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097幾天前,江逾白比這個男人還要體貼,而自己肯定也比這個女人更幸福。


    可惜呀,幸福從來都不屬於何潸潸,她與幸福是絕緣的。


    “何潸潸,何潸潸在嗎?到你了!”


    “喂,是叫你嗎?”旁邊那個女人推了推潸潸。


    “噢。”潸潸站起來,她的眼神很空,裏麵除了茫然再什麽都沒了。


    b超是黑白的,潸潸看著黑乎乎的圖片根本就找不到一點兒孩子的蹤跡,她真懷疑是不是醫生檢查錯了。


    但是圖片旁邊是有字的,什麽孕囊胚芽又證明確實有個東西在她肚子裏,潸潸歎了口氣,帶著b超圖迴去找醫生。


    醫生看了看,又把她的各項檢查都看了就給她開了單子,“先去交費,你做個無痛的吧,這麽年輕,估計受不住。”


    潸潸點點頭,其實她想說她根本不怕痛,但是卻怕痛襲來時的那種無助和虛弱。


    她走到門口,那位醫生忽然叫住她:“姑娘,你是自己一個人?”


    潸潸點點頭。


    醫生同情的說:“最好找個人來照顧你,雖說是無痛,可卻還是扒層皮,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


    潸潸淡淡一笑:“謝謝醫生,我可以的。”


    潸潸走出去,連見多這種事的醫生也歎息“唉,多好的姑娘呀,碰上的是什麽樣的男人呀。”


    手術室前穿粉色製服的護士叫了潸潸的名字,給她換了鞋子隔離衣然後帶進去。


    潸潸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感覺有點可怕。


    三張形狀怪異的牀並排放著,其中有兩個已經躺上人,潸潸遲疑著,護士已經不耐煩的催促:“病人快點,外麵還有等著的呢。”


    潸潸的臉皮到了這裏薄的像紙,她笨拙的想爬上去。


    “你你,脫褲子呀。”又給訓了。


    潸潸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她怎麽能不知道需要脫褲子,隻是她想著要把腿放在抬高的扶手上,把最隱秘的地方暴露給人,她的自尊就是一次大挑戰。


    瑟瑟縮縮脫掉褲子,潸潸用最狼狽的姿態爬上了手術牀。


    手術牀上鋪著隔離墊,與皮膚接觸有一種滑膩的冰涼,而腿部的金屬把手更是讓她的血管和皮肉都是一顫,難堪和恐懼雙重壓來,心裏都透不過氣裏。


    醫生們不再和她說話,低頭做簡單的準備工作,偶爾金屬器械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卻在潸潸耳朵裏變成可以毀滅的雷鳴。


    眼睛上被蓋住,整個世界一下子全消失在黑暗裏,可是聽覺和其他的感官卻更加清晰,潸潸甚至聽到了雨滴打落在玻璃上的聲音。


    不知為什麽,她忽然問:“下雨了嗎?”


    戴著口罩的醫生也有點意外,她們不懂現在還關心天氣好壞的病人是個什麽心態,其中有一個看看玻璃窗上的水滴,有點可惜今天腳上穿的新鞋,“是的,下雨了,不過是小雨。”


    潸潸不再說話,她閉上了眼睛。


    雨水的聲音數萬倍放大在她耳朵裏,她甚至能感受到雨水帶著夏天的植物葉脈的氣味從窗縫裏擠進來,像來自四麵八方的霧障擠進她的身體裏,有種鈍刀割肉的恐懼。


    “衛生紙呢?”她聽到一個醫生在詢問。


    接著,麻醉劑就開始進入到她鼻孔裏,她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輕,仿佛被一團水柱衝擊而上,可是這樣混沌的感覺裏她忽然從另一個角度洞察了自己的內心,原來,她那麽愛爸爸,卻一樣恨爸爸,她對他喜歡男人這件事情其實和陸湛媽媽一樣痛恨,心裏最深處陸湛媽媽的樣子其實是她仇恨的化身。


    雨一直下。


    江逾白甩上車門 ,飛奔進醫院,逮住一個護士就問:“流產手術室在哪裏?”


    那個護士被他眼裏的陰寒嚇得話都說不完整,她指指樓梯,“三樓,走廊盡頭。”


    江逾白放開她,三兩步就跨上了樓梯。


    陰雨天,他的腿隱隱作痛,但這都不能讓他的腳步慢下來,昨晚處理好事情,因為擔心她,連夜定了機票往迴趕,誰知道一迴家,就有人告訴他她竟然來墮胎,這個女人怎麽心這麽狠,她到底有多恨呀,才不願意生下自己的孩子。


    因為過度的奔跑,江逾白覺得心髒要在胸腔裏炸開,太陽穴更是一跳一跳的疼。


    可是腳下的路似乎沒有盡頭,怎麽還沒有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


    “衛生紙呢?”潸潸覺得自己已經從黑暗的深淵裏爬上來,可怎麽又聽到了要開始時候的那句話?


    是護士又問了一遍還是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護士把她扶下來,小心的幫她穿上衣服,“你迴去後一定要好好休養,營養一定要跟上,你的貧血毛病很嚴重。”


    潸潸點點頭,掠了下被汗水濕透的頭發,眼前一陣發花。


    “現到外麵病房的牀上躺一會兒,你太虛弱了。”


    潸潸謝了醫生,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到外麵。


    卜一打開門,她就嚇呆了。


    門外,江逾白正和一個護士在爭吵,她從沒見過江逾白這樣激動和沒有風度,他淋了雨,頭發濕噠噠的,一雙眼睛血紅,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隱忍和溫潤。


    護士很盡責的阻攔:“先生,裏麵是手術室,男人不能進去。”


    “我老婆在裏麵做手術,你們要是誰敢殺死我的孩子,我就把你們的醫院拆了!”潸潸第一反應是想躲在門後,可江逾白卻眼尖的發現了她,忽然一切都凝固了,他看著她蒼白的臉,汗水濕透的頭發,已經她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愣了幾秒才開口:“你----做了?”


    潸潸沒有正麵迴答他,隻是說:“江逾白你別鬧,裏麵還有人在做手術。”


    “我問你做了沒有?”江逾白的聲音陡然拔高,雙眼能噴出火來。


    潸潸還是沒有迴答他,隻是虛弱的靠著牆說:“我累了,我想去躺會兒,你別煩我。”


    “何潸潸!”江逾白怒吼一聲,一耳光打在潸潸的臉上。


    清脆的皮肉碰撞的聲音把兩個人和護士都嚇了一跳,嗡嗡的鈍感過去,潸潸才覺出火辣辣的痛,江逾白這一巴掌勁兒很大,要不是潸潸身後有牆抵著她一定要摔倒,此時她用手捂著臉,似乎不敢相信江逾白會打她。


    江逾白打完了自己也後悔了,他抬手想去摸摸她的臉,忽然發現了她眼睛裏的恐懼,手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


    “潸潸……”


    “江總,有什麽事兒以後再說,我累了。”潸潸低著頭向一邊的病房走去。


    “何潸潸,你真的打掉孩子了?你這個女人心怎麽就這麽狠?清苒那樣的身體還要把孩子生下來,可你…..,行,我算是見識了,何潸潸,我江逾白今天算是記住了。”江逾白氣唿唿的轉身就走。


    護士在後頭喊他:“哎,先生,她沒……”


    潸潸阻止了她,對她搖搖頭。


    護士看著江逾白的背影疑惑的說:“他是要這個孩子的,你怎麽不把實情告訴他,其實你沒有……”


    “算了,麻煩你把我扶進病房。”


    江逾白一頭紮進雨裏。


    小李上次出事雖然沒受什麽重傷,臉上卻破了相,現在傷疤還沒有痊愈,頭上棒球帽壓得很低,免得被人看到。見到江逾白一個勁兒往雨裏鑽,他忙把車開著追上去,降下玻璃說:“江總,您上車。”


    江逾白心裏煩悶的不行,他擺擺手,小李隻好慢慢開著跟上他。


    江逾白的步子漸漸緩下來,他把手插在褲兜裏,迎著風雨慢慢踱步,雨中很多打著傘抱怨天氣的女人都異常興奮起來,雨水把男人的頭發淋濕,雨線沿著他的發梢滴落在棱角分明的臉上,薄薄的襯衣貼著結實的胸膛,隱隱露出胸肌。天啦擼,這真是老天給的福利呀!


    江逾白聽不到她們的尖叫,怒火一點點被雨水熄滅,他此時感到更多的是委屈。


    一直以來,他都為丟失了關於雲園大火的證據懊惱不已,那像一塊兒石頭一樣壓在他胸口,以至於很多時候他都不敢麵對潸潸清澈的眼睛。


    此前,他就懷疑這事是蘇珊做的,後來江培風派她出國,這個女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江逾白曾經質問過江培風有沒有讓她幹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江培風矢口否認,江逾白這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被誤導了,偏離了方向。蘇珊這個人絕不簡單,她的背後可能有更神秘的背景。


    那天,沈徹帶給他消息,說在馬來的西哈努克市看到了蘇珊,江逾白立即和小李飛了過去。


    馬來有沈徹的人,找到蘇珊毫不費力,而蘇珊也不意外江逾白的到來,相反的一片輕鬆釋然,“江總,您終於還是來了。”


    這個女人對江逾白一直賊心不死,她承認東西是她拿的,她要江逾白用春風一度來換那些東西,江逾白隻好和她約了晚上酒店房間見。


    作者有話說:新書月票榜墨墨第三,感謝各位親人的投票,感謝我的吧主們我的管理員們我的寶貝們,感謝我的好基友們,墨墨為了感謝大家,明天在群裏準備了一點潸潸和老白的小福利,哈哈哈,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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