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鷲,剛沒有被嚇壞吧?”離去時,紗寧問道。


    “唔……沒……沒有。”龍鷲一時不知該說有還是沒有,以致迴答得含糊不清。


    “今日之事,你不可對外透露半句,明白了麽?如若被我發覺你不照我意願行事,即便你是趙王爺的人,我也不會饒你!”紗寧厲聲道。


    “是,小人明白!”龍鷲嘴上應付,實則心裏暗想:我的任務,便是將你的情報告知於趙王爺,關於這點,是無法照做了。


    當兩人再次坐船通過靜湖,徐徐邁步向前時,龍鷲又問:


    “公主,你方才說,那個惠智大師,是吳公公的手下?”


    “不錯!”紗寧幹脆迴道,“這個惠智大師,身居此處已有多年,後來我探查得知,他從很久前開始,就在替吳延辦事,之所以來到此處隱居,是因為可以隨時監視龍蛇大寨,打探一些道上消息。簡而言之,他是吳延安排在此的一個情報探子,既然是吳延的爪牙,他便該死!”


    紗寧麵色深沉,透出滿腔敵意。


    龍鷲點點頭,心想:看來整件事,也是再清楚不過了,就和趙王爺一樣,這金燕公主的死對頭,同樣也是伏太後和伏太師等一群人,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這恐怕亦是趙王爺和金燕公主比較親近的緣故。


    當下雪山後,兩人繼續飛馬奔馳,按紗寧吩咐,龍鷲要替她暫時保管風隱劍,免得入城後惹人非議。龍鷲依言照辦,直至天色將黑之際,兩人才迴到月庭宮,龍鷲亦把劍重新交還給紗寧。


    迴顧今日一天,整件事可算完成得一氣嗬成,頗為順利。


    踏入廂房,關閉房門後,龍鷲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始沉思起來:


    總而言之,龍蛇大寨是酈京一處地下黑市,況且吳延還特意安排惠智大師那種級別的眼線坐鎮,想必**情報極多。自己今日也是由於相陪公主,行動極其不便,看來改日,必要抽空再去一趟,好好打探關於那厄嶼魔丹的下落。


    另外,龍鷲又一下想到紗寧和巨蛟幫交涉時所提及的“百妖大會”,不由心想:這大會取名如此詭異,可能也大有來頭!到時須要好好留意!


    目前而言,最為緊要的,即是這兩件事,好在自己隻是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這些事均可暗中打探,不會受到太多幹擾。他暗暗想道。


    在月庭宮又閑住兩天後,龍鷲果然尋到一個偷溜出去的絕好良機。


    這一日,紗寧外出赴宴,一大早便就出門,攜走了一大批侍女。整個宮內,所剩之人寥寥無幾。


    龍鷲不費吹灰之力,就悄悄躍出牆頭,到城外買了匹馬,即趕往那座大雪山。


    到了靜湖旁後,龍鷲依樣畫葫蘆,學紗寧和漁夫對起山歌,也就是入寨的暗語。漁夫曾於不久前見過龍鷲一次,知道他是金燕公主的隨從,所以沒有任何懷疑,直接將他送到對岸。


    入了龍蛇大寨後,龍鷲滿心期待,這一次,他毫無束縛,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寨內閑逛,而且身上擁有大筆銀票,要買什麽,應該都不是難事。


    過得片刻,他就找到一種新的如意囊,比他原先所用那種,還要寬敞不少,可以放下更多寶物。故他也不遲疑,直接花去五十兩左右,將那如意囊買下。


    通過打聽,他很快便知三葉花和熔岩丸在綠林道上隨處可見,幾乎各大黑市都有。他也立時來到龍蛇大寨內一間最大鋪子,買足了這兩種配方。


    可是,當他向鋪子老板詢問厄嶼魔丹時,老板卻是眉頭微皺,搖了搖頭。


    “沒有!厄嶼魔丹,實屬魔門最珍貴的丹丸,雖說修羅道命性者也不多見,但此種魔丹本就稀有,所以也是供不應求!”


    六大命性中,人道和地獄道最多,其次是天道和鬼道,最後才是修羅道和畜生道。


    聽老板這樣說,龍鷲頗感失望。


    “那您是否能告知,什麽地方,可以找到厄嶼魔丹麽?”


    老板眼珠子一轉,思忖片刻。


    “恐怕……除了鬼哭陵都,沒有任何地方會有此種魔丹了!”


    “鬼哭陵都?”這個地名,龍鷲頭一迴聽說,“它是什麽?在哪裏?”


    “哦?”沒想到,老板卻是神情訝異,緊盯著龍鷲,“你這少年,能來我們龍蛇大寨,卻連鬼哭陵都都沒聽過?”


    “想必就算聽過,我也忘了!老板,您就行行好,給我指引條路,這點銀兩,就當孝敬您的!”說著,龍鷲尷尬一笑,從兜裏取出一疊銀票,交到老板手中。


    “哼!我隻能告訴你,鬼哭陵都,地處酈京城一帶,是酈京城,乃至整個大殷王朝的最大黑市。不過,具體位置,隻怕龍蛇大寨無人知曉,你要想多打聽一些,就去參加巨蛟幫的百妖大會吧!”老板收下銀票,丟下這句話後,頭也不迴地鑽入了帳篷。


    “又是百妖大會……”龍鷲喃喃自語,他竟不明白,怎麽這鬼哭陵都,還和百妖大會有所聯係。


    他記得很清楚,百妖大會,是紗寧與巨蛟幫的人接洽,明確說要參加的,而且似乎就在近期。


    可百妖大會,究竟是什麽呢?


    龍鷲緩緩挪步,頓覺苦惱,他很想迴趙親王府好好問問,又怕趙之言怪罪他擅自行動。


    隨後,龍鷲又向寨內多人詢問鬼哭陵都,這些人要麽閉口不答,要麽和那老板如出一轍,實在無法打探更多訊息。


    便當他心灰意冷,悻悻離開龍蛇大寨之際,忽然,在其身後,一個聲音道:


    “公子留步!”


    龍鷲頭一迴,卻見原來是個約五十多歲的先生。這先生頭戴綸巾,手持羽扇,顯得溫文儒雅,一副書生裝扮,與龍蛇大寨內那些粗曠大漢,倒是有所不同。


    “是你叫我嗎?”龍鷲直問。


    那先生笑而不答,徑直走向龍鷲,來至龍鷲跟前,環顧一遍四周,才輕聲道:


    “公子,可是趙親王府的龍鷲龍兄弟?在下姓顧名含章,我們借一步說話!”


    龍鷲一奇,眼孔張大,他萬沒料到,此處竟有人能識破他身份,不僅有些倉惶,顧含章這個名字,他也從未聽過。


    “先生是誰,可否賜教?”龍鷲亦輕聲迴道。


    “龍兄弟,我們同為趙府中人,姓顧的曾聽王爺提起過你,早盼望著能跟你這少年英才見上一麵啦!”顧含章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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