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校?”高一年級的五人,互相看了看,滿臉疑惑。


    “就是廚師學校。”李廣解釋了一句。


    “嗬嗬,學廚師也不錯啊,現在隨便哪個蒼蠅館子,沒5000塊根本就請不到掌勺師傅,如果是大酒店的大廚,哪個不是月薪上萬啊。”張方立即說道。


    “你知道烹校?”陳宏有些不解地望著張方,當然,也可能是故意不解,以此多看兩眼。


    “我舅媽在就業局,我記得她曾說過烹校的事,好像還以西關區哪家的子弟為例,學了廚師後,自己開餐館創業,生意好得不得了,現在西關一帶很有名呢。如果不是你們提起,我都把這事兒給搞忘了。”張方說道。


    說起來,這八個人中,也許有人能考上二本或三本,但那又怎麽樣呢,畢業後,連工作都找不著,而廚師,雖然聽起來不怎樣,工作環境也不怎麽校,但這個職業是烏龜有肉在殼殼裏啊。


    “其實,我舅媽說了,很多專科學校畢業後,就業前景都非常好,特別是機械專業的車工、鉗工什麽的,一畢業就每月六七千,還搶著要。隻是坐不成辦公室罷了。”張方又補充了一句。


    “既然這麽好,為什麽老師不給我們介紹呢?”趙大勇有些不解。


    “老師怎麽可能給你介紹那些學校?如果介紹,豈不是你聽不聽課,都可以考上,老師咋個管?在那些老師的心目中,考上那些學校,都是沒前途的。能掙錢怎麽的,每天穿著工裝,在高溫酷暑中工作,老師們是看不起的。最差的也要像他們,雖然吃著粉筆灰,但也有一張辦公桌啊!”李漢發著牢sao。


    “好了,好了,別說了,馬尿喝多了啊,討厭。”艾小薇突然發起火來。


    “對對對,我們還有兩年,管他呢。”陳宏抓起酒瓶,就開始自顧自地灌起來。李廣看了看酒瓶,四個男的加四個女的,才喝了12瓶,還早。


    就在這時,大排檔外麵來了一群人,為首之人對著李廣一桌大叫道:“小子,你身上那狗,是我家走失的,快給我拿過來!”


    李廣背靠外麵,所以沒看到來人,但對方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慢慢轉過身,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小狗願意跟著你走,我沒話可說。”


    因為,轉身後李廣馬上認出,對方就是紫槐鎮出名的“大哥大”,好像名叫劉斌,人稱斌哥。李廣如此說並不是怕事,他本來的想法就是:如果狗主人找來了,就把小家夥送迴去。


    雖然他很喜歡棉花,但他不可能強留,再說,能養得起這種狗的人家,他能強留嗎?


    隻是對方口氣不善,李廣的態度自然也是冷冷的。不過,李廣很快就知道這群人是來訛詐的,因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早晨鍛煉時在機耕道相遇的兩名少年。


    “張彪,你小子吃了豹子膽了?”趙大勇也站了起來,看著其中一個少年大聲質問道。別人怕斌哥,但趙大勇等三人似乎並不懼怕。


    “趙哥,真的,真的,這是我表哥家走失的狗!”張彪有些緊張。張彪的緊張也是因為他與趙大勇等人有過“真刀真槍”的曆史,趙大勇手拿一把剔骨刀,把張彪攆了三條街。


    “棉花,來,跟我迴去!”斌哥聽說過棉花的名字,所以如此叫道,同時,可以掩蓋他的心虛。雖然他不認識麵前的這些少年,但馬仔張彪的緊張他是感覺到了的,難道,對方是有身份的人?


    “慢著!這棉花二字是我給它起的,才不過兩天”李廣馬上就站了起來,意思是你這是冒領呢。


    “嗬嗬,你起的,它早就叫棉花。大家說,是不是這樣的啊。”斌哥說道。


    “哈哈哈,是的,斌哥說得是。”眾人雖然是來強搶棉花的,但卻覺得這不是個事兒,斌哥是誰,紫槐鎮老大啊,幾個半大小子,毛還沒長齊,要不了兩分鍾就會蔫茄子一樣,敗下陣來。


    “汪汪汪!”棉花對著斌哥狂吠,表示對斌哥不滿。


    “小家夥,才兩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斌哥上前兩步,就要從李廣手上抓過棉花。


    “嗷——”棉花嗷叫一聲,向著斌哥的臉上撲去。


    “哎喲——”斌哥猝不及防,頓時捂著臉,慘叫道。顯然,棉花的“五指山”不比美女的差,事實上也不會差,因為棉花是手足並用啊。


    棉花的反擊,讓趙大勇等人徹底明白,這斌哥是來訛詐的。


    一擊而中的棉花,衝出大排檔,如飛般向著街對麵跑去。


    “快,抓住它,抓住它——”斌哥的揮舞著手,大叫道。這時,大排檔的幾個少年發現,斌哥的臉布滿著血痕。


    “抓住它,抓住它——”同來的幾個混混也如飛一般向街道對麵竄去。


    “砰——”


    一輛火三輪沒來得及刹車,與其中一個混混發生了親密的碰撞。


    “哎喲,你找死!”混混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找火三輪的麻煩。


    “滾一邊去!”火師的脾氣更燥,一腳就將混混踢出兩米之遠。


    “啊,是虎哥啊,對不起,對不起。”混混一見,立即蔫茄子了。虎哥,早幾年紫槐鎮的老大,屬於斌哥上一屆的大哥,開火三輪,是虎哥的業餘愛好,表示他曾經也是紫槐鎮的大哥,而虎哥真正的生意,知情者甚少,或許,斌哥也是知情人之一,虎哥前幾年聚財頗多,現在東楚有一個煤礦,南滇有一個鉛鋅礦,都委托職業經理人在打理。


    “李廣,咋辦?”李漢問道。


    “棉花雖然是我撿的,但肯定不是那個劉斌的,我們跟上去。尼瑪!”李廣罵了一句。


    “老板,東西借用一下!”趙大勇衝進大排檔廚房,抓出三把刀和一把肉叉子。四個少年人手一件武器,如果要幹,手上有東西也不吃虧。


    此時,棉花已經跑過了大街,正在街對麵東望望西望望,看到那夥人衝了過來,棉花“嗖”的一聲,就鑽進了一家餐廳,一個混混緊急地跟在後麵,想要抓著棉花在斌哥麵前領賞,結果,進門後是一個隻容兩人側身而過的巷道,一個漂亮的少/婦端著一盆剛剛煮好的水煮魚片,兩人碰了一個滿懷!


    一盆滾燙的水煮魚,頓時被打翻個底朝天,不但燙傷了混混,也燙傷了少/婦。


    “啊——”不但少/婦和混混發出了一聲慘叫,就是緊跟進門的混混也發出了一聲慘叫,天啊,完了!因為這混混突然想起,這是鎮長妹妹家開的一家餐館,而那個少/婦,不是鎮長的妹妹,也即這家店的老板娘張小紅,又是誰呢?


    斌哥的手下,如果不認識紫槐鎮的頭麵人物,又怎麽混呢。


    “抓住它,抓住它——”一手捂著臉的斌哥此時也衝過了大街,想也沒想就向餐廳裏衝進去。剛才的慘叫,因為距離,因為大街上的車馬喧鬧,斌哥真還沒聽清楚。


    “幹什麽呢?”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斌哥一聽,嚇得心一激淩,沒注意地麵上有個兒童玩具,腳下一滑,就直挺挺地向前撲去,正好半截身子撲到餐廳的門洞裏麵,與那個威嚴的聲音發生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哎喲,哎喲,哎喲……”此時,斌哥並沒有慘叫,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這個相碰的人,就是紫槐鎮派出所所長王正排,王正排並沒有受傷,但是,卻被斌哥滿臉的血給弄了一身。


    慘叫是躺在地上的張小紅發出的。


    “紅姐,你怎麽了?”王正排大驚。


    “王所長,把他們抓起來,我被一盆熱油澆了,毀了容了!”張小紅雖然臉上、胸口一帶火辣辣地疼,甚至疼得手背挨一下都不行,但神智卻十分清醒,這天殺的,如果不叫他賠個傾家蕩產,老娘就不信張!


    “都給我別動!”王正排大喝一聲,同時把包間門打開,讓裏麵的同事全部出來,原來,派出所的jing察們正在這兒集體會餐,滿滿一桌人,“你們,把他們全都給我銬上!”


    “尼瑪!”緊跟著而來的李廣,已經衝過了半條街,突然看到一個jing察的身影,立即將手中菜刀一收,然後轉向,“哥們,迴去繼續喝酒!”


    當李廣等人旅遊了一圈迴來時,時間隻過去了不到一分鍾。


    斌哥有手下也非常聰明,看到jing察製服,立即轉向,尼瑪,誰那麽大膽子,敢在jing察麵前囂張啊。不過,包括斌哥在內,共有四名混混失陷在餐廳。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李廣開始坐臥不安了,四名混混,一律被戴上手銬,被兩名jing察鎖定在門邊;一輛jing車,風馳電掣般地駛來,然後隻見一名蒙著臉又蒙著頭的女人,被送上jing車,“快,去醫院!”王正排揮手命令道。


    “好像有人受傷了。”張方眼尖,看到蹲著的一個混混,滿身油績,還掛著五顏六se的菜品,但臉上卻鼓著非常明顯的氣泡。這些jing察,還真做得出來,隻送自己人去醫院,而混混就沒人管了。


    “李廣,今天我們散了吧,改天,再聚如何?”趙大勇想了想,出事兒了,還是早點離開。至於這事兒,與趙大勇,包括與李廣都沒什麽關係。畢竟,狗狗確實是撿來的,李漢是直接證明人,狗狗撲向斌哥,那是突發事件。


    “行,改天聚,妹紙們,再見。”棉花跑了,李廣也沒什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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