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打探消息


    懸賞城仍舊是那個懸賞城,懸賞城裏的那些人早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些人。離那瘋狂的血夜過去已然有些時日,但對於留在懸賞城的人來說那是永世難忘的一夜。而在血夜之後就有許多人慕名而來,為的就是看看那一夜戰鬥所留下的景象。不管是獵人還是普通江湖人士,他們對於血夜發生的事情都極為好奇,而最能夠了解那夜發生的事情的地方無疑就是懸賞城,似乎就在一夜之間,原本還隻有獵人或者懸賞的人才迴來的地方竟是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觀賞城。


    堆積如同小山的屍體早已經被收拾幹淨,發生事情的所在已經被清掃的幹幹淨淨,而周圍更是被一堵矮牆給圍了起來,隻留了一個出入口,入口的地方佇立一塊石碑,上麵詳實的記錄了血夜發生的事情。許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塊石碑被弄成鮮紅色宛若鮮血鑄成的一般,上麵的字則被塗成了黑色,看上去頗為觸目驚心。


    僅僅是入口所在的石碑就被弄成了這樣,而進去之後,就會看到腳下的青石地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紅色,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就隨著顏色一起出現,帶來視覺和嗅覺上的衝擊。每一個第一次踏入這裏的人都會被震撼住,站在入口處愣神好久。哪怕是那些早已經見慣了生死的獵人也是如此,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幕。


    青石地麵的顏色並非刻意塗上去的,而是被鮮血浸染之後變成如此。那夜過後,懸賞城的人也在努力的清潔這一片所在,可不管他們是打磨還是水洗都無法將地麵給恢複到原來的顏色。本來他們打算將這一片所在的地麵都給換掉,不過在考慮之後還是保留了下來,為的就是紀念血夜發生的事情。這是懸賞城建立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而以後估計也不可能再發生,自然是要留下來讓人紀念。


    沿著入口的道路往裏麵走去,視野就逐漸變得開闊起來,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片不算特別大的空地,而這裏的地麵顏色更加紅豔,乍一看去好似仍舊有鮮血在流淌一般。濃重的血腥味久久彌散在空氣中沒有散去,讓人隻覺得唿吸困難。


    在空地中央則是佇立著幾尊雕像,分別是手持妖異長槍的傅昕,戴著慘白麵具的白麵閻羅,提著判官筆的白衣判官。這三人神態都栩栩如生,若是在晚上看去,當真會覺得是三個大活人一般。三人各自擺出攻擊的姿態,且麵目都顯得極為猙獰,一股子煞氣從雕像身上散發出來,僅僅是雕像就給人一種如此強烈的感覺,若真在現場的話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相較於石碑上的記敘,顯然這三尊雕像更讓人感興趣。不僅僅是這裏佇立了白麵閻羅的雕像,更是因為傅昕這個之前默默無聞的家夥。從石碑上的記載上就能夠清楚的知道造成血夜事件的就是傅昕這個人。若非他出現在懸賞城,根本就不會造成如此混亂的局麵。很多人來這裏都是想要看看傅昕究竟長什麽樣。


    一路趕來的花江和小虎直到進入懸賞城之後才知道傅昕早已經離開這裏,並且離開很長一段時間,行蹤也飄忽不定。兩人無什麽事,也就進入當日發生血夜的地方看個究竟,也好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在懸賞城中總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每個人說的版本都不同,往往都添油加醋一番,為的就是吸引別人的注意。


    此時的懸賞城早已經變得和普通的城鎮差不多,原本空蕩蕩的酒館茶寮也有了主人家,他們為進入這個地方的人提供酒食住宿,讓這個地方變得繁榮起來。但這個地方變得不再像一個懸賞城,再沒有了往日的清淨。而所謂的還是那個懸賞城不過是說這個地方的位置沒有變,名字也沒有變而已,當然功能還是沒有變的,隻是人口變得繁雜了起來。


    第一次進入這裏的花江和小虎都被這個地方的繁榮給嚇了一跳,在他們聽聞中的懸賞城是一個兇險的所在,可眼下這片繁榮的地方哪裏像是一個兇險的所在。


    花江和小虎順著指示牌到了傅昕戰鬥過的地方,那裏記載了他們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路走進去的時候,兩人隻覺得越走越是心驚,盡管留下來的隻有血色地麵,還有幾尊後來加上去的雕像,可僅僅是血紅色的地麵就足以說明當夜的情況究竟有多慘烈,再加上石碑上的記敘。僅僅是走在這樣的地方,花江就覺得眼前幻象叢生,好似看到那一夜的情形,好似聽到那一夜的聲響,刀劍穿過血肉的聲音,臨死前不甘的吼聲。這些種種就這麽突然出現在花江的麵前。


    越走往裏麵走,花江臉色就愈發的難看起來,快走到雕像麵前之際,花江突然悶哼一聲,張嘴就噴出一口血來,他竟是被眼前出現的幻象給弄的體內勁力紊亂,一個不察之下就吐出一口血來。如此突然吐血,驚得一旁的小虎尖叫一聲,這一路上過來,花江都極為健康活潑,可誰料想他竟會在這時候吐血。


    “怎麽了?“小虎臉上浮現擔憂之色,他不知道花江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搖搖頭,花江緩聲道:“我沒事。”他太多緊張,以至於眼前出現了幻象,從而引起氣血一陣逆行,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出現如此情況。不過那一口血吐出來之後,他眼前的幻象就徹底消失了。


    小虎仍舊是一臉擔憂之色,盡管花江一再說他沒事。


    見花江將目光落在手持長槍的傅昕身上,小虎這才轉移了注意力。盯著傅昕的雕像看了許久,小虎才緩聲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之前他隻是聽說過傅昕的名字,去沒有見過人,此時見到傅昕的雕像,隻覺得傅昕身上散發出一股子煞氣,這股煞氣衝的他心頭一陣顫抖。


    說小虎沒有見過傅昕是不正確的,至少傅昕出現在那個村子的時候,他遠遠的看過傅昕一眼,隻是當時隔的太遠,看的並不真切,而現在才算是真的看個了明白。


    花江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他原本以為來到懸賞城就能夠遇到傅昕,卻沒想到傅昕早已經在這裏大鬧了一場離開了。不過幸好這裏是懸賞城,隻要有錢什麽事都能夠辦成。在雕像附近待了一會後,花江就隨便找了間客棧住下,並張貼了懸賞出去,為的就是尋找傅昕的行蹤。


    這世間總有些奇人異事是無法以常理來對待的,一如花江要尋找人的懸賞貼出去不過半天的時間就收到了最新的消息。那消息豁然就是傅昕威脅白麵閻羅的事情。這消息可謂新鮮出爐火辣滾燙,那事情發生不久竟就被人給掌握了,而江湖中還有許多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呢。


    原本花江還以為會耗費一些時間的,現在看來他還是太過低估懸賞城的力量了。得到了傅昕最新的消息,花江知道繼續逗留在這裏也不是什麽事,更何況他還擔心阿信和阿哲兩人會追上來。到時候在懸賞城這種地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倒不如趁早離開的好。


    在懸賞城逗留了一天多的時間,花江和小虎就匆忙離開了那裏,一是擔心阿信和阿哲兩人追上來,另一個則是擔心晚了會再次丟掉傅昕的行蹤。要知道傅昕現在的行蹤可是極為飄忽不定的,雖說留在懸賞城裏能夠及時掌握傅昕的行蹤,但也隻是掌握行蹤而已,無法見到傅昕這個人。


    兩人無驚無險的離開了懸賞城,他們還需要去會合半路跟他們搭夥的言少君。當日言少君並沒有跟隨兩人進入懸賞城,至於是什麽原因,言少君卻是沒有說個明白的。


    三人會合到一處,就開始往傅昕所在的地方趕去。盡管不知道現在過去是否能夠遇上傅昕,但總要一試才行的。不過言少君卻是沒有辦法和兩人一起走的,等的離開了這一段路,言少君就要獨自上路去找一個人。想來言少戎帶來的壓力還是極大的,讓言少君這些日子都不由的緊張起來。


    “沒有消息嗎?”言少君見隻有花江兩人迴來,便知道兩人在懸賞城裏麵並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花江隻是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至少也算是有了傅昕的消息,隻是仍舊需要奔波一番才行。而事情越是拖下去,他就越危險,他不知道阿信和阿哲兩人什麽時候會追上來,或者兩人已經追上來了,隻是藏在暗處不現身而已。


    言少君沒有再追問,畢竟這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理會的。等的這一段路結束,他就要脫離這個隊伍,以後這兩人身上發生什麽事都和他沒有關係。他要去找一個人,好將師門發生的事情傳達出去,最好能夠帶著人迴去將師門的事情給搞定。


    三人默默無語的在路上行進,各自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都各自都有著難以言明的心事一般。花江在想著自己以後應該怎麽做,他擔心的不僅僅是阿信和阿哲兩人,還有花家派出來的人。他愈發的感受到自己生存的空間被一再的壓榨,這讓他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要反抗,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做,或者說他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做到反抗這件事。他需要找到傅昕,他需要傅昕的幫忙,就目前來說他能夠相信的大概也就隻有傅昕這個人了。


    小虎則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始終都是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低垂而迷離,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或許他也是在擔心阿信和阿哲兩人,又或者是村子那邊發生的事情,隻是從他跟花江說的事情來看,他並不算那個村子的人,又何來擔心村子一說。隻不過他不說終究是沒有人能夠猜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的。


    三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前進著,而路一直往前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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