隻肥羊是有點多,這樣四隻好了。”


    秦揚依舊是沒有說話,隻是感覺下巴都是快要掉下來了,他很是鬱悶這隻妖獸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見秦揚依舊是沒有什麽反應,血鳶不由得是鄒了鄒眉頭,一咬牙激動地喊道:“最低三隻,不能再少了,你這人類也太摳門,難道連幾隻肥羊也舍不得?”


    秦揚不由得是翻了個白眼,心中卻是有些明白過來,連忙是拍了拍胸口道:“不就是幾隻羊麽,現在起你好好的迴答我的問題,迴答得好等老子出去後肥羊管夠。”


    血鳶一聽秦揚居然是這麽爽快的答應了,不有的是有些詫異,當聽到肥羊管夠時雙眼都是不由得冒起了精光。


    “你說的可是當真?”血鳶似乎是還有些難以置信,連忙是對著秦揚再次確認道。


    “沒錯,隻要你迴答的好,不要說是幾個肥羊,到時候老子包個羊群給你,保證叫你吃個夠。”秦揚顯然沒有想到這血鳶竟然是如此好打發,頓時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好,你問吧!不要說幾個問題,就是幾十個幾百個問題我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血鳶兩隻眼睛都是冒起了精光,似乎那一隻隻肥羊已經是擺在了他的麵前。


    “好,你可知道怎麽樣離開這裏麽?”秦揚雙眼滿是期待的問道。


    “不知道,我從出生到現在一共一千七百多年,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血鳶不由得撓了撓頭,卻是思考也沒有思考便是脫口而出。


    秦揚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倒也在意料之中,這血鳶如果真的離開過這溶洞,那也就不會隻跟他要幾隻肥羊了。


    “那這溶洞中隻有你自己生活麽?”秦揚略微思量了一下,卻還是然不住問了一句。


    因為他實在是想不通,這溶洞在地圖上分明是標識著危險地帶,這樣的標識在地圖上隻有兩處,其中第一處便是君塵的骨骸。


    那骨骸的實力秦揚可是記憶猶新,即便是還沒有完全恢複,實力恐怕也是在罡王之上,可是這血鳶的實力卻是實在不敢恭維,實在是配不上危險二字。


    而這地圖又是不太可能出錯,唯一的解釋便是這溶洞中可能還有著其他的存在。


    “沒錯這溶洞中現在隻有我自己,娘親在三百年前便是已經壽元枯竭隕落了。”說到這裏血鳶的紫色瞳孔中不由得是閃過一絲神傷。


    原來如此,秦揚不由得是徹底明白過來,這秋水山莊的地圖,恐怕繪製的時間應該是在千年之前,而上麵標識的危險存在應該便是血鳶的娘親了,而血鳶的娘親恐怕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自我有記憶起,便是和娘親生活在這個溶洞之中,而這溶洞的兩個出口不知為何卻是被人用一種奇異手段封死,即便是娘親也是無法破開。


    起初的時候還會有人隔三差五的從入口丟一些肥羊牲畜進來,我和娘親便是要靠吸食那些牲畜的鮮血來維持生機,可是不知為何一千五百多年前卻是不再有人往溶洞中運送牲畜。


    我和娘便是徹底的失去了食物來源,娘親已經是五級後期妖獸,即便是不進食,但憑借吸收這溶洞中遊離的天地靈氣倒也能夠維持,可是我剛剛出生不久,還處於幼年期,卻是根本無法做到不進食。


    所以後來娘親便是用她的妖元來為我進補,而她的身體也是越來越虛弱,直到三百年前她壽元將近,便是將一身妖元盡數傳承給了我,而我也算是勉強突破了五級妖獸。


    這三百年來我憑借著母親殘留下的妖元,苟延殘喘到了今天,但是實力不進反退,雖然修為依舊是停留在妖王初期,可是體內妖元匱乏,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不足十分之一。


    不然的話你以為憑借你這微末的實力便是能夠製服的了我堂堂的血鳶妖王麽?當真是笑話,可惜我雖然貴為妖王確實一直被困於此,連一頓飽飯都是沒有吃到過。”血鳶不由得是苦澀一笑,自嘲的搖了搖頭。


    聽著血鳶的迴憶,秦揚不由得是也感到有一些詫異,想不到這血鳶竟然是從出生起便是被困在了這溶洞之中。


    當然最讓秦揚剛到震驚的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家夥竟然還真的是一個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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