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池的表情,小荷沒來由的感覺心裏一緊。


    許久之後才忽然臉帶黯然的說道:“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我為什麽要生氣?”


    好一會兒之後,就在小荷快要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天池才忽然微笑反問道。


    “明明就有,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幹嘛不說話?”


    小荷始終不敢去看天池,說話的時候也不敢太大聲。


    “哦,我隻是在配合氣氛,要不然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麽表情?”


    天池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小荷問道。


    “那你……為什麽不生氣?”


    “真是奇怪了,我為什麽要那麽做?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是你自己一直在這麽認為罷了。”


    天池卻依舊是不以為意的看著小荷說道。


    “就算我接近你另有目的也不要緊嗎?”


    小荷睜大雙目看著天池,接著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天池問道。


    “唿……我如果說不要緊你肯定又要胡思亂想了,可是我想說的是,對於這種事我真的早就已經習慣了。”


    天池一瞬不瞬的盯著小荷,接著柔聲說道。


    “為什麽啊?”


    “非要我說出個理由嗎?那就是因為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雖然我來到這裏以後,一直未能見到無上尊的麵,但我也知道,我現在的一言一行,可能都被無上尊盯著,這個跟你在不在我身邊沒有太大的關係,就比如我來到道尊聖地之前,撰文官說是跟我合作,並且開出很誘人的條件。其實也是在監視我罷了,內心深處並不是真的想要幫助我。”


    天池先是苦笑一聲,接著將其中的理由說了出來。


    “你……那你為什麽還……”


    小荷越聽越吃驚,說話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之所以不生氣,是因為當時原本就是各為其主,相互利用而已,至於後來為什麽配合著撰文尊者來到這聖地,則是因為我也確實是無處可去了,相對於你接近我會不會有什麽目的,你覺得……還重要嗎?”


    天池沉吟一陣說道。


    “我想……我想我明白了,你很清白,並不擔心被監視,所以才不會在乎對嗎?”


    小荷想當然的替天池找起了理由。


    “也可以這麽說吧,好了……現在可以兌現剛才的承諾了吧?”


    天池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小荷,接著忽然壞笑一聲便將話題轉移開來。


    “才不要!”


    “嗯?怎麽你想說話不算話嗎?”


    “誰讓你不早點告訴我其實你一開始就看出來的,弄得我現在就像個小醜一樣在你麵前跳來跳去。”


    小荷不滿的撅著小嘴白了天池一眼,然後才忽然背過身氣唿唿的說道。


    “呃……這,這能怨我嗎?如果我一開始就說破的話,大家的臉麵上才真的是掛不住吧,而且……假如是那樣的話,你現在還有可能會在我身邊陪著我嗎?”


    天池說著就慢慢走上前,然後輕摟對方蠻腰說道。


    “我才不希望會跟你這個冤家在一起呢,如果早點發現就好了,我就不用這麽糾結這件事了。”


    小荷迴過身瞥了天池一眼說道。


    說話間整個人的氣質就開始隨之改變,身上的衣著也開始變成禦荷官的華貴服飾。


    就連天池的眼前也不由跟著一亮。


    如果之前的小荷是小家碧玉的話,那麽眼前的禦荷官就是高貴到不可方物的聖女,而且還是那種,甘願被自己抱在懷裏的聖女!


    那種感覺,就連天池都不由感到一陣唿吸不暢。


    “怎麽了?沒見過我嗎?”


    看著怔愣的天池,禦荷官也不由白了天池一眼問道。


    “啊?哦……沒有,我隻是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天池依舊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禦荷官,說話的時候臉上也依舊滿是不可思議。


    “那……你想對我怎麽樣呢?”


    看到天池會癡迷於自己,禦荷官此時也忍不住鳳眼微眯的挑釁道。


    “這還用問?跟你我還客氣什麽?!”


    聽到禦荷官的話以後,天池先是大笑幾聲,接著猛的將禦荷官橫抱起來,就朝後殿走去。


    當然了,天池倒也沒有衝動到去做那沒羞沒臊的事,畢竟還不敢肯定天道會不會在這種時候也盯著自己,所以自己跟自己女人沒羞沒臊的時候,當然也不能這麽直接了,總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怎麽說這裏也不是大陸之上,雖然也會被天道感應,但也不至於會被看到,要知道這裏可是道尊聖地,一草一木都是天道開辟出來的,跟大陸上那就肯定又不一樣了。


    “小荷,你如今把這件事告訴我,就不怕被怪罪下來嗎?”


    看著身旁被自己折騰不輕的禦荷官,天池此時也不禁笑著問道。


    “你……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這冤家害的?不過也不要緊了,最多我以後不做你的仙婢,到時候你隻要每日找我,那我們依舊可以光明正大的相約出行了。”


    禦荷官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看那樣子,反倒似乎更加期待兩人的關係,能早點被挑明一般。


    “唿……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不會被懲罰的話自然最好,若要是被罰了,到時候就算是要再跟無上尊做對,我也會帶著你一起離開這裏,便是被永世鎮壓,隻要能跟你一起,那我也認了。”


    天池一臉寵溺的看著禦荷官說道。


    “我……嗯,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願意跟你一起受罰,不管到哪裏都陪著你。”


    禦荷官此時也是一臉動情的看著天池說道。


    “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待明日之後,我便去神壇之上提親,求無上尊將你下嫁於我可好?”


    天池想了想之後,忽然一臉正色的問道。


    至於他口中所說神壇,則是天道座下弟子以及十八官,平時有什麽重要事要稟報的時候,所能直達天聽的唯一辦法。


    “什麽?!那……可是,無上尊肯定不會答應的,你這樣也太冒險了!”


    禦荷官臉色微變的抓住天池衣角說道。


    “你這是後悔了嗎?剛才不是還說就算是被受罰也不怕嗎?”


    天池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慌張的禦荷官問道。


    “不一樣的!我一想到萬一你會因為此事受罰的話,我就真的很擔心你的!”


    見天池誤會了,禦荷官也不禁一臉著惱的輕捶他一下說道。


    “放心好了,為了能光明正大的給你一個名份,我會跟無上尊好好說的。”


    天池安慰似的看了看禦荷官然後說道。


    禦荷官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臉色複雜的看了看天池,然後就默默的將腦袋埋進了天池的胸口。


    就這樣又過了一整日。


    禦荷官果然被召迴禦荷聖殿,不再是天池的仙婢。


    至於其餘仙婢童子,也沒有重新安排過來,用禦荷官的話來說就是,天池這冤家太會挑逗女子,怕是安排過來仙婢童子,早晚又要被他偷吃,所以才沒有安排。


    不過天池就不樂意了,你說仙婢不安排也就算了,可這童子為什麽也沒有一個?難道禦荷官真的就擔心自己會饑不擇食的連童子都不放過嗎……


    就這樣,懷著對禦荷官的抱怨心情,天池次日便來到了神壇。


    而在神壇之上,則擺著一張供桌,桌上有紙筆,桌前有冥火。


    據說隻要將自己要說的事寫在絹紙之上,然後投入冥火焚燒,就能將自己的話直達天聽。


    天池並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是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應該錯不了了。


    於是,天池焚香沐浴之後就直接開始取來紙筆書寫。


    尤其事將自己要提親的事講的十分清楚。


    原本天池還認為自己要等上一段時間,天道詔令才會下來,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邊剛準備飛身離去。


    冥火之中就忽然亮起一道道豪光,緊接著那道道光芒就似乎是有生命一般,開始在供桌的絹紙上烙印起來。


    知道光芒烙印結束散去,天池這才有機會上前。


    拿起絹紙隨便看了一眼,天池先是長出了口氣,然後才忽然麵無表情的將絹紙收入錦囊,之後就朝禦荷聖殿的方向飛去。


    到了禦荷聖殿正門處,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次天池單憑一道玉紮就直接走了進去。


    畢竟禦荷官也已經跟天池有了那樣一層關係,想要自由出入禦荷聖殿自然也不會是多麽稀奇的事了。


    隻是,當天池來到正殿的時候,卻也不由愣住。


    因為此時除了坐在上首正位的禦荷官之外,高台之下則同時也還坐著撰文官、卷簾官以及掌蓮官三人。


    說起來這三個人還真是形影不離,怎麽哪哪都在一起啊?


    “天池,你先在偏殿稍待,我這邊事了之後再過去找你。”


    禦荷官見到天池以後,也不由感覺心裏一喜,隻是當看到天池始終都是麵無表情的時候,一顆心也不由跟著提了起來。


    似乎是感覺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一般。


    “哦,既然天池聖人也來了,那就正好沒必要再迴避了,我們要說的也正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


    隻是不等天池走去偏殿,坐在一旁的掌蓮官就忽然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天池總感覺對方看自己的時候,眼中似乎總是帶著一股子森寒殺氣。


    而這種感覺,也多少讓天池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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