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小鬼


    花江覺得傅昕的話一點也不好笑,甚至於傅昕那爽朗的笑聲讓他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也知道傅昕說的並不是真的,可他終究有點沒底,花家的懸賞終究還是太過吸引人了,僅僅能夠讓獵人不顧一切在城裏麵大鬧一場就可想而知,那懸賞究竟有多麽的吸引人。要知道那晚僅僅是死在獵人手上的獵人就將近十人,受傷的就更不用說了。


    沒底歸沒底,花江現在是不可能離開傅昕的。他的行蹤暴露已經引來了許多獵人的目光,就算他現在易容也沒多大用處,暗中肯定還有別的獵人在跟蹤著。隻有千日做賊,倒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算花江再怎麽小心也不可能避過所有人的目光,這一點不僅僅是花江明白,傅昕也同樣明白。明白是一迴事,能否坦然麵對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和花江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傅昕頗為坦然的麵對這種情況,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獵人給惦記上了,要是他還有幾分實力,怕是早就被人給暗中幹掉了。可現在還能夠怎樣?難道讓花江離開自己嗎?斷然沒有這樣的道理的,頂多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窮困到要去領花家懸賞的程度。不過花家我終究還是要去的。”傅昕並沒有說明他為什麽要去花家,他總不能對花江說他要去花家拿點東西吧,興許那東西對於花家來說很重要呢?且花江終究還是花家的人,不管花家如何對他,血濃於水這一點是無法否認的。


    雖然傅昕暫時不會去花家,花江卻是惦記上傅昕為什麽要去花家這件事了。要知道大門大戶的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敵人,而花江覺得傅昕很可能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敵人了。


    “你還是要去花家?”花江看向傅昕,他心中有疑惑,自然需要一個答案。他可不會將這些事情給藏在心裏頭。


    “去拜訪一位朋友,以後你自會明白的。”傅昕不想多說,迴答了之後,就騎著馬徑直朝前走去。這一條道倒是清淨了許多,不想那日進城的時候那麽多小販。


    尚未轉入官道,遠遠的就看到幾個人設卡攔在那裏,看衣著卻是官府的人,隱約間傅昕好似看到了一個麵目頗為熟悉的人,卻是城裏的那個捕頭。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走到卡前,緩緩停下,早有那官兵將三人圍了起來。官兵一個個沉默模樣,眼神倒是頗為淩厲,握著武器的手也頗為用力,好似在防備著什麽一般。倒是那捕頭頗為自然,依舊是一臉正氣的模樣,神色冷漠的看著傅昕三人,就好像不認識這三人一般。


    “這是怎麽了?”傅昕察覺到對方的不友善之處,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開口問道。他神色頗為自然,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而花江和鈴鐺兩人就沒有那麽自然了,尤其是花江一臉緊張神色,哪裏看得出是看慣了風浪的人。


    “將他留下,你們可以走。”捕頭指著花江沉聲道,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摸上了刀柄,似是一言不合就準備大打出手。


    “事情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怎麽還要留下我的朋友?”傅昕沒有下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捕頭,眼中滿是疑惑之色,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什麽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涉嫌一樁在逃命案,作為官府的人我自然要遵守本職。”捕頭一臉正氣的模樣說出這話當真是讓人完全無法懷疑。要不是傅昕這些日子一直跟花江在一起說不定還真會相信眼前這捕頭的話。當然若是花江在認識傅昕之前就犯下案子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胡說。”不等傅昕開口,花江就先低吼出生,他麵目顯得有些猙獰,顯然是惱怒至極,“我根本就沒有殺過人,哪來的命案在身。”他當真是惱怒無比,這捕頭分明就是信口雌黃,想要給他扣帽子。花江擔心傅昕會相信捕頭的話,自然是要先開口否認的。


    捕頭斜斜的看了花江一眼道:“每個犯案的人都是這麽說的。”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輕輕鬆鬆的就將這頂帽子給扣了下來,甚至連解釋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嗯,每個亂抓好人的捕頭也是這麽說的。”傅昕點著頭,看向捕頭,“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想不到我們出了城,反倒是不安全了。”他用一種頗為輕鬆的語氣說著,看向捕頭的眼神也漸漸變冷。他當然知道捕頭是什麽意思,隻是他沒想到這年頭連官府的人無法抵擋花家的懸賞,看樣子花江這小子對於花家來說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捕頭一聽傅昕的話,臉色就猛然一變,握在刀柄上的手不由的緊了緊。他原本以為以官府的名義出手,這三人應該沒有反抗的意思,卻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理會自己的身份。


    “我的意思很明白,有些錢不是你們的就不要想著伸手,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傅昕話語驟冷,若有似無的殺氣就顯露出來。他本以為離開城鎮就沒事了,卻沒想到還沒離開鬆江城的所在就遇到這些難纏的小鬼,並且對方還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本來心情就不怎麽好的他立即冷了下來,對方要是再囉嗦的話,他不介意教訓他們一下。


    “你們想要和官府作對嗎?”一臉正氣的捕頭這時候終於慌了,刷一下抽出刀指向傅昕三人,其餘官兵也是一臉緊張模樣的看著傅昕三人,生怕這三人會暴起傷人一般。當然他們特地出來阻攔傅昕三人早就預料到對方肯定會反抗的


    “和官府作對?”傅昕虛著眼看向捕頭,不屑的情緒完全不加掩飾,雙腳在馬鐙上一蹬,就朝著捕頭撲了過去。


    一直都防備著傅昕等人行動的捕頭一看到傅昕行動,立即大吼一聲,提著刀就衝了上來,那模樣當真是兇狠至極,哪裏還有半分一身正氣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匪徒。不過很快,捕頭的吼聲就消失在喉嚨裏了,他不過是剛剛撲出來就被傅昕給一把抓住,手中長刀被奪下抵在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捕頭不敢亂動,隻能僵硬的站在那裏。


    自己的頭一個照麵之下就被製住,其餘小兵根本就不敢動作,隻能站在原地,手中的武器卻是沒有扔掉的,死死的盯著傅昕和捕頭。


    “你敢殺了我的話就死定了。”就算到了如此關頭捕頭也是一副不願認輸的模樣,惡狠狠的威脅著傅昕。


    “是嗎?”傅昕冷笑著,“如果你真是官府的人倒也罷了,不過很可惜,你不是。”


    傅昕這話一出口,捕頭臉色就驟然一變,原本還極為倔強的眼神也變得驚恐起來。


    傅昕也不等對方做出什麽反應,左手就往對方臉上一抓,隨著捕頭的一聲慘叫,直接就抓下一張人皮來,沒有血淋淋的畫麵出現,出現的是另外一張陌生而陰鷲的臉。傅昕冷笑一聲道:“都說小鬼難纏,想不到你們五鬼竟然還不死心,這時候還想著花家的懸賞。”他的笑聲愈發的陰冷起來,那晚讓鬼老三跑掉,他就極其不舒服了,想不到這時候五鬼竟然還敢送上門啦。


    這時候,捕頭,哦,不,應該是陰鷲的那人臉色終於變了,他不明白對方是怎麽看穿他的身份的,糟糕的是對方已經看穿並揭穿了他的身份,本來他還想借著官府的名義壓一下對方,這下看來是安全不可能的事了。而那幾個小兵眼見著自己的上司變了模樣,也不由的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朝著城鎮的方向慌張跑去。


    “現在你還怎麽威脅我?”刀仍舊是抵在對方的喉嚨上,傅昕並沒有放開對方,五鬼有什麽樣的手段,他並不清楚,可五鬼都是心狠手辣之人這一點他是極為肯定的。


    “哼,就算你識破我的身份又能如何。”被識破身份之後,那人反倒冷靜了下來,陰沉著一張臉冷聲道,他那慕言完全就是有恃無恐,好似被刀抵住的是傅昕而不是他一般。


    “的確不能對你怎麽樣,不過隻要你不是官府的人,我殺了也就殺了。”傅昕說話的聲音也很冷,“我記得五鬼的腦袋還是很值錢的。”說話間,他的手稍稍一用力,刃口則是刺入到那人的皮膚當中。


    冰冷鋒利的感覺從極為敏感的脖子上傳來,就算那人再怎麽沉穩,這時候也沒有辦法再冷靜下去了。隻不過受製於人的情況下,他也不敢亂動,那樣隻會讓自己丟了性命。


    “你想怎樣?”那人終於沒有辦法再冷靜下去了,說話的語氣也不由的軟了幾分。


    “剛才已經說了,想拿你的人頭去領賞。”傅昕仍舊是那句話,持刀的手再次用力,他就是要讓對方完全恐慌起來。


    “你要是敢再用力的話,就等著替你的人收屍。”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隨後就看到四道身影以極為詭秘的方式快速逼近而來。饒是此時青天白日,驟然看到四道如此詭異的身影也是讓人不由的寒毛直豎,幸好這條路上普通人不多,被嚇的人也是極少的。


    “還以為你們不敢現身呢。”傅昕冷哼一聲,卻是沒有放開那人。而花江和鈴鐺兩人已經站到傅昕身邊了。


    “你以為憑你們三人能夠攔下我們五鬼?”五鬼的老大,鬼大用陰沉的聲音說道,眼神倒是極為兇惡,分明沒有要放過傅昕三人的意思。花家懸賞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他們哪裏舍得放手,哪怕在城裏吃過虧,他們也還是要迴來討個便宜的。


    “五鬼又如何?”傅昕冷冷的看著對方,“真以為你們五鬼天下無敵了?”就算人數上完全不占優勢,傅昕也是完全不畏懼對方,敢如此麵對五鬼,他自然是有把握的。


    鬼大還想說點什麽,花江卻是在這時候開口了。


    “不知道那夜襲擊我的人是哪位?”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從花江口中說出,像是在跟死人說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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