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攔路打劫


    時光如梭,轉眼便已過去五ri,武弈一行人已經穿越了三個郡,隻剩兩個郡便能到達月靈帝國邊境。


    光禿禿的山巒中,崎嶇不平,陡峭險峻的盤旋山道上,百輛馬車戰戰兢兢地行駛著,生怕會隨著路邊滾落的碎石一起掉進那深不見底的山穀。


    由於地表沒有丁點植被,此處的氣溫高得灼人,眾多沐家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提著手中的水壺往嘴裏猛灌,可依舊是無法驅散體內的燥熱。


    “柔柔,喝點水吧。”武弈將手中的皮製水帶送到沐柔身前,後者抓起來喝個不停,小臉上香汗密布,見狀武弈便從納戒中取出一把小折扇給後者扇風。沐柔修為不高,抵禦冷熱的能力遠不如其他人,讓她走這些山路還真是苦了她了。


    “弈,你要麽?”沐柔擦著嘴角的晶瑩水漬,偏頭問那在如此環境下依舊若無其事的武大公子。


    武弈微笑著搖搖頭,繼續給沐柔打扇,就在他想將水帶收迴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sāo亂的馬喑,尖銳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山穀,讓得整個車隊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武弈疑惑的皺眉,對著前麵一輛馬車的人問道:“怎麽迴事?”


    “不知道。”迴答之人也是一臉茫然。


    “柔柔,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武弈叮囑一聲,跳下馬背,靈活的穿過擁擠不堪的山道,來到了車隊中間,定睛一看,兩匹馬竟然被一根手臂粗壯的森森白骨頭刺破頭顱,糖葫蘆般串在了一起,馬車也倒在路上,將後麵的幾十輛馬車卡死在山路上。


    武弈剛yu去檢查一下那白骨是從何而來,濃鬱的危機感瞬間充斥他全身!


    嗤!


    又是一截白骨從嶙峋山壁之上破空而來,看其兇猛的力道,即使是鋼板也要被戳出一個窟窿!


    錚!


    武弈危險感知預知了危機的存在,身體早已做好準備,因此在骨頭出現的同時他便伸出了鋼爪,在身前以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一陣切割!伴隨著他手臂的下垂,碎成塊狀的骨骼嘩嘩落地,滾進不遠處的深淵中。


    “哈哈哈!老天真是眷顧我們啊!竟然送了這麽大的肥肉來!”


    山壁上忽然傳出一聲聲粗獷的大笑,接著周圍的山壁上便接連不斷的冒出手執弓箭和標槍的人,皆是不懷好意的盯著山路上的馬車,一看便知是幹什麽打劫勾當的團夥。


    “遭了!柔柔!”看到這一幕,武弈眼睛大睜,寒氣直衝頭頂,顧不得其他,卯足了勁朝後方飛奔!


    “放箭!”


    山壁上不知是誰一聲令下,箭雨便帶著荒氣波動鋪天蓋地的飛shè而出,遮天蔽ri,煞是可怖!


    武弈雙腳加速,留下道道殘影,眨眼便來到了車隊後方,隻見沐柔仍是坐在黑馬背上,小臉蒼白的看著天上黑壓壓的箭雨。


    數支飛箭已是欺近,眼看便要shè中沐柔!


    砰砰砰!


    武弈掏出白象牙,開啟遠視技能,jing準無比的將最前方幾隻箭攔腰打斷,下一刻便已來到黑馬邊,將沐柔抱了下來,而後又將其送到了馬車箱後躲避箭雨。


    “柔柔,拿著,有人攻擊你就扣動這個!”武弈將白象牙交給沐柔,語速奇快的說了一聲便直接跳上馬車箱,伸出鋼爪如同蜘蛛般沿著那凹凸不平的山壁攀了上去!


    那些攻擊之人見武弈如此大膽,便都調轉箭頭,朝著其shè擊!隻可惜,武弈的身體雖然沒有真的達到金剛狼那般硬度,但抗住這些軟弱無力的小箭還是綽綽有餘的。隻見一支支箭shè到武弈身上,發出金鐵撞擊之聲和白ri下不可見的火花後便被彈開,而前者隻不過是衣物破損,除此之外,其餘都是完好無損。


    武弈如同一頭刀槍不入的鋼鐵猛獸,在崖壁上幾個攀爬便跳上了平地,雙爪絞肉機一般旋轉著,將一個個敵人切成肉片。


    這時,沐家的人也開始出擊,如同蚱蜢般從山壁下跳上來,拿著武器與這些悍匪打成一片!一時間山上廝殺聲烈,刀劍聲鳴,戰況慘烈!


    戰不多時,一個胡茬大漢忽然從遠處踏著岩石跳來,大吼:“退迴來!”


    眾匪聞聲與激戰的敵人使勁拚上幾刀,贏得動身的時機,退迴到了他們老大胡茬大漢那邊,而沐家侍衛們也紛紛後撤,來到武弈和沐戰身邊。胡茬大漢自然不是打算休戰,而是覺得雙方勢均力敵,繼續拚下去討不到好處。


    “哼!看來還是個硬點子。”


    胡茬如同雜草般纏繞在臉上,麵目可憎的搶匪老大吐了口唾沫自語道,拿著自己手中的一柄通體雪白的骨槍舞了幾個看起來粗陋鄙俗的槍花,荒者一重的荒氣波動散發而出,震得地麵塵土飛揚,頗具氣勢,然後又對著沐家一方勾勾手指。


    見狀武弈立馬上前一步,臉sè嚴峻的盯著那胡茬大漢,手中鋼爪伸縮,擺出一個起手式。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知道,隻是之前完全沒看見這家夥的蹤影,他也就無從下手,不過從其剛剛才出場的行為來看,估計也是個好逸惡勞,貪生怕死的主兒,讓自己的兄弟去拚死拚活,自己卻躲在後方享福,這種人就算實力再如何高強,也必定不得人心。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胡茬大漢見是個少年出來迎戰竟心生不滿:“黃毛小子來湊什麽熱鬧?滾一邊兒去,大爺沒空跟你磨嘰,那個老家夥趕緊出來!”


    此話一出,沐家人都愣了,黃毛小子?這個黃毛小子可是能把你當成大白菜切著玩兒的存在!


    “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打?”武大公子似乎也是被氣樂了,竟然問出這個完全不用問的問道。


    胡茬大漢一臉鄙夷神sè,就差沒在臉上用刀子刻出老子是高手,不屑與你一戰幾個字了。


    武弈真的是哭笑不得,看來自己這個荒徒的實力還真挺能迷惑人眼球的。他是無奈了,可沐老爺子卻玩心大起,對著那胡茬大漢一本正經的道:“你我實力不相上下,真要打起來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更何況還有可能危及自己人,我們就打個賭如何?這是老夫的徒兒,我讓他與你過幾招,隻要你能接住他三招,我們走人,東西全歸你。敢否?”


    胡茬大漢一聽,偏著臉用左眼盯著武弈看了半天,後者也是盡力控製自己的表情動作,營造出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讓得胡茬大漢覺得他就是一個跟著師傅學了點皮毛便洋洋自得,目中無人的毛頭小子。


    仔細入微的觀察了半晌,發現武大公子確實沒有什麽幾率能夠擊敗他,再加上想到雙方硬碰隻能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胡茬大漢便點頭答應道:“好!賭就賭!”


    於是乎,悲劇發生了。


    隻見武大公子繼續演戲,一個大踏步站到胡茬大漢身前,用拳擊手的風sāo碎步繞著後者瞎轉悠,身體左扭扭右扭扭,一副yu動又止,既興奮又害怕的樣子,看得在場的沐家人想笑又不敢笑,更有甚者憋得直接岔氣內傷了。


    “你小子醞釀個屁啊!大爺還要迴去睡女人呢!快點!”胡茬大漢不耐煩的催促。


    “好好好,我要出手了。”武弈連忙應道,然後便軟綿綿的一拳打出。


    看到這有氣無力的一拳,胡茬大漢眼中更加不屑,好像與這樣的菜鳥戰鬥有辱他身份似的。但是,他打死也想不到,武弈那輕飄飄的一拳打到他胸前十厘米時,猛然爆發出千重峰般的巨力!龐大無比的寸勁如同萬噸鐵石般盡數傾瀉在其身上!


    隻聽得一陣令人心驚膽戰的骨骼脆響,胡茬大漢便像是出膛炮彈般直直倒飛,轟然鑲嵌在石壁裏,呈“木”字狀,隻不過下麵那一豎短了點。


    一拳,簡單暴力的一拳,震得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武大公子瀟灑的一捋額前雲煙般的劉海,對著那已經不省人事的胡茬大漢無奈的歎氣道:“是你讓我出手的,不能怪我。”


    “嚕嘞!裝逼遭雷劈!”天荒筆中的素夕兒對著武大公子吐舌頭做鬼臉。


    武弈無視素夕兒,將目光投向那些被自己的王霸之氣嚇得瑟瑟發抖的搶匪,道:“該你們了。”


    說著,他便一步步的朝其走去,沐家侍衛們也是手舉大刀壓過來,發出“桀桀”的賤笑,眾搶匪跟著挪動腳步後退,一臉的驚駭之sè。


    但是,就在武弈打算一舉殲滅這些喪盡天良的家夥時,後者紛紛讓開,露出了一個人,沐柔。


    此時,一個搶匪正將刀架在沐柔雪白的脖子上,麵sè震恐的瞪著武弈:“你別過來!再過來老子剁了她!”


    武弈和侍衛們停下了腳步,前者看了眼那已經被嚇得俏臉慘白,話都說不出來的沐柔,崩潰的捂臉,因為,那丫頭手裏還握著白象牙,不過,握的方式有點特殊,似乎槍口正朝著自己雙腿間……


    武弈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對著沐柔輕聲道:“柔柔,跟著我做。”


    說著他便舉起自己的右手,勾動食指。沐柔眼神空洞的看了看武弈,腦子也沒有轉動,就這般扣動了扳機。


    砰!


    “嗷嗚!嘶嘶……”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嚎,沐柔身後的男子連握刀的力氣都全部喪失,握著胯襠倒地蜷縮成一團,見機武弈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去救下了沐柔,然後手掌一揮,沐家侍衛蜂擁而上!開始撲殺搶匪!


    沐柔似是被嚇得有些厲害,猛地撲進武弈懷裏哭了起來,小手死死抓著其衣襟不肯放開。她從小到大經曆得最危險的事情便是上一次柳家的偷襲,但那一次有唐墨在,遠不如此次危險,膽小如她能撐到現在才哭,已經很了不起了。


    武弈輕輕撫模著沐柔的背部,衝著後者豎起大拇指,幹咳一聲道:“那一槍,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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