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裏很多泡泡,整個浴室裏到處都是。


    隻怕是倒了一整瓶沐浴露。


    因為太滑了,傅西洲不小心跌進了浴缸,被掩在裏麵,起不來。


    他不停的掙紮,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淹死。


    兩人連忙過去,將他扶起來。


    傅西洲大口大口喘息著,他睜開眼,隻見眼睛被水侵,紅了許多。


    他迴過頭就看到顧北笙緊張的樣子,頓時就不開心了:“都怪笙笙不幫我洗,我喝了好多水。”


    顧北笙沒想到,他洗個澡都能出意外。


    實在不敢讓他一個人呆在裏麵。


    “行行行,我幫你洗。”


    傅西洲指著時青,吩咐道:“你出去。”


    時青哪敢多留,離開後帶上了浴室的門。


    房間裏隻剩下顧北笙和傅西洲兩個人,他頓時開心極了,把泡泡捧起來,遞到顧北笙的麵前:“笙笙,你聞聞,好香。”


    顧北笙隻覺得頭頂一萬頭馬奔騰而過,僵硬了好一會兒,才問:“這就是你倒了一整瓶沐浴露的理由?”


    傅西洲點點頭:“是不是洲洲又錯了?”


    顧北笙:“……”


    講真的,現在的傅西洲,有白蓮花內味兒了。


    至少這一刻,她真的將他當成了孩童,不忍責罵。


    她忽然有那麽一點能理解,為什麽那麽多男人喜歡白蓮花。


    “沒有錯,隻是以後要格外小心,不要倒那麽多沐浴露,太滑了,萬一下一次踩到再摔倒,摔破了頭多疼啊?”


    傅西洲點頭:“好,洲洲知道了。”


    顧北笙剛想開熱水,給他換幹淨的水,又放在淋浴把手上又停下來。


    他現在雖然像個孩子,但畢竟還是個大男人。


    要是他清醒了,知道她看光了他的身子,那就麻煩了。


    傅西洲迴頭看她:“笙笙,水冷了。”


    顧北笙隻好打開水,然後閉上了眼。


    “笙笙為什麽閉上眼?”


    “眼睛疼。”


    傅西洲擔心的說:“我給你唿唿。”


    神他媽唿唿!


    顧北笙聽到他起身的聲音,一下按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按了下來:“坐好,一會兒就不疼了。”


    “哦。”


    傅西洲見她臉頰紅了,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問道:“笙笙,你是不是害羞了?”


    顧北笙:“……”


    “洲洲穿了褲子。”


    顧北笙睜開眼就氣唿唿的說:“那你不早說!”


    傅西洲委屈了:“笙笙又兇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顧北笙的內心崩潰了。


    有什麽辦法能讓傅西洲立刻恢複正常?


    “好,我不兇你了,背過去,我給你擦後背的水。”


    傅西洲沒有說話,乖乖的背過去。


    屋子裏水霧彌漫,像是騰雲駕霧,香氣四溢。


    熱水一點點灑在傅西洲的後背,他感覺到繃緊的肌肉漸漸鬆緩。


    顧北笙雙手放在他後背的穴位上,用獨特的手法,一寸一寸的疏通。


    傅西洲忽然感覺到後背鑽心的疼痛,他悶哼一聲:“笙笙,痛。”


    “忍著點。”


    刺骨的痛感越來越強。


    他雙手抓住浴缸邊緣,十分用力,骨節泛白。


    又一聲悶哼,整個人暈了過去。


    顧北笙皺緊了眉頭:“傅西洲?”


    沒有聲音。


    她又喊:“傅西洲?”


    還是沒有反應。


    不過,他暈過去了,比較適合針灸。


    她拿起浴巾就給他擦拭頭發,後背的水珠。


    擦幹後又來到他的正對麵。


    他的身材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每一次都讓人感到驚豔。


    再看他那張臉。


    沐浴之後,沒有之前那般病白,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上一層不深不淺的剪影,上麵有些水珠。


    水霧打在臉上漸漸凝聚成水珠,順著輪廓分明的臉上落下,在到下巴,一路向下,沒入浴缸裏。


    浴室裏的香氣越發濃烈,莫名給人感覺氣氛有些欲。


    她咽了咽喉嚨,連忙躲開視線,伸手去擦他的胸膛。


    手指剛觸碰到他的人魚線時,他的身子忽然僵硬,她愣了一下,緊接著,一種十分壓迫人心的神色盯著她的頭頂。


    她唿吸一滯,抬起頭,就撞進他寒冰如霜的眼眸中,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澈,深不見底,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她臉色一喜,收迴了手:“傅西洲,你清醒了。”


    他冰冷的聲線沒有半點溫度:“誰準你扒我的衣服?”


    顧北笙的笑容頓時僵住,一臉問號。


    “又是誰準你給我沐浴?”


    顧北笙:“……”


    麵對他仿佛在看死人的目光,她忽然覺得,分裂中的傅西洲雖然叫她頭疼,但比現在的傅西洲可愛多了。


    這一刻,她可以肯定,傅西洲有人格分裂症,此刻他的主人格已經完全不記得分裂出來的那個人格。


    她解釋道:“是你……”


    “滾出去!”


    顧北笙:“???”


    她臉色一冷,將毛巾往他身上一甩:“自己擦。”


    轉身就往外走,然後帶上了門。


    傅西洲看著浴室的濃霧,聞著刺鼻的香味,眉蹙成了一個川字。


    他記憶停留在涼亭外,對之後發生了什麽,沒有任何印象。


    顧北笙什麽時候來的?


    他又是怎麽到的浴室?


    問題是,他在顧北笙麵前,竟然昏迷了這麽久。


    他起身,見還穿著內褲,心底的躁意減退了一半。


    擦幹水換上浴袍走出去。


    時青正戰戰兢兢的候在門口。


    “顧北笙呢?”


    時青見他目光恢複了以往的冰冷,心一跳,隻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小心翼翼的迴答:“夫人去了前廳。”


    傅西洲看向他的目光冰冷至極,透著幾分審視:“說清楚,我為什麽會在浴室?”


    時青不知道怎麽解釋,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隻好將難題拋給了顧北笙:“夫人更清楚。”


    傅西洲掠過他,直接往前廳走去。


    顧北笙正在收拾醫藥箱,將水晶杯從裏麵拿了出來。


    傅西洲剛走過來就看到她手中的杯子,俊長的眉蹙得越來越深。


    他完全不記得,是什麽時候將杯子送給了她。


    顧北笙聽見腳步聲,迴過頭去,他已經恢複了,麵上冷傲,仿佛是無法融化的萬年寒冰。


    她起身,走向他,將杯子遞給他:“還給你。”


    既然他已經清醒了,就應該將杯子還給他。


    傅西洲盯了杯子良久,半晌才平靜的說:“這就是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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