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十分樂意地把兩份契約交於小二,小二一看果然不錯正是那兩張契約,十分開心。老板娘一邊給小二銀兩,一邊說:“這些錢拿去做盤纏罷!紅兒這京都還是別呆了,去別處買房買地罷,小二對你也是真心的,看你有好歸宿我也放心了。”小二見媽媽沒難為他,而又說了這番話,心裏倒也開心。小二樂道:“媽媽放心我會對紅兒好的。”說完,便告辭。小二和紅兒迴屋收拾好東西,便與苗芳告別,歡天喜地的離去了。


    且說,丫鬟苗芳在屋內想著心事。這時,丫鬟彩雲推門進來了見苗芳斜在床上發呆。彩雲笑道:“苗芳,媽媽讓你去她那,有事商量。”彩雲見苗芳不言語,便在苗芳右肩上拍了一下。苗芳唬了一跳,一看原來是彩雲。笑道:“被你嚇死也不償命,你多早晚來的?”彩雲冷笑道:“你發你的呆好了,若有男人抱了你去,看你還敢胡思亂想不成?”苗芳紅了臉道:“好沒臉的姑娘,自己想男人竟把氣兒撒我身上,明兒媽媽也給你找個好男人豈不好?省得天天念,白白的去想呢。”彩雲怒道:“苗芳,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我就不是彩雲。”說完,彩雲便去撕苗芳的嘴。二人便嬉鬧著。


    正在這時小丫頭推門進來,忙道:“苗芳媽媽讓你去她那,商量事兒呢。”二人便分開手,苗芳道:“蘭兒,你去迴話說我一會就去。”小丫頭點頭便去了。苗芳見發髻淩亂,忙梳洗一番,跟彩雲來至老板娘的屋內。


    老板娘問了新來姑娘的情況,苗芳一一迴答。老板娘道:“你可聽仔細了,你爹欠的賭債,二十兩銀子,而你來這做工是替你爹還債的,若讓那姑娘逃了,有你好看的。若你能讓那姑娘接了客,你爹欠的債一筆勾銷,你也可以馬上離開這裏。”苗芳聽了十分喜悅,又想了想便道:“媽媽此話當真?”老板娘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今怎又糊塗了?那紅兒的事你親眼所見。我不必再提。我這裏是甚麽地方,可不留吃閑飯,後堂又不缺人,再說你這樣子也接不了客,反砸了我的招牌,不如讓你早些去的好。”苗芳想想這話也對,便道:“媽媽若那姑娘接客了,隻要媽媽收了銀子就放我,此話可真?”老板娘道:“隻要她同意接客,我把你爹的欠條給你就是了。”苗芳道:“好!我相信媽媽所言是真的。隻是有件事我要告訴媽媽,又怕媽媽惱,一直不敢說。”老板娘道:“快快說來,我不惱。”苗芳道:“媽媽,那日聽店小二和紅兒的對話,是關於這位姑娘的事。說那日送來姑娘時匆匆忙忙的,馬車急速時姑娘從馬車滾落下來,頭正好碰到石頭上了。”老板娘忙道:“那現在姑娘如何?但說無妨。”苗芳這才說出姑娘失憶的事來。老板娘聽到‘失憶’二字拍手,樂道:“失憶?乃天助我也,真真妙哉!這可好使喚她了,我手上的一枚棋子,翠迎樓的搖錢樹。男人的小綿羊。”


    彩雲笑道:“媽媽眼光怎會錯,我們這裏有天仙般的姐姐們,還愁沒客嗎?”老板娘樂道:“彩雲多虧你出謀劃策,才有了今日,以後自然不會虧待你的。”說著,便讓她們坐下來。又商量了事兒,已完畢。便讓彩雲端衣裳,苗芳端頭飾等物品去了閔月澄的屋內。


    苗芳、彩雲走進屋內,見閔月澄正在撥弄琴弦。她們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苗芳道:“姑娘,媽媽來了。”閔月澄抬起頭來,見約莫三十歲的女人,濃妝豔抹,那腰一扭一扭的走來。閔月澄皺著眉忙道:“這位媽媽是何人?”苗芳便道:“姑娘莫急,這位年齡大的,是從小收養你的養母。姑娘你名喚露珠。隻因那日騎馬玩耍,不小心從馬背掉下來,你便昏迷不醒,你醒來便記不得以前的事兒。”閔月澄這才明白原來如此。老板娘見她信以為真,便假意抱住閔月澄,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委屈你了。”閔月澄想到自己已失憶,傷心的流下淚來。老板娘道:“露珠好生養著罷!”閔月澄道:“謝謝媽媽。”老板娘交代一番便退去了。


    苗芳為了早日離開翠迎樓,花費了不少心思。勸露珠接客,又說甚麽要懂得報恩才是。在彈琴唱曲方麵想來,來的客人作樂的多,柔情簡單的曲子,既可讓露珠早些學會,又可讓客人流連忘返,豈不好?這些天,露珠掌握了琴音曲調,已熟能生巧了。又被彩雲、苗芳二人,三番五次的勸說露珠,露珠心下想來:“媽媽從小收養了我,又養我十幾年,媽媽也不容易。我已這般大了,是該報答媽媽這份恩情了。”為了報恩露珠決定明晚接客。老板娘沒想到露珠這麽快就可以接客了,心花怒放便打發苗芳去了。


    且說,露珠今晚開始接客,被彩雲和丫鬟們精心打扮一番。便走了出來。隻見露珠邁著輕盈的碎花步,宛如出水的芙蓉一般。緩緩走下樓來。丫鬟們在樓梯邊不停的撒著玫瑰花瓣,這些花瓣緩緩地飄落下來,散發著淡雅的清香。紫色的裙擺隨輕盈的體態,慢慢地朝前移動著,便來至台上,坐在琴邊。一邊彈,一邊唱著。台下的所有圍觀的客人,都目不轉睛的張大嘴巴。被眼前燦爛的景象迷住了。


    此時,那些客人感覺眼睛好像花了一般,揉了又揉看了又看,感覺如夢伊人會隨時消失在夢醒而蕩然無存的世界裏。一曲完畢。老板娘走上台來,便道:“露珠是新來的,誰價出的高,今夜就與露珠共度良宵。”老板娘話音剛落,喚醒了沒迴過神的客人。“我出二百兩”“我出六百兩”“我出一千兩”“我出二千兩”......老板娘道:“八千兩,還有沒有出的更高的?”這時,角落裏有人叫道:“我出一萬兩。”讓在場所有的人,瞪出眼珠子似的,齊刷刷的朝角落瞟去。


    露珠順著聲音望去,隻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穿一件橙色的衣裳。雖不引人注意,但也與眾不同。男子一雙貪婪的眼睛直盯著露珠,看到她那無雙的姿色,想不惜一切代價占有她。露珠與男子眼神相碰時,露珠嬌羞極了,感到欣慰同時又感覺不安。老板娘暗自得意,又怕男子反悔,便道:“今夜露珠就是這位公子的了。”客人們見沒戲了,便散去了。老板娘讓彩雲扶露珠與公子迴屋內去了。老板娘來至露珠的屋內,便坐下來。丫鬟們一麵上菜,一麵倒酒。老板娘笑道:“公子,露珠乃第一次接客,她不懂得事兒,你得好好教她才好。”公子點頭笑道:“媽媽,我看露珠姑娘如此聰穎,那能不懂呢?”老板娘笑道:“公子,這樣喜歡露珠,你們好好談心罷!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欲退去。


    正在這時,闖進了幾個人。老板娘唬了一跳,隻見那幾個人不客氣地坐下來了。下人道:“老板娘我攔不住,他們硬是闖進來的。”老板娘怒道:“各位公子有甚麽事可以到外麵說,這翠迎樓也是有頭有臉的地方,乃京都大有名氣之地,豈有亂闖屋子的道理?”其中,一位藍衣男子,麵部清秀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藍衣男子忙道:“老板娘請息怒,我隻是為一件事而來。以珠換珠可使得?”老板娘一聽愣住了。


    彩雲便知曉了忙道:“既然以珠換珠,請問何珠能換取露珠?”老板娘這才明白過來,便道:“這露珠乃我翠迎樓的珍寶一般,未開過臉,今第一次接客,一萬兩銀子已陪這位公子了,望各位公子還是改天再來罷!”藍衣公子忙道:“我不是讓露珠姑娘陪我過夜,而是奉王爺之命,這露珠姑娘被王爺看上了,知露珠未開過臉,非要娶她不可。”老板娘一聽笑道:“原來是這樣,就是王爺來,這規矩也不能改變。”藍衣男子道:“這是自然的。”說著,讓小童把檀香木的精美盒子打開來,老板娘一見果然是上等的夜明珠。


    隻見夜明珠發出幽幽的藍光,緊緊地吸引著老板娘的眼球。老板娘越看越喜歡便心動了,心想:“誰人不知京城的王爺權大勢力大,也得罪不起,不如來個順手人情,日後有事也好照應。”主意已定便命彩雲拿來契約交於藍衣男子。就這樣露珠離開了翠迎樓。


    老板娘收下夜明珠也不想失去這一萬兩銀子。便又去哄那公子,把姑娘們都叫來,讓公子選個美人,陪公子一個月。公子知露珠已被王爺選去,也不敢與王爺作對,又見這些美人兒早已心動,豈有不願意的?便挑選了一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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