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審訊室的門再一次的被打開,一行人是魚貫而入,張虎走在最前麵。


    走在第二位的是杜若,第三位是李勇,依次往後推,最後的依然是蔣秀鴻。


    杜若走到葉飛的跟前,滿臉的不好意思道:“小兄弟,剛剛調查了一部分資料,發現確實是誤會了你,現在你的親人出麵來保釋你,你可以先迴去了,不過呢,萬一警局需要你做什麽事情呢,還請配合一下,畢竟是殺人命案,不是小事,來,李局,把他的椅子上的鎖給他打開吧。”杜若揮了一下手。


    這個事情李勇當然不可能親自動手,這邊杜若的話音剛落,蔣秀鴻就已經顛顛的跑了過去。


    啪----


    鎖被打開了。


    葉飛在椅子上走了下來,坐了七八個小時的鐵板凳,渾身上下不得勁,尤其這屁股,就快成了冰坨了。


    活動了一下身體,葉飛看了眼蔣秀鴻,對著杜若說道:“我有些話想跟蔣隊長單獨聊聊可以嗎?”


    “可以呀,有什麽事情私下的說開就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杜若笑嗬嗬的說道。


    自己的手下是個什麽樣的角色,自己心裏最清楚,現在人家一手掌控著局麵,而自己還想著那份天大的功勞,說不得要讓人家出口氣的。


    蔣秀鴻聽見葉飛要跟自己單聊,幾乎就要癱倒在地上了,一個職業殺手都叫這小子給幹掉了,自己落在他手裏還能有好,於是他就向李勇發出求救的眼光。


    李勇看見蔣秀鴻的眼神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你給我撐住了,這麽多人在這裏,他還真的敢打你不成。


    蔣秀鴻知道自己是胳膊扭不過大腿,隻能是癩蛤蟆墊桌腿——硬撐了,反正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能讓人家把自己給看扁了不是,再說,隻要挺過了這一關,局長怎麽著也得照顧一下自己的吧?畢竟是自己給他抗雷了。


    李勇這會兒心裏也是惴惴不安的,他可是記得自己在撞開門的那一刻,蔣秀鴻在做什麽,而蔣秀鴻為什麽那樣做,跟自己那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是分不開的,現在局勢反轉,他可是一直都在擔著心呢,現在聽到葉飛想跟蔣秀鴻單獨聊聊,自然也是非常樂意的。


    隻要能保住頂上烏紗帽,再讓這位小爺高興了,就是葉飛把他給揍一頓,他也心甘情願的,現在人家有沒有留下他,隻是留下了蔣秀鴻,就隻能犧牲一下蔣秀鴻了,事後想辦法補償他一下就是。


    張虎知道葉飛想做什麽,也沒有阻攔,領先就走了出去,其他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屋裏就剩下蔣秀鴻和葉飛。


    蔣秀鴻這會兒腿都軟了,心跳加速,嗓子眼發幹,手都在顫抖著,道:“聊----聊什麽?”底氣是那麽的不足。


    “聊拳頭。”葉飛揮了一下手,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在此刻蔣秀鴻看來,葉飛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在哪裏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就要把自己吞了下去。


    “你一次又一次的進行刑訊逼供,你想這個事情我能善罷甘休嗎?”葉飛活動著手腕,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我可沒有進行刑訊逼供,那隻是嚇唬你一下的。”蔣秀鴻這話說的結結巴巴的,一丁點都不利索。


    “我的一個朋友就在警察局當差,沒事我就要經常去找他玩,於是就對你們這一套程序相當的熟悉和了解,嚇唬人和真的動手,我還是能分的清的。”葉飛嗬嗬的笑著。


    “----”


    蔣秀鴻無語了,看來警察局的一些辦案程序他是真的很了解的。


    “你嚇唬我,我也能理解,畢竟你感覺我是刺頭,想給我個下馬威,讓我立馬招供,這個我不怨你,畢竟警察也不容易的,你又沒在案發現場,無論我說什麽,你都可以不信的。”葉飛嗬嗬笑著,一臉的陽光燦爛。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話鋒一轉,“可是你拿起鐵錘要準備打我的時候,這個可就不是嚇唬人了吧?我都跟你說了,我是有背#景的,你還是執意的要打,那你就想過現在的這種局麵了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葉飛的拳頭毫不猶豫的就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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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冬天似乎來的更早了一些,中午還豔陽高照,晴空萬裏的,現在就已經陰雲密布,烏壓壓的,就跟要下雪似的,西北風也刮了起來,連帶著電線都發出嗚嗚的叫聲,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往家裏趕,這個時候,在家裏溫上一壺老酒,在吃個火鍋,給個神仙都不換。


    漂亮女人沒有叫司機,自己駕車行駛在路上,看著路上的行人都匆匆的往家裏趕,有一家三口騎著電動車,停靠在路邊,媽媽把女兒衣服上的拉鏈使勁的往上拉,似乎害怕孩子著涼,嘴裏似乎還不停的嘟囔著,似乎在抱怨老公給孩子穿的衣服太少了,老公扶著車把,笑嗬嗬的聽著媳婦的抱怨,還不停的給女兒擠眉弄眼的,在逗笑著女兒,接著媳婦把孩子放在電動車前麵腳踏位置,孩子轉過身,環抱著爸爸的腰,小臉貼進爸爸的懷裏,爸爸駕車,媽媽坐在後座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往家裏趕。


    漂亮女人看著這一切,心裏已經快要融化掉了,自己就從來沒有過過一天這樣的日子,一家三口在一起,多麽溫馨的畫麵,多少次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可那就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可即便那是夢,她還是喜歡做那樣的夢,她一直都在做著努力,希望那一天能早一點的到來。


    京城西郊的療養院,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裏麵是最好的設備,最好的環境,最好的綠化,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護士,這幾年由於霧霾肆虐,療養院還專門建了一個空氣淨化間,裏麵的空氣是經過層層淨化過的,不得不說,有錢就是任性,能在這裏居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漂亮女人泊好了車,拎著包包往院裏走,路上走過來幾個人,看見她走了過來都一臉的驚喜的跟她打招唿,似乎能跟她打上一個招唿,都是種莫大的榮幸,她點著頭不停的笑著做迴應,其實內心的苦澀有誰能懂。


    推開小院的門,外間的那個漂亮女護士,站了起來,對著她盈盈的笑著,每次她見到這個女的,她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怎麽能有這麽漂亮的女人,沒有貴重的珠寶,沒有鑽戒,沒有華麗的衣服,但是隻要她站在哪裏,她就會成為人群中的焦點,隻有唯一,不是之一。


    漂亮女人跟她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唿,接著就要抬腿進屋。


    “六爺剛睡著。”女護士急急的走了出來說道。


    “沒事的,我看他一眼就走,不會耽誤他太久的。”漂亮女人看了她一眼,微笑著說道。


    “----”


    女護士就這樣看著漂亮女人進了屋,自己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在笑的時候都可以產生一種強大的氣場,可以壓製著你說不出話來。


    屋裏依舊沒有開燈,顯得異常昏暗不堪,男人坐在輪椅上,似乎已經熟睡。


    “六哥,你怎麽不開燈呀。”漂亮女人嗔怪著說道,接著就打開了燈。


    男人坐在輪椅上依舊沒有做聲,似乎還在熟睡。


    “六哥,今天的天氣不錯的,打開窗戶通通風吧。”漂亮女人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戶。


    一股冷冽的寒風就灌了進來,寒風似刀,刀刀割肉,溫暖如春的室內立馬降到零度以下。


    男人還在熟睡,任由刺骨的寒風在他穿的不是很多衣服的身體上吹過。


    “經常呆在屋裏不好的,要經常出去透透氣,這樣才能有助於恢複。”漂亮女人自說自話,上前一步,掌握住輪椅的把手,就往外推。


    來到室外的走廊,漂亮女人看著在寒風中搖曳的掉光葉子的月季花枝條和寒風卷起的落葉,有種說不出的蕭條。


    漂亮女人說道:“六哥,冬天又來了。”


    男人似乎進入了冬眠期,任憑女人再怎麽說話,依舊一句話不說,甚至動都不動一下。


    “唉!每次來,你都不理我,我都習慣了。”漂亮女人打了個唉聲說道。


    “可是我知道你能聽得見,看得見,我跟你說,六哥,為了他,我不惜和全世界為敵!”漂亮女人趴在男人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說完,把手中的輪椅重重往前一推。


    走廊前麵就是一層層的台階,輪椅沿著台階噔噔噔的往下滑落。


    椅碎,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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