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將匪徒的畫像送交官府嗎?”李宿宸問。


    “送交官府?隻怕黃花菜都涼了!現在隻能請韓釗幫忙找人了!”


    “韓釗?”李宿宸這才想起少將軍韓釗正是楚溪的結拜大哥。


    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楚溪入了韓將軍府,在書房見著了韓釗。


    楚溪引見了李宿宸之後,不多說廢話,將那三名匪徒的畫像按在了桌上。


    “韓大哥!隻求你幫幫小弟!”


    楚溪將李曉香失蹤的經過以及春妮兒交代的信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韓釗頓了頓,“三弟,你鮮少對為兄說這個‘求’字。為兄就是兩肋插刀也得替你將李姑娘找迴來。既然李姑娘是被擄走的,匪徒又不曾前去溢香小築索要銀兩……看來是另有目的。倘若我等大張旗鼓地尋找李姑娘,我擔心他們情急之下會對李姑娘不利。”


    “小弟也正是此意。所以……小弟想請求大哥派哨營的兵士前去打探。他們擅長偽裝與探聽消息,行跡低調,不易被匪徒察覺。隻是因私事調動哨營,小弟擔心朝中會有人對大哥你……”


    韓釗抬了抬手,“既然是私事,韓釗不會對他們下軍令,隻是將他們當做兄弟,請他們幫忙。願意出力的,韓釗會將恩情記在心上。覺得為難的,韓釗也絕不勉強!來人啊,將這些畫像送去營中,請擅長畫像的張家兄弟快快臨摹出來,越多越好!”


    楚溪唿出一口氣來,韓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難得見到三弟你如此焦慮方寸大亂,看來這位李姑娘定是對你十分重要。”


    楚溪皺著眉頭,算是默認。


    “這才一日的功夫,他們帶著舍妹也走不了太遠。正如韓將軍所言,他們至今未曾向我李家索要錢銀贖人,是另有所圖。近幾日,舍妹的溢香小築在都城中引起不少話題,明月齋的季老板以及恆香齋的洛老板都與舍妹有所交集……”


    “好,此二人我會派人留意其動向。除了季老板與洛老板之外,還有何人需要注意?我等若是大海撈針,隻怕難以找到李姑娘。李公子且仔細想來,還有誰可能對李姑娘不利?”


    “這……”李宿宸細想了想,“雖然說石萬川石老板如今與小妹聯手做香脂生意,但小妹的配方實在特別,不是旁人輕易能學去的。在下擔心,石老板會不會也在打配方的主意。”


    韓釗點了點頭。


    楚溪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還有人,我們也需要留心。”


    “誰?”


    “宿宸兄忘記了,李家的大火是如何而來的嗎?”


    李宿宸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楚公子說得是。”


    天亮之後,哨營裏上百號兵士得了畫像之後,四散而去。


    一整夜,李曉香的身上就沒暖和過。


    虎妞一直在她身邊啜泣著,她又餓又冷,肚子裏咕咕直叫。長這麽大,她還沒這麽餓過,前胸都快貼著後背了。


    但是她知道,李曉香和她一樣餓。她能感受到李曉香冷到哆嗦的身子。隻是她沒法抱著她,隻能靠著她,想要將身上的溫暖傳一些給她。


    李曉香當然沒有將處理百裏香的正確方法告訴綁匪。她隻說取來了百裏香之後,需要用鹽水浸泡。浸泡三五日之後,再放到日光下暴曬,曬幹之後的百裏香再用來蒸製精華,才會失去毒性。


    這樣一來,指使綁匪的人就算是驗證這個方法對還是不對,也得花費時間。


    若是三、五日之後都沒有人來救她們,她再將正確的方法說出來也不遲。


    她想念疼愛她的母親,想念古板的父親,想念那總是說話說一般的哥哥……還有那個總是笑得欠抽的家夥。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就快來救我啊!不然我請你吃香灰啊!混蛋!


    還什麽大夏首富,人脈廣泛!我就快凍死了!


    李曉香忽然想起了楚溪緊摟住自己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好像要將她的全世界也緊緊圈在胸膛裏。


    她覺得自己真沒誌氣。還說靠自己呢!不過被人潑了冷水餓了幾頓就想著那家夥了!要是被他知道,還不得意的笑?


    可是她還想再見到他。


    突然很想很想。她不懷念他俊挺的麵容也不懷念他一擲千金的土豪樣……隻是因為她的內心深處知道,他若是在她的身邊,絕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


    她有一種預感,他在找她。而且,他正在為她擔心。


    綁匪又換了人來抄默李曉香的配方。


    “現在把所有香露的配方都說出來!為什麽你的香露三、五個月香味不散,明月齋的香露才半個月香味就沒了?”


    李曉香現在不得不懷疑這些綁匪真的是明月齋買通的嗎?如果是,怎麽會這樣大搖大擺地說出明月齋的名號來?


    “釀香就好比釀酒。酒是越陳越香。明月齋的香露才釀了幾日,就兌了水拿出去賣,自然香味散得快。”


    真正的重點在於明月齋使用的酒,酒精濃度遠遠不夠,既不能使得各種香料的味道相互融合,酒精中的水分還會使得滴進去的精華變質。


    當然,這點李曉香也是不會說的。


    “釀香的時候需要注意什麽?又是用什麽酒最好?”


    “釀香自然是要注意封罐保存,不能讓還在釀的香露見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蠟油抹在罐子的邊緣。封好罐子之後。將它放在陰涼處,一兩個月之後再除去蠟封,兌水分瓶。”


    綁匪將她所說的一一記了下來。


    李曉香抿了抿唇,她的頭有些發昏,約莫是感染風寒,要發燒了。


    耳邊傳來虎妞肚子咕嚕嚕的聲音。


    從昨日早晨吃過哪些添了迷藥的點心之後,她們就再沒吃過東西了。


    “……這位大哥……請你給我們點吃的吧……我餓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怎麽,配方還沒說完就想吃東西了?”


    “也不是啊,老大……一天多了,沒吃沒喝的,要是還沒說完就餓暈過去了,對我們也沒好處啊!”


    “算了算了!老三,你去拿點吃的來!”


    “老大,從昨天咱們就窩在這裏沒出去過,幹糧都吃的差不得了!”


    “那你就出去買點兒迴來。記得多買一點!還有,小心一點!”


    聽見老三出門的聲音,李曉香略微唿出一口起來。


    她不指望有人知道是這三人綁架了自己,她隻想至少別被餓死。


    這裏其實是一間小破廟,而李曉香她們就被關在破廟的舊廂房裏。


    老三離開了破廟,還得行一小段路才能見到路邊一個小茶鋪。來往都城的商旅和百姓會在這家茶鋪歇歇腳。


    此時的茶鋪還不算熱鬧,隻有兩三個人喝著茶,聊聊天。


    “喂!小二!給我來二十個饅頭外加一斤牛肉!”


    “誒!爺您等著,饅頭這就來!”


    老三架著腿這麽一坐,嗑起瓜子來。熱騰騰的饅頭上來,他不說二話將它們全部倒進一塊灰布裏,這麽一擰。


    牛肉上來了,老三又叫了三個饅頭,小聲嘀咕了句:“還是吃飽了再迴去。”


    老三一麵啃著饅頭,一麵發覺倒茶的小二正盯著自己看。


    “喂!你看什麽呢!信不信老子戳瞎你的眼睛!”


    “大爺別動怒啊。小的就是覺得大爺你特別威武,想必是位軍爺?所以多看兩眼罷了!”


    “哼!”老三吃完了饅頭,轉身就離去了。


    而小二則來到一位客官身旁,點了點頭道:“有七分相似……”


    “謝了。”這位客官農夫打扮,將一粒碎銀子扔進小二懷裏。


    他起身,坐上自己的牛車,慢悠悠跟在老三的身後。


    老三走了一段兒,發覺有人跟著自己,迴頭見著一個農夫躺在稻草堆裏,牛車慢悠悠地向前走著。


    他想起老大說了要小心,於是走到路邊的稻草堆兒裏假裝方便,見著牛車行到前麵去了,這才出來。


    當他和牛車來到一條分岔路,見著牛車朝另一麵去了,他這才放下心來加快腳步。


    隻是他不知道,牛車上的農夫早就翻下了車,躲在路下邊的草稞裏,悄悄跟著他。


    遠遠見他入了一間破廟,農夫這才轉身快步跑走了。


    餓得快要暈過去的李曉香,今日終於吃著了一個饅頭。


    隻是吃得太急,她差點噎著自己。


    饅頭下肚之後,她的身體也略微暖和了起來。


    匪徒繼續逼問她香露的配方,李曉香則半真半假地說著。


    她故意說了一些難寫的草藥名字,匪徒記起來十分緩慢。她也注意到了,每隔一段時間,那個老大好像就會離開一陣。如果她沒猜錯,老大就是將寫下的東西交給那個幕後指使。


    這一次,老大迴來的腳步聲急躁,推開門的時候帶著怒意。


    他來到李曉香的麵前,一抬腳就踹在李曉香的肚子上。


    五髒六腑差點吐出來。


    李曉香蜷縮起來,疼得無法說話。


    “曉香!曉香你怎麽了!”虎妞擔心地叫嚷起來。


    老大又要踹他,被身邊的兄弟攔住了,“老大!這麽瘦不拉幾的小丫頭你再踹一腳可就死了!”


    “到底怎麽了!老大!”


    “看不出這小丫頭還挺會說謊的!什麽用鹽水泡百裏香?醃鹹菜呢!”


    李曉香疼得連口水都不敢往下咽。沒道理啊,百裏香被鹽水泡一泡也不會怎麽樣,而自己所說的是泡上三、四天。如今三四天還沒到呢,對方怎麽知道她在撒謊?


    “媽的!把我們兄弟三個當猴耍!隻怕寫下的這些都是廢物!”


    “看來不好好揍她一頓,她就不老實!我們兄弟三人看你年紀小,沒下狠手!老二,去拿鞭子來!不是要泡鹽水嗎?把鞭子用鹽水浸一浸!把他們兩個一起抽!”


    李曉香一陣心驚膽寒。


    她這次真是要皮開肉綻了。她自己被打就算了,連累虎妞如何是好!


    “我說!我說!你們別打我!”


    “媽的!老子不過試一試你這丫頭,沒想到你還真騙了老子!怪不得外麵人說你這丫頭鬼話連篇!看來不打你還真不行!”


    老二真的遞了鞭子給老大。老大抬起手一鞭子抽了下來,打在李曉香的胳膊上。


    “啊”


    胳膊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鑽心徹骨的疼。


    眼淚狂掉。


    原來方才這家夥是騙自己的!李曉香真是後悔自己的智商欠費,怎麽就忘記充值了呢!


    李曉香與虎妞哭喊著靠在一起。


    老大下一鞭子又要抽下來時,隻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怎麽迴事?”老大使了個眼色,老二往廂房的紙窗外一看,驚呆了。


    “大哥……大哥!外麵來了好多官兵,怎麽迴事!一定是老三太蠢,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怎麽可能!我已經夠小心了!而且如果是來抓我們的,應該是衙門的人,怎麽可能是官兵?”


    韓釗隻穿了一身便裝,跟著他前來的也不過三十幾人。


    他勒了馬,抬起下巴,冰冷的眸子掃過這座破廟,做了個手勢。


    所有人一擁而上。


    “大哥!他們進來了!進來了!”


    老大一陣慌神,一把將地上的李曉香拎了起來,扣住她的脖子。


    老二和老三則拽過了虎妞擋在身前。


    楚溪騎著馬衝入了廂房,他的身後是韓釗的提醒聲。


    “三弟!莫要衝動!”


    楚溪看著李曉香被人扼住喉頸,頓時紅了眼。


    “你……你們是什麽人……”


    “給我放了她們!否則我楚溪定將你們千刀萬剮!”


    李曉香心裏一頓,就要上前,“楚溪!”


    老大一把將她拽了迴來,仍舊擺出一副橫樣。


    “這位爺,哥兒幾個也就是受人錢財替人做事!既然爺這麽看重這姑娘,不如就送哥兒幾個一程。要不然,老子一個不小心捏碎了這姑娘的喉嚨……爺這番辛苦前來,就白費力氣了!”


    “你……”楚溪咬牙切齒。


    廂房之外,韓釗取了弓箭,搭弓上弦,蓄勢待發。


    楚溪一抬眼,就看見韓釗的身影,頓時明白了韓釗的用意。


    他向一旁挪了兩步,逼得老大帶著李曉香往窗口挪了兩步。


    瞬間,一支利箭急速而來,沒入老大的肩胛。


    “啊”


    老大一聲慘叫,剛鬆開李曉香,楚溪一個箭步上前,將李曉香抱了去。


    鼻間是屬於楚溪的清朗氣息,李曉香感受到楚溪收緊了懷抱。


    他心跳如鼓,澎湃似海。


    “終於找到你了……”


    輕輕的一句話,李曉香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這裏似乎成了世上最令她安心的地方。


    “你怎麽才來啊……”


    官兵們衝了進來,老二老三見大勢已去,放下虎妞棄械投降。


    楚溪解開了李曉香眼睛上的黑布,心疼地摸著她手腕上的勒痕。


    許久沒見光的眼睛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光亮,李曉香眯著眼睛,先是看見楚溪如墨的眉。


    “他們抽你了?這群混賬!”


    楚溪抬起眼來,李曉香的目光落入他眼底的疼惜之中。


    心髒從沒有這般柔軟過,當李曉香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親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種衝動。


    想要被這個人疼愛的衝動。


    想要一直一直被他這樣嗬護在懷裏,聞著他的氣味,感受他的唿吸。


    楚溪愣住了,他傻傻看著李曉香。


    而李曉香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親楚溪。


    “你……你……”


    李曉香被楚溪這麽抱著,不少來往的官兵都忍著笑。


    她的臉漲紅了起來,掙紮著要從楚溪的懷裏出來。


    楚溪卻又將懷抱緊了緊,臉上的笑簡直要閃瞎李曉香的眼睛。


    “你再親一下唄……本公子不介意你多親兩下!”


    就知道這家夥的尿性!


    “哎喲……疼死了!”


    李曉香哼哼起來。


    楚溪臉色一變,撩起李曉香的袖子,才發覺那裏一道深深的紅痕在白嫩的胳膊上越發的刺眼。


    “混蛋”楚溪一聲怒喝,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抽了出去。


    老二和老三左躲右閃,大叫著求饒。


    “公子!這位公子!打了她的不是我們!”


    “是老大!是老大啊!”


    老大早就被綁了抬出去了,楚溪滿腔怒氣無從發泄,並沒有停手的打算。


    韓釗入來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三弟,既然李姑娘身上有傷,你應當趕緊送她去看大夫才是!”


    楚溪這才迴過神,一把抱起李曉香上了馬,帶著她迴去都城,入了十方藥坊。


    柳曦之親自替李曉香診脈,配了生肌活血的藥膏,還囑咐說李曉香因為風寒,夜裏也許發熱。


    這時候的李曉香躺在柳曦之的榻上,昏昏入睡。


    她受了驚嚇,精神緊繃,如今終於得以放鬆,自然閉上眼睛睡著了過去。


    即便是睡著了,她還是拽著楚溪的手腕。


    守在榻邊的楚溪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啊你!這可是柳曦之的床榻。別的男人的床榻你也睡,你莫不是真想嫁給他?”


    李曉香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疼痛和不適。


    楚溪摸了摸她的額頭,傾下身來,在她的眉角親了親。


    三個綁匪被韓釗親自送去了府衙,官府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刑問。


    他們三人什麽老虎凳辣椒水夾手指是都品嚐了一遍,在公堂上哭爹喊娘。


    李家父子站在公堂外,與其他老百姓一起聽案,當聽到他們的幕後指使是誰時,李明義全然不敢相信。


    “迴大人啊指使我兄弟二人的當真是那個泰安和他的老婆!他們想要溢香小築的秘方,可是那個李姑娘不肯給!於是他們就想了這招!隻要我們問到了秘方,他們就會將秘方賣給香粉街上的製香鋪子!到時候大把大把的銀子就來了!他們說事成之後會分三成給我們!”


    李明義側過頭來看向李宿宸,“宿宸……為父莫不是聽錯了?不是明月齋的季老板,也不是洛老板石老板……而是曉香她表姨和表姨父?”


    李宿宸與楚溪早就猜到有可能是趙雲蘭夫婦了,他顯得格外平靜。


    “好了,爹。這案子判到這裏,也沒什麽看下去的必要了。我們迴去吧。”


    李宿宸歎了一口氣。


    當趙雲蘭夫婦聽說綁匪三兄弟落網時,便打了包袱匆匆逃出都城。


    “都是你這個賤人,出得什麽餿主意!收買綁匪逼李曉香開口你也想得出來!”


    “怎麽什麽都又怪到我的身上來了!不是你說若是能得到李曉香的秘方,賣給恆香齋就能大賺一筆嗎!我說收買綁匪,你還叫著這主意真好!現在全部都是我的錯了!”


    夫妻兩一路吵鬧,互相推責。


    隻是剛出城沒多久,就被一眾官兵給攔了下來,五花大綁迴了都城。


    一路上被百姓圍觀,所有人指指點點。


    “快看啊!這就是那對收買匪徒綁架自己表侄女的夫妻!”


    “為了錢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


    “簡直畜生都不如!”


    趙雲蘭低著頭,泰安不斷咒罵著趙雲蘭,沒兩下夫妻二人互相踢踹了起來。


    忽然,一隻臭雞蛋就砸在了趙雲蘭的臉上,趙雲蘭迴頭正要怒罵,誰知道又有不少人將什麽爛菜葉子,餿菜湯往他們身上潑。


    趙雲蘭二人躲都躲不及。


    當這二人被按在公堂之上時,官衙老爺都捏著鼻子不想看他們。


    一開始,這夫妻二人還不承認他們指使了劫匪三兄弟,說是見都沒見過他們。


    誰知道街邊的叫花子出來作證,說那一日他夫妻二人還與劫匪三兄弟在一家小飯館裏吃了飯。叫花子不過祈求泰安將沒吃完的雞架子給他,就被泰安給踹了。


    官衙老爺也不給他們廢話的機會。韓將軍和楚家還等著破案呢!直接一頓板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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