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修,你幹什麽?本夫人待你為客,你也不能這麽囂張啊,”柳氏頓時沒了好臉色,不得不讓人懷疑這藥方是她讓那大夫開的。


    “夫人這麽生氣,莫不是這是你讓大夫開的藥方?”百裏修替冷意晴問出了心中所想,反正他懂醫理,所以就算柳氏狡辯他也是有辦法對付的。


    柳氏一愣怔,隨後反應過來就大聲怒斥百裏修,“你居然汙蔑我?老太君身體太累,大夫開補藥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啊。”


    百裏修聞言,忽然笑開了,而且那笑聲還頗為瘮人。


    大家聽了有些莫名其妙,最後還是衛容出口詢問,“小修,你還是說實話吧,這藥方怎麽不妥當了?”


    “這藥方本身是沒錯,而且夫人也說是給老太君補身之用,出於好心是沒錯的,可是那大夫太沒醫德了,明知老太君現在不能大補,他還開出這種藥來,這是想讓老太君虛不受補呢還是怎麽的,那在下就不清楚了。”


    冷意晴忍不住在心裏為百裏修喝彩了,這話說的,可真真是妙極了,接下去就要看衛容有沒有那個覺悟了。


    要是認真聽,不難聽出這話裏話外都是這個大夫是受了人指使的。


    “爹,我去把人追迴來,”在門口聽見屋裏說話的衛長軒自告奮勇,還未等衛容點頭,就被柳氏嗬斥了,“軒兒,你攙和什麽,管好你媳婦就行。”


    “娘,麗華在屋裏好好的,怎麽可能出事?祖母的事情才是大事,就算您攔著兒子,兒子也要去,”衛長軒說完,轉身就跑出了屋子。


    “遠兒,敬兒,快去給我攔著你大哥……”


    “胡鬧,夫人,你這樣阻攔,莫不是心裏真的有鬼?”衛容急忙打斷了柳氏的話,讓兩個兒子不要去追衛長軒。


    柳氏一臉訕訕地坐在了椅子上,那神情分明就是事不關己的意思了。


    不一會兒,衛長軒便揪著那大夫迴來了。


    “王大夫,您給我娘開的補藥是什麽意思?”這話誰問都不如衛容來得合適。


    王大夫看了柳氏一眼,眯著眼睛笑道,“我之前說過了,老太君身子太虛,所以需要補一下,這樣才能恢複體力,說不準到時候聲音也會好起來的。”


    “這位王大夫,在下有一個事情想問你,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賜教?”百裏修雙手環胸,半靠在桌邊,這隨性的讓子讓王大夫少了戒備。


    “你說。”


    “我想問王大夫,既然老太君的身子這麽虛,為何不直接用人參呢?”


    “人參太補了,絕對不行,”王大夫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你那藥方可比人參補呢,怎麽就可以了呢?”百裏修雙手垂下,朝著王大夫一步步地走了過去,迫於壓力,王大夫對柳氏說道,“夫人,您瞧吧,我就說用人參,你非要改成這個藥方,現在可好了,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算了,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了,你們自己決定吧。”說完,王大夫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不滿地說道,“這銀子我還你了,以後你們衛府什麽人生病了不要來找我看病。”


    沒人理會王大夫是怎麽走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柳氏。


    這意思是夠明白得了,柳氏從中做了手腳。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麽,我這也是為了府裏好,這人參不要錢啊,又不是隨口一說天上就能掉銀子的,我這家當得可不容易,吃穿用行,哪一樣不是需要銀子……”


    “說夠了沒有?”衛容見到柳氏為自己狡辯,說了一大堆廢話,是把她給徹底惹怒了,“連給娘用銀子你都這麽舍不得的話,這個家你就不用當了,反正府中的人多的是,誰當都一樣。”


    衛容話音落下,二夫人和三夫人都伸長了腦袋,可衛容的眼睛卻是看向了冷意晴。


    柳氏隨之望了過來,猜疑道,“老爺該不會是想讓晴兒管家吧?老二老三家的,會肯嗎?”


    二夫人和三夫人立刻敵視著冷意晴,讓她很不舒服,忙解釋道,“父親,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誰當家不都是一樣,奶奶身子好起來才是,對不對?”


    “嗯,還是晴兒懂道理一些,”衛容睃了柳氏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自己迴屋好生反省一下,看看自己為何連個孩子都不如?”


    柳氏一聽,陰沉的臉頓時掛了下來,“老爺,您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揪妾身的心嗎?妾身這麽多年一來,任勞任怨,沒想到今日卻是換來一句‘連個孩子都不如’,說這麽沒良心的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鏗浪……”衛容沒想到柳氏會當場甩臉子給他看,想要再次嗬斥他的時候,忽然床邊有了聲響。


    冷意晴第一個望了過去,看見了太君正寒著臉坐著,而剛剛的聲音是她推了自己的瓷枕下床,發出聲音提醒大家她的存在。


    “娘!”衛容等人都圍了上去,但是老太君卻隻是搖頭,然後越過他們的頭,手指指向了冷意晴。


    “娘,您是要晴兒陪您嗎?”衛容隻能猜測了。


    待老太君點頭之後,衛容才歎了口氣,讓大家都退下去,而他特地交代了冷意晴,“好好陪陪奶奶。”


    “知道了,父親,”冷意晴屈膝送走衛容,然後疑惑地望著不會說話的老太君,此時她雙眼含淚,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奶奶,您是不是有話要對孫女兒說?”冷意晴坐在了床沿之上,雙手任由老太君握著,她則是希望能從老太君眼裏讀懂些什麽事情。


    可是老太君抹了一把淚,滑進了被子裏,這樣握著冷意晴的手臂上了眼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安心似得。


    “娘,我迴來了,”房門衛嬌撞開,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冷意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衛嬌身上發出的酒味讓她受不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沒迴府的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


    “你可以走了,我來陪娘就行了,”衛嬌似乎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巴掌拍在了冷意晴的肩上,雙眼迷離的望著她,嘲笑道,“小小年紀還挺會巴結的,我娘一會兒往這裏跑,也不知道打得是什麽主意?”


    冷意晴見衛嬌這個不知世事得樣子,頓時想發火了,可是老太君先坐了起來,雙眸盯著衛嬌的臉,有些慍怒。


    “娘啊,您這樣看著女兒做什麽,女兒又說得沒錯,您別忘記了,她不是佳玥,她是佳玥的女兒,就算你怎麽對她好都是於事無補的,”衛嬌掩嘴嬌笑了一身,拿腳踢冷意晴,“走開,我累得很,讓我靠靠。”


    冷意晴坐著沒動,衛嬌便是整個人撞了過來。


    老太君氣得全身發抖,無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冷意晴被衛嬌欺負。


    可是,冷意晴若是這麽好欺負,那就白白重生了麽,她起身反手給了衛嬌一個耳光,打得她頓時跌坐在了地上,“姑姑,昨晚你去了哪裏?奶奶出事了你知道嗎?”


    衛嬌索性就賴在了地上,不削道,“騙誰啊,我娘這不是好好的嘛。”


    冷意晴正想拿起那個瓷枕狠狠地砸過去,無奈她是老太君的女兒,自己的姑姑,她就算再氣也不能在老人家麵前動手。


    衛嬌被冷意晴打得暈頭轉向,加上酒勁上頭,就賴在地上睡著了。


    冷意晴無奈地搖搖頭,正要安撫老太君,誰知她指了指衛嬌和炕,言下之意要是冷意晴把衛嬌弄到炕上睡去。


    拖著衛嬌上炕之後,冷意晴安慰老太君道,“奶奶,您在歇會兒,孫女去看看,您的藥熬好了沒?”


    老太君自恃有些對不住冷意晴似地,點了點頭,茫然地靠在了床頭。


    冷意晴輕輕地帶上了門,轉身時,看到張媽已經端了人參湯進來了,“大小姐,老太君的湯藥。”


    “放著吧,我來伺候就行,”冷意晴現在是警惕這個張媽了,誰讓她昨晚也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裏呢。


    張媽瞥了冷意晴一眼,訕訕離去。


    “晴兒,”正當冷意晴端著藥轉身進屋的時候,百裏修拿著一樣東西興奮地走了進來,看到那碗湯,說到哦,“你先等下,瞧瞧這是什麽東西。”


    冷意晴定睛一望,是一個透明如薄冰但是形狀很像蠶蛹的東西,“這個……”


    “把湯碗拿來,”百裏修把那樣東西捏成了粉末,倒在了湯碗裏麵,笑道,“那隻冰蟬脫殼了,正好拿來給老太君解毒之用。”


    “不是說不能解毒嘛,”冷意晴擔心百裏修隻是為了哄她而出此下策。


    “那冰蟬的確是不能給老太君解毒,但是這蟬殼就不一樣了,清涼解毒不說,還能醫百病,我瞧著老太君是傷了喉嚨,所以才不能說話的。”


    冷意晴見百裏修不是開玩笑的意思,暫時相信了,“大概需要多久才會好?”


    “三天吧,或許不用,”百裏修也不是很肯定。


    冷意晴攪了攪湯碗,等徹底涼了,又聞不出蟬殼的味道後才端進去給老太君。


    老太君憐愛地望著冷意晴一勺一勺地喂著自己,還不時地伸手把她鬢邊的碎發勾到耳後去,“嗯…”湯水從老太君的嘴邊滑了下去,冷意晴連忙給擦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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