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醉不敢這麽奢望,隻要衛導將來不故意對她使絆子,她就求姑姑告奶奶謝天謝地了。


    吃飯的時候,衛導果然沒放過蘇醉。好幾次狀似無意地提到蘇醉的緋聞,哦不,實際上應該說是醜聞。包括今天早上星晨日報報道的求摸事件。


    蘇醉不想跟他計較,當開玩笑似的笑幾聲就算過去了。


    中間,相總忽然提到容連望,說是容連望最近似乎計劃著迴國發展了,還問蘇醉知不知道這個事情。蘇醉和容連望上個月通過電話,電話裏容連望並沒有提起這件事。


    相總說:“看來你還不知道。那,映光影視和萬象傳媒被人買下的事情你知道嗎?哦……你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情。消息至今還沒傳出來呢,但我們商業內部都已經知道了。映光和萬象是被同一個人買下的,那個人是誰?你們猜猜看。”


    在座的人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有點摸不著頭腦。


    蘇醉由於平時比較關注財經信息反而略有所聞,買下這兩家公司的不正是魏堰晟嗎?


    這事兒和容連望迴不迴國有什麽關係?蘇醉不禁好奇起來。


    相總賣了個關子,見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很滿意,手指一點說:“那個人就是魏氏集團家的公子,立星科技的總boss,魏堰晟。”


    “啊?”在座眾位俱驚,魏堰晟這名字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原本就是魏氏的公子,家世顯赫。這幾年自己又建立了一家公司,而且公司一飛衝天,一躍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科技公司,可以說僅僅幾年他就在國內建立了一個技術王國。他的行事手段和商業頭腦不知讓多少商業人士震驚。


    如今他竟然又將注意力轉到了影視圈?那又該是怎麽一副驚天動地的場麵?


    “對!就是他,所以這個消息雖然還沒真正公布,但很多傳媒公司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他們已經在為這一大勁敵的出現做打算了。當然了,我們這種小公司無所謂。”相總自嘲地說,“反正也沒辦法跟這種大手筆的人物比。”


    其他人連忙笑著說場麵話,“怎麽會?相總說笑了。”但現下大家還是對魏堰晟的事兒比較好奇,一個個瞪著眼睛等下文。


    相總咳嗽一聲,接著說:“我聽說,魏堰晟最近在組織軍隊,招兵買馬,打算一腳定江山。所謂招兵買馬呢,就是說映光和萬象兩家公司原本存在的一些藝人和合作群體,如果不滿意他會將他們剔除掉。然後,同時會他引進一些他認為有用的藝人和團隊進去,整個公司內部來個大重組。容連望就是其中一個啊!聽說魏堰晟有意向把他招迴國,作為他公司名下長期的合作導演。不過,這個消息也是人家傳出來的,沒確認。我估計,容連望現在可糾結了,在琢磨到底是迴國呢還是不迴國。如果迴國後魏堰晟不理他,他可就虧大了,畢竟大夥兒都知道他以前在國內混得一點都不好。可要是真能被魏堰晟看上,那以後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下半輩子吃穿就不愁啦。”


    大夥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迴事。


    蘇醉也總算聽明白了,一句話總結不就是:皇帝的心思你別猜,猜也猜不來!


    …


    衛導聽了半天,聽到這麽個結果,很不高興!


    相總開始說這話題的時候,他還以為容連望是在好萊塢混不下去了才計劃著迴國的,沒想到是有人要挖他迴來,而且這個人還是人人稱畏的魏堰晟。


    衛導的嫉妒心不由得又起了,連針帶刺兒地說:“容連望啊!這話還指不定是不是他自己讓人傳出來的呢。我看他在好萊塢也已經混不下去了,借機找個迴國的理由唄。他這幾年拍出什麽東西來了嗎?好萊塢拍的片子,他能拍嗎?人家一提他還真屁顛屁顛地過去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能力……”


    衛導一提到容連望就停不下來!各種諷刺汙蔑的話隨口就來,還提到了不少容連望年輕時候的糗事。


    這下子輪到蘇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侮辱自己的話她可以一笑而過置之不理。但輪她在意的人,她卻做不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衛導這麽侮辱她師父,她哪能好受?


    直了一下腰,打算綿裏藏針地說點什麽,反駁衛導幾句。捏捏手心,最後還是算了,單丹花心思特意弄了個機會讓她跟衛導搞好關係,她總不能不但沒把兩個人的關係搞好,反而搞得更糟吧!


    但她也實在聽不下去了,於是偷偷給手機按了個備用鈴聲,借故接電話,走出去。


    外麵走廊的氣氛比屋裏好多了,蘇醉走到稍微遠點的地方,倚牆站著。


    周越優也跟了出來,她知道蘇醉一向敬重容導,聽到剛剛一席話該不開心了。


    蘇醉見她遠遠地跑過來,笑著問:“你怎麽也跟過來了?真的有這麽依戀我?”


    周越優撅著嘴走到近處,“真沒想到衛導是這樣的人,他那麽說容老師,你該不開心了吧?”


    蘇醉笑著輕拍了一記她的臉,安慰她,“我沒不開心的,你別多想,隻是懶得聽他說下去了而已。”


    周越優說,“我都不想在他手下拍戲了,這種人品也拍不出什麽好東西。”


    “誒,千萬別這麽想!”蘇醉忙製止她,“衛導人品雖然不好,但作品還是可以的,我以前也在他那兒拍過幾部電視劇,他拍的東西市場比較廣。這是你曆練的好機會,千萬不能錯過。”


    周越優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那好吧。”


    “嗯,乖。你先迴去吧,我想一個人站會兒。”


    …


    蘇醉看著周越優離開,她忽然有點慶幸。幸好周越優在外人麵前是個不愛說話,也幾乎沒什麽表情的人。


    這樣反而好!


    雖然有時候會讓人覺得高冷,難以相處。但她這樣最起碼不容易讓人看出心思,也就不存在因為站錯立場而得罪人的情況。


    就好比剛剛一頓飯,衛導就沒看出來周越優實際上是偏向蘇醉的,要不然周越優以後在衛導手下拍戲的日子就沒這麽好過了。


    娛樂圈就是這樣!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個麵具,或優雅的,或高冷的,或風情萬種的,或清新文藝的,或成熟的,或美豔的,或好的,或壞的。但實際上,觀眾看到的不過就是這個麵具。他們的內心到底是什麽樣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


    有些人演了一輩子好人,背地裏卻做著圈裏最讓人惡心的事。有些人演著知識青年卻低俗不堪,有些人演了一路的倔強女人,為愛不顧一切,忠貞不屈,真情動人,可背地裏卻是爬了一路導演的床,簡直可笑至極。


    果然是人生如戲,人心與人心之間隔著血,隔著肉,還隔著皮,誰又能感受到誰的真心?隻不過都在看戲,看你演得什麽角色而已。


    蘇醉被人說得那麽難聽,她也不是完全不難過的。


    雖然她喜歡笑,而且一直在笑,笑得雲淡風輕,從容淡定,風情萬種。可終究掛滿笑容的麵具背後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孔。


    五月天有一首歌,唱著: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這世界笑了,於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當生存是規則,不是你的選擇,於是你含著眼淚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的走著……


    估計這個圈子的人,大多都是如此吧!


    …


    蘇醉靠著牆,垂著頭休息了片刻,忽然聽到有人從遠處走過來。蘇醉連忙收起臉上的黯然,調整了一下表情,直起身。


    看清來人,蘇醉驚住了。


    竟然是魏堰晟?


    哦,對了。蘇醉想起來,這家尚君大酒店雖然不是魏堰晟的產業,卻是魏氏旗下的。魏氏總部不在b市,而魏堰晟公司的總部卻在b市,所以b市的這幾家酒店和產業應該是由魏堰晟在幫忙監管著了。


    他估計是來視察民情吧。


    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有氣場,明明是一個人,竟走出了聲勢浩大的感覺。一身西裝趁著他挺拔的身姿,簡直像個雜誌模特,他麵容冷峻,姣好的一張臉看不到一絲表情。


    蘇醉看魏堰晟的時候,魏堰晟完全沒看蘇醉一眼,他像是根本不認識蘇醉一樣,神色冷漠地從她身邊走過。


    就這麽擦肩而過了。


    …


    之後的飯局沒持續多久就結束了。


    單丹乘車過來接蘇醉和周越優。兩個人一上車,單丹就問,“怎麽樣了?一頓飯吃下來,衛導有沒有對你改觀一些?”


    周越優不說話,蘇醉笑眯眯地說:“挺好挺好。”


    單丹一看她倆這反應就猜出了個大概,恨恨地說:“蘇醉,我就想不明白,你怎麽就搞不定一個男導演?連周越優都行你怎麽不行?你這身材總比周越優好吧?臉蛋這麽精致,娛樂圈誰能比的上?長得好看在男人麵前總該有點優勢吧?你怎麽就反的?”


    周越優在一邊忍不住笑了。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蘇醉說,“衛導又不喜歡女的。”


    “啊?”單丹驚訝地看著她,“我書讀得少,你可別騙我。”


    蘇醉不屑地哼唧一聲,“我騙你幹嘛?你啥眼力,這都看不出來,他挑男主的眼光都差不多,那眼神!不要太明顯。”


    蘇醉說完不再理會單丹和周越優驚訝的表情,隨手拿了份財經雜誌看起來。


    雜誌好幾篇文章竟都提到了魏堰晟。


    雖然魏堰晟幾乎從未答應過任何雜誌的采訪,但他作為金融界一大人物,而且又是個青年才俊,各大雜誌都會時不時提到他,作為文章亮點。


    這個名字映入眼簾,蘇醉不由得迴想起她和魏堰晟的第一次見麵。


    那一次相遇,可以說是十分之尷尬。


    …


    那是她參演的一部電影上映結束後的事情,當時那部電影票房不錯,主辦方為了慶功,給他們演員每人提供了一張豪華遊輪的船票。


    蘇醉原本不怎麽樂意去,因為那個劇組主辦方實在太令人厭惡。投資人中有一個叫歐躍的男人,在電影拍攝期間曾三番五次地騷擾她,擺出一副我給你機會拍電影你就得一切聽從於我的醜陋臉孔。蘇醉是忍了又忍才把這部電影拍完的。後來,她和劇組另外幾個女演員聊天,這才知道,原來不止是她,其他幾個女演員也都受到過這個劇組人的騷擾,甚至被吃了豆腐。


    遊輪之旅,歐躍也在,一看就是對同行的女演員動了心思。


    於是蘇醉萌生出一個整人的想法,心想以後反正也不可能再合作,整整更健康。還可以清新空氣,淨化世界!


    於是在遊輪上,蘇醉帶了一包可以使人腹瀉不止的酚酞片粉末,主動過去找歐躍。


    過去的時候,歐躍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因為有服務員在裏麵布餐。蘇醉進去,服務員什麽也沒說,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布完餐便識相地帶好門出去了。盥洗室裏有人在洗澡,蘇醉走到門口,用一種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嫵媚聲音,透過門縫朝裏麵喊了一聲,“歐總~”


    裏麵的人動作停頓了一下,卻並沒有迴應。


    蘇醉故意嬌笑著說:“歐總,我在外麵等你~”


    歐躍洗澡期間,蘇醉開了一瓶紅酒,並且往歐躍杯子裏倒了酚酞片粉末。一切準備妥當,蘇醉便倚著床頭,半躺在歐躍的床上,還故意把裙子往上撩了撩,露出她修長光滑的大腿。這樣一幅場景,任是什麽樣的男人看了都會腎上腺素飆升的。


    等了一會兒,衛生間的門被人推開,有人從裏麵走出來。


    蘇醉看清那人的臉,原本裝出來的風情頓時被嚇得煙消雲散,手裏的酒杯一抖,紅酒差點潑在自己胸口。也不等自己腦子轉迴路,她已經本能地一個挺身,迅速從床上站起來。


    這便是……蘇醉和魏堰晟的第一次相遇!


    沒錯!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根本不是歐躍,而是魏堰晟。


    夠尷尬吧?


    蘇醉花了整整一分鍾時間,才找迴自己的舌頭,說話都結巴,“對,對,對不起,我這……我走錯房間了,不好意思,魏先生。”


    b市第一人,魏堰晟!誰會不認識?


    魏堰晟此時身穿一件灰色浴衣,站姿挺拔,目光冷冷地定在蘇醉身上,那神色及其厭惡,看蘇醉就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片刻後,他默然地收迴了視線。


    從始至終,他都沒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蘇醉領悟,他這是嫌棄她,不屑跟她說話,於是連聲道歉後,匆忙走出了門。走出去兩步後,又想起什麽,跑迴去把替歐躍準備的那杯酒端了出來。


    要知道這酒若是被魏堰晟誤喝了,她可就真死定了。


    後來一問人,她才知道,歐躍的房間號和魏堰晟隻一個數字的差別,是她弄錯了。真是個大烏龍。


    然而,經此一事,蘇醉在魏堰晟眼中的印象算是定下了:一個隻會出賣色相的低賤女人。


    …


    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倒黴,之後沒過多久,蘇醉和魏堰晟竟然又遇到了一次。


    那是在一個宴會之後。


    歐躍因為沒能把蘇醉搞到手,心中一直鬱鬱難平。那天,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宴會上,歐躍借機對蘇醉多番騷擾。


    蘇醉早已對他不甚其煩。


    宴會結束,大夥兒紛紛離場,歐躍更是找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直接拉住蘇醉,直白地問她想要什麽條件才肯跟他上床。


    蘇醉對這歐躍簡直恨得牙癢癢,但表麵卻裝著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她將歐躍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最後歎息一聲說:“哎,歐總,不是我說,您這自身條件看來是沒法變了。你既然這麽直白地把話挑開了講,那我也就不說什麽場麵話。女人在男人身上若是不圖情,您說還能圖什麽?不就剩下錢了嗎?歐總要是有錢,隻要夠喂飽蘇醉這個胃,您要得到蘇醉,不就一句話的事兒嘛!不過,我聽說歐太太平時對金錢比較敏感,這事兒歐總還得問問太太的意思才行吧?”


    蘇醉這話說得及其露骨,諷刺之味明顯,說完她還不忘捂著嘴咯咯嬌笑兩聲。


    歐躍臉色卻變了,他沒錢!


    歐躍在圈子裏算是出了名的懼內,他老丈人是市委那邊的官兒,他能有今天全靠老丈人給他鋪路。歐躍的老婆又從小嬌生慣養,在家對歐躍可以說是唿來喝去,更是掌握著歐躍的所有財政,為的就是以防他在外麵花天酒地。


    其實蘇醉一番話翻譯得直白一點,就是說:你歐躍長那麽醜,又沒錢,有多遠滾多遠吧。


    歐躍被這話嗆得一時發不出聲,蘇醉還不忘添油加醋,“歐總,您今晚要不先迴去和太太商量商量看,我等你迴話兒……”


    說完一個瀟灑地轉身,挺胸緩步而去。


    …


    可是,所謂喜極而悲。當蘇醉走出大酒店,竟在大門外的大理石台階上遇到了魏堰晟。


    這家大酒店今晚同時舉辦了好幾場宴會,蘇醉猜魏堰晟應該也是來參加其中某一場的。男人外麵披著一件黑色風衣,裏麵是一如既往的西裝領帶,看上去冷峻肅然。他站在長長的台階中間位置,一隻手閑散地搭著扶手。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台階上留下一格一格的段落。身邊偶爾有打扮精致,身穿襲地長裙,肩披名貴皮草,腳踏十公分高跟的貴婦名媛從他身邊走過,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好像在等什麽人?


    蘇醉這樣想的時候,已經邁開步子,走下台階,打算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魏堰晟此時卻慢慢轉過臉,朝這邊看過來,他開口,“蘇小姐……”


    蘇醉一驚,他竟然認識她?太讓人意外了!


    “怎麽?”魏堰晟淡淡地說:“蘇小姐記性這麽差?這麽快就不記得魏某了?”


    “當然不是。”蘇醉調整了一下心態,收起臉上的驚詫,轉而笑開,“蘇醉怎麽會不記得魏先生,我隻是詫異,魏先生這般人物竟認識蘇醉,實在太受寵若驚了。”


    魏堰晟往蘇醉這邊靠近兩步。雖然兩個人離得依舊比較遠,但魏堰晟氣場實在太過強勁。蘇醉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腳,生出種往後退的衝動。


    魏堰晟淡淡地打量蘇醉一眼,“蘇小姐果然是個直白的人。”他輕蔑地哼一聲,“隻要給錢,蘇小姐是不是什麽事都會答應?”


    蘇醉睜大了眼,原來魏堰晟剛剛聽到了她和歐躍的對話!


    她感受到了魏堰晟語氣中的輕視和眼神中的嘲諷,看來這下他對她的誤會更深了。不過,她不在乎,也懶得解釋什麽。反正以後魏堰晟跟她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她需要對他解釋什麽呢?


    於是,蘇醉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撩頭發,挑釁地說:“對啊,難道魏先生也想出點錢,讓蘇醉陪著做點什麽嗎?”蘇醉這話當然是隨口說說的,魏堰晟何等人物,什麽樣的絕色女人他碰不到,別說出錢,倒貼的都數不勝數,哪輪得上蘇醉。


    …


    可蘇醉萬萬沒想到的是,魏堰晟後來還真有事用上她了。


    這也就是她在周曉軒麵前扮演魏堰晟新歡的前因。


    蘇醉能夠理解魏堰晟為什麽找她扮演,既然在他眼裏她是個可以用錢打發的女人,也就大大地避免了以後情感上的牽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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