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


    任多富和鬆下鈴幾乎是同時這麽說道,但是不同於已經興奮的將自己臉上麵罩摘下的鬆下鈴,任多富雖然非常想高興,可是就是高興不起來。心中那一抹陰霾,不知為何就是散不去。


    隻剩下最後的十多秒,任多富和鬆下鈴都感受到了危險,於是馬上朝著階梯下逃跑,為自己爭取時間,就在最後一秒的時候,任多富已經看到了身後一米厚的石牆被打破,沒有注意到天上的日食將四周弄得一片漆黑,任多富腳下一滑朝著下麵滑了下去。


    看著臉上驚怒交加的大祭司,任多富那些不安也隨之散去,臉上含笑的任多富緊握著鬆下鈴的手,朝著大祭司那張臉上投過去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但是任多富看到的大祭司的臉,不是憤怒,不,準確的說不是任多富想想當中,那種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差一點便能夠得到,但是就在眼前失去的憤怒,而是那種如同火山爆發的怒火。


    “浴血衝殺!”


    “危險(小心)!”


    前一句是大祭司喊出,後麵的是任多富和鬆下鈴幾乎同時喊出,朝著後麵倒下去的任多富,下意識的一轉鬆下鈴的身子,緊緊地將其摟住,隨後用自己的後背為其擋到了攻擊的前麵。


    這完全是出於下意識,出於內心當中對對方的那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已經是不是友情,而是和對方有著深深的羈絆的那種感覺。


    “混蛋,就讓我為你擋住這些攻擊吧,不能夠按照約定帶你去放鬆一下,不好意思了!”


    在自己的內心當中和鬆下鈴的說著,任多富身上能夠穿上的裝備,已經全部出現。


    裏麵是迅猛龍之防護的皮甲,外麵是用迅猛龍的皮加上十萬點黑暗能量,集合製作成的一件魔能鎧甲。


    並且為了防止鬆下鈴被超出意料的傷害擊傷,任多富特意在瞬時間,用自己之前湊齊的一套血族科技將鬆下鈴僅僅的護住,同時將萬點黑暗能量的魔能鎧甲,強行給對方套上。


    此時任多富已經管不上什麽,就算是魔能鎧甲不能夠發揮全部的防護作用,任多富希望自己能夠稍微給對方增加一點的防護,這便夠了。


    “不!”


    看到了任多富那種帶著不甘心,但是充滿了解脫感覺的笑容,一直都是得過且過,在和任多富這個強者的帶領下,混到了現在鬆下鈴,心中某些東西忽然間被觸動。


    鬆下鈴想到了曾經自己在見到了任多富的第一麵,被對方當做是殺隊友的人,然後一隻警惕的對待,在自己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然後和任多富一起動手殺人。


    鬆下鈴想到在危急時刻,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每一次都是下意識的征求身邊的這個男人,而且每一次都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複。


    即便是有著超出常人的反應能力,但是鬆下鈴在跟著任多富混到了一起之後,曾經在喪屍圍城的時候鍛煉出來的果斷,全部因為身邊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信賴感,紛紛拋棄。


    曾經一度想過隻要跟著這個男人一起走,那麽什麽南關都能夠度過,所以鬆下鈴在這些時間,忘記了思考,忘記了做決定應該果斷。


    鬆下鈴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有不管身邊的人怎麽任性,人麽由著性子胡來,都跟著他一起瘋的時候。


    這些時間真好啊,如果能夠重新來過,我會後悔嗎?


    心中的想法瞬間出現,同時一瞬便又得到了答案,那便是不會。


    嘴角微微翹起,頭頂上任多富給自己帶上的頭盔,已經被鬆下鈴取下,用自己這張精致的臉龐看向了任多富,鬆下鈴嘴角微微翹起。


    這個笑容任多富很喜歡,能夠在臨死的時候,忽然得到了大概是感情當中的愛情,從來都沒有愛過的任多富,此時心中那份有些解不開的心結,也在這時候被打開。


    臨死前知道了自己的愛,用生命守護了對方,這種事,根本不蠢啊!哈哈哈!沒有白死!


    看到了任多富這種放心的笑容,一瞬間兩個幾乎已經被定格,必定要幫助鬆下鈴擋住的任多富,和這個大概能夠活下去的鬆下鈴,都笑了。


    “不,替我去哪些地方,如果有繼續,我還會跟隨你,直到永遠。”


    一句話讓任多富愣了一下,此時一瞬的時間過去,雙腿將地麵的石頭崩碎,然後飛速的握刀飛過來的大祭司,在見到了任多富最後將霸王龍戰刃,也橫到了身後,想要幫助那個人擋住攻擊的時候,忍不住笑了。


    “一個,都跑不了!”


    一瞬又一瞬,下一刻便是任多富被刺中的時刻,但是就在鬆下鈴用自己的思想和任多富溝通了一句之後,任多富想要擋住的鬆下鈴從自己的懷中消失。


    這不是時空之匙的效果,因為時間還有最後的兩秒鍾,時空之匙根本不可能作用、


    該死的!鬆下鈴去哪了!


    手中緊緊攥住時空之匙的任多富,圓睜的雙眼在前方視野能夠見到的方向,不斷的尋找。


    可是就在下一秒,鬆下鈴感受到了身後堅實的觸感,飛揚的發絲吹到了自己的腦後,在兩人飛速降落的時候,卷到了自己的臉龐。


    任多富心中巨震,因為他已經知道,鬆下鈴竟來到了自己的後麵!


    “不!”


    破甲!破甲!減3021!


    “生命值清空!你的隊友鬆下鈴死亡!”


    耳邊的提示,不,這是腦海當中的提示,隻有傳自腦海當中的提示,才有可能這麽的快,但是這個提示卻不是自己離開的提示。


    渾身一片冰涼,身後的霸王龍戰刃,就在任多富剛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從中間被破出一個口。


    天空當中的日食仿佛真的就是神跡,賜給了大祭司無與倫比的力量,將身穿兩套裝備的鬆下鈴刺死之後,洞穿了霸王龍戰刃、洞穿了魔能鎧甲外麵的一層。洞穿了迅猛龍的皮、洞穿了魔能鎧甲的內層,洞穿了迅猛龍之防護、洞穿了任多富的身體……


    任多富的前身,赫然出現了大祭司手中,已經在日食之下解封的鬼頭刀的首段,此時因為強大的蠻族血脈催發,而伸長的鬼頭刀,恰巧將任多富和任多富身後的鬆下鈴串到了一起。


    但是任多富沒有感受到疼痛,因為任多富的心,更痛,已經超過了肉身的感覺。


    絲毫不知道自己口中已經大口的噴出鮮血,任多富腦海當中一片混亂,時間已經到了出去的時候,但是任多富卻忘記了這些。


    身上的魔能鎧甲已經失去了大量的防護,而且任多富的生命值已經接近死亡線,可是任多富卻不在意這些。


    並沒有因為失魂而重重的摔倒地上,恰恰相反,因為心中的憤恨,任多富的思想前所未有的清晰。


    單手撐著地麵翻了個身,任多富和身後的鬆下鈴,是被大祭司一腳踢下來。看著身邊穿著一身血族科技的鬆下鈴,全身化作了一道道環繞的數據,隨後朝天空當中流逝,任多富心中一片平靜。


    等到所有的數據流全部消失,任多富一聲不吭的將地麵上的血族科技,和自己中間已經碎了一個口的霸王龍戰刃,全部扔迴到了空間當中。


    靜靜的和大祭司對峙,因為剛才任多富和鬆下鈴互相相救的一麵,大祭司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看著自己麵前失去了自己愛人的任多富,想要聽聽對方會說什麽。


    “大祭司,神官說的沒錯,我確實能夠利用時空之匙迴來,但是條件就是我一個人迴去,如果你隻是殺了神官,那麽我們兩個用光了次數,那麽我絕對不可能迴來,但是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任多富靜靜的說著,大祭司靜靜的聽著,“能夠問一下,你現在的實力,是什麽段位嗎?”


    “白金級,借助日食的力量,我已經恢複了白金級初級的實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將會很快的恢複,不出一個月,我將會重新擁有白金級巔峰的實力,這是我們上古蠻族真正的實力。”


    說到這些的時候,大祭司好像非常的驕傲,任多富聽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用自己的鼻子將氣唿出。


    “你等著,下次我來了,我必殺你。”


    任多富淡淡的話,充滿了死氣和森然的殺機,不同於剛才,此時的任多富仿佛是被激發出了自己的潛力,或許說這是曾經的積累終於有了效果,所以現在任多富的氣勢終於開始凝結。


    而大祭司並沒有將任多富放在眼中,即便是心中不安,這也是大祭司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日食的時候,借助天地之間爆燃增長的那種氣,隨後突破造成的錯覺。


    看著不過是半隻腳踏進了黃金級的門檻,大祭司心中的傲氣再次出現,當初是神官利用了大祭司的傲氣,將任多富逼上了死路,將鬆下鈴逼死,但是現在,大祭司心中的傲氣讓大祭司不屑於和任多富這個實力低微的人,再出現生死相逼的畫麵。


    “我等你。”


    這句話同樣的淡然,當中飽含了三分的不屑,三分的嘲諷,重視?一分都沒有,因為剩下的都是輕視。


    “我必殺你。”沒有說別的,重申了一遍這句話,最後環顧了四周,到處都是正在跪拜的土著們,任多富當初的新奇感此時蕩然無存。默默的啟動了時空之匙,上麵的能量是在這個世界當中,已經儲存過的兩格能量,代表了一次往返。


    看著任多富的身影從這裏消失,大祭司心中非常的感慨,其實剛才大祭司隻要再用一些力,就能夠將任多富殺死,可是大祭司卻沒有。


    這當然不是什麽憐憫的心理,而是因為長時間的隱忍,讓早已經忘記了什麽是真正的壯烈的大祭司,忽然迴憶起了自己的過去。


    正是因為被任多富和鬆下鈴的動作震撼了,所以大祭司才會下手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給了任多富一個拖著重傷的屍體,離開這裏的機會。


    想要將剛才任多富和鬆下鈴互相救助的一幕,從自己的腦海當中扔出去,但是怎麽也不能夠丟掉,大祭司的心中不禁的有了些厭煩。


    但是想到自己上古蠻族終於能夠重新中興,大祭司心中難免十分的激動,最終還是將剛才的插曲跑到了腦後,大祭司在眾多自己暗中培植的部落的幫助下,成為了信任的神官,而現在他們崇拜的將不再是至高神,而是蠻族之神、上古蠻族之神。


    至於上古蠻族之神的來源,便是上古蠻族的前身,上古戰族!


    戰神!


    “這是戰神帶給我們的神跡,戰神萬歲!”


    “戰神萬歲!”


    百萬人的唿聲,響徹雲霄!就在身邊的人們和破碎神台上的大祭司,不,現在應該說是神官的神官,正在那裏帶領著下麵的人們振臂高唿的時候,這些人當中的許多人,悄悄的離開,而台上激動的現任神官,又怎麽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走,帶著我們的部落遷徙,我們去北方。”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響過,其他人紛紛迎合。


    這些天之後,周圍的許多部落當中,一些小部落,將會朝著嚴寒的北方移動,隻不過整片大地上何止百萬人,部落也不是上千能夠說得清楚,所以又有誰會注意到幾個遷移的小部落。


    而這裏的事件結束,外麵艾銳他們的事件也已經畫上了尾聲,最終雖然幹掉了大丞相的幾員手下,但是因為對方的勢力實在是太大,於是艾銳和李嫣然,隻能夠朝著其餘的地方離去。


    東南亞那些地區因為阿三之國的麻煩,肯定是不可能安生,雖然大丞相的勢力非常的大,但是隻要到了不近的國外,那麽事情肯定是什麽都好說。


    於是就在天朝王國國王龍傲天的吩咐下,上官將軍為艾銳和李嫣然兩位逃出的人,準備好了車子,至於其他的軍人可不會有什麽問題,他們隻要朝著大部隊裏麵一塞,什麽事都不會有。


    而任多富此時正和李嫣然憋屈的坐在小船上,朝著島國方向偷渡。


    “臉色別這麽難看嗎,怎麽說也是出國了。”


    “得了吧,偷渡也叫出國!”白了艾銳一眼,李嫣然和艾銳聊了一會之後,安心了許多,知道那邊有人接應自己,所以李嫣然也不怕。


    可是就在小船航行的時候,天氣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無風無浪的海麵上,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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