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我在,你不用怕。”靳越異常平靜地落聲。


    胡晴深深注視著男人的眼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啪啪啪~~”靳越抬起手掌,連著擊掌三聲。


    從另外一扇門那邊,兩位士兵押著一個男人出來,男人耷拉著腦袋,渾身帶著血漬,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


    胡晴不太明白地看向靳越。


    “他是死囚,也將會是這些狼可口的點心。”靳越聲音低沉暗啞,一字一句鑽入胡晴的耳中。


    胡晴渾身一顫,雙眸瞪得大大的,看著那一匹匹狼在鐵籠內盤旋,好多在休息的狼嗅到了血腥味,都抬起頭,狼眼泛著青光,射向了鐵籠外頭。


    那個鮮血淋漓的死囚。


    胡晴瞪大了雙眸,眼睜睜看著死囚被士兵推進了鐵籠裏頭。。


    “嗷嗚~~”一聲聲狼嚎聲,是那種嗅到血腥的興奮。


    死囚渾身帶傷躺在了地上,三五隻的狼圍了上去,興奮的狼嚎聲聲入耳。


    “嗷~~嘶~~”狼一口咬住了死囚的脖子。


    死囚猝然睜開了眼睛,身體使勁地掙紮,其他幾隻狼看見了獵物的掙紮,更加興奮,都衝上前,一人一口咬住了死囚的身體。


    胡晴一雙手交疊著捂住了口鼻,雙眸顫抖地盯著如此血腥的一幕。


    “啊~~!”男人一聲哀嚎聲,頃刻間在狼牙下一命嗚唿,血肉分離的血腥,四分五裂的撕扯。


    狼牙咬合著扯下來的肉,咀嚼得滿嘴是血。


    胡晴滿眼的血腥,心不停地顫抖,頃刻間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喉嚨,窒息了的感覺,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靳越眼敏手利,接住了暈過去的女人,低頭掃了一眼胡晴暈厥的臉色,蒼白了一片。


    “二少,胡秘書暈過去了。”林成上前開口道。


    靳越眉色寡淡,伸手抱起了地上的女人,冷漠地掃了一眼鐵籠裏分食的光景。


    “嗷嗚~~”其他的鐵籠,那些野狼因為分食不到食物,都十分焦躁的哀嚎,在鐵籠裏頭來迴盤旋,甚至有的用狼爪抓爬著鐵籠。


    靳越抱著胡晴離開了狼屋,朝著成王閣主屋走去。


    。。。。


    片刻之後,二樓一間偏房裏頭,靳越將胡晴放置在了床榻之上,淡漠地掃了一眼,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一位老婆子走上前,“二少,有何吩咐?”


    靳越冷凜的目光落在遠處,聲音冰冷,“胡秘書醒了,你送她出府。”


    “是!二少!”婆子點頭應聲。


    靳越朝著樓下走去,身後緊隨著林成,“二少,早上軍政大廳有軍事會議,現在已經九點了,過了半個時辰。”


    “嗯,現在過去!”靳越沉聲而落,經過樓下大廳,伸手取過軍帽,戴在了頭頂上,帽簷下,那一雙眼睛極其陰冷。


    。。。


    午後兩點左右。


    二樓偏房裏頭,胡晴揉了揉眼睛,她醒了過來,看向頭頂華美的壁頂,眸色一滯。


    暈厥前,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迴放,心口還是為之狠狠地一抽。


    胡晴伸手揉了揉發絲,坐了起來,看向了房間裏頭華美的裝飾,高貴的擺設,詫異了?


    這是哪裏?難道還在成王閣裏。


    胡晴雙腳落地,在房間裏頭四處看了看,心裏納悶了,自己怎麽會在這裏?二少呢?


    胡晴推開了房門。


    “胡秘書,你醒了。”門旁站著那位老婆子,已經守候了多時。


    胡晴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看著是成王閣裏頭那位雜役婆子,立刻和聲道,“張嫂,你一直在這裏嗎?”


    “是的!”張嫂點了點頭,“胡秘書,二少交代了,說是你醒了,帶你出府,今天你可以不用工作了。”


    胡晴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張嫂在前麵走,她在後麵跟著。


    胡晴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張嫂,這是哪裏?”


    張嫂餘光掃了一眼胡晴,“這是主屋二樓的房間,”


    “這樣!”胡晴還是納悶,“那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胡晴記得自己暈了過去,怎麽一睜開眼睛就躺在床榻上。


    “是二少抱你過來的。”張嫂平靜的口氣,眼底劃過一道驚異,她在成王閣裏頭做事有四個年頭了,第一次看見自家主子親手抱著一個女人,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麽。


    “是二少抱我過來的?”胡晴聲音拔高了,繞到了張嫂的跟前,明顯口氣裏也是不可思議,驚訝,更多是難掩的驚喜。


    張嫂抬頭,看著胡晴激動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嗯,是。”


    “嘿嘿~~”胡晴忍不住漾唇柔笑了,臉頰泛起兩朵紅雲,心裏頭很開心。


    張嫂繼續朝著前麵走去,胡晴在後麵跟著,心裏頭一直在想著二少抱著自己的情景。


    這會兒,胡晴懊惱了,自己為什麽是暈倒了,根本不能看見二少抱著自己的樣子,可是轉念一想,若不是自己暈倒了,二少也不會抱著自己。


    胡晴跟著張嫂下了樓。


    “對了,胡秘書,你中午沒有吃飯,肚子餓嗎?”張嫂迴頭看向了胡晴。


    胡晴聽了,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點了點頭,“嗯,有點餓,這裏有大餅什麽的嗎?給我一個,充充饑就好。”


    張嫂聽了,淡淡地迴落,“沒有大餅,我可以給你下一碗麵。”


    “好啊,好啊!”胡晴連連點頭。


    張嫂已經轉身,朝著廚間走去,“胡秘書,你去飯廳等候,不要到處亂跑。”


    胡晴聽了,愣了一下,總覺得真是什麽樣主子什麽樣仆人,怎麽張嫂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胡晴朝著飯廳走去,坐在椅子上,等待一碗麵。


    窗外,天氣陰陰沉沉,放眼望去,花圃裏頭卻還是一地花香。


    胡晴站了起來,看向了飯廳的窗外,不知不覺地走了出去。


    一地的花開得妖嬈,深紫色的花蕊,不大不小的花苞,在黑壓壓的天氣下,一片花圃,放眼望去,有幾分壓抑的感覺。


    這是什麽花,怎麽從來都沒見過?


    胡晴走進了花圃裏,彎下腰,蹲下來,伸手觸及一簇簇花,低頭去嗅,一股似濃似淡的香氣鑽入了鼻間。


    “好香啊~”胡晴感歎道。


    頃刻間,胡晴低頭又是嗅了嗅,眉心散開,眼眸裏浮華散去,眼皮一閉,噗通一聲倒在了花圃裏頭。


    花枝將她的身子蓋住了,遠遠望去,沒人察覺花圃裏頭暈倒了一個人。


    四周的花依舊開得燦爛,深紫色帶著幽幽的氣息,胡晴不知道這種迷香花,第一次聞會讓人暈厥,倒在花圃裏沉睡。


    飯廳裏頭,張嫂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出來,四處張望,沒有看見胡晴的影子。


    奇了怪了?這胡秘書去哪裏了?這麽一轉眼就不見人?


    張嫂將麵放在了桌上,走出了飯廳,四處去尋找胡晴。


    片刻之後,張嫂返迴,她沒有找到胡晴,心裏頭隱隱不安,想著該不會是走了吧?想了一會兒,沒有再想。


    。。。。。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個時辰,入夜了。


    夜幕籠罩了下來,沒有星星,更沒有月亮,天空黑壓壓地籠罩,詔陽的天氣向來說變就變,早春一來,雨天很多。


    “轟隆隆~~”一聲悶雷在天空炸響了,銀龍般的閃電劃破了天際,整個天空好像被劈成了兩半。


    唿嘯的風起了,四周的樹枝被刮得搖曳顫抖。


    地下格鬥室裏,三匹狼圍著赤膊著上身的男人,一聲聲狼嚎在四周迴蕩。


    靳越汗流浹背,四周圍著三匹狼,赤手空拳上前,手掌精準地遏住了狼的脖子,另一掌重重襲去,一揮,野狼也甩到了一旁的地上,瑟縮著發抖,另外兩匹狼害怕地後退了。


    此時此刻,男人眼中猩紅了一片。


    鐵欄杆外頭,一貫站著林成,以及四個手下,這些人見慣了這樣的場麵,每個人臉上都是冷漠的,他們很清楚這些狼最後都隻有一個字,死!


    片刻之後,三匹狼都嗚唿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成地上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靳越手掌利索地接過。


    匕首劃破了狼的脖頸,男人趴了下去,嗜飲狼血,一臉的陰狠癲狂,雙目裏已經是驚濤駭浪的猩紅。


    當三匹狼已經都死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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