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這種被人埋在亂葬崗,結果一覺醒來三年以後的劇情簡直接受不能啊。


    李菡萏心中欲哭無淚,天道耍的一手好套路。


    穆棱恩了一聲。


    李菡萏迴神,強顏歡笑衝穆棱淡淡一笑,道:“多謝道友告知。”


    穆棱拱手迴:“姑娘不必客氣。隻是姑娘初來乍到,想必也不知道安城的近況。若是一人獨自行走,得多加小心。”


    李菡萏一挑眉,反問:“那我少不得得問問道友這是為何了。”


    穆棱一一道來。


    “我穆家世代紮根安城,算的上安城第一家族。本來也相安無事,卻沒想到一月前,安城外頭平白無故出現一道屏障。”


    他指了指城邊的屏障。


    “內外不能往來,後來又過了幾日,城內的練氣弟子便是陸續發瘋。雙目發紅,神智全無。似怪物一般,除非斷手斷腳或者直接取了他們性命,才能阻止。”


    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穆棱沒有保留地告訴李菡萏。


    “道友應該在進城之前便知會我才對……”李菡萏淡淡說了一句。


    若自己真是練氣修士,運氣不好恐怕還會死在這安城裏。


    李菡萏的話語並無怪罪意思。


    穆棱拱手:“姑娘,莫要擔心,我穆家正在追查此事緣由。若是姑娘擔心的話,不妨去我穆家小住片刻。”


    李菡萏眯起眼睛看他,而後輕笑,婉拒:“不必了。”


    說罷,轉身離開。


    穆棱看著李菡萏的背影,默默地摸了下鼻子。


    這位李姑娘修為不底,人雖冷淡但是卻也不算跋扈之輩。


    而且……長的還著實好看。


    就是不知道對方在這安城裏,能不能自保。


    他心中的煩惱,李菡萏一點都不擔心。


    先不說自己原本金丹期的修為。


    隻單單說她儲物袋中的靈符,砸下去都能搞死一大把金丹修士了。


    尼瑪,還怕一群發了瘋的練氣弟子?


    她尋了一處客棧,定了房間。


    布下禁製。


    捯飭了一番,換了一淺粉色長袍。


    青絲散在腦後,斜躺在榻上,手撐著頭。


    她初醒來之時並不知道自己沉眠了多久,還以為就是眼睛一閉一睜,過去個兩三天而已。


    想不到已經過去了好幾年。


    平白無故沒了幾年壽命這個就算了,叫她煩心的是朣朦入魔了。


    為什麽會入魔呢?


    當日她明明束縛住對方,不讓她摻和。


    玄天宗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麽實質證據。朣朦向來聽話,不可能會違背自己。


    就算要修魔也是偷偷摸摸修,怎麽還光明正大了?


    鬧的人盡皆知。


    李菡萏算時間,自己被商文弄昏迷是三年前事情,而朣朦入魔不過一年。


    碎丹入魔之前的兩年,對方應該是一直待在玄天宗青竹峰的。


    既然前兩年都好好的,那麽第三年對方腦袋是抽風了嗎,沒事修修魔道玩?


    問題就出在這兩年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朣朦不惜一切墜入魔道?


    如果劇情這麽一直發展下去。


    豈不是朣朦終有一日要攻上青竹峰?


    李菡萏發覺自己的劇情變了,但是女主的劇情線可一點都沒動,原來啥樣就啥樣。


    平白琅,羿生,子車成文,該出來的後宮們一個都沒落下。


    尼瑪,還有扣天墟鼎、金雷劍全在她手中。


    還有入魔!


    也許朣朦主動還會攻上青竹峰,是不是因為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李菡萏後悔莫及,當初她要是沒坑文起碼劇情發展心中有數。


    現在她整個人都在狀況之外。


    想到這裏,李菡萏就哭笑不得。


    這種感覺就好像熬夜把家庭作業做完了,結果第二天才知道做錯題了。


    一臉的生無可戀_(:3ゝ∠)_。


    “哎……”


    朣朦當初說要帶自己遊曆世間,自己要是同意了現在會有不同的結果?


    可惜,那時候牽扯的事情太多了,她想走也走不了。


    早知道就應該讓朣朦一個人走的,自己身為青竹峰主跑不掉,跑掉一個朣朦不被人發覺還是挺容易的。


    《天道》不過是她的一時興起,現在卻把自己玩的團團轉。


    李菡萏起身,盤腿坐在榻上。


    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加緊時間把修為提高,切莫被動。


    李菡萏查探自身丹田。


    蹙眉,金丹還在,可就是修為驟降到練氣期。


    自身殘餘的靈氣還不夠她施展一次*術的。


    當初羿生修為倒退還重傷,活的也挺不容易啊。


    下次若再見麵就不譏諷對方了。


    李菡萏一拍儲物袋,從頭裏拿出一大塊靈石。


    這靈石通體碧綠,品階要比穆棱手中好上數倍。


    直接用上品靈石來修煉,在常人眼裏看來真是浪費。


    但是李菡萏現在可沒那麽多時間慢吞吞打坐吸納。


    什麽辦法快,她就用什麽法子。


    反正她之前就是金丹後期修士,不怕進階太快而根基不穩。


    半月之後,本在靜心打坐的李菡萏,忽地聽見底下吵鬧。


    蹙眉,睜開眼睛起身。


    打開門,走到二樓客房外頭的走廊之上。


    掃看底下大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素色衣裳的男人正與幾人顫抖在一起。


    一個年紀較小的小藥童,躲在一邊,瑟瑟發抖。


    李菡萏知道那素衣男人,他是這店子的掌櫃。


    區區練氣九層。


    那小藥童是他撿迴來的孩子,兩個人修仙資質都不高,窩在這安城平平淡淡過日子。


    今日運氣不好,那幾個圍攻他的修士都是他店子的客人,幾個人齊齊癲狂。


    她出來的時候,掌櫃負隅頑抗,已經力不從心。


    李菡萏看著那個小藥童好幾眼,小孩子模樣可愛,白白淨淨的。


    被掌櫃養的很好,很是討喜。


    可惜,對方此時卻隻能看著自己的恩人陷入困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一旦掌櫃倒下,下一個遭難的便是他自己。


    李菡萏單手拂上欄杆,正要翻身下去。


    卻感知到兩道熟悉的氣息。


    停下腳步,頓在原地看穆棱掄著一把重劍衝進來。


    一上來便直接砍斷一個修士的手臂。


    那修士也不知道痛,調轉目標,一聲不吭將攻擊目標轉為穆棱。


    一位穆家弟子緊隨穆棱進來。


    他也瞧準了一位發狂修士。


    三對四。


    李菡萏熄了幫忙的心思。


    既然沒有危險,那她也懶得幫忙。


    李菡萏這般想著,忽地背後一陣冷風。背脊一涼。


    在那劍尖即將觸碰背部一刻,她身形一閃,忽地消失。


    唿吸間便閃現空中,落下仰頭冷眼瞧著背後偷襲的修士。


    懂偷襲,那便是正常的人了。


    一灰藍色長袍的老者,右手拿著一把長劍,左手拄著一白骨拐杖。


    李菡萏沉默,這老者練氣十二層,在安城中倒算是修為高的。


    不過她還不放在眼中。


    老者嘿嘿一笑,聲音嘶啞:“老夫倒是第一次見到修為如此之高,如此警覺的女修。”


    李菡萏嘴角一抽。


    心道活這麽久都沒見過練氣高階女修,隻能說明人沒見識。還自稱老夫,哼!倚老賣老。


    這話李菡萏懶得說。


    那老者自顧自歎息:“可惜了。”


    此女修如此高的修為,若是一擊得中能控製住心神,便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穆棱察覺變故,見是李菡萏。


    驚唿:“李姑娘?快些離開此地吧。”


    李菡萏未說話,那老者開口道;“這麽標誌的小姑娘倒是挺合老夫胃口的,若是製成人偶,賞心悅目。”


    穆棱向前一步,憤怒道:“哼,骨老,總算找到你!枉費你為正道,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骨老身形一動,躍下一樓。


    哈哈大笑:“穆棱,你少管閑事!你真以為此事時我一手策劃的?你也不想想困住整座安城,哪裏是我能做到的?快些讓開!”


    李菡萏冷笑一聲,看那老者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態度,衝對方道:“真是不懂禮數的毛頭小子。”


    賣什麽老,不過練氣十二層,自己結金丹的時候這骨老怕還是個小孩子吧。


    穆棱見李菡萏激怒對方,著急:“李姑娘,快些離開吧,你雖是練氣十二層,可……”


    李菡萏拂袖背手,冷哼一聲,道:“不過練氣期,爾等膽敢在我麵前放肆!”


    隨機一抬臂,單手成爪。無形威壓席卷,勁風四起。


    骨老臉色大變,驀地鐵青。


    李菡萏掃視四周,單手結印,一道金芒自地底擴散。


    原本發狂的人捂頭狂叫,困獸的哀嚎。


    穆棱看著李菡萏站立,身形消瘦,換了一身粉衣。


    不似修士,反像一個大家閨秀。


    可就是這人隻一抬手,控製了骨老,製服了發狂修士。那般雲淡風輕,那般輕描淡寫。


    前些日子不過練氣期,如今的本事卻以築基。


    李菡萏說:“沒錯,你區區練氣修為的確不可能鎖城,那麽告訴我爾等背後之人是誰吧……”


    既然摻和進來,也幫上一幫吧。


    骨老閉口不言,李菡萏也不惱火。封對方的靈脈,廢掉四肢。扔給穆棱:“你帶迴去吧。”


    穆棱看著躺在眼前的骨老,心中大喜,道謝:“李姑娘……不,是前輩,此次多謝前輩了!”


    骨老咳嗽,終於驚恐道:“前輩饒命,晚輩也是受人威迫才做出此傷天害理之事!”


    李菡萏眯起眼睛,心道你之前不是挺樂嗬的嗎?


    “這是邪術,隻有魔修才會,看來你背後之後是一位金丹期魔修。”


    骨老還沒吃驚,倒是穆棱急了。


    “這,這可怎麽辦才好……”


    李菡萏問:“你既然和魔修有接觸,那我問你,你知道朣朦這人嗎?”


    之前從穆棱那得到的消息太少了。不知道這人知道多少?


    骨老頷首:“晚輩隻曉得此人當年被困玄天宗劍山冰窟兩年,受盡冰寒之苦,後碎丹入魔……”


    李菡萏上前一步,追問:“為何入魔?”


    老者搖頭,他並不知曉。


    正當此時,骨老身子一顫,倒在地上。


    再去看,已然沒有唿吸。


    “死了?”穆棱沒反應過來。


    李菡萏肯定:“死了。”


    哼,掌控之術。不知道圍困住安城的究竟是誰。


    李菡萏問及此事,可穆棱也不清楚。


    李菡萏問:“除去安城,還有其他地方也是這般嗎?”


    穆棱迴:“晚輩不知。”


    李菡萏歎了一口氣,算了。去哪都一樣,不妨現在安城中好生修養,恢複實力再說。


    至於給朣朦送密信……沒用,全白搭。


    上次起碼還知道朣朦在青竹峰,這次人影都沒看見。


    揮退穆棱,李菡萏自顧自迴了房間打坐。


    她所不知的是,那骨老死了之後,距離此遙遠的連綿山脈上大殿之中一豔麗男子正發怒。


    細長眸子,眉目秀氣,穿著一身黑衣。


    羿生抬手同時冷哼一聲,。道:“區區的安城,既然還有人敢擒住我派弟子!”


    那跪著領罰的魔修:“主上贖罪,屬下已經滅殺對方!”


    羿生抬手,一股黑色魔氣破空而去。直接將對方擊打成重傷。


    歎了口氣,無奈地擺手,道:“下去……”


    那弟子連忙磕頭,蹣跚下去。


    羿生起身,朝宮殿後方的園林而去。


    青竹鬱鬱蔥蔥,碎石小路,曲水流觴。


    小院隱約露出一隅,淡雅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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