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在霍家待著。雖說霍家待我們不薄,每天好飯好菜的招待著,可也是讓我覺得無聊。眼看著距離祭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祠堂那邊也越來越忙了。霍九爺和霍元合兩個人迴來的時間也少了。


    如果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二叔早就嚷嚷著迴家了。二叔是個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這兩天我倒是問過他什麽時候迴北裏鎮,可他一直也不說話,所以我猜測,他心裏還在惦記著祭祖的事兒呢。


    雖說歐陽老五之前說過可以聯合張老大和黃老四說服陳胖子,但我覺得就陳胖子那性格,他們還真不見得能說得動。


    轉眼,我們來這兒已經五天了。話說這天晚上,霍九爺一個人迴來了。見到二叔後,一臉愧疚的表情。


    “占年哪,說實話,我是真想讓你留下來祭祖,四爺和五爺這幾天沒少和二爺絮叨,可二爺是死活不同意。就他那驢脾氣,那股子勁兒一上來,連我的麵子都不給啊!”霍九爺說罷,長長的歎了口氣。


    待霍九爺說完這話,我特意看了一眼二叔的反應,隻見二叔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絲遺憾,很快他便笑著對霍九爺說道:“九爺,您可別這麽說,這幾天真是給您添麻煩了。我今天還和倆孩子說,等您迴來和您打聲招唿,我們就迴北裏鎮了。”


    聽二叔這麽一說,我心想,原來你也會撒謊啊,這兩天我這麽問他什麽時候迴家,他都不說。不過,這也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


    “占年哪,要不你們再多留幾天,我再想想辦法。”霍九爺說道。


    “不了,這已經夠麻煩您的了,等我這次迴去忙完手裏的事兒,如果有時間,我一定還會迴來看望您的。”


    盡管霍九爺想留我們多住些日子,最終二叔還是沒同意,轉天我們就迴到了北裏鎮。


    迴到家以後,二叔讓我們給王老板打個電話,把內丹給他,而他則忙活起來拜祭周老祖的事情。


    二叔這兒不像陳胖子他們那裏那麽講究,搞得像過年一樣。二叔也就是擺個供品,點點香火,祭拜一天就完事了。


    其實那些真正的野綹子,基本上都不會祭拜周老祖,雖然很多野綹子都把周老祖掛在嘴上,實際上他們家裏甚至連張周老祖的畫像都沒有。


    記得我小時候趕上過二叔祭祖,那時候也不懂二叔祭拜的是誰,隻知道那肯定不是我們家的祖輩。我爸雖然沒有從爺爺那裏繼承跑綹子,甚至還反對二叔幹這個,不過每年祭祖的時候,隻要他還在吉林,他就會來和二叔一起祭祖,不過今年是沒戲了,早早的就給二叔打過電話了。


    也許是因為鬆原的事,二叔自打迴來,就一直悶悶不樂,一聲不吭的忙著,就連到了祭祖那天,他也隻是簡單的拜祭了一下而已。這要是往年,我估計他一定會跟我們囉嗦好幾天,至少在禮儀方麵就有很多說道。


    轉眼祭祖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這些天這心裏空落落的,原本打算祭拜完周老祖,我們就商量著星君教的事兒,可我總覺得好像什麽事兒忘了辦一樣,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話說這天,二叔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似乎在想著什麽。其實這些天,他經常一個人待著,即使我跟他說話,他也是不愛理我。


    我走過去問二叔說道:“二叔,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研究研究星君教的事了?”


    “星君教?”二叔看了我一眼,隨後又問道:“你給王老板打電話了嗎,他怎麽到現在還不來取東西?”


    聽二叔這麽一問,我才如夢初醒,我們剛迴來的時候,二叔第一件事就是讓我給王老板打電話。這電話我是打了,可這家夥都這麽些天了,一直沒來呢?我說這些天我總覺得有事兒呢。


    “我給他打過了,他當時說這兩天就過來,可一直到現在也沒來。”我對二叔說道。


    二叔聽罷,想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道:“那你就再給他打一個。”


    “好!”


    我隨後一連給那個王老板打了四五個電話,這家夥竟然沒接。這是怎麽迴事兒呢?當初他來的時候,看著很著急的樣子,甚至後來還給二叔打過電話,千叮嚀萬囑咐的。這東西現在已經帶迴來了,他怎麽又不著急了。


    正當我們在院子裏合計這事兒的時候,突然門外有人來了。


    “侯爺……哎喲侯爺喲,您可迴來了……”


    我聞聲迴頭一看,原來是董大爺。隻見他推開二叔的柵欄門就進來了,老頭是一路小跑來到了我們跟前。


    “您這是怎麽了,快,坐下歇會兒!”二叔見狀急忙上前扶了老頭兒一把。


    “上個禮拜我來了兩迴,您都沒在家,我估麽著呀,這可能又出門了。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給盼迴來了。”


    看董大爺說話這語氣,好像是出什麽事兒了。我聽他說罷,急忙問道:“董大爺,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董大爺拿著毛巾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陳家溝那邊……”說到這兒,老頭突然停住了,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


    看來還真出事兒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事兒一定和星君教有關。


    “怎麽了,您說。”二叔不解的看著董大爺問道。


    董大爺這時候,看了看老肥,又看了看我,隨後把毛巾往桌上一扔。


    “侯爺……哎!實話和您說了吧,前一陣兒您還勸我,告訴我那星君教有問題,我……我一時糊塗,我就……”


    “就怎樣?您該不會是也加入了那個什麽星君教吧?”二叔見他說話支支吾吾的,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董大爺聽罷有些難為情的點了點頭,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隨後竟然反問二叔說道:“怎麽,這倆孩子沒告訴過您嗎?”


    “嗯?”二叔聽罷,先是一愣,隨後迴過頭來看了看我們倆問道:“大斌,你知道你董大爺入教了?”


    我萬沒想到這個董大爺居然在這個時候能把我給賣了,當初是他嚷嚷著要保守秘密,敢情現在他的秘密不能保守了,就算死也要拉著我們給他墊背。我看了一眼董大爺,隻見他那眼睛在那裏直眨巴,故意躲開我的視線。


    我見狀一副生無可戀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迴頭再找你算賬。”二叔說罷,又問董大爺說道:“那裏現在到底出什麽事了?”


    隻見老頭一臉悔意的對二叔說起星君教的事情來……


    這星君教果然有問題,從董大爺描述的日子來看,這事兒恰巧就在我們走後發生的。


    在他們剛入教的那段時間裏,啟明星君到了晚上就會給下麵這些教徒講經。而講經的內容也都沒什麽問題,無非就是教人向善,遠離罪惡。如果非要說他講經的內容有問題,那就是說自己是啟明星轉世,來到陳家溝,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雖說我們三個人一直懷疑這個啟明星君有問題,可其他人並不這麽認為。這啟明星君算命算的準,也從不向教徒收取任何費用,甚至誰家有個困難,他都會號召大夥一起幫忙。所以村子裏的人,幾乎都拿他當菩薩了。


    然而直到最近的這一段時間裏,也就是我們剛剛去鬆原的那幾天,星君教的教徒是頻頻失蹤,原本已經三十多個教徒了,現在好像已經剩下沒幾個了。


    一開始的時候,董大爺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這人是一天比一天少,直到北裏鎮的一位教友,也就是和董大爺一起入教的一個人失蹤後,董大爺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由此看來,最早二叔和我們說的那幾個失蹤的人,很可能就和這個星君教有關。


    “二叔,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要不我和老肥先過去看看?”我聽董大爺說完,急忙問二叔說道。


    不過還沒等二叔說話,董大爺在一旁接話道:“你們現在去了也沒用了,他們都已經不在那裏了。”


    “不在那裏了?你是說啟明星君他們已經離開陳家溝了?”我驚訝的問道。


    “嗯!前兩天星君殿就已經空了,沒人了。”董大爺一臉愁容的說道。


    這可不好辦了,這所謂的啟明星君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更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這要找他們,可上哪兒找去呢。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和老肥從星君殿後院翻牆進去後,我發現那有一個類似地窖的地方。那地窖藏在星君殿後院,而且還用鐵鏈子鎖著,那裏肯定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如果去那裏看看,沒準兒還能發現點什麽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想到這兒,我把這件事和二叔說了一遍,二叔聽罷,和我想的一樣,先去星君殿看看再說。話說我們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陳家溝。


    到了星君殿以後,這裏果然是人去樓空,院門大敞四開。我們先是去了正廳看了一眼,這裏麵依舊是那些桌椅板凳,牆上掛著那副不知道是什麽神仙的畫像。


    我們在屋裏轉了一圈兒過後,就直奔後院去了。我們三人來到了那個地窖處,那大鐵鏈子依舊是鎖上的。我往裏麵看了一眼,那兩條狗也沒了蹤影,就剩下個狗窩在那裏。


    “老肥,拿家夥,把這鎖撬開。”二叔說道。


    我們在來之前,特意準備好了撬鎖用的東西。不過這大鎖還真不好撬,老肥費了半天的勁兒,才把它給砸開。隨後我們把鐵鏈子摘了下來,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上麵的兩塊鐵板給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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