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城東門外。


    李遙騎著高頭大馬趕到東門外的時候,他問了守門的將士才知道,李衝還沒有出東門,李遙本來估摸著李衝這陣兒應該已經是出了東門,可沒想到他這麽磨蹭,這到不在李遙的預料之中,百般無奈之下,李遙隻得靜靜的在東門外等著李衝。


    而等了不一會兒,李衝的馬車便是從東門裏緩緩駛了出來,跟在李衝馬車一旁的,還有一個李遙的大熟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搶了程淩薇芳心的天書公子夏淩,李遙一看到夏淩,他頓時就有些納悶兒了。


    夏淩是長安城商會會長,李遙從不曾聽說他還與李衝是什麽朋友,偏偏逢著李衝被貶之時東門相送,這不禁讓李遙有些懷疑,夏淩和李衝之間私底下是不是有什麽交情,李遙這陣兒心裏就是這般想著的。


    不過李遙也沒多說,等到李衝的馬車駛出東門外之後,李遙才牽著馬兒走上前去將之攔住,對著馬車裏的李衝恭敬的說道:“琅王爺,懷義特意前來東門相送,還希望王爺一路走好,日後大展宏圖。”


    “原來你一直在東門外等著啊!本王就奇怪,你為何不來送本王。”李衝一邊說著,一邊從馬車裏下來,站到李遙身前伸手拍著李遙的肩膀,帶著微笑的迴答李遙。


    “還希望王爺理解,我畢竟在太後身邊做事,如果明目張膽的送王爺,我也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隻能提前到東門外來等著。”李遙故作為難的給李衝解釋起來。


    李遙聽的一陣點頭,心裏還挺相信李遙的,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自己有今天這下場,其實全是李遙害的,而李遙也是裝的挺好,把李衝給坑了,表麵上還裝的若無其事有情有義,隻能說李遙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學會了什麽叫做深沉,凝香和煙兒的死,也從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李遙,讓他變得比之前更加的成熟與陰險。


    李衝伸手拍著李遙的肩膀,小聲的在李遙耳邊說道:“這些本王都知道,這一次本王被武媚娘那賤人陷害,一切都怪她,而且若是本王小心提防一點,也不會有這些事情,日後你在武則天身邊做事要格外小心,不能讓她發現你和我之間的有什麽交情,否則的話,日後我在皇宮內就少了你這樣一個內應了,不能時時刻刻知道武則天的一舉一動,你可明白?”


    “是,懷義明白。”李遙低頭,恭敬的迴道。


    “對了,我給介紹個人。”李衝突然對李遙說了這麽一句。


    說完,他朝著一旁的夏淩揮揮手,夏淩立即從馬上一躍而來,來到了兩人身前。


    李遙和夏淩則是相視一笑,對李衝說道:“王爺你不必介紹了,我和他早就認識了,而且算是老熟人了。”


    “是嗎?那感情好啊!本王和夏淩也有多年交情,這些年本王在長安城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日後有你們二人在長安城裏給本王做事,本王自然放心的多,隻是此去博州以後,本王勢必要沉寂個幾年,你二人在長安城內就各自好自為之吧!”李衝抬手一左一右的拍著李遙和夏淩的肩膀,大有將兩人當成自己左膀右臂的想法。


    李遙看得頗為想笑,心想,自己這是把他賣了,他還傻傻的幫著自己數錢,真要說起來,李遙現在還真覺著有些不好意,不過一想到凝香是因李衝而死的,李遙就恨不得抽李衝的筋,披李衝的皮。


    夏淩則是一陣沉默,古怪的看向李遙,聰明的他自然明白,李遙這個人十分深沉,絕不向他表現上看起來這般和善,所以夏淩是一直在心裏防著李遙的,而也正因為有夏淩這樣的人在李衝身邊,也直接導致了後來的李遙遭了大秧,當然,這些都還是後話,現在暫且不提也罷。


    三人就這樣站在東門外寒喧一陣,李衝才不舍的對兩人說道:“行了,就送到這兒吧!你們各自迴去吧!其實本王到了博州,到也可以過幾處安穩日子,不用像在長安城裏,天天都得想著和武媚娘那賤人勾心鬥角。”


    “王爺一路走好。”李遙和夏淩異口同聲應道。


    “想本王風光之時,滿朝文武無不討好本王,好話說盡,馬屁拍光,可真當本王遭貶落難之時,卻是隻有你二人東門相送,本王現在算是明白什麽是人心了,本王在此發誓,待有朝一日,本王再加長安城來,定然會風光無限,讓武媚娘那賤人向本王乞憐討饒。”李衝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哀傷起來,可能滿朝文武這種人情味的淡薄,讓李衝頗為難受吧!


    可李衝話裏另外藏著的就是一股子豪情,李遙和夏淩都能聽明白,李衝去了博州想要沉寂這幾年,當然就是養足實力,然後招兵買馬,之後他絕對會反了武則天,將大唐皇室的權利重新拿迴到李唐皇室手中。


    李衝這就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盡管兩人知道,可兩人誰也沒有明說,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語不發,李衝說完以後,他便是和兩人告別,踏上馬車,和一眾琅王府的下人一起離開了長安城,朝著博州方向而去了。


    李遙站在原地,看著李衝等人的背影漸行遠以後,他才偏頭看著夏淩,對夏淩說道:“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和琅王爺有這麽深的交情,你可不簡單嘛!”


    “大人和琅王爺的交情也不淺啊!”夏淩沒有多言,隻是訕笑著迴了李遙這麽一句。


    “嗬嗬!我們都各自好自為之吧!”李遙嗬嗬一聲淡笑。


    話落,他便是翻身躍上俊馬,騎著馬兒飛快的返迴了長安城之中,朝著秦府而去,將夏淩一人丟在了東門之外,夏淩則是看著李遙離去的背影,暗自皺起眉頭,在心中暗道,此番李衝遭貶,這之中肯定有著些許貓膩,至於說這貓膩到底是什麽,夏淩現在不敢亂想,也更不敢胡言亂語。


    而李遙呢?他來到秦府外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李遙也不過多停留,下了馬就直接衝進了秦府裏,李遙進到秦府前院大廳裏的時候,秦景正和孫笑等數個大內侍衛,一臉無奈的座在大廳之中一語不發,看到李遙進來,秦景這才迴過神來,趕緊衝上前來,對李遙叫道:“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怎麽了?看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李遙笑問。


    “還不是合歡門那些姑娘們,自從我把她們全部帶到府裏來以後,她們就把整個西院給占了,整天都把自己關在西院之中也不出來,除了我府裏送水送飯的丫環們能進去以後,其它人根本就進不去,就連我都是。”秦景給李遙訴起了苦。


    李遙一聽,頓時樂的仰頭哈哈大笑出聲,心想,秦景堂堂一個大內侍衛統領,槍林箭寸他都不怕,可是現在他卻是被合歡門裏一群女人給弄的愁眉苦臉,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實在是讓李遙十分想笑啊!


    秦景則是老臉一板,瞪著李遙喝道:“你還笑,快想想辦法啊!”


    “老哥你放心,交給我便是。”李遙樂的伸手一拍秦景肩膀,給他保證起來。


    “她們可能是聽說楊梅正午的時候被處斬了,所以對我們有些怨恨,一會兒你去的時候,你可把這件事給她們解釋清楚,告訴她們楊梅姐妹二人被你偷天換日了,沒有死,你可明白?”秦景又是提醒起李遙。


    李遙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孫笑等人在前院等著他以後,李遙才帶著秦景一起,朝著秦府後院的西院行去。


    等到兩人到了西院外的時候,李遙的確是發現,合歡門的一眾姑娘們,正把西院大門鎖的死死的,李遙這才相信了秦景的話,的確合歡門這些姑娘們有些不好對付,不過對於現在的李遙來說,他不怕征服不了這群姑娘,因為他現在的身分可是合歡門的新任門主,隻要把楊梅給他的合歡門門主令牌一拿出來,他還怕這些姑娘不開門?


    想到這些,李遙也不多言,往門口一站,他便是對著大門吼道:“合歡門新任門主駕到,你們還不快開門迎接。”


    “老弟,你說什麽?”秦景聽一陣傻眼。


    “楊梅姐走的時候,把合歡門門主的令牌給了我,我隻要拿著令牌就是新任的合歡門門主了。”李遙簡短的給秦景解釋,一邊說,他一邊伸手進懷裏,將楊梅之前給他的合歡門門主令牌拿了出來,探向前方。


    秦景看的心裏長舒一口氣,他本來以為李遙來了可能也會吃閉門羹的,不過照現在這情況來看,合歡門這群女人沒有一個敢不給他們二人開門的,果不其然的是,李遙話音剛落不一會兒,西院大門便是被裏麵的一個姑娘緩緩拉開。


    李遙衝著秦景撇了撇嘴,立即得意揚揚的帶著他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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