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生看向李菡萏,抿了抿嘴,不敢喊。


    他不會當真這麽倒黴吧,好不容易找來的救兵被敵方三句話給弄叛變了。


    無欲真人還在和李菡萏說話。“你不迴頭,你能鬥得過朣朦?難道朣朦會放過你?”


    李菡萏聽到這,忽地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又聽見自己道:“難道玄天宗會放過我嗎?”


    “可以。”無欲真人說。暗自瞧了瞧玉牌:“隻要你肯幫我們拖住朣朦。”


    李菡萏冷冷掃了他一眼,道:“我為何要信你?”


    無欲真人索性也不說話,隻是笑。她會同意的,隻要不是冒牌貨就一定會同意的。


    “鳳仙子不會讓你死的,如你是正主的話。”


    李菡萏單手揚劍,發出霍霍風聲,和聲道:“當然!”


    她這些時日時而清醒時而含糊,但是大部分事情卻是記得的。


    奪舍自己的此人,當真是可惡。


    她辛辛苦苦攢了多年的積蓄居然被她送給了朣朦!


    李菡萏背劍而立:“那你要我如何走?”無欲真人的話倒還可以相信幾分,此人向來不做欺騙人之事。


    無欲真人唇齒一動,李菡萏聞言,淺淺一笑算是應下。


    而被困在身體裏的李菡萏則是急的快要抓狂。


    原主你個磨人的小妖精,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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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求,告知!


    無欲真人再看向羿生,道:“道友,好久不見。”


    羿生這下子也笑不出來,什麽好久不見啊。


    他們剛剛不是才在虛靈境中見過一麵嗎?


    這下子可好,之前他擔心出不來,或者出來了被人追殺。


    他這哪是這兩種情況,分別是被人從裏頭追殺出來的。能不能再進去還而說!


    李菡萏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動作灑脫。“你就是羿生?”


    羿生沉默,跑不掉了。


    當初母親留給他的高階法寶,尤其是那種有瞬移能力的法寶,他如今修為壓根無法驅使。


    不算方才那幾個惹事的修士,就玄天宗這群人還有李菡萏就能弄死他。


    也不知道朣朦去了何處,為何隻來了一個李菡萏?


    一咬牙,拋出一塊青色小玉石,


    麵對無欲真人不解的神情,李菡萏解釋道:“商文的東西,傳聞可千裏傳音,一息之間便到。”


    羿生做完這一切,有些心塞。他怎麽忘了,當年李菡萏和商文接觸的時候,也不是被白白挨宰的。


    “既然如此,那便速戰速決。”無欲真人自顧自說。


    羿生一咬牙,祭出法寶。


    隻是他如今修為,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而且他剛才說的太急,恐怕朣朦隻知道出事了。但是出什麽事情,恐怕還不知道。


    李菡萏不對勁的事情,恐怕對方還不明白吧。


    正要動手之時,玄天宗數人看向遠方。


    一道流光正疾馳而來。


    李菡萏冷笑一聲:“來了。”


    無欲真人說:“不必擔心,我早已通知了玄天宗的數位元嬰修士。”


    “那便開始吧。”李菡萏淡淡說。


    好似在看一場把戲一般,異常有趣。說話聲音極度輕微,慢悠悠的,每個字又好似帶著恨意,從口中擠出來。


    朣朦一襲白色長衫,遁速之快,疾馳而來。


    淩空而立,喘著粗氣,臉色蒼白。更加奇怪的是她一手捂住心口,似乎那兒有些不適。


    怎麽迴事?


    朣朦可是元嬰修士,怎麽還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這是“躲”在身體的李菡萏想法。


    “師傅?”


    “恩。”


    於是原主迴了一句。


    李菡萏:尼瑪的,好不要臉!


    朣朦輕笑一聲,神情忽地鬆懈了一刻。


    羿生心卻一眼,隻看了這麽一眼,果然朣朦沒看出什麽不對勁來。畢竟不是外人用偽裝術假扮的,這具身子的確是李菡萏,而這魂魄也的確是原來的李菡萏。


    當年青竹峰主也和朣朦做了多年的師徒,對方的秉性也該明白。


    再加上,青竹峰主此人本就聰慧,要唬弄朣朦還不算難事。


    而且,就算此人不是李菡萏,難不成朣朦就能狠心離開?


    他可不信!


    不信也得解釋啊。


    “李菡萏不對勁,她方才和無欲真人說道本命玉牌之事。”


    朣朦看向李菡萏:“我記得師傅的本命玉牌已經碎了。”


    李菡萏沒說話,她站在玄天宗修士之內,神情冷淡。


    “徒兒,難不成要拋棄為師?”李菡萏終於開口。


    她一開口,朣朦便知道不對勁了。


    朣朦冷了眸子,她知道,可是她不想走和不敢走。她怕自己這一走,日後便再見不到對方了。


    今日,無論如何,她要帶走李菡萏。


    不過是一群玄天宗金丹期修士,她大不了便開殺戒。


    羿生見朣朦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模樣,心中鬱悶。


    這是陷阱啊,可朣朦看出來了,還要一頭往下來跳。


    她還跳的心甘情願


    李菡萏再道:“你要救我?”


    無欲真人也有點心慌,就李菡萏這個態度不會把朣朦直接給氣走吧。倒還好玄天宗的前輩們過來一看,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過他想多了,朣朦不走。


    朣朦冷笑一聲。


    不止是她,在場的不少人嘴角都帶笑,但是無一人是真心實意的笑。


    唯獨之前來的那幾名修士見情況不對,早就灰溜溜離開了。


    牽扯到了玄天宗和元嬰修士,可就沒有他們看熱鬧的份了。


    還是小命要緊。


    朣朦一個瞬移,便從當下挪到李菡萏麵前。


    單手正要一攬對方,忽地被一道匕首偷襲。


    那匕首銀色,好似光芒光亮。


    倒是小巧可愛,可又厲害的很。


    遁速之快,逼得朣朦隻能先暫時避開它的鋒芒。


    此物靈性十足,自然不是無主之物。想必某位元嬰修士的本命法寶。


    再一看天邊,幾道流光忽地跳躍而來。


    一眨眼便到跟前。


    一看,朣朦心中之氣越發強盛。


    這幾人便是如今玄天宗內管事的元嬰修士,大事多半由這幾人說了算。


    當年追殺李菡萏的老修士,還有當初命令無欲真人將自己打入冰崖的鳳仙子,以及一年之前玄天宗圍剿自己的幾人。


    這麽大的陣仗,她難道還要高興玄天宗如此看重自己?


    “嗬?”朣朦祭出金雷劍。


    殘破劍身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去修補,但是其威能並不比那把銀色匕首遜色。


    金雷木的自身雷電之力,及朣朦修煉的劍陣,和對方的本命劍體,都叫人頭痛不已。


    雖然朣朦修了魔道,魔氣和雷電之地相克,倒是消損了金雷劍的一點威力。可單看對方的修為,卻又提高了一大截。


    有利有弊,利大於弊。


    劍陣一出,劍隨意動。


    朣朦一出手便針對了那幾個金丹修士。


    無欲真人抵抗不急,再加上朣朦暴怒,用了十成實力。


    幾人被打翻,狠狠撞向山頭。


    朣朦道:“我要帶走李菡萏,誰都別攔我!”


    說罷再攬住李菡萏,卻忽地聽到李菡萏冷笑。


    朣朦突然腹部一抽痛,急退而出。


    低頭望去,一把極為細小的匕首紮在腹部。


    上頭靈氣還未消除,正是李菡萏的靈氣!


    李菡萏雙手結印,那匕首便再紮進一步。


    麵容露出惋惜之意:“可惜了我這上號的黑玄匕首。”


    入骨一分,永不再出。


    不過也不算得很虧,若是今日讓朣朦帶走自己,那她還不如死!


    “惡心。”李菡萏吐露出兩個字。


    眼神藐視。


    “她對你不過是施舍罷了,看你可憐,還需去巴結男人才能存活。便是這一點點的施舍,便叫你迷了心智?”李菡萏說,最後再重複了那兩個字,還特地再前頭加上了另外兩個字:“當真惡心。”


    朣朦隻覺得心痛,看著對方用著那一副麵容,說著這般冷酷無情的話。眼神之中的藐視濃的叫人無法忽視。


    可對方語氣又輕飄飄,好似連將注意力放置在自己身上都嫌棄多餘。


    鳳仙子看著李菡萏,道:“迴來了?”


    李菡萏彎腰行禮,迴:“見過前輩以及各位師叔。”


    鳳仙子輕鬆一口氣,暗自點頭。


    朣朦大笑,看著她這幅模樣,不顧傷口疼痛,笑:“師傅,你可還在?”


    身體裏的李菡萏也心灰意冷,她完全沒辦法。


    但是看到朣朦被虐,心痛的很。自己養大的女娃娃,都成高階修士了還被虐。


    原文的設定都不能改改嗎?


    聽朣朦那一聲師傅,便知道對方是在喊自己。


    咬牙,便要試一試。


    既然原主能在無欲真人的幫助下,恢複正常,她為何不能恢複?


    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小片孤島,四周藍天碧水,一望無際。


    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但是能感知到自己是一小小光點。


    漂浮空中,遊走不定。


    就像開了上帝視角一樣,隻要自己想看哪,就能看什麽地方。


    便看到距離自己不願出,有一小小光屏障,圓弧形的,並不大。


    裏頭有一法陣,亦是圓形,外頭鑲嵌著七團火焰,而中間是另外一團和她極其相似的光點。


    隻是她是綠色,對方是紅色。


    李菡萏嚐試進入光屏。


    不知為何,她忽地覺得隻要自己驅趕了那紅色光點,便能重新奪得這具身子的驅使權。


    猛地朝紅點撞擊而去。


    於此同時,外頭的原主話說到一半,忽地嘶喊起來,聲音撕裂,異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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