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教,還是不教?”長安踏過一片毒物,舉著還帶著血珠的手指朝無極老頭說道。


    老頭瞥了一眼床下那堆嚇得哆哆嗦嗦的毒物,捋著胡子思索了一會兒。


    “師父!”長安走到老頭兒的麵前,一把拽過他的袍子,理直氣壯的說:“您的考驗我已經通過,為何不答應我?”


    祁歌看了流川一眼,在沒有得到後者的任何意見的時候,也幫腔了幾句;“師父,既然安安喜歡,那您就教她吧!”


    “教教教!長安,你可知,你父王是不會同意你學毒的,自古以來,王族中少有人學毒,我冥界自開界以來,向來是以行善積德為正路,那牛馬畜生道裏的亡魂便是作惡多端的下場!”無極老頭有些頭疼,便又把那道理搬出來說與幾人聽。


    “師父,我不明白,難道是我哪裏長得特別像作惡多端之人,您這樣提前下定論,並不公平!學醫的就都是好人?簡直是謬論!”長安反駁道。


    “長安,你不是一般人,你,你身上有太多變數,你明白嗎?”師父歎了口氣,話語中似是有不少無奈之感。


    “師父,她隻是您的徒弟罷了!”流川扔下一句話,便轉頭走了。


    祁歌的身體驀然的定在那裏,耳邊似乎又想起了不久前,流川對自己講過的同樣的話。他走過去,在長安旁邊蹲下,撫著長安軟軟長發,對無極老頭說道:“是啊,師父,安安隻是您的徒弟而已,就如同,在我的眼中,她永遠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我祁歌唯一的妹妹!”


    長安有些感動的看著祁歌,祁歌朝她一笑,抬頭朝老頭說道:“既是唯一,給她最好的又怎樣?師父,您說,是也不是?”


    “你們啊!哎!”老頭揮了揮手,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你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若是不教,恐怕得落個惡師父的名頭了!”


    “丫頭,為師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論何時,都不要忘了初心!”臨走之前,老頭語重心長的對長安說道。


    “弟子明白!”長安點頭。


    ……


    自從多了學毒這一項之後,長安的日子現在簡直是充實的要命,用人界的一句俗語形容,那便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還要抽出兩個時辰來和那堆毒物們堆在一起。


    這天,她剛從藥房裏出來,便看見流川一人,靜靜的坐在院中,手裏把玩著一個茶杯,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流川哥哥,你沒去練功嗎?怎麽會在這裏?”長安在他身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今天有些乏了!”流川嘴角上翹,竟露出一個笑容來。


    長安看著那張英俊的驚天動地的笑臉,竟有一瞬間的呆滯,她有很強的預感,這個黑衣少年,才是那個不一般的人。


    一時之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言不語。


    直到最後,長安忍受不了這沉默了,輕盈的從凳子上蹦下來,禮貌的朝流川說道:“流川哥哥,我要迴房間了。”說罷,便準備帶著小白朝院外走去。


    “長安!”少年極具磁性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疑惑的轉頭,看著那個正盯向自己的少年。


    “這個給你!”流川掏出兩本書遞給長安。


    長安接過書,隻看了一眼名字,《毒經》,那不是毒家的秘籍嗎?她有些猶豫的說道:“流川哥哥,這,我……”


    “就當做是給你三歲生日的賀禮吧!”流川起身,再一次朝長安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直到流川走遠了,小白已經快要把她的裙角咬碎的時候,她還怔愣的站在那裏,消化著流川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這是我們的秘密!”以及他嘴角那一直掛著的微笑。


    晚上,長安趴在床上,從枕頭底下翻出那本紙頁已經發黃的古書,認真的讀了起來。


    “白附子,白花蛇,白降丹,草烏,蟾蜍……”長安認真地讀著每一句話,仔細的捉模裏麵的含義,小小的腦瓜飛速的運轉,將幾種藥物結合在一起。夜越來越深,她對於書的興趣卻越來越大。


    “這麽好玩兒,何不現在就試一試!”長安的腦中忽的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於是乎,說做就做,她匆匆披上一件衣服,便朝藥房趕去。


    “鬧羊花,真是個好東西!”她飛到架子邊上,抓了一把曬幹的鬧羊花,拿到臼子裏,然後滴了幾滴用黑蛇泡的藥酒,就開始搗了起來。


    “嗯?不夠毒!”長安覺得這種迷藥有些低級,於是在將東西搗亂之後就開始飛到架子上,翻看有什麽藥物可以加進去。


    “加點兒什麽好呢?”長安捏著下巴,有些苦惱的思索著。


    “有了!”長安打開藥房的窗戶,一溜煙兒的功夫就迴到了自己的房中,翻箱倒櫃,終於在一個包袱中找到了一個錦囊。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錦囊,將那已經風幹的花朵拿在手上,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嗯,明天也不知道誰會這麽倒黴!”她將已經摻和好的藥物放入煉丹爐,心中已經笑開了懷。


    那風幹的花朵,不是一般的花,而是長在她殿中的曼陀羅,比尋常的曼陀羅更加怪異。臨來冥山之時,她采了幾朵放進了錦囊,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第二天一早,她比平常要早的迴到了山莊,洗漱完畢以後,就開始往廚房裏躥。


    “流川哥哥,我幫你端吧!”長安邁過門檻,一臉期待的看著正要端著粥往外走的黑衣少年。


    “嗯?”流川有些詫異的看著小丫頭水汪汪的大眼,但隨即就真的將瓷罐子給了她。


    “嘻嘻!”長安順利的接過罐子,一溜煙兒就跑了。


    祁歌這正往裏麵趕,就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快速的朝這移動著。他咦了一聲,攔下那個小丫頭。


    “太陽今天是從西邊出來了嗎?”祁歌接過她手中的罐子,揶揄道:“還是吃了這麽久的霸王餐,臉皮上過不去了!”


    “嗯嗯嗯,臉皮上過不去了!”長安指了指自己的小臉,笑嘻嘻的說道。


    ……


    飯桌上,長安主動的招唿祁歌和老頭兒,一臉笑開了花似的說道:“師父,四哥,我幫你們盛粥吧!”說罷就拿過兩人的碗盛了起來。


    老頭和祁歌一臉見鬼的模樣看著小丫頭,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又想要什麽?”


    長安一聽,臉立馬拉下來了,她將盛好的粥遞給兩人,委屈的說道:“不是過幾天就要迴宮了嗎?可能沒有機會和你們這般吃飯了,所以我才想……”


    祁歌一看她那委屈的小表情,立馬心軟了下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好了好了,我吃就是了!”


    倒是一旁的老頭平靜的很,他指著流川對長安說道:“怎麽沒有流川的呢?丫頭,這樣做可不好!”


    “額……”長安沒想到老頭會這般問,有些答不上來話。


    “是我和她說今天不喝粥的!”流川悠悠的來了一句。


    “是是是,流川哥哥說他今天不想喝粥!”長安一個勁兒的點頭。


    還不到一刻鍾,祁歌感覺到一陣暈眩,手腳似乎也使不上力,肚子還有些疼。無極老頭也捂著肚子。


    “丫頭,你給我們吃了什麽東西?”老頭麵目猙獰的問道。


    “安安,你,你又在玩什麽?”祁歌咬著牙說出了一句話。


    “你們倆,坑我們!”祁歌指著流川和長安,沒好氣的說道。


    流川看著坐在那裏笑成了一朵花的小丫頭,嘴角也被感染,微微的上翹。他拍了拍祁歌的肩膀,淡定的說道:“我這就去弄一碗綠豆湯來!”


    流川一出大門,老頭便揪起小丫頭,怒氣衝衝的說道:“好啊,丫頭,你竟然給為師吃鬧羊花!”


    “非也非也,我隻是試一試新煉的藥如何!”長安笑眯眯的說道。


    “小毒物!”無極老頭後悔萬分的說道:“怎麽當初就遂了你的願!”


    “師父,我要告訴你個秘密!”長安湊近老頭兒,輕聲的說了一句。


    “其實,這粥裏還有徽音殿裏的曼陀羅,所以……哈哈哈哈哈!”長安不顧老頭發青的臉色,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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