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轟!


    一陣吵雜的聲音從醫院某個屋子中傳出來,這讓周圍路過的醫院人員都感到詫異,心中困惑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並異常好奇的想要進去看看。


    不過這對於屋子裏麵發生的事情而言,實在不是一個值得好奇的事情。


    沈離艱難的逃竄在屋子中,卻始終無法逃過安元愛衣和花江三水的攻擊。就算他體術達到上忍等級,但是沒有查克拉的支持,也無法持久下去。


    因此……


    砰!


    一個反應不及時之下,沈離的臉上又是挨了一拳。他嘴角抽搐的抬起頭來,隻顧得瞥一眼安元愛衣,就猛地側頭,將身後襲擊來的花江三水躲過。


    同時好言相勸道:“都是一個大組的人,沒必要做的這麽狠吧?”


    此刻,沈離忍不住望一眼前麵櫃子玻璃的倒映,頓時可以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孩,整張臉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頭柔順的頭發,也因為躲避攻擊而亂糟糟的。


    如果扭頭看一看背後的話,就會發現,地上還淩亂的散了一地的頭發,有讓人揪下來的,有讓人被淩厲的拳風轟擊下來的。


    總之,他的頭發算是徹底成為狗啃的了。


    “嗬嗬。”花江三水麵對沈離的話語,隻是笑了笑,沉穩的臉上看起來很是值得依賴。


    砰!


    一隻腳猛地伸過來,沈離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狠狠踢在旁邊的木門上麵,由於沒有查克拉的保護,隻覺得小腹抽疼,內髒都移位了一般。


    而那一腳,正是看起來沉穩可靠的花江三水踢出來的。


    “我說你們,這是在虐待兒童知道嗎?”頭疼的揉了揉肚子,沈離無奈的蹲在地上,對麵前兩個人彎起眼睛笑了笑。


    “竟然還能笑出來,不錯嘛。”安元愛衣也跟著勾起嘴角,大大的笑容看起來無比的燦爛。


    她說完就猛地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沈離的旁邊。


    “等等,別鬧了,我可沒興趣陪你們繼續下去。”沈離抬手將正打算對他臉下手的拳頭擋住,抬頭看向旁邊的女人道:“告訴我,你們的聯係方式。”


    他說完,就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並確認自己是真的沒辦法見人了。


    整張臉都徹底腫脹了起來,看來對麵兩個上忍——安元愛衣是上忍,這是沈離親身驗證出來的。


    而且他們也根本沒有手下留情、以及這是在虐待兒童的……高尚思想覺悟。


    每一拳,每一腳,都是下足了力氣。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此刻恐怕已經斷氣了。


    安元愛衣聽到這句話後,收起臉上笑容,拳頭也收了起來,注視著沈離片刻後,就扭頭看向花江三水。


    “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花江三水雙手插兜,平靜的看著沈離,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當然,或許你也不需要這種聯係方式。”


    沈離微微一愣,然後詫異的道:“你們的聯係方式真簡單粗暴,就沒有點更……先進的聯係方式了嗎。”


    剛才二人對他的毆打,恐怕是為了讓他記住這種感覺。如果在日後的任務中遇到,那麽交手的瞬間,就可以分辨出這是自己人。


    “比起你的問題,還是先告訴我們,你是如何、以及什麽時候認出我們的身份的?”花江三水目光凝重的看著沈離。


    “你是指什麽時候,醫療班招收人的時候,還是中忍考試的時候?”


    “……”安元愛衣聽到這句話,頓時驚訝的睜圓了眼睛:“你那麽早就……發現我們的問題了嗎?”


    “中忍考試的時候。”花江三水不在意的平靜的道:“第二場考試剛開始,你還沒有辨認出我的身份吧?”


    沈離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受著那腫脹的觸感,頓時彎起眼睛笑了笑:“嘛,你猜?”


    “我不想猜。”花江三水淡淡的道,然後將手掌從口袋中拿出來,在空中輕微的握起拳頭,看樣子是打算繼續剛才那慘無人道的毆打小朋友。


    “從你追我和帶土開始。”沈離見狀,立馬迅速的說出一切:“第二場剛開始,你隻是四處遊走,並沒有展露真正的實力,所以無法辨認。但是你開始認真追我們的時候,我才從你身上察覺到熟悉的感覺。”


    他曾經擁有寫輪眼,身體本能的對周圍的各種細節會進行收集,然後通過寫輪眼的分析能力獲得一個具體的結果。


    現在就算沒有寫輪眼,但是他的身體本就具備比寫輪眼更優秀的收集能力,隻是這個最後的結果需要他自己思考來獲得。


    因此顯得比較慢,需要一個分析時間。


    “那你又是怎麽發現我的。”安元愛衣突然問道。


    沈離麵對這個問題,頓時露出淡淡的笑容:“因為你來的太是時候了,而且第三場開始的兩個問題,簡直就是符合我心意。


    “更何況,所以我不是問過你一句話:你認識我嗎?”


    “僅僅憑借著一句話?”安元愛衣古怪的眯起眼睛。


    “對,就憑借這一句話,我從你的眼睛中,看到了詫異。”沈離爽快的點頭:“而且是一種‘你怎麽知道’的詫異之感,隨後你的表情立馬就緊繃了起來,那是一種強製控製自己麵部表情的行為。”


    聽到沈離的話語,安元愛衣忍不住和花江三水對視一眼,心底對沈離的觀察能力感到了震撼。


    “既然溝通方式我們已經交流過了,那麽我就離開了。”沈離站起身望著二人笑了笑。


    隻是在離開之前,他突然道:“小泉鬥直的溝通方式是什麽樣子的?”


    “他?”花江三水聳了聳肩膀:“不用在意他,這個人獨來獨往,隱藏的時候連我們都很難找到,除非他主動溝通我們。”


    沈離了然的點點頭,轉身拉開木門就打算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忍不住又看了看旁邊櫃子的玻璃,那上麵印照出來的人影,簡直乞丐沒差。


    “能幫我……”他嘴角扯了扯,就扭頭看向安元愛衣,想讓她幫自己治療一下。


    隻是扭頭的瞬間,對上那女人燦爛的笑容,頓時放棄了後半句的話。


    單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盡量讓它們看起來正常,而不是狗啃一樣,就離開了屋子。


    在返迴旗木大宅的路上,沈離簡直是遭受了無限的目光洗禮。每一個長著眼睛的人,都要通過往他這裏詫異的看一眼,來證明自己不是個瞎子。


    當然,沈離還是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瞎掉比較好。


    伴隨著一堆古怪的視線,他慢悠悠的來到旗木大宅的門口。不過思索一下卡卡西在中忍考試裏生氣的樣子,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恐怕不太妙。


    “你迴來了。”


    平淡的聲音從大宅的門口傳來,卡卡西站在門口,看到沈離那一臉的傷,表情動都沒動一下,似乎非常了然他會被揍一樣。


    這讓沈離不由產生一個懷疑……


    卡卡西該不會也找人去揍他了,所以才會對自己頂著一臉的傷口迴來而淡定自如吧?


    “我沒那種惡趣味,隻是覺得你在中忍考試裏做的事情,想揍你的人或許會很多而已。”卡卡西似乎看出了沈離的心思,解釋了兩句。


    “……”原來他在卡卡西的眼中,就是這麽一副欠揍的模樣。


    沈離低頭沉思,隻覺得這形象不太好。


    然而更加不好的是……


    唰!


    一道淩厲的刀芒猛地揮舞而來,卡卡西手中握著短刀,一臉平淡的注視著他。


    快速的閃身躲過,沈離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你這是做什麽?”


    “我記得你說過,等中忍考試結束後,我做什麽都可以的,對吧?”卡卡西將短刀緩慢的豎在麵前,一隻眼睛被刀刃遮掩,另一隻眼睛還沉靜的盯著他。


    “……”臉上被兩個上忍揍出來的傷還在陣陣作痛,然而相比這些,卡卡西的表現更讓他覺得頭疼:“殺人的話可就不行咯。”


    兩個上忍打人好歹還是用拳頭,卡卡西打人直接上刀子了。


    這要是被砍一刀……


    好嘛,明年的今天他就能看到卡卡西給自己上墳了。


    “我怎麽會殺你?”卡卡西似乎扯了一下嘴角,眼皮半垂,看起來比較沒有精神,而且每一個字都說的很緩慢,如同遲暮的老人一樣。


    隻是這樣緩慢的話語後一句,就讓沈離莫名的覺得心中一涼:“隻是覺得……你……”


    卡卡西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被刀刃遮住的眼睛被似乎也被細細的切割成兩部分,每一部分的眼珠都凝視著沈離。


    造成一種很古怪的情緒。


    “你怎麽迴事?”沈離忍不住皺眉眉頭問道。


    卡卡西僅僅是沉默的盯著他,然後突然收迴自己的短刀,慢吞吞的走過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拳頭砸在他的眼睛上。


    轟!


    “……”拳頭準確的砸在沈離的臉上,他沒有躲。


    “以後別在做什麽奇怪的事情了,還有……”卡卡西砸了他一拳頭,半垂著的眼皮抬起,直直的盯著沈離道:“你到底想做什麽無所謂,但是別讓我擔心你。”


    中忍考試裏,沈離鬧得太大了,這讓卡卡西覺得不安。


    “為什麽要擔心我,我的實力比你強很多。”沈離不太明白卡卡西的意思,因此反問道。


    卡卡西深深的注視沈離一眼,轉身就走,而沈離也跟著他走進去。但是在走到門檻的地方,他一隻腳還沒伸進去,就猛地被走在前麵的卡卡西關在門外。


    鼻尖幾乎和門貼在一起,沈離後退兩步揉了揉鼻子道:“卡卡西開門,不然我住哪裏呢?”


    “你的實力比我強很多,所以自己找地方住去吧。”卡卡西平淡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還有,別想翻窗戶進來。”


    “別忘記你說的,中忍考試後,我讓你做什麽都可以。”卡卡西似乎靠在門上,從半透明的塑料門上麵貼出一大塊的陰影。


    “……”不明所以的直接轉身就走,沈離突然覺得,莫名其妙就生氣的熊孩子真是難以理解。


    同時也覺得今天真是一個糟心的日子,貌似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想揍他一頓。


    遠遠離開打算隨便找個地方睡幾天的沈離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後,卡卡西拉開了門,注視著他離開的方向表情黯淡。


    “白癡。”低聲的罵了一聲,卡卡西狠狠的摔上門,蹲在屋子中仰頭看著天花板,似乎還能迴想起父親在的時候,沈離總是喜歡坐在客廳,一個人發呆。


    愣愣的什麽也不知道做,但是每次吃飯的時候,他又總是第一個跑到餐廳的。搶飯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客廳中呆呆的樣子,手腳麻利的很。


    “你是笨蛋嗎,一直坐在客廳很無聊啊……”低聲的呢喃自語,卡卡西背靠著門,看著沈離曾經最喜歡坐著的那塊地方,如今卻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望著那塊空蕩蕩的地方看了很久,忍不住又望向餐廳的地方,目光有些呆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忍不住低笑出聲:“別搶飯啊,真不知道你這家夥怎麽那麽能吃……”


    但是他呢喃出口,才猛地迴神,注視著這隻有他一個人的房子,迴想再也不會呆呆的纏著他的沈離,迴想再也不會和他搶飯的沈離,迴想如今……


    “好好地坐在客廳不好嗎?”卡卡西也不知道是在問誰,又或則是在問自己:“我允許你和我搶飯,所以好好的坐在客廳不好嗎?”


    但是抬頭望著那空蕩蕩的客廳,卡卡西歎口氣看向窗戶的地方,卻隻能看到蔚藍的天空上麵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的雲彩,鳥兒偶爾飛過,也是孤單單一隻。


    沉默的背靠著大門,卡卡西最終垂下頭,一言不發的坐著,直到夕陽西下,夜□□臨,也什麽都沒有等來。


    因為沒有開燈而漆黑的客廳中,隻有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音,其中蔓延著因為人氣稀少而過分清爽的氣味。


    卡卡西也不知道想些什麽,他最終站起身,打開背後的門,離開了這座旗木大宅,漆黑的夜色中。路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投影在他的臉上,帶著麵罩的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隻是他偶爾抬頭看向天空時,目光卻低沉複雜。


    沈離對他而言……


    似乎越來越遠了。


    然而他,隻想有個人會在客廳呆呆的坐著,看到他時會捏他的臉,然後露出無辜的表情。


    就在卡卡西離開旗木大宅不知去向的時候,沈離此刻卻在森林中的某一個樹幹上麵露宿了一晚。


    對他而言,卡卡西就是個突然鬧脾氣的熊孩子,而他又最不擅長和熊孩子打交道,所以還不如乘早避開,等風波過去了再迴去。


    隻是第二天後,他再返迴旗木大宅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名為旗木卡卡西的小鬼了。


    他站在昨天卡卡西關上的門內,僅僅是瞥兩眼,就確認了這裏昨天並沒有人過夜。


    “去哪裏了?”口中呢喃自語,沈離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卡卡西突然消失的事情感到心底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他想著卡卡西昨天的反應,那種奇怪的情緒頓時被擴大了數倍一眼,弄得人胸口沉悶。


    “算了,反正都是在木葉裏麵,就算鬧脾氣離開了,也遲早會見到的。”沈離撓了撓臉頰,就打算在自己的臥室裏休息休息。


    畢竟昨天晚上他可是在樹上蹲了一晚上。


    但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卻忍不住看向卡卡西的臥室,最終也沒有睡著。而是走了出去,並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朔茂的臥室麵前。


    在這個臥室的門前,那個曾經被他抱出來,搭在卡卡西身上的被子還放在門旁,被疊的整整齊齊。


    沈離看著那被子一愣,他從來不知道,卡卡西竟然將這個被子疊起來,放在這裏。


    但是由於他經常不在旗木大宅中,竟然沒有發現這個事情。


    他有多久沒有迴來過旗木大宅了。


    就算迴來,又對這裏認真的打理過嗎?


    “似乎沒有……”望著那疊的整齊的被子,沈離將其抱起來,輕微的歎氣,重新放迴自己的臥室,並感慨:“難怪睡不著,原來是沒有被子的原因。”


    這樣想著,他抱著被子返迴自己的臥室,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一直到下午才舒暢的伸了一個懶腰,重新將自己的被子疊好,摸了摸自己已經不腫脹的臉,但是由於兩個上忍下手太狠,他的臉還是帶著些青紫。


    但至少已經不影響容貌了。


    就在他思索自己的臉時,旁邊的窗戶口突然伸出一隻胳膊。沈離扭頭瞥了一眼,扯了扯嘴角,就站起身打算離開旗木大宅。


    “等等,三代大人有請。”那個在窗戶口伸出一隻胳膊的人猛地跳起,蹲在窗戶上,認真的看著沈離道。


    然而他剛剛說完,屋子裏的沈離早已經離開,隻剩下一個還帶著溫熱的床鋪。


    不過沈離就算離開,還是聽到了對方的話語。因此打算前往三代的辦公室,隻是讓人意外的是,在路上他遇到了熟人。


    “沈離!”咆哮一般的怒吼聲從對方的口中傳出,沈離費力的扣了扣耳朵,才能防止自己被對方弄聾。


    “嘛,又見到了。”漫不經心的衝對方笑笑,沈離抬手打了個招唿。


    隻是他的禮貌對其而言毫無用處,至少無法阻止對方轟擊過來的拳頭。


    但是不知為何,沈離望著這個拳頭,突然就想起了卡卡西對他眼睛的那一拳,頓時愣在原地,一時不慎竟然沒有躲過帶土的攻擊。


    轟!


    沒有一絲收力,帶著狠厲的力道的拳頭飛快的砸在沈離的臉上。


    “你這家夥!中忍第三場考試時你故意耍我的吧?”帶土憤怒的臉在沈離的瞳孔中無比的醒目。


    他摸了摸嘴角被帶土一拳頭打出來的血跡,抬頭想笑,卻扯得臉上的青紫抽疼,最終放棄了笑容,表情頓時顯得冷漠起來。


    仔細看來,和卡卡西如出一轍的表情,給人一種極致的疏離感,如果對視的時間過長,還會察覺到一種心驚的涼意。


    “恩?你說什麽?”抹去嘴角的血跡,麵無表情的沈離抬眼看向帶土,那張憤怒的臉此刻似乎被沈離的表情驚嚇到了,變得有些遲疑。


    “我說……我說你中忍考試的時候是不是故意耍我!什麽鬼不鬼的,都是你故意的吧?!”底氣不足的對沈離吼著,帶土一開始的憤怒,已經被沈離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徹底嚇得消失。


    嘴角道弧度都是一條直線,眼角沒有絲毫的變動,兩條顯得冷冽的眉毛扁平的放在臉上。沈離抬了抬眼皮,才給人一種這是個活人的感覺,他雙手插兜反問:“恩,耍你了,有問題嗎?”


    明明是戲虐的語氣,但是配著那張冷漠的臉,硬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帶土啞然,他頓時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麽。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淡淡的看著帶土,沈離抬腳就打算離開。


    不過他望著帶土,突然彎起眼睛露出一個笑容:“嘛,真是的啊,上來就突然給我一拳,弄得臉好疼,都不敢做出表情。”


    帶著抱怨的語氣,沈離從帶土的旁邊和他擦肩而過。


    “……”站在原地的帶土聽著沈離的話,頓時鬆了口氣,他扭頭望著沈離的背影,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心中自我安慰:


    恐怕真的是因為傷到了臉,所以才做不出表情的吧。


    但是迴想那麵無表情的臉,帶土還是覺得渾身發冷,隻覺得真相並不是沈離所謂的不能做表情。


    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冷血無情。


    遠處的沈離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到三代的辦公室麵前,他熟門熟路的走進那座上麵寫著‘火’字的樓房。走到二樓的地方,在清冷的過分的走廊上饒了幾個圈,就在一個大門麵前停下。


    砰砰。


    抬手敲了敲門,沈離輕聲的道:“三代大人,我是沈離。”


    “進來吧。”三代如今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沈離遲疑一下,就推門而入。


    他對三代,還是挺尊重的。


    “沈離你來了……”三代的話語截然而止。


    沈離嘴角抽了抽,他低下頭,盡量遮掩臉上的青紫。


    屋子靠近窗戶的地方,是一張大桌子,三代就在桌子後麵進行辦公,但是此刻他抬起的頭表情實在有些……


    詫異。


    “你怎麽迴事,被人打了嗎?”說不上安慰,但也說不上幸災樂禍,隻能算是事實就是的話語響起。


    “唔,沒什麽。”沈離沒打算承認被人打這種事。


    但是三代卻從他遲疑的話語中聽出了真相:“哦,果然是被人打了。我就想著你可能需要點療傷的時間,所以才現在將你叫來的。”


    “……”依舊是正常的語調,但是沈離不知為何,就是聽出了幸災樂禍。


    “你過來,沒必要站的那麽遠。”坐在桌子後麵的三代衝沈離揮了揮手,漆黑的頭發豎起,麵容依舊是中年人的模樣,隻是臉上的笑意太過於深刻了。


    他的左手中還拿著一個煙鬥,麵前的桌子上積累了大量的文件,右手拿著毛筆似乎打算在上麵書寫內容,隻是被沈離的前來打斷了而已。


    帶著一臉的青紫,嘴角還因為帶土的拳頭而破了一個口子。再加上昨天因為卡卡西在森林裏睡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迴到家也隻顧著睡覺,如今身上實在比較狼狽。


    因此他往前走了幾步,就不願意繼續前進了。


    “哈哈,沒關係,我又不會說什麽。”三代看著沈離的反應,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隨後他扭頭看向旁邊,帶著笑意道:“看這個小鬼,竟然還會害羞了。”


    隨著三代的話語,旁邊的角落走出一個穿著兜帽披風的男人,那人帶著麵具看不出表情:“三代大人,這個人就是即將進入暗部醫療班的人嗎?”


    “沒錯,他這次中忍考試的表現,你也見到了。”三代點點頭,收斂起笑容,沉穩的道。


    兜帽披風的男人點點頭,就看向沈離,沉聲問道:“事先說好,暗部並不是普通的忍者編製,如果你還是中忍考試那種肆意妄為的性格,那麽最好放棄暗部這個地方。”


    “沈離,雖然你進入暗部的醫療班後,並不會對你進行過分的束縛,但是必要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三代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同時對沈離沉聲道:“所以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是否願意進入暗部。”


    出於對旗木朔茂的約定,三代對沈離進入暗部的事情,進行了詢問。


    “沒問題,三代大人。”沈離認真的點頭看向三代,目光在掃向那個兜帽披風男時,停頓了一下,就重新道:“我願意遵守暗部的所有規則,不需要您的照顧。”


    對沈離而言,能夠擁有一個安靜的研究室,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而暗部醫療班之所以進去就出不去,就是因為他們掌握的東西太多。而他如果接受三代對他的照顧,那麽很可能無法接觸到暗部醫療班深處的東西。


    因此,他更願意放棄‘不被束縛’的好處,而選擇一生困在暗部的醫療班。


    更何況隻要研究透徹自己的身體,區區暗部是不可能困住他的。


    “你確定嗎?”三代果然皺起了眉頭,沉吟一下道:“暗部的醫療班,進去就是終身製度,根本不可能離開。在某些時候,甚至還需要麵臨……”


    三代沉默一下,才輕聲的道:“長時間的封閉式工作。”


    沈離抬眼瞥向三代,說是封閉式的工作,其實就是囚禁。


    “沒問題,我可以接受。”沈離凝重的點頭。


    就在這時,旁邊的暗部突然開口:“對了,聽說你的查克拉比較……少。那麽還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在十二歲之前,查克拉沒辦法達到要求,就必須退出暗部。”


    “退出?”沈離奇怪的道,然後猛地反應了過來。


    “不是死亡。”暗部開口道:“在十二歲之前,或則說,在不確認你是否真正‘安全’之前,我們隻會讓你接觸最表麵的東西。”


    “而你查克拉的量達到中忍水平,這是必要條件。”暗部輕聲的說完,就扭頭看向三代:“這個孩子雖然足夠進入暗部,但是沒有經過最基本的訓練,我們沒辦法確認他的忠誠性。”


    “沈離你認為呢?”三代聽後就問向沈離,他認為這個孩子有自我判斷的能力。


    “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對他而言,就算是最表麵的醫療設備,也足夠分析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從而恢複查克拉的使用。


    不過更深處的內容,例如摒除他體內複雜的混亂基因,恐怕就需要暗部醫療班隱藏在深處的東西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飛鷹前往暗部吧。接下來的內容,他會和你解釋的。”三代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毛筆,提手就打算書寫內容。


    火影的工作終究是非常忙碌的。


    隨後,沈離就在‘飛鷹’的的帶領下,前往了暗部。一路上對方沉默不言,直到暗部後,也隻是拿出一套服裝,讓他換上,並用一種特殊的染料在他的左臂三角肌上麵刺刻出一個鮮豔血紅的木葉標誌。


    這一切完畢後,飛鷹沉默的看著沈離很久,才開口道:“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將接受暗部的全封閉式訓練,至於醫療班的事情,等你從其中訓練出來,才會進行安排。”


    “而且訓練隻是基礎訓練,你不用擔心。”飛鷹說完就帶著沈離在暗部中前進,一路上全部都是昏暗的燈光,頭頂是堅實的岩石,左右兩側是間距不同的鐵門。


    鐵門鑲嵌的牆壁似乎是從岩石中直接挖出來的,因此顯得有些不規則。而鐵門的後麵還是一道石門,基本看不到門後的場景。


    暗部的大門看似是一個建築,但是後麵的部分卻被一座大山完全壓在下麵。因此暗部越往裏麵走,屬於岩石的部分就越多,光線也是越發的昏暗。


    沈離身穿暗部的服飾,麵部的表情也從剛開始的略帶笑容,轉變為如今的徹底冷漠。


    熟悉的環境,讓他漸漸找迴了屬於暗部的那份陰暗情緒。而踩在腳下的岩石道路,也讓他越發放輕腳步,曾經的一切都開始複蘇。


    前麵帶路的飛鷹似乎也發現背後之人的改變,忍不住扭頭望了沈離一眼,腳步頓時停住,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後才繼續在前麵帶路。


    他竟然從沈離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種……


    純粹的暗部氣息。


    一路走到最內部的地方,見到一個大廣場後,飛鷹目光掃視一眼,就扭頭對沈離道:“到地方了,希望你能支撐下這三個月。”


    “如果連這一關都無法……”他說到一半,目光掃過沈離毫無變化的表情後,就改變了話語:“這次的基礎訓練結束後,會根據你的表現,來判斷是否需要進行其他的訓練。”


    潛力越大,進行的訓練越多。


    這是暗部的規則。


    沈離抬眼瞥了男人一眼,點了點頭。


    二人站在廣場上,沒一會,就見另一個暗部從廣場另一邊的門中走了出來:“飛鷹,你這是來送新人的,什麽情況?”


    “即將進入醫療班的人。”飛鷹將視線從沈離身上挪開,走上前去對那個暗部道。


    “醫療班的人你送這裏做什麽?”暗部奇怪的問題,他臉上的麵具搭在臉龐,露出的麵容上全是詫異。


    “是從村子裏選出來的,沒有經過其他的訓練,所以先送你這裏磨練三個月。”


    “啥?”那暗部更加詫異了,誇張的挑起眼角:“你和我開玩笑呢,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成為‘新人訓練營’了?”


    飛鷹聽著對方的話,兜帽下的目光頓時死死的盯過去,一言不發。


    “……”男人低咳一聲,揉了揉鼻子,小聲道:“我告訴你,醫療班那群的人不好惹,你給弄這裏,死了讓我怎麽交代?”


    “出了事和你沒關係,總之先放在這裏,磨磨脾氣。”飛鷹淡淡的道。


    男人繞過飛鷹,將目光放在沈離的身上,咂嘴搖搖頭,憐憫的收迴目光再次看向飛鷹:“說吧,這孩子和你多大仇,我好分辨一下該下多大的死手。”


    “……誰叫你下死手的?”飛鷹嘴角一抽:“給我按照正常訓練走!”


    “哦,哦正常程序啊?”男人一愣,再次單咳一聲,就對沈離揮了揮手:“好吧我知道了,小鬼你跟我走吧,名字叫什麽?”


    “沈離。”緩慢的跟上男人,沈離離開之前,扭頭看了一眼飛鷹,目光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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