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祥臉上露出一絲焦急,我從沒見過他這樣。隻見他向我麵前湊了湊說道:“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那麽多了,這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麽機會,一旦天亮以後,他們的儀式開始,最先遭殃的就是村子裏的人。現在尚祖婆一個人在尚祖門,很危險。”


    聽天祥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一旦他所謂的神龍出世真的成了,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我把喪服脫了下來,對天祥說道:“好,我和你們去,不過他們不能替我去給二叔發喪,等我們除掉尚學智我再……”


    還沒等我說完,天祥和老肥就推了我一下,“趕緊走吧,趁現在天色還早。”


    這一路上我的心情可以說是百感交集,既想為二叔報仇,又想著怎麽偏偏趕上這個時候。


    天祥他們帶著我從另一條路奔往神樹穀,這條路我是從來沒走過。天祥的意思是,他怕尚學智派人暗中監視著我們,所以盡量謹慎一些。等我們快到神樹穀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隨著我們漸漸的靠近神樹穀,遠遠的就能看見,那裏是紅彤彤的一片,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儀式。最終我們來到了一個比較靠近蛇槐的角落裏,先躲了起來。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隻見那倒下的蛇槐上掛滿了紅綢。在蛇槐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大桌子,上麵點著紅色的蠟燭,還有香爐一類的東西。桌子的兩側靠後的位置,居然還掛著兩排大紅燈籠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此時我根本沒有閑工夫去欣賞這些東西。


    現場還有大約十多個人左右,這些人身著黑色的衣服,腰間紮著紅色的綢子,都在各自的忙活著。我看了大半天,唯獨不見尚學智。


    “這是什麽儀式,搞得不倫不類的,怎麽感覺像是要結婚似的呢?”我說道。


    “我估計他可能是想來個雙喜臨門吧?”老肥在一旁迴道。


    “什麽意思?”


    “那家夥不是從小就和那蛇妖定下娃娃親了嗎?今天是讓那蛇妖重生的日子,順便也把這喜事辦了,這不是雙喜臨門嗎?”老肥不屑的說道。


    老肥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一想起二叔,我就罵了句說道:“那今天就成全他們,讓這對兒妖人一起給二叔陪葬!”


    話說我們一直等到了八點多,才看見從遠處緩緩走來三個人,其中一個走在前麵的就是尚學智。


    隻見他身著大紅袍,胸前抱著一個像是酒壇一樣的東西,那東西沒有蓋子,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慢慢的朝著蛇槐這邊走來。


    我一看見這個家夥,就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把他給碎屍萬段。


    “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取他的腦袋。”我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不想被老肥他們兩個一把把我給拉了迴來。


    “不要著急,先看觀察一會兒,看看什麽情況。”天祥說道。


    “還看什麽看啊,趕緊過去解決他算了,他多活一分鍾我都鬧心。”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然而他們三個根本就沒有理我,我隻好先忍耐一會兒。


    再說那尚學智抱著那個大壇子走到桌子前,將那個壇子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又從身後跟著的那兩個人手裏接過一個大罐子。隻見他把那罐子上麵的塞子拔了出來,然後將罐子裏的東西倒入那個壇子裏。


    正當我好奇他那個罐子裝的是什麽的時候,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那個大壇子裏竟然有個東西冒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原來就是之前咬傷二叔的那條蛇靈。


    “尚學智和他身邊的那些人倒好對付,眼下最棘手的就是那條蛇靈。”老肥在一旁說道。


    “那要怎麽辦?”我急忙問道。


    “那能怎麽辦,我們小心一點了。”老肥在一旁插話道。


    “這不廢話嗎,我也知道小心點,都這個時候了,能不能不鬧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天祥在旁邊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抽出那條小龍鞭接著說道:“一會兒打起來,到了最後,尚學智很可能放蛇靈來攻擊我們。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三個盡量躲著點那蛇靈,我手裏有小龍鞭,能克製住那東西。所以我來對付蛇靈,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好!”我們三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一聲,隨後我們就朝著蛇槐走去。


    那尚學智果然夠機警,我們剛走出來沒幾步,他就已經發現了我們。


    隻見他將手中的那個罐子放在桌子上,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他看到我們以後先是一愣,隨後又冷笑了一聲說道:“喲,這不是小侯爺嗎?怎麽,不去給侯爺發喪,怎麽有時間來這兒啊?莫不是你們也要一起參加我的儀式嗎?哈哈哈哈……”


    看他那副陰險狡詐的樣子,恨得我壓根癢癢。


    “今天小爺我就來取你的狗命,讓你給我二叔陪葬!”我憤怒的說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啊,就憑你們幾個?”尚學智說到這裏,不緊不慢的迴過身去,將手伸進桌子上的那個壇子中,慢慢的把裏麵的蛇靈拿了出來。


    隻見那蛇靈滿身都沾滿了血。我再一看那個小罐子,敢情那罐子裏裝的都是血。那血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凝固,估計都是新鮮的。難不成他剛剛殺了村子裏的人嗎?


    不過此時我最擔心的是尚祖婆,這兩天如果要殺村子裏的人,他的第一塊絆腳石就是尚祖婆。


    想到這兒,我急忙問天祥說道:“你知道他那血是從哪兒來的嗎?”


    “估計應該還是馬野東的手下,不知道哪個又倒黴了。”


    “你確定不是村子裏的人?”我半信半疑的又接著問道。


    “放心吧,這兩天我在,隻要我活著,就不可能讓他碰村子裏的人。”


    聽天祥這麽一說,我才放下心來。


    再說那尚學智將蛇靈拿在手中後,一點也不介意蛇靈滿身的鮮血,就像對待一個寵物一樣,輕輕的撫摸著它。隨後,尚學智慢慢的朝著我們走了兩步說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幹脆就為神龍出世做出點貢獻吧?”


    說到這裏,尚學智對著周圍的那些人一擺手接著說道:“把他們幾個都給我抓了。”說罷,尚學智將那靈蛇重洗放迴到那個大壇子當中。


    這些人原本手無寸鐵,一聽到尚學智的命令,不知道從哪裏瞬間掏出把蒙古刀來。雖說這蒙古刀沒有多長,但是他們人手一把,也不容小視。


    話說這些人隨後直徑朝我們走來,我們四個馬上擺開了陣勢,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就把我們圍了起來。


    而此時桌子前的尚學智背對著我們點了幾根香插在了香爐裏,然後雙手合十不知道在那裏嘟囔著什麽。


    就在我愣神兒的功夫,這些黑衣人突然衝了上來。其中一個拿著蒙古刀對著我就是一刀,幸虧我閃的及時,不然這一刀還真就刺在了我的身上。


    我閃到旁邊後,迴手掄起五行鐧對著那個家夥就劈了過去,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應還挺快,竟然順利的躲了出去。


    我們幾個和這些人打了一會兒,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妙。


    原本我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還以為這都是些不堪一擊的小嘍囉,沒想到這些人居然也有些功夫。這麽半天下來,對方十多個人,就有兩個人受了點輕傷而已。難怪尚學智如此的淡定,敢情他也是有備而來。


    “天祥,這些人是什麽來路,恐怕不是那麽好對付啊!”我一邊打著一邊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看著也不像是馬野東的人。”天祥迴道。


    話說又打了一會兒,我無意間發現,裝著蛇靈的那個大壇子裏慢慢的飄出煙霧狀的霧氣,而此時的尚學智依舊雙手合十的站在那裏默念著什麽。


    此時的我一邊招架著身邊這些人,一邊時不時的看著尚學智那邊。我對整個儀式毫不了解,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儀式現在算不算是已經開始了,如果開始了什麽時候結束,這些都一無所知。


    俗話說一心不可二用,正當我這心裏合計這儀式的時候,突然覺得右手的手腕疼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就把手裏的五行鐧丟在了地上。


    我迴過頭來一看,自己的手腕處被劃了一刀,瞬間就有血流了出來,我急忙用左手抓住了手腕。這時候,剛剛那個人還想乘勝追擊,被我一腳給踹了迴去。


    “侯威,你怎麽樣?”老肥見狀急忙問道。


    “沒事兒,小意思,就是劃了下手腕,死不了。”我強裝鎮定的說道。


    其實這會兒的血已經流出來不少了。我生怕切到了動脈上,如果真的是那樣,可就危險了,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他們三個把我圍起來,盡量不讓那些人靠近我。如此一來,我又成了保護對象,不過此時我更在意的是尚學智那邊到底在搞些什麽。


    再說尚學智那邊,桌子上的壇子裏,那煙霧越來越重,正在我好奇的時候,隻見那蛇靈竟然從裏麵慢慢的探出個頭鑽了出來。


    然而這蛇靈和之前在蝙蝠洞裏看到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此時的它,身上不僅沒有了血液,而且表皮看起來也不像之前那樣血肉模糊了,就像是一隻完好的蛇一樣。


    這時候,尚學智迴頭看了一眼我們這邊,隨後說道:“一群廢物,這麽半天了還沒抓住他們嗎?”說罷,又拿起桌子上那個裝著鮮血的罐子朝著那棵倒下的槐樹走去。


    他走到那棵槐樹的根部停了下來,將那罐子中的血澆在了槐樹根上,待罐子裏的血都澆下去後,隨手將罐子扔到了一邊又返迴到桌子前,小心的將那蛇靈拿了起來。


    “你重生的日子到了,馬上我就送你到神樹裏,你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尚學智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那蛇靈朝著那槐樹走去。


    從他的話語中我不難發現,看來這儀式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麽複雜,敢情這就要結束了。此時我身邊圍著這些討厭的家夥把我們圍得是水泄不通,想衝出去製止他都不可能,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尚學智將蛇靈送到槐樹那裏去。


    就在我擔心的時候,突然一邊有人喊道:“恐怕還沒你想的那麽容易!”


    這話剛說完,還沒等我迴過頭去,我這心就緊繃一下,這聲音太熟悉了。我迴過頭去一看,驚得我是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喊道:“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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