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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潭清幽,沒有什麽雜物,也沒有魚蝦之類的生物,清澈見底,大塊狀青褐色的石塊,凸顯出來,長滿了苔蘚。


    上麵瀑布,一條巨大的水流直瀉下來,砸在水潭上,頓時,水花飛濺,水流落下來的聲音,震耳欲聾,如同雷霆響徹天際。


    “現在要想突破幾乎不可能,隻有通過巨大壓力來突破,激發身體的潛力,隻要能突破,其他的統統不管。”


    “同樣我的劍還不夠鋒利,是需要強大的壓力來刺激,突破,隻有在巨大的壓力下,才能更快的突破,乃至領悟劍意。”


    轟!她站到瀑布下麵的青石上,抓著劍柄,當瀑布激流衝擊在身上,宏大的水量砸到劍身的時候。


    一股巨大的力道壓迫著劍不住的下沉,劍身過半沒入水中,墜勢不減,陸語然一驚,努力地抓住劍柄,不讓落下。


    但劍一個勁往下沉,陸語然臉色潮紅,也隻能勉強抓住,這時候,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一劍千斤。


    在瀑布可怕的衝擊下,一柄幾十斤的劍,可以變得千斤之重,能夠把人壓跨。


    一股激流衝下,腳下早已被這瀑布經年衝刷的滑溜,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水流太急,等她從水下露出頭,已經被衝出三四十米了。


    陸語然爬上岸,返迴來,再次走上去。


    “撲通。”又一次落水,劍都被衝飛。


    陸語然就開始了無休止的折返跑


    第三次嚐試,又是失敗,水流太急,人根本無法站穩,陸語然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


    第四次,還是一樣,毫無意義的倒下了。


    第五次,倒下。


    第六次,倒下。


    ……


    “我相信我能行!”


    陸語然直接衝了進去。


    撲通!又是一聲落水聲。


    陸語然重重撞擊在水潭石頭上,身體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音。


    撲通!不知倒下了多少次,陸語然從水裏爬起來,已經沒有力了,眼睛閃爍著瘋狂之色,身上全身瘀痕,遍體鱗傷,身上的幾塊骨頭都撞斷了,這些都是撞擊在石頭上的後果。


    “無論是艱難險阻,我都無怨無悔,這是我要走的路,無悔!無懼!亦無恨!”


    陸語然衣服濕透,拖著濕漉漉的身體,驀然抬起頭,眼睛裏閃爍著一種名為堅定的光芒,熾熱如陽。


    ……


    轟!陸語然剛走到瀑布下麵,一道宏大的水流從上麵砸下來,如同天河倒掛,一股巨力從上傾瀉在她身上,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就感覺到有一座大山突然壓在身上。


    蓬!兩肩凹陷,血肉模糊,肩岬骨破裂,胸口一悶,氣血上湧,陸語然一口鮮血噴出,同時被擊飛,狠狠撞在一塊凸顯出水麵的石頭上,這一下,全身骨骼怕是斷裂了不少。


    “咳……咳!”


    陸語然咳嗽起來,吐了幾口血,夾雜血塊,臉色慘白。


    陸語然咬著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強忍著痛。


    她明白,要實力,就必須要有所付出,沒有血的洗禮,又怎麽成長,人就是要在腥風血雨磨練,經曆血的洗禮,才能真正成為強者。


    這是自己唯一能夠突破的捷徑,雖痛,亦不能放棄,現在已經沒有其她路供她選擇。隻能經受痛苦與磨難,一路走到底。


    這次,她傷勢嚴重,花去了好幾天時間。


    等傷勢好了以後,陸語然又開始嚐試。


    而這些天,陸語然身上的骨骼不知斷裂了多少次,血肉模糊,無數次徘徊在生死之間,有幾次差點沒把命送了。


    陸語然借助無數次的壓力,身體在不斷處於破裂修複之間,筋骨不斷得到淬煉,力氣越來越大,雖然還停留在洗髓的境界,但身體離內壯已經快了。


    ……


    轟隆隆!轟隆隆!耗費七天的時間,才在那瀑布下站穩,第八天達到瀑布的中心位置,承受那瀑布激流強猛的衝擊。


    “轟轟轟……”瀑布永不停息的降落。


    整個劍身一點點從水中拔出,陸語然雙臂有些顫抖著,唿吸急促,劍猛然從水裏抽出。


    嘭!


    陸語然剛拔起劍,身體失去平衡,微微往前一傾,腳下一滑,跌倒在水裏,旋即就被水流衝走。


    繼續!再次衝到瀑布底下,劍還是沒有拔出來。


    兩天過去了,她幾乎還是和原來一樣,幾乎難以揮出,有時候連劍都抓不住,沒有什麽進步。


    五天的時間過去了,有了進步,身體素質提高,力氣有些增加,她能勉強揮起劍,卻始終斬不出去。


    八天的時間過去了,修為雖然沒有突破,但體內的血氣更加凝練,肉身細胞緊密結合,骨骼壯大,血肉之間圓潤飽滿,加深了對力量的理解,能更加深刻領悟自身的力量。


    她現在就能斬出一劍,但一劍之後,立刻就會力竭昏迷,至少要躺著修養好幾天。所以她在這段時間裏,有大半是在躺著養傷。


    又是五天過去了,她能夠站在瀑布激流中,真正的斬出一劍,不會昏迷,但身體馬上會脫力。


    卻是斬不出第二劍,後繼乏力。


    ……


    “斬!”


    陸語然對著青石一劍狠狠劈出,劍勢如同一把利刃,周身的氣流都劈成兩股,夾雜著無可匹敵的力量斬了下去。


    哢嚓!


    那塊岩石發出破碎的聲音,整塊岩石頓時出現裂紋,如蛛網般的裂紋開始向四周擴散,岩石變得四分五裂。


    “看來速度還是不夠快!如果快的話,岩石就絕對不會破碎!要想達到一劍切割,岩石不碎,我的劍還不夠!”陸語然低頭看著破碎一地的岩石,沉思良久。


    ……


    轟!巨大水流重重的擊在陸語然的身上,砸的她身體一陣搖晃,臉色潮紅,手臂酸脹,連劍都快拿不住。


    堅持!陸語然咬緊牙關,拚命堅持。一劍接著一劍揮出。


    想到曾經的屈辱,她的信念更加的堅定,她那已經快要鬆懈的意誌再次堅挺起來,不斷揮劍。


    “轟轟轟……”在瀑布衝擊下揮劍三分鍾。


    陸語然就感到雙腿發酸,背部疼痛難忍,頭腦也有些脹。


    “我一定可以,堅持住!即使是死也要堅持住。”陸語然在心裏怒吼咆哮著,不斷揮劍,她不甘平庸,不甘心放棄,不甘心成為累贅,她要堅持,堅持!


    身體發出一聲聲嘎吱作響的聲音,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骨骼在扭曲變形,在那等極端強橫的力量壓迫下,陸語然膝蓋都是陡然一彎,旋即她赤紅著眼睛。


    “噗嗤!“


    陸語然一口鮮血噴出,單膝重重的落地,而後又被她死死的撐住,但在這股壓力下,膝蓋不住地彎曲。


    而在那種越來越強的壓迫下,陸語然毛孔下,突然滲透出了一滴滴殷紅的鮮血,鮮血順著身體留下。體內血液近乎控製不住,在沸騰,在不斷往體內壓迫出去。


    “堅持!堅持!”


    陸語然內心深處大聲的咆哮著,臉上露出瘋狂之色,雙拳緊握,眼睛幾乎都要滴出血來。身軀硬生生地站立了起來。又是一劍揮出去。


    啪啪!血肉深處無數個細胞炸響,一個個細胞發出脆響,如同鋼珠撞擊玻璃杯的聲音,身體深處似乎在發生一種變化,又或者是一種蛻變。這種變化向好的方麵變化。恍如一頭猛獸從沉睡中蘇醒。


    烏黑的物質從五髒六腑裏麵被擠出來,不斷向外排出。這是一個精煉的過程,排除各種雜質,純粹內髒。


    力量不斷增加,從三象開始往上增加,三象一虎之力,三象二虎之力,三象三虎之力,……五象之力。


    足足到達五象之力才停下。


    ……


    七分鍾!


    陸語然發現自己在瀑布衝擊下練劍七分鍾,而且還沒有達到極限,這說明還有提升的空間。


    接下來,她就不斷地試驗,倒下,再站起來,繼續,有時候水流衝擊過大,人直接被衝走,撞在石頭上,骨頭斷裂,但她頂多就是休息一下,又繼續。


    這些日子裏,陸語然幾乎整天泡在水裏,訓練自己能力,把握每一個動作、節奏,從細微的地方下手,盡量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爭取站得更久更穩。


    從七分鍾開始提高,八分鍾,九分鍾,一點一點提高,有時候為了提高幾秒,她不得不花費好幾天的時間,弄得一身傷,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經曆了許多次的試煉,陸語然摸索到自己的極限所在,瀑布下整整揮劍十六分鍾,這已是身體的極限。


    無論陸語然再怎麽嚐試,都沒有用,始終無法突破這個數字,連多上一秒都做不到。


    ……


    “不夠!催動力氣,匯集一處!”


    “太慢!再快!”


    “快!還要再快!”


    “這一劍不對,出手角度錯了!”


    “劍柄應該微微傾斜,就這麽出劍!”


    一個月又過去了。


    在瀑布下揮劍時間越來越久,劍變得越來越快。


    “我的劍,可斬萬物!”


    “我的劍,可斷生死!”


    “我的劍,破滅黑暗!”


    “我的劍,可通青冥!”


    “我的劍,守護心中淨土!”


    盤坐的瀑布底下,劍橫放在膝蓋。


    在心髒處一截青色劍尖,散發青幽幽光芒,布滿劍意,在陸語然說出這番話,似乎它受到刺激,一道青色劍芒沒入腦袋,大量關於劍道感悟,劍道文明起源,狂湧而至。


    天地靈氣竟然湧進身體,改造肉身。


    筋肉骨膜在靈氣淬煉下,不斷強化,體內血液往外排擠,骨髓瘋狂地造出新鮮血液,湧遍全身。


    力氣增長的可怕,五象一虎之力,五象二虎之力,五象三虎之力,五象四虎之力,……八象九虎之力,九象之力。


    這是隻有神通境才有的待遇,陸語然竟然也做到了。


    突然,陸語然猛然睜開眼睛,一道劍芒閃現,霍然抓起劍,劍身銀光驟然亮起,一劍橫斬瀑布。


    頓時,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落下來水流在那一刻,凝固了起來,停滯在半空中,瀑布就像突然之間斷了一樣,劃成上下兩部分。整整停滯了三秒,瀑布水流才繼續落下。


    隨後又對著水潭青石一劍揮去,殘影零亂,劍與青石相接處,沒有想象中的火花迸射,也沒有嘈雜的聲音。


    無聲無息,劍身一半沒入了青石,就像在切豆腐一樣,沒有難度,一切似乎就這麽簡單。


    劍刃上沒有破損的痕跡,也沒有卷起,光亮如新,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這把劍不過是普通的精鐵鍛造而成,材質一般,要是劈石頭,劍刃絕對會崩斷。


    陸語然又轉身看向青石的切口,用手摸了摸切口處,切口裏麵光潔滑膩,沒有絲毫粗糙。是一劍切成,沒有絲毫的停滯,否則切口不可能如此光滑細膩。


    這樣一柄普通精鐵劍竟然切開了青石,而且還是像切豆腐一樣輕鬆,沒有破損,這就好像是一根木釘和一塊鋼板,誰強誰弱不言而喻。


    “這就是劍意!”


    陸語然一劍斷水,一劍斷石,她明白這就是劍意,普通的劍,在劍意加持下,無物不斬。


    隻有劍意才能做到一劍斷水,一劍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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