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白衣


    很是意外的就陷入到包圍當中,不管傅昕三人願不願意,現在他們都必須要麵對八名獵人的圍攻,至於鬼老三和鬼小五是不計算在內的,一個策應,一個受了傷,都無法有效的構成戰力。如此說來,傅昕一夥以三對八,好像還是有點勝算的。


    實際上卻不是如此,花江的戰力在這些獵人麵前隻能算是半個,至於用藥。好吧,在所有獵人都知道他身份並且有所準備的前提下,他的藥要發揮效果還是有些困難的,尤其在如此情況下,花江為了不波及傅昕和鈴鐺兩人,也不可能動用什麽太過厲害的藥物,頂多就是和暗算鬼老三那種差不多的。起效慢的藥在戰鬥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至於傅昕,他倒是可以打好幾個人,隻不過在要照應花江和鈴鐺的情況下,他還能發揮出多少戰力,那就很難說了。就算如此,傅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安,而是盯著眼前這些人看著,花江和鈴鐺兩人早就將武器握在手上。


    傅昕的左手按在橫綁在腰間的一個包裹上,右手成掌朝外推出,一副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架勢。他唿吸平緩,目光沉靜,完全不受眼下劣勢的影響。他在觀察著獵人們的舉動,從他們一開始就包圍自己的舉動來看,傅昕猜測就算這些獵人之間形成了一種極為奇妙的默契,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猜忌的,而他的機會就在這裏,必須在這些獵人完全形成默契之前動手。


    悄悄向鈴鐺打了個暗號,傅昕就待尋找薄弱點發動攻擊之際,卻是聽到腳步聲傳來。


    “前些日子就聽說鬆江城被獵人給鬧了一番,沒想到竟然還有獵人在這附近出現。”說話的是一名青年,一襲白衣,麵容頗有幾分清秀,乍一看去竟像是一名女子。白衣青年見一夥獵人圍著傅昕三人非但不驚,反而是一邊說話,一邊朝這邊走來,神態頗為自然,就好像眼前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麵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哪來的野小子也敢來壞我等好事。”另外四名獵人中一名看起來頗為粗鄙的漢子立即開口嗬斥,再加上一臉一身的橫肉,那模樣當真是要將普通人給嚇死。


    白衣青年分毫不懼,隻是擺擺手道:“好事壞事,見仁見智。你說這是你的好事,我說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你等獵人光天化日就在此做這般事情,驚擾城裏的居民,哪裏還是好事。”他竟是咬文嚼字起來,一副文縐縐的模樣,讓那漢子頗為氣惱。


    “胡說八道。”漢子一瞪牛眼大的眸子,兇悍之氣就爆發出來,不等白衣青年再開口說話,就直接衝了過去,手中一把厚厚的大刀就直接劈了出去。這一下要是挨實了,那身形薄弱的青年怕是就要直接裂成兩半了。


    傅昕眼看如此情況,卻是來不及出手相救,甚至連開口提醒一下都來不及。而就在傅昕擔心青年受傷之際,卻是看到白光一閃而過,剛剛還衝向青年的粗鄙漢子哎呦一聲就直接跌倒在地上,手中的大刀拋飛出去插在地上。


    漢子哎呦哎喲的躺在地上叫喚個不停,卻是沒有掙紮著爬起來,看他那模樣似乎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爬起來。而白衣青年已然越過漢子,朝著包圍圈走來,他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你們就是那夜犯了規矩的獵人嗎?”白衣青年在距離包圍圈五六步遠的地方站定,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這些人一番,最後目光停留在花江身上,“你就是花家小子?”


    花江一聽白衣青年如此稱唿自己,臉色不由的一變,剛才青年顯露的那一手他看的雖然不甚真切,卻也知道對方不是個簡單人物,心頭咯噔了一下,暗道莫不是又一個想要將我拿去花家領賞的人來了。也難怪花江會如此想,這些日子他見到太多想要花家懸賞的人了,所以聽到青年如此說之際就不由的往那方麵想了。


    “果然有些意思,想不到花家懸賞有如此吸引力,將這些蛇神鬼怪都給引的白日出動了。”白衣青年笑著,就差沒拿出一把扇子扇上一扇了。他根本就沒有去理會旁人,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話,好似不將這些話說出來會非常難受一般。


    “兀那小子,快快離開這裏,否則就別怪爺爺不客氣了。”又是一名獵人嗬斥青年。而五鬼和豺狗竟是極為有默契的沒有出聲,他們目光何等老辣,敢於在這時候出聲阻攔的人自然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單看青年剛才露的一手就知道這家夥不簡單。而那名獵人竟然還敢去叫囂對方,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離開自然是要離開的,不過在那之前,是否可以請諸位先行離開呢?小子今天不太想動手。”他笑嘻嘻的說著,全然沒有緊張感覺。


    在青年說出這話的時候,豺狗竟是極為自覺的往後退去,拉開了和青年之間的距離,他有些看不透青年的實力,他覺得這種看起來溫和的人總是極其危險的。作為獵人,他對危險有著天生的直覺,自然是不願意去冒這個險的。


    “啊哈,有人先走了哦。你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青年笑眯眯的看向五鬼,微微眯起的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精光,那是危險的光芒。


    豺狗根本就沒有理會青年說話的語氣,依舊往後退去,一邊退他還一邊注意著青年舉動,生怕對方會衝著自己來一般。當然他也在注意著傅昕的舉動,若是這家夥動手的話,豺狗肯定自己沒有辦法馬上脫離這個地方的。對於傅昕,豺狗是極為忌憚的。


    鬼大眯著眼睛盯著青年,從青年身上他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隻不過這危險的感覺被那青年掩飾的極好,好到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在打量了一陣之後,鬼大驟然睜開雙眼,眼底閃過一絲驚恐之色。這青年竟是能夠讓鬼大這樣無法無天的人都給感到驚恐,當真死頗為難得。


    而青年在鬼大臉色變化之際,也是收起了笑容,那一刻,原本看起來頗為溫和的一個人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氣質在瞬間發生了轉變。


    “我們走。”鬼大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再沒有看青年和傅昕一夥一眼。


    鬼大剛轉身,青年就開口叫住了他們。


    身形驀地一僵,鬼大緩緩轉身道:“你還想怎樣?”看他的樣子竟是極為忌憚青年一般。


    青年卻是沒有迴答鬼大的問題,而是衝著花江道:“把解藥給我。”


    這話雖然說的不清楚,花江卻是明白青年究竟要的是什麽解藥。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花江竟是乖乖的把解藥拋給青年。接過解藥,青年又將藥拋給鬼大,緩聲道:“解藥已經給你們了,這事就此按下,以後不要再找花家小子的麻煩了。”他竟是用如此方式跟五鬼說話。


    接過解藥的鬼大什麽也沒說,掉頭就走。


    “真是沒禮貌。”青年咕噥了一句,看向剩餘的三名獵人道:“你們呢?還是要留在這裏嗎?”話語沒有半分溫度,而他臉上卻還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強烈的對比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竟是出奇的和諧。


    那三名獵人完全弄不明白五鬼和豺狗為什麽要退走,不過他們也不是笨蛋,到了這時候如果還不知道青年身份不簡單的話,那他們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在掙紮一番之後,三名獵人同時掉頭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再沒有要打傅昕一夥的主意了。


    “現在就隻剩下你們了。”青年笑著看向傅昕等人,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白衣在日光之下顯得頗為耀眼。


    “感謝壯士相救。”傅昕倒是不會沒了禮數,在獵人都退走之後,急忙行禮感謝。他也在猜測著青年的身份,並且已經有了些眉目。倒是鈴鐺和花江兩人完全弄不清楚眼下的狀況,怎麽剛剛還一副要將他們帶走的獵人就這樣走了,難道他們都欠了白衣青年的錢了嗎?


    “感謝就不必了,要不是你們,怕是鬆江城損失會更大吧。”白衣青年笑著說,“當然沒有你們的話,鬆江城也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


    “鬆江城的事情的確是我們的過失。”傅昕倒也不否認,如果不是花江身份暴露,倒也不會引來如此大的麻煩,“判官這是要和我們算賬嗎?”他道出青年的身份。


    “算賬?倒也不是,就是想著過來看看鬆江城的情況,沒想到會遇到你們。”白衣青年迴道,“這一路過來聽了頗多那夜的傳聞,想不到花家小子竟是如此年輕,也難怪花家會弄出那麽一個懸賞來。倒是小子你的身份頗為奇怪,怎麽一來鬆江城就出了那麽多的事。”他看著傅昕。


    “聽說城內多了具無頭屍體,卻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獵人所為。”白衣青年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傅昕聽一般。


    “這事在下倒也是聽過,卻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傅昕不動聲色的迴答,他當然不可能笨到說是白麵具所為,那樣就說明他也在現場,到時被白衣青年一並算上,那可就麻煩了。


    “也是,那夜你們都忙著對付獵人,哪裏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呢。隻不過宋九這家夥也是在逃的犯人,這些年倒是沉寂了一些,不知道是否是仇家尋上門來。”仍舊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話,青年不時的還將目光在傅昕三人身上掃來掃去,“罷了罷了,這事慢慢調查自然會有水落石出之日,你們還是快快離開這裏吧,晚了怕是又有麻煩上門了。”一邊說話,青年就一邊往鬆江城的方向走去,再沒有要和傅昕等人說話的意思。


    眼看青年遠去,傅昕這才鬆了一口氣。花江也放鬆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這人是誰?”


    “白衣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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