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水一直覺得,這狗ri地命運對自己不公。


    相同的出身,相同的資質,甚至連相貌也是一模一樣,可受到命運垂青的永遠都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鄭山,至於自己,則是一個孤獨的被遺忘的人。


    作為鄭家旁係遠支的兄弟二人在五歲啟蒙,正式開始修真生涯,七歲那年,鄭山被選中,送到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宗門修煉。而鄭水,則是被留在鄭家,跟其他同齡的孩子一起修煉鄭家的功法。


    ri子,過的如此平凡,ri出而作,ri落而息,周而複始,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年紀小小的鄭水,第一次有了命運不公的感悟。


    他開始思考:“為什麽被選入神秘宗門的人是哥哥鄭山,而不是我?我們都是相同的資質,為什麽他就能走到外麵看看,而我就隻能留在家族裏慢慢打熬,坐井觀天?”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鄭水不明白,難道自己要比哥哥差嗎?


    難道,我就是那個不被人所喜歡的,被嫌棄的人?


    鄭水年紀不大,可心思很重,“好吧,既然你們隻看重哥哥而不看重我,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是一個多餘的人,那我就做出成績來讓你們看看,我要讓你們承認,你們全都錯了!”


    他的修煉,很努力,很刻苦。


    他也非常勤奮。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的時間,鄭水就在這種孤獨與不甘中度過,勤修苦練之下,他的修為與ri俱增,終於在二十七歲的那年,他的修為,突破了青玄階十層巔峰的禁錮,步入紅玄。


    沒有高深的修煉口訣,沒有jing妙的武學技法,鄭水修煉的,就是鄭家最普通最基礎的法門,二十年的時間能夠修煉到紅玄階的程度,他的速度,已經是很快很快了。


    也就是在這一年,離家二十年的鄭山,迴來了。


    鄭家族長鄭澤淵帶人出門,親自迎接。


    很風光。


    鄭水也在這些出門迎接的人員之中,並沒有比別人更特殊的位置。


    兄弟相見,沒有相擁而泣,沒有淚如雨下,更沒有任何親人重聚的感人場麵。


    很冷漠,很淡然,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唿,就好像兩個初次相見的陌生人。


    而在這種平淡之下,還有一股暗流在默默湧動。


    鄭水發現,在見到自己哥哥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頭,居然湧起了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


    “憑什麽是他?不是我?


    “如果沒有他,他所有的光鮮,都應該是屬於我的!”


    鄭水有些自卑,他以為在那個神秘大宗門裏磨練了二十年的哥哥,這次迴來,修為會高到一個讓人震驚的地步,光華奪目,自己就算拍馬也攆不上。


    可是,事情的結果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發現,鄭山的修為,居然隻有紅玄階一層而已,跟自己的修為完全一樣,一點都不比自己更高明。


    鄭水傻了!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在一個神秘大宗門裏修煉二十年的哥哥,居然跟自己的修為完全一樣。


    這意味著什麽?


    這難道不意味著自己的天賦比他更好,比他更勤奮,也更應該獲得別人的矚目嗎?


    從那一刻開始,再看自己哥哥的時候,鄭水的眼神就已經完全變了,是那種鄙視和瞧不起的目光。


    尤其是,當他們在同一年將修為提升到紅玄階四層的時候,這種情緒,更是強烈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


    鄭水的修為,並不比鄭山更高,但是,鄭水覺得自己有資格瞧不起他這個孿生的哥哥。


    如果假以時ri,修為更高的人,絕對是自己,而不是他。


    那麽,在家族裏的地位,自己應該比他更高才是。


    兄弟兩人的修為相同,這件事情,族長鄭澤淵知道。


    鄭水以為,當這個真相暴露出來之後,族長肯定會更加重視自己,那個在神秘大宗門裏鍛煉二十年也沒有超過自己的廢柴哥哥,已經完全不值一提。


    可是,鄭水想錯了。


    就在這一年,鄭家族長鄭澤淵一聲令下,鄭山被任命為鄭家的三管家,全麵負責鄭家在青莽鎮產業的外圍事務。而鄭水,他依然被鄭澤淵遺忘,依然平凡,混跡在一眾紅玄階的弟子族人中間,泯然眾人矣。


    憑什麽?


    憑什麽?


    鄭水不服,為什麽好處都是他的,難道我就比他差了?


    氣恨填胸,鄭水快要爆炸了,他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去找族長鄭澤淵,可鄭澤淵卻隻跟他說了一句話:“你哥哥跟你不一樣。”


    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鄭水覺得自己要發瘋了,就算自己紅玄階四層的修為在鄭家子弟中不算拔尖,可鄭山呢?他也是跟自己同樣的修為,憑什麽他就被委以重任,而自己,隻能繼續苦熬?


    鄭水想不通,他不服氣,可是在鄭澤淵的麵前,他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在鄭家,鄭澤淵就是天。


    他說的話,對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


    就算鄭水再怎麽不甘心,他也隻能按照鄭澤淵的命令去做。


    其實,他不知道,鄭澤淵說的一點都沒錯,他跟鄭山,真是有區別的。


    他們的資質完全相同,根骨一樣,身上的血脈,也是同源同宗,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出生的時間,相差了將近半個時辰而已。


    而就是這半個時辰,就決定了他們兄弟二人的人生道路,各有不同。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在他們七歲那年,一個陌生中年人登門拜訪的時候,改變的。


    這是一個外地人,在青莽鎮上,遊蕩了三天。


    他逢人就打聽,尋找一個在某年某月某ri某時出生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結果,幾經輾轉,他尋訪到了,鄭山,符合他所說的條件。


    就在得到消息的當天,他就登門拜訪了鄭家族長鄭澤淵,在密室之中,他跟鄭澤淵說,他叫玄央,來自蠱巫宗,這是一個十分隱秘的,不顯露於世人麵前的神秘修真宗門。


    玄央說,蠱巫宗有一件先祖流傳下來的神秘法寶,但是數百年來,卻無人能夠開啟,隻能當做一件紀念品來對待,而就在一年前,蠱巫宗機緣巧合地得到了一張圖譜,裏麵居然記錄了開啟這件法寶的辦法。


    血祭!


    在每年中一個特定的時辰,用一個出生在特殊時辰之人的血來獻祭,連續二十年後,便可將這件法寶開啟。為了這件事情,玄央和幾位師兄弟走遍天下,尋找符合條件的孩童,而直到今ri,才在青莽鎮上,找到了鄭山。


    聽完他這番話,鄭澤淵當時就把眉眼立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想拿我鄭家子弟的血脈來開啟你宗門的法寶?哼!莫非閣下認為我鄭家子弟的xing命就如此的不值錢嗎?”


    鄭澤淵怒意滿滿,真氣外放,密室之中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見玄央的手掌輕輕一按,一團詭異的黑se光芒從他的手掌中洋溢出來。


    兩個人的衣衫,無風而動,氣溫頓時yin冷,鄭澤淵怒意帶來的狂暴之氣,霎時間為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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