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晴微微點了點頭。


    “走!我帶你去吃飯。”蕭鈺二話不說就要去拉胡晴的手。


    胡晴避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手,“少爺,男女授受不親。”


    蕭鈺愣了一下,很快尷尬地笑了,“小爺我忘了。”


    胡晴看著眼前吊兒郎當的蕭鈺,儼然是紈絝少爺的模樣,想了想,“對了,蕭少爺,請問你救我的時候,可有看見一個錦盒?”


    蕭鈺想了想,“有,放在那邊桌上,不過我看了裏頭,除了一條珍珠項鏈比較值錢,其他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能夠拿給我嗎?”


    蕭鈺點了點頭,“行,你等著,我去拿來。”


    片刻之後,蕭鈺捧著錦盒遞給了胡晴,“自己看吧,裏頭的東西我可沒拿,都入不了我的眼睛。”


    胡晴連忙伸手接過錦盒,打開一一細數,眸光淡淡落在遠處,“再不值錢,這也是我從小到大所有的家當了。”


    “嗬嗬~~”蕭鈺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下巴,“就這麽點家當,小爺我可以給你送上一馬車,要多少有多少,比這個值錢多了,隻要你跟著小爺我,絕對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胡晴抬眼,淡淡地掃了一眼,“我不想吃香喝辣,能夠平平靜靜生活就好。”


    蕭鈺聞言,目光微微沉了沉,他仿佛看見了女人眼底的憂傷,那種無法掩飾的憂愁。


    久久凝視著,蕭鈺臉上的笑容收住了,那一雙桃花眼頃刻間嚴肅了幾分,那麽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是什麽事?讓她如此憂傷?


    。。。。。


    遠在千裏之外。


    清水溪邊,一道頎長的身軀玉立,目光森幽地盯著溪水麵。


    男人夾著一支煙,手指間猩紅了一片,煙霧在晚風中散開。


    “二少,清水村的村長叫來了。”王副官上前,身側跟著一位老村長。


    靳越轉身,手中的大半截煙彈落在地上,直視老村長,“村長,聽我的手下說,貴村安放在溪水旁的小舟掃了一艘?”


    老村長點了點頭,“對,少了一艘,我們清水溪常年都在小溪旁安放三艘小舟,隻要有人在村裏過世了,就可以來此水葬。”


    “水葬?”靳越微蹙了劍眉,那一雙深邃的鳳目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對,水葬,就是讓死的人躺在小舟上泛溪東流,洗淨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去尋找幸福快樂的地方,我們村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老村長如實迴答。


    靳越曆眸深深地定格住,落在溪水麵,汩汩流淌的小溪。


    王大同上前一步,“二少,你說胡小姐該不會是自己坐著小舟走了吧?”


    靳越沉思了片刻,聲音冷沉,“派人搜了這附近了嗎?”


    “搜了,二少,這附近沒有胡小姐的蹤跡。”


    靳越手指頭摩挲了一會,眼底劃過一道深色,強製命令,“立刻派人順著溪水的方向一路搜下去,務必要找到人。”


    “是!二少。”王大同點頭應聲。


    王大同正要轉身。


    “慢著!”靳越叫住了王大同。


    “二少,還有什麽吩咐?”


    “迴公館,取出胡晴的照片,拿去印刷廠印刷,按照畫像尋找,若是有人提供線索,重金懸賞!”靳越沉聲下令,那一雙鳳目斂聚著嚴峻的光芒。


    靳越萬分沒有想到,自己忙於渠丹的公事,短短的時日之內,這個小女人竟然消失了,就這麽逃走了,原以為她剛剛小產,身體還沒恢複,依照那個小女人的性格,原以為她會難過會傷心會落淚,這都是他想象之中。


    卻不料竟然就這麽離開了,消失得這麽快!


    靳越目光深深地多看了眼前的清水溪,沉腳離開。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成王閣,客廳裏。


    靳越靠著沙發,手指頭夾著煙吞雲吐霧,一身湛青色的軍裝,臉龐森冷。


    腳下趴著一個女人,雙手緊緊地抓著靳越的褲管,嚎啕大哭,“大督軍,求求你救救我,蕭家那邊肯定是弄錯了,我怎麽可能不是蕭家千金,你快點幫我去說說,我是名正言順的蕭家千金。”


    靳越手指間夾著煙,目光淡漠掃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蕭瑩瑩,聲音冰冷,“你究竟是不是蕭家千金,你心裏頭應該清楚。”


    “大督軍,您這話什麽意思?”蕭瑩瑩抬起頭,看著男人,“這說我是蕭家千金的人也是您,把我從禹州接迴來的人也是您啊~”


    靳越夾著煙站了起來,抽開了被男人抓住的腿,邁前一步,站穩。


    “蕭瑩瑩,你姓蕭,二十年前被你的親生父母拋棄,你真正出生禹州桂花坳,那裏的人一半姓蕭,你父母當年拋棄你,是因為家中已經生了五個女兒,養不起第六個了。”


    靳越一字一句地說著。


    蕭瑩瑩怔住了雙眸,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一切,在你離開禹州的時候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你貪圖蕭家千金的身份,一直隱瞞至今,甚至想要借著這樣千金身份嫁給我。"


    蕭瑩瑩震驚了,雙眸淚水凝固住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你說要嫁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曉。”靳越目光平靜地看著這個女人,“我是不會讓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留在我的身邊。”


    蕭瑩瑩勾唇笑了,“那又如何?大督軍,你不也是想要利用我?將錯就錯,娶了我就可以換迴湖光戰事的消停。”


    “如今看來不可能了。”靳越手指間的煙灰彈了彈,“你假千金的身份已經被人知曉。”


    蕭瑩瑩激動了,“大督軍,你是打算過河拆橋?我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你要一腳踹了我?”


    靳越冷漠地掃過蕭瑩瑩,“在我這裏,你沒有損失,你在禹州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我都讓人替你還了,現在你可以迴去,也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今後你我再無瓜葛!”


    “不!”蕭瑩瑩激動出聲,“大督軍,我們怎麽能夠沒有瓜葛,好得我跟你有過*,我還為你滑了一個孩子,你不能如此無情無義!”


    “是嗎?”靳越劍眉挑了挑,譏誚地冷笑,“蕭瑩瑩,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那*你下了什麽藥,你心裏清楚,原本我還真會被你糊弄過去,那個孩子更是令人半信半疑。”


    “隻不過要怪就怪你自己,行為不檢點,當年你在歌舞廳賣身於一位有錢少爺,委身他七天,這位少爺姓年,叫年水光,是有名的商人,正好我認識,才沒有識破你的詭計,你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靳越言語犀利。


    蕭瑩瑩激動了,不停地搖頭,“不不不!不可能!大督軍,什麽年少爺,什麽年水光,我根本不認識,那都是歌舞廳裏頭的人血口噴人,誣賴我的,我跟您那*,可是第一次,我是黃花閨女。。。”


    “還想騙我?!不到黃河心不死!”靳越冷聲喝道。


    “啪啪啪~~”靳越連擊掌三聲,“年少爺,出來吧!”


    話落,一位身著褐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從門外走進來,眼底泛笑,看著跪在地上的蕭瑩瑩。


    蕭瑩瑩看見突然出現的年水光,整個人都癱軟坐在了地上。


    年水光走到了蕭瑩瑩跟前,居高臨下掃了一眼,“瑩瑩,真看不出來,你這麽有能耐,賣身於我,還能夠妄想嫁給大督軍為妻,臉皮夠厚的!”


    蕭瑩瑩看見年水光,唇瓣顫抖著,“年。。。年少爺,我。。”


    “你知道當年我為何不帶你走?”年水光蹲了下來,伸手捏住了蕭瑩瑩的下巴,“因為你眼中的貪婪。”


    蕭瑩瑩看著年水光,渾身顫抖,“年少爺,對不起,我。。”


    “別解釋了,若不是你的貪婪,我興許會娶你做我的三姨太,不過你太貪了,不僅貪,心眼還不好,就休怪我無情了。”年水光笑得森冷。


    “好了,年少爺,這個女人交給你了,把她帶走,我不想再看見她。”靳越冷聲落話。


    年水光鬆開了蕭瑩瑩的下巴,站了起來,轉向了靳越,“二少,您放心,這女人我帶走,她敢得罪了您,我會讓她一輩子為我做牛做馬。”


    靳越看著年水光,“這是你和她的事,我現在更關心是你我的合作。”


    年水光勾唇輕笑,“合作自然在,你要的那一批軍火,我會提供二少軍費,隻不過二少您答應劃給我禹州的地皮,可別忘了?”


    “這是自然!合作在,誠信就在,我身為大督軍,自然不會失信於人。”靳越清正的聲音。


    年水光拱手告別,“大督軍,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嗯。”靳越輕應了一聲。


    年水光朝著外頭的手下招了招手,兩位手下走進來,“年少爺!”


    “把這個女人帶走!”年水光指了指地上的女人。


    兩位手下上前,伸手架起了地上的蕭瑩瑩,跟在年水光後頭,離開了成王閣。


    。。。。


    客廳裏頭,頃刻間恢複了安寧。


    張嫂走出來,彎腰恭敬地開口,“二少,飯菜都做好了!”


    “嗯。”靳越輕應了一聲,“張嫂,蕭瑩瑩房間裏頭的東西,派人通通丟掉,全部換上新的。”


    “是!”張嫂應聲而落,想了想,“二少,那齊小姐她的房間?”


    靳越彎曲的手指頭輕輕扣了扣桌麵,“也通通丟掉!”


    “這。。。”張嫂遲疑了,“二少,齊小姐您不娶了?這婚事隻是耽擱了。”


    張嫂很清楚那日大婚,靳家老宅爆炸,渠丹城內到處都是士兵,有司令的,有二少的,兩邊的士兵相持不下,街道上老百姓都關了店門,人心惶惶,那幾日的渠丹城簡直就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婚事就那麽攪和了。


    靳越目光冰冷地射向了張嫂,“張嫂,你應該清楚,我喜歡清靜,不喜歡別人過問這麽多事。”


    張嫂愣了一下,連忙低頭,“對不起,二少,老奴我多嘴了。”


    靳越掃了張嫂一眼,朝著飯廳走去。


    飯廳裏。


    靳越撿起筷子,開始吃飯,吃著吃著,他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張嫂!過來!!”靳越怒聲叫道。


    客廳的張嫂連忙迴過神,朝著飯廳裏頭跑去,“二少,怎麽了?”


    靳越指了指桌上的湯,“這煲的是什麽湯?”


    張嫂被這麽一吼,有點緊張,上前看了一眼湯,“二少,是雞湯。”


    靳越落下手中的湯勺,哐當了一聲。


    “這個味道不對!淡而無味!”靳越聲音透著一股怒氣,心口處一陣煩躁。


    張嫂連忙上前,伸手取過桌上另一副碗筷,“二少,我嚐嚐~”


    張嫂嚐了一口桌上的湯,落在嘴裏,喝了喝,總覺得和以前熬得一樣。


    “還有這盤炒菠菜,為何不加些豆腐?”靳越冷聲質問。


    張嫂愣了一下,看向了那盤菠菜,“二少,我以前都是清炒菠菜,您說要清淡。”


    “胡說八道!我記得以前吃的都加了豆腐!”


    靳越指了指另一盤菜,“還有這一道,豌豆炒肉絲,這味道也不對,少了香葉的味道。”


    張嫂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二少,您說的都是胡小姐給您做的飯菜,我給忘記了,下次我記得和她那樣做就是了。”


    靳越臉色暗沉了下來,伸手鬆了鬆領口,站了起來。


    張嫂一愣,“二少,您就這樣不吃了?”


    “不吃了,做得不合胃口!”靳越聲音夾著薄怒,離開了飯廳。


    張嫂看著靳越離開了,深深舒了一口氣,“哎~,這胡小姐什麽時候迴來,二少這胃口看來比較偏向喜歡胡小姐做得飯菜,早知如此,當時多請教一些。”


    靳越上了二樓,走進了書房,沒有拉燈,室內一片漆黑,窗口透著窗外淡淡的月光。


    “哢嚓~”打火機打響的聲音,一束藍色的火焰晃亮了男人俊美的側臉。


    靳越夾著煙,吞吐著煙霧,目光暗沉。


    不停地吞吐煙霧,宣泄胸腔裏的鬱結。


    。。。。。


    千裏之外,沁水城。


    一家歌舞廳裏,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場景。


    二樓的雅座,蕭鈺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支煙,左擁右抱著兩位嬌媚的舞女。


    對麵,坐著臉色寡淡的胡晴,看著眼前紛紛擾擾的塵世,好像離了自己很遠。


    “鈺少爺,您可是好久不來看看我們了,今天陪我們姐妹倆跳個舞?”蕭鈺身旁的舞女聲音嬌媚。


    蕭鈺目光一直落在胡晴清冷的臉上,看著她安靜地坐在那裏,不施粉黛的臉上,一雙純淨剔透的大眼睛,和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蕭鈺愈發看著覺得好奇地心癢癢。


    “鈺少爺,別不理人家~”一旁的舞女再次嬌滴滴地出聲。


    蕭鈺一陣心煩,鬆開了雙臂,“去去去!都一邊去,小爺我心煩,你們別吵我!下去!”


    兩位舞女被如此驅逐,都憤恨地看向了胡晴那邊,幾分不甘心地離開了。


    舞女離開了後。


    蕭鈺拉著自己身下的椅子,靠近了胡晴,“小晴晴,本少爺請你跳支舞,好不好?”


    胡晴並沒有迴頭,淡淡地落聲,“我不會跳舞。”


    “沒事,小爺我教你跳,如何?”蕭鈺很熱情地湊上前。


    胡晴避開了男人的臉龐,“蕭少爺,你不要靠我這麽近,我不會跳舞,也不想跳舞。”


    蕭鈺聽了,心裏頭很失落,他是那種不依不饒的男人,越拒絕他越是要去逼迫別人接受。


    “小晴晴,看見了沒有?剛才這裏的姑娘對我熱情吧?”


    “嗯,很熱情。”胡晴淡淡地迴落。


    蕭鈺聽了,眨了眨桃花眼,“那你說小爺魅力大不大?”


    胡晴輕應了一聲,“嗯,大。”


    蕭鈺聽著女人寡淡的迴應,心裏頭愈發急了,“小晴晴,那你說,小爺我長得俊俏不?”


    胡晴聽了,這才迴過視線,看向了蕭鈺,眼前這位長得俊俏,桃花眼迷離的男人,其實他長得很俊俏,甚至賽過戲台上的白淨小生。


    隻是在胡晴心中最深處,總有那麽一副臉龐,那是最俊美的男人,世間任何男人都無法比擬他。


    蕭鈺看著胡晴不說話了,心裏頭急了,“怎麽?難道小爺長得不英俊?不可能吧?”


    “沒有。”胡晴緩緩搖了搖頭,“蕭少爺,你長得英俊。”


    蕭鈺聽見這樣的迴答,勾唇笑了,笑得眉目璀璨,“哈哈哈~~,算你識相,沒人說小爺長得不好看的!整個沁水城,當屬小爺我是第一美男。”


    胡晴微微點了點頭,“或許吧,或許你在沁水是第一。”


    蕭鈺聽見胡晴這麽說,心裏頭疑惑了,“什麽叫做沁水第一?難不成你在其他地方看見比小爺我更加俊俏的男人?”


    胡晴靜默了,沒有作答。


    蕭鈺看著女人不迴答了,心裏頭不痛快,看來真的是有這麽一個男人。


    “哪個男人比我還俊俏?你說!小爺我去見識一下,我跟他比比!”蕭鈺不服氣了。


    胡晴看著蕭鈺,淡淡的目光,“蕭少爺,你應該聽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句話,這世間沒有最好最好,隻有更好的,你比他俊俏又如何?可是有的人眼底,他是最好看的。”


    蕭鈺聽了,靜默了片刻,手指間的煙丟在了煙缸裏,看向了歌舞廳舞池裏,摟摟抱抱的男男女女。


    “小晴晴,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裏?”


    “嗯。”胡晴微微點了點頭,“這裏有點吵,我喜歡安靜。”


    蕭鈺聽了,二話不說,拉起了胡晴的手,“跟我走!”


    胡晴被蕭鈺拉著,想要掙脫開,卻是被他攥得緊緊的。


    “蕭少爺,你要帶我去哪裏?”


    “帶你去沁水城最安靜的地方。”蕭鈺拉著胡晴快速離開了歌舞廳。


    。。。。。


    沁水城是江南水鄉,四周都可見彎彎繞繞的小河拱橋。


    一處河邊,楊柳樹垂吊在河麵上。


    蕭鈺拉著胡晴來到河邊,“小晴晴,這邊安靜吧?喜歡嗎?”


    胡晴掙脫開了男人的手,站在河邊,看著眼前夜色中的沁水城,真的很寧靜,很美麗,和自己想象中的江南水鄉一樣,甚至更美。


    蕭鈺轉頭,看著女人溫婉恬靜的側臉,那一雙大眼睛很亮卻是很憂傷,看得癡了神。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過傷心的事?”蕭鈺低沉地出聲,眼睛專注地凝視著女人的側臉。


    胡晴迴過神,看著蕭鈺,淡淡迴落,“沒有。。"


    “還說沒有!你別騙我了,小爺我看得出,你很難過,都不笑一笑,我從來沒有見過女人像你這麽不愛笑,你肯定是有難過的心事。”蕭鈺在心裏頭篤定道。


    胡晴目光落在遠處,看著垂吊在河麵的楊柳,思緒幽幽。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蕭鈺再次出聲。


    胡晴緘默了,朝著石凳上坐了下來,安靜不語。


    “怎麽不迴答我?告訴小爺,誰欺負你,我替你去收拾他!”蕭鈺一副仗義凜然的樣子。


    胡晴抬起頭,看向了蕭鈺,淡淡的眸光,“你收拾不了他。”


    “誰說的!!小爺天王老子都不怕,怎麽可能收拾不了一個人!”蕭鈺聲音挑高了。


    “小晴晴,我告訴你,整個沁水城最讓人聞風喪膽是蕭少帥,也就是我大表哥,人人怕他,小爺我不怕他!所以這天底下沒我怕的人!”


    話落,蕭鈺挨著胡晴坐下來,“小晴晴,你說,究竟是誰欺負你?我去弄死他!快說!”


    胡晴看著眼前蕭鈺一副認真的樣子,心裏禁不住覺得好笑,“蕭少爺,你打算怎麽弄死他?”


    蕭鈺想了想,笑道,“哈哈~,怎麽弄死都可以,隻要你滿意,滿清十大酷刑,小爺地下室有,抓來那個人,想怎麽弄死就怎麽弄死!”


    胡晴看著蕭鈺,“你為什麽弄死他?”


    “因為他欺負你!”蕭鈺脫口而出。


    “他欺負我和你有什麽關係?”胡晴平靜地反問。


    蕭鈺愣了一下,很快清了清嗓子,“小爺我嫉惡如仇,看你可憐,想幫你!”


    “嗬嗬~”胡晴輕笑出聲,大大的眼睛眉眼彎彎。


    “哎?你笑了?你終於笑了!”蕭鈺就像發現什麽很令人驚訝的事情,整個人都激動了。


    胡晴被男人那一雙眼睛炙熱盯著,弄得幾分尷尬,連忙收住了笑容,低下了頭。


    “幹嘛不笑了?你笑起來很好看!”蕭鈺臉上流露出失落的神色,“是我見過笑得最好看的姑娘。”


    “小晴晴,你再笑一個給我看看?”蕭鈺焦急地催促道。


    胡晴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蕭鈺,“蕭少爺,你不用如此一驚一乍的,我笑也是因為你是性情中人,其實你人挺好的,謝謝你。”


    蕭鈺聽了,心間騰起一股暖意,眉目璀璨了,“小晴晴,你說話真好聽,嘿嘿~”


    “第一次有女人說我蕭鈺人挺好,以前那些女人,不是說我長得俊俏,就是說我英明神武,要不就是罵我是挨千刀的負心漢,就你說我好!”蕭鈺越發覺得眼前的女人有點意思,撿來的果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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