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蓉強裝鎮定:“當然是,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顧嘉遇蹙起了眉頭。


    母親擔心的是被父親知道她挪用公款,又擔心顧北笙知道支票的事,總有一天會拆穿她。


    所以,才將她送到山裏去。


    這一切,似乎說得通。


    “嘉遇,你一定要幫媽媽,媽媽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和心語,隻是用錯了方法。”


    顧嘉遇失望的看著她,那時候,即便他很憤怒母親的所作所為,但他太小了,沒有能力去挽迴局麵,隻能周末悄悄跑到山裏去陪她。


    他想要彌補母親帶給她的不公和傷害。


    才有了被她錯認成白衣哥哥的一幕。


    他擔心她知道他是許惠蓉的兒子,將錯就錯,一直陪伴她,嗬護她,直到她長大了,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慢慢的疏遠他。


    再後來,就是顧心語毀了她的清白,害她年紀輕輕誕下死嬰。


    迴想起顧北笙的遭遇,他憤怒的握緊了拳。


    若是別人領養顧北笙拿到整整一千萬,定會小心嗬護,細心照顧著吧。


    顧嘉遇收迴思緒,冷淡的說:“最好的解決,是坦白,當然,前提是,你說的都是真的,如若不然,爸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說完,顧嘉遇闊步離開。


    許惠蓉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風中淩亂。


    她隻能一口咬定是做生意虧了,說出一千萬的真相。


    對!


    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她是養了野男人。


    思及此,忙跟了上去。


    ……


    南岸居。


    顧北笙一夜未眠,查了當年生產的記錄,沒查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


    她撥通了秦淮川的電話。


    “喂?”


    秦淮川的聲音有些沙啞軟綿,像是剛醒來不久。


    顧北笙直入主題:“六年前,我誕下死嬰,精神受到打擊,患上了產後抑鬱症,你為了減輕我的痛苦,給我催眠了對嗎?”


    這件事,她一直都沒跟秦淮川確認過。


    秦淮川愣住了,聲音都清醒了許多:“你都想起來了?”


    顧北笙又問:“隻想起來了一些,不齊全,我記得,你之前的催眠術隻能讓人睡著,記起來一些被遺忘的事,你是從什麽時候學會了更改記憶?讓患者忘記一些事?”


    “是大師兄教我的。”


    顧北笙愣住:“祁風?”


    “嗯。”秦淮川點頭:“他說你的情緒太差了,若是失控超過三次,會變成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有可能會瘋掉,所以,教了我遺忘式催眠。”


    顧北笙沒想到,大師兄竟然參與其中。


    “當初,我是想讓你忘掉整件事,重新開始,隻可惜,在催眠的過程中,孩子夭折的事對你打擊太大,你完全忘不了,隻是選擇性的遺忘了一半,我的催眠沒能成功。”


    “所以,我以為我隻生了一個孩子?”


    秦淮川歎氣:“你生了三個孩子,等我趕到,均已沒有生命特征,是我將孩子們火化了……如今看來,那三個死去的孩子是有人與你的孩子調換了。”


    顧北笙激動的問:“你的意思,我第三個孩子,有可能也還活著?”


    秦淮川點頭:“即便你沒有想起來,我也一直在查,隻可惜,還沒能查到,隻是,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怕你會承受不住。”


    顧北笙的手一頓,手機掉在地上。


    她彎身去撿,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撿了兩次都沒撿起來。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男人的皮鞋。


    而後,他埋下身子,替她撿起了手機,遞給她。


    顧北笙接過手機抬起頭,隻一瞬間,就撞進傅西洲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她的手輕輕一抖,掛斷了電話。


    傅西洲看她雙眼通紅,伸出手,將她扶起。


    *


    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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