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驚現


    血光彌散而開,整個懸賞城都已經陷入到朦朧的血色霧氣之中,整一個所在都一片朦朧一片,原本站在城牆上還能夠看的頗為清楚的畫麵此時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隻能看到人影在不斷的跳動閃挪,卻是再看不清究竟是些什麽人在來迴行動的。


    站在城牆上的青年沉默下來,他原本以為這霧氣不會持續太久,可他忘了懸賞城在河中心,周圍的水汽重的利害,越是深夜,霧氣就會愈發的濃重,再加上那些獵人的血漿,整一個懸賞城的霧氣都染上了一層血色,隔著老遠都能夠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


    “真是麻煩。”青年咕噥一句,他可不想靠近過去看那些獵人之間的戰鬥,那樣隻會將自己卷入到其中,他可不想涉入危險當中。


    “麻煩就迴去吧。”一旁的少年很是快速的接上一句話,對他來說迴去睡覺才是正經事,在這裏看一群大男人打打殺殺實在太過沒意思,他甚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要如此賣力的爭鬥。難道獵殺一個白麵閻羅就真的那麽重要,重要到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顧?


    青年可沒有理會少年的話,剛才還能夠看清楚的畫麵,此時已經變得模糊起來,不過從人影使用的兵器和站立的位置上,他還是大致能夠分辨出究竟是什麽人在動手的。這邊的青年正在苦惱著要怎麽樣才能夠看清楚眼前的畫麵,另外一邊的傅昕等人已經陷入到極大的危機當中。


    傅昕和豺狗三人被隔離開來,中間是一群獵人,而麵對令狐劍和司徒樂兩人的攻擊,傅昕隻能夠勉強護住自己的身子,卻是沒有辦法反擊的,其餘在周圍伺機而動的獵人也是不斷的發動攻擊,就想要將傅昕人頭拿下。


    手中長劍宛若靈蛇一般不斷遊走,在黑暗中時隱時現,噴吐著信子,隨時都要狠狠的咬上一口。不過傅昕的防禦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被突破的,哪怕令狐劍和司徒樂聯手也沒能夠突破對方的防禦,隻能不斷的給傅昕施加壓力,消耗著傅昕的體力,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消耗傅昕的體力。


    刺、撩、劈,令狐劍不斷的用出各種劍招,每一招的角度都極為刁鑽,讓人防不勝防,再配合上司徒樂的鐵扇,這兩人之間的配合可說是完美無間。而越是攻擊,兩人心頭的震撼就越大,哪怕陷入到如此不利的局麵當中傅昕竟也是沒有完全落入到下風之中,在被迫防禦的情況下還能夠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地步,當真讓人感到駭然。


    不過兩人也不急,東方小玉還沒有出手,他們自然是不著急的。至於其餘獵人的攻擊,他們可不認為那些人能夠拿下傅昕的人頭,僅僅看傅昕現在的表現就知道那些烏合之眾想要拿下人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笑一聲,令狐劍突然抽身而退,連帶著司徒樂也是往後退去,兩人退的非常突然,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沒入到人群之中,失去了蹤影。兩人的後退讓其餘獵人心頭一喜,隻道這兩人是知難而退。沒有了如此有力的競爭對手之後,其餘人愈發的賣力攻擊傅昕。他們模樣瘋狂,雙目赤紅,完全就是一副著魔的模樣,哪裏還能夠看到半分理智。


    隱入到人群之中的令狐劍和司徒樂兩人正不斷的遊走著,尋找著出手的機會。傅昕眼看著令狐劍兩人消失在人群之中心頭升起不妙的感覺,他不認為那兩人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尤其是在如此有利的情況下。而他們退走讓其餘人來攻擊自己,唯一的目的就是消磨自己的體力,可傅昕沒得選擇,他本來就是這些獵人的目標,就算他看穿了那兩人的目的也沒用,除非其餘獵人能夠放棄攻擊,唯有如此傅昕才有機會反擊,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


    獵人洶湧而上,帶來的壓力也極為巨大,剛剛還能夠形成有效防禦手段的傅昕被人群一衝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退,手中動作也不由的一滯。就在這一刻,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隻見那道黑影探出右手朝他抓了過來。


    情急之下,傅昕急忙拿長槍去擋,隻聽當的一聲響,跟著就是一溜火光閃現,傅昕就覺得槍杆上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而去,手中長槍更是差點被打飛出去。防禦被迫,傅昕破綻大現,周圍的獵人發出怒吼,紛紛撲上去,哪裏還會跟傅昕客氣。


    藏在人群中的令狐劍和司徒樂兩人早在黑影出現之際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此時發動,自然是比其餘獵人要快上一步的。更何況破開傅昕防禦的黑影根本就沒有往後退去,而是探出另外一隻手朝著傅昕抓了過去。這道黑影正是之前消失的東方小玉。


    青白的臉上閃現一抹妖異的紅光,此時的東方小玉哪裏還有之前那副病懨懨的模樣,目露兇光,根本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之間他兩隻手上閃動著森然寒光,卻是兩副鐵手套籠在手上,尖銳的爪子撕裂空氣的時候發出尖銳的聲響,讓人耳膜都隱隱生疼。


    東方小玉看準機會出手,自然而然的衝破傅昕的防禦,然後就是一步步緊逼過去,兩隻手不斷的抓出,一時間就隻看到漫天手影閃動,逼得傅昕連連後退,難以招架。嗤嗤幾聲,傅昕身上又多了幾道血痕。東方小玉怪叫一聲身形驟然加快,欺近過去,就要將傅昕手中的長槍給搶奪下來。隻要沒了長槍,傅昕就算有三頭六臂,戰力也定然大打折扣。東方小玉可是將這些事情都看到極為清楚。


    這邊廂東方小玉步步緊逼,而另外一邊,先一步其餘獵人衝出來的令狐劍和司徒樂兩人也是朝著傅昕撲去。在讓過令狐劍之後,司徒樂驟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些衝來的獵人,微微一笑道:“諸位還請迴吧,這白麵閻羅的頭我們苗山三傑要了。”說話間,手中鐵扇一閃,就看到近百道寒芒無聲飛襲而出。這些寒芒破空而出之際沒有發出哪怕一點聲響。


    衝在最前麵的獵人哀嚎一聲,紛紛倒在地上,不斷的扭動著。而後麵衝上來的獵人閃躲不及,一個個踏在前麵的人身上,紛紛倒在地上。不過是一擊竟是讓這些獵人亂成了一團,哪裏還能夠和令狐劍等人搶奪傅昕的人頭。


    哈哈大笑一聲,司徒樂轉身追著令狐劍而去。


    遠在城牆上的青年隻看到一群人突然倒地,眼角不由的一抽,心道苗山三煞果然好手段,在如此情況之下還敢對如此多的獵人出手,就不怕引起這些獵人的眾怒。而同時他也不由的擔心起傅昕來,被東方小玉破開防禦的傅昕可沒有辦法對付三煞。


    “糟糕了。”青年暗道一聲,神色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你能看清楚那邊的情況?”少年看向青年,很是不解自己的少爺怎麽就如此緊張這場戰鬥,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基情存在?


    陷入危機的傅昕可不知道遠處還有人在觀看著,他被東方小玉逼迫的連連後退,就連手中的長槍都沒有辦法刺出,準確的說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刺出長槍。東方小玉的攻擊實在太快,而加上令狐劍之後,就更加讓傅昕難以抵擋了。


    心中暗暗苦笑,傅昕斷然沒想到自己一次冒險之舉竟是真的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唯一讓他有些後悔的是把鈴鐺給牽連進來,若非他執意要來這裏,鈴鐺也不至於落入到如此險境當中。不過現在就算後悔也沒用,麵對三煞如此攻勢,他也是無力迴天。


    帶著絕望的看了眼三煞,隨後傅昕就將目光投往鈴鐺那邊。鈴鐺仍舊在浴血奮戰全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可麵對那麽多的獵人攻擊,就算鈴鐺再怎麽頑強也不可能護的自己周全。


    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嗎?傅昕心中不由的如此想著,身子仍舊本能的往後退去,隻是動作較之前慢了一些,就連身上新增傷口傳來的疼痛也沒有察覺到一般,他已然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因為他看到鈴鐺陷入到重圍之中。


    心頭一股莫名怒火爆發出來,幾乎在瞬間,傅昕的雙眸就變得赤紅,怒吼一聲,他顧不得已經圍攏上來的令狐劍三人,就要朝著鈴鐺所在的方向撲去。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夠讓鈴鐺陷入到危險之中,這是傅昕心裏頭唯一的想法。


    令狐劍三人哪裏容得煮熟的鴨子飛走,紛紛擺開陣仗就將傅昕給攔了下來,三人都是一副凝重模樣。因為此時傅昕完全就是一副癲狂模樣,而這樣狀態下的人往往能夠爆發出極其驚人的戰力,三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之道如此情況下還是小心謹慎些比較好。


    傅昕哪裏理會令狐劍三人,他隻顧著鈴鐺,拚死也是要衝出眼下的包圍圈的。不斷的嘶吼著,他看到鈴鐺就要徹底陷入到那些獵人手中。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隻見剛剛逼近到鈴鐺身邊的一名獵人悶哼一聲直接倒在地上,跟著就是另外一名獵人。不過是幾次唿吸的時間就連續倒下了近十名獵人,而且都是無聲無息的倒下,就好像這些人突然之間被抽走了靈魂一般。一連倒下近十名獵人,鈴鐺的危機也就解除了,而獵人們也不敢胡亂動作,生怕下一個莫名其妙死去的就會是自己。


    一股寒風吹熄而過,隨後就是一道身影極為突兀的出現在屋頂上,那人站在霧氣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麵目完全籠罩在一張純白色的麵具之下,露出來的眸子裏一片平靜,不帶絲毫感情,他近乎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人,就像在看一群死物一般,冷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就算是在霧氣深重的夜裏,看到那道人影之際,那些獵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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