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燃^文^書庫][].[774][buy].]


    昨日在軍機司府中被秦南為難的那個小姑娘卻出現在了一家有破爛的油餅鋪子之中。


    這地方很小,卻很幹淨、還未到開門的時候,悶在大鐵鍋之中的油餅卻已經發出了很濃的香氣。


    除了小姑娘還有一個稍微三、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雪國女性特有的白嫩皮膚,眼睛中似乎閃爍著水紋,明亮而溫柔,那小姑娘與這婦人到也有些相似。


    “媽媽,我以後就留在家裏幫你買油餅,我在也不要去什麽軍機司了,那裏的人真是太可怕了,實在不行我就去其他的地方找些生計……”小姑娘一麵委屈的說著,一邊開始和麵。


    “好!好!好!你想怎麽樣都行,本來也不該讓你去那種地方的,隻是你父親死得早……可憐了冬兒你啊。”婦人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眼中的愧疚難以掩藏。


    不錯,這個小女孩叫冬兒,昨天被秦南這麽一下,就急忙辭了再軍機司當丫鬟的工作,工錢都來不及結就跑迴了家裏。


    婦人看了看冬兒,感歎道:“不過,你招惹了秦南大將軍都能安全的歸來,還真是福大命大。”


    “多虧了昨天那個大哥哥,隻是沒有機會問他叫什麽名字。”冬兒說著,想起了蕭止的臉。


    “敢跟秦南將軍叫板,想必也是個大人物……隻是不知道那秦南將軍會不會放過你。”婦人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冬兒安慰道:“他應該不會記恨我這種小人物的,說不定都已經忘記了呢。”


    “但願吧……”


    說著,已然來到了中午,這油餅攤子的門口逐漸排起了長隊,味道真心好所以來買的人也多。


    可本來極為熱鬧的聲音,卻被一陣陣的馬蹄聲打破了,來了一對官兵,他們驅散了人群,將冬兒和婦人堵住。


    “林隊長,有什麽事情嗎?”婦人認識這帶頭的官兵,卻也預感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臉上止不住的不安。


    那名為林隊長的人長得尖嘴猴腮、丹鳳眼,整張臉如被向上提起來一般,他隨手拿了個油餅說道:“玉寡婦,你家可要有大好事啦!”


    婦人並沒有信以為真,隻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這一個買餅的也不求能有什麽大好事了,隻求平平安安就行了。”


    林隊長笑了笑,說道:“你丈夫的撫恤金批下來了,而且還是雙倍。”


    “這……都過去七、八年了……不太可能了吧?”聽到丈夫這兩個字,婦人的臉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他的丈夫原本是雪國的士兵,而且當時也就是在這位林隊長的麾下,可在八年前與異族的戰爭中犧牲了。


    按照慣例,沒有個犧牲的士兵家人都會得到一大筆的撫恤金,可冬兒母女兩卻並沒有拿到這筆撫恤金,原因嘛……大家都很清楚,隻是人們都敢怒不敢言。


    說到底是為了什麽,就是因為這林隊長跟秦南有一點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加上這林隊長拍馬屁的功夫是祖上傳下來的,自然也就在秦南的庇護之下劫了不少烈士的撫恤金。


    雪國對於戰士是非常尊重的,所以這撫恤金自然不可能是小數目,這其中秦南自然也吃了不少的好處。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曾經林隊長手下的一命士兵,實在看不下去後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然後……第二天他就犧牲了,當然他的撫恤金也一直沒有批下來。


    “……”玉氏的婦人不語,她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林隊長又湊近了些,說道:“不過嘛……是有前提的。”


    “我們不要什麽撫恤金,還請林隊長放過我們母女兩。”玉氏婦人的語氣之中盡是哀求的意味。


    “嘿嘿!”林隊長笑眯眯的說道:“玉寡婦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我告訴你啊!這一次,不但你們能拿到撫恤金,而且還攤上了一莊大大的好事啊!這麽跟你說吧!秦南大將軍看上你女兒了。”


    鏜!


    正抬著貼鍋的冬兒突然一愣,鐵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玉氏婦人也愣住了,愣了半晌她才開口說道:“林隊長,我知道你跟秦將軍關係好,看在冬兒的父親以前在你手下的份上,你求秦將軍放過冬兒,什麽撫恤金我們半個銀幣都不要……”


    說著,玉氏婦人的臉上依然流下了淚水。


    林隊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嘛!你要知道能跟秦將軍攀上親戚,你後半輩子可就要享青福了啊!哭、哭、哭什麽哭!”


    玉氏婦人自然明白秦南是雪國的權貴,可他也知道秦南已然是一個年過四十多歲的老頭了,而且為人暴虐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冬兒跟了他,必然是要受苦的啊!


    “林隊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玉氏婦人幾乎都要跪了下來。


    她抓住林隊長的手,卻被一把甩開,林隊長大罵道:“玉寡婦,我告訴你!你可別給臉不要臉,這件事情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們家的小妮子得罪了秦將軍的事情,秦將軍說了,若冬兒不親自到秦府去,你們兩個都要死!”


    這話不假,一個將軍對一個貧民說這話,就絕對假不了。


    此刻,沉默了良久的冬兒開口說道:“娘,你不用在求他了,冬兒去就是了。”


    冬兒的眼淚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然爬滿了她白皙的臉龐,她說:“若是我去了秦府,娘也不用再受苦了吧!”


    冬兒很懂事,她不想讓娘死,卻也不想留在那秦南的身邊,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她無法改變的,所以在剛剛的那一刻,她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將目光轉向林隊長,說道:“林大隊長,你先迴去吧!待冬兒梳妝一番,我自己會去秦府的。”


    “好!還是冬兒懂事!那我就先迴去複命了!”林隊長咧開嘴,說道:“畫得好看一些。”


    林隊長的人馬走後,母女兩猛的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有人去安慰、也有人暗暗的同情,卻沒有人打算幫助她們,因為沒有人能幫得了她們。


    沒有錯,昨日的事情過後秦南不但暗暗的恨上了蕭止,也看上了冬兒,當然所謂的看上卻並不是要娶她,秦安家中已然有了七房,而冬兒此去,隻是讓她愛秦府之中當一個丫鬟而已,至於究竟是什麽樣的丫鬟,母女兩心中都清楚得很。


    婦人想帶著冬兒逃跑,可她們卻也都清楚她們根本沒有辦法逃出這被滿天風雪包圍的雪國,也沒有辦法逃出秦南那遮天的手。


    半柱香之後冬兒獨自啟程,前往秦府。


    此刻的蕭止還在修煉之中,他並不清楚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南並沒有派人來抓捕蕭止,似乎冬兒的美貌讓他興奮的忘記了這件事情,說實在的就算是蕭止最終與銀城相認,也絕對不可能威脅到他的軍機司長的地位,隻是會帶來些許的麻煩而已,而這個麻煩終究沒有撲滅他身上的欲.火要來得重要。


    ……


    又是一天過去了,蕭止卻依舊沒有聽到銀城迴國的消息,他已然向店小二大廳了銀城軍隊迴國的畢竟之路,今天他就打算搬到那邊去住下,在銀城進入皇宮之前就找到他。


    蕭止吃過了飯,出了客棧,卻見街上已經站滿了人,一輛囚車緩緩的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蕭止目力非常,難看那囚車之上瘦小的背影,似乎是一個年紀還小的姑娘。


    “哎!這剛剛進了秦府,就要被斬首,那秦府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客棧的老板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此刻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聽到秦府二字,蕭止不禁心中一動,問道:“老板,這囚車上的女子是要被斬首?”


    老板點了點頭,說道:“先遊街示眾,午時三刻斬首。”


    “一個小姑娘能犯什麽大罪,需要斬首?”


    “哎!聽說這姑娘被秦將軍招去秦府,進了秦府之後,卻是寧死不從……”


    “寧死不從?”蕭止問道:“不從什麽?”


    “這還要我說清楚嗎?那秦大將軍生性好色……當然是那事了啊!”說道這裏,客棧老板突然捂住了嘴,他剛剛的話已然得說得有些過了,若是再說下去……


    蕭止摟著客棧老板的肩膀說道:“說啊!我一個外地人,你還怕我告你不成。”


    客棧老板看了蕭止一眼,並沒有說什麽,就要往裏麵走,蕭止卻拿出了一袋金幣,在客棧老板的眼前晃了晃。


    “告訴我,這些就都是你的了。”蕭止笑笑。


    客棧老板剛想去接,卻又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客棧,這時不過十、五六一個小乞丐卻奪下了蕭止手中的錢袋,說道:“我爛命一條,錢歸我,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你什麽。”


    “就喜歡你這種不怕死的。”蕭止笑了笑說道:“走我們換個地方,邊喝酒邊說。”


    “大爺,你說了算!”滿臉髒汙的小乞丐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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