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張家媳婦臨產的頭兩天,村子裏的接生婆就住在了張家。之所以這麽重視張家的這一胎,是因為接生婆早就說了,張家媳婦的肚子這麽大,懷的一定是對兒雙胞胎。


    說到這裏的時候,村長眼睛又瞪得圓圓的看著我們說道:“可你們知道,張家媳婦那天到底生了什麽嗎?”


    聽老頭這麽一問,我們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都一臉的不解。我心想,人隻能生人,還能生出什麽來?不過看老頭的這副表情,難不成那張家也像當年的陳塘關李靖,媳婦懷孕三年,最後生出個肉蛋蛋來。


    村長見我們一個個都沒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他,隻見他一臉驚恐的表情說道:“那張家媳婦竟然生出個雙煞來。”


    雙煞?說實話,我還真不明白這雙煞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不管怎麽說,這“煞”字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可雙煞又要怎麽理解呢,難道生出兩個什麽不好的東西來?


    二叔和柳冠群兩人互看了一眼,隨後二叔問那老頭說道:“您說的雙煞指的什麽?”


    老頭聽二叔這麽一問,一副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說道:“哎,作孽啊!這個娃生下來竟然有兩個腦袋,這是雙煞之兆啊。我們村子裏的人世世代代在這個山溝裏住,都幾百年了,一直過著風調雨順的日子,就因為這雙煞出現,搞的我們現在是苦不堪言啊!”


    這時候我才弄明白老頭口中所謂的雙煞,其實就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妊娠現象,通俗點說就是連體嬰兒,這種情況是極少發生的。


    在現代通信這麽方便的年代,關於連體人的信息也不是很多,更何況是在這種人煙罕至的村落裏。因為他們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沒有經曆過和聽說過這種事情,所以他們一遇到這種情況,就很有可能往壞的方向去想。


    二叔問那老頭說道:“哦,還有這樣的事,那後來呢?”


    “哎,後來我們就將那雙煞扔到了水塘裏……”老頭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他的表情,其實也是很難受的。


    “什麽?你們給扔水塘裏了?”二叔聽老頭這麽一說,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接著問道:“你們怎麽會這麽做啊?”


    其實對於張家來說,生出一個連體嬰兒本來就已經是很不幸了,沒想到最後還要被扔到水塘裏,這真是雪上加霜啊!


    “我也沒有辦法啊,我若不把那雙煞扔掉,他早晚要把村子裏的人都克死的。”老頭說到這裏,眼淚汪汪的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隨後接著說道:“即使是這樣,我們村子也沒能逃得過這場厄運。現在村子裏好多人都身體不好,歲數沒多大,頭發就白了。張家媳婦還經常迴來找我們……”


    怎麽還張家媳婦找他們?我聽著又覺得有點不對了,難道這張家媳婦還離家出走了嗎?想到這兒,我問那老頭說道:“那張家媳婦現在不在村子裏了啊,那她去哪了啊?”


    不想我這麽一問,老頭抹了抹眼淚說道:“哎,什麽去哪了。那雙煞被扔到水塘裏後,當天晚上趁人不注意,她也跳裏了。那張家媳婦平時特別勤快,村子裏的人都很喜歡她,沒想到……”


    原來張家的孩子被扔到水塘的當天晚上,張家媳婦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偷偷跑到水塘自殺了。一開始張家發現媳婦不見了就到處找,後來村子裏有村民說看見一個人很像張家媳婦,朝著水塘去了,就覺得不對勁兒,可等到了那以後,卻找不到人了。


    隨後的兩天,村子裏的人一直圍著水塘找,可遺憾的是,最後連屍體都沒找到。有人說,很可能是雙煞給吃了。


    而此時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影子來,就是昨晚在水塘裏看見的那個雙頭怪嬰,難不成那雙頭怪嬰就是那個連體嬰兒嗎?可那兩個連體嬰兒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件事情慢慢的也就淡了下來。本以為這一頁就翻過去了,沒想到兩年之後,村子裏就開始有鬧鬼的傳聞。據一些目擊者稱,看見的是一個女鬼,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披頭散發的,根本看不到臉。


    聽到這裏,我看了老肥一眼,碰巧老肥也看了我一眼,老頭所描述的這個女鬼形象,和我們在神樹穀遇見的那個白吊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那老頭又說道,還有一些聲稱見過那女鬼的人,說她身穿著的卻不是白色的衣服,而是張家媳婦生前穿過的一套衣服。也就是說,這女鬼穿什麽衣服還不一定,不過不管怎樣,大家最後一致認為,那女鬼就是張家媳婦。


    這樣的推測也能夠說得通,畢竟當初是村長組織的大夥把孩子扔進水塘的,女鬼迴來報複在道理上也是說的通的。所以這些年,村子裏的人過的其實並不好。


    聽老頭說完這些,我們幾個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他們怎麽想的我不清楚,不過我這心情卻是非常的複雜,不管對這個村子來說,還是對張家和張家媳婦來說,這都是一個悲劇。這件事看似村子裏的這些人太過於殘忍,不過細想想,也不能完全怪他們。


    此時就連一旁的柳冠群看起來都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也顯得有些傷感。


    過了一會兒,二叔打破了寂靜,開口問那老頭說道:“那你們這裏最後一次鬧鬼是什麽時候?”


    老頭頓了一下,略有所思的說道:“應該是在兩個月以前吧,她總是在夜裏十二點以後出現。”


    “那您遇到過嗎?”二叔接著問道。


    不想老頭這時候變得有些激動的說道:“見過,見過!那還是去年的事了。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們都已經睡熟了,我迷迷糊糊就聽到窗外有女人哭的聲音。一開是我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呢,可那聲音一直就不停,最後我就醒了。隨後我就坐了起來,仔細一聽,那聲音好像就是從我家的院子裏傳來的。”


    說到這裏,我看老頭變得尤為的緊張,朝門外又看了一眼,接著說道:“我就穿上衣服朝外麵走,等我到了門口,朝院子裏一看,差點把我嚇死。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我們院子中間,麵對著我們屋子門口這邊在那裏哭。當時要不是家裏有人,恐怕那天我就撒手人寰了。”


    聽到這裏,我感同身受,畢竟當初在神樹穀我也遇見過白吊子,甚至還被那家夥當過“球”踢呢?於是我急忙問道:“那後來呢?”


    “我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嚇得我急忙大喊。我兒子就住在隔壁,不一會兒都出來了。那女鬼一見人多,‘嗖’一下子就從院子裏飛走了。我當時都走不了路了,最後還是大夥把我扶進屋子裏的。”


    說到這兒,老頭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說來不怕你們笑話,自從那一次我都落下病根了,一聽到女人哭,我這渾身都哆嗦啊!”


    我看老頭說到這裏的時候,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來當時真是差點把他給嚇死。


    現在想想,他們當初推測這女鬼就是張家媳婦,基本是沒什麽問題的。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我搞不清楚,連體嬰兒自然是很少見,可這夭折的孩子相對來說還是時有發生的,可也沒聽說哪裏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啊。


    還有二叔之前說,懷疑水裏的那東西是有人養的,如果按照這個說法,那前麵的問題就可以說的通了,那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們往外一看,原來是巴旺迴來了。隻見巴旺手裏拿著一棵草,不用問,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七星草。我們幾個人見狀,都不由得站了起來。巴旺去的時間並不是長,我感覺和這老頭聊了還沒多久的功夫,他就已經迴來了。看樣子,這七星草應該就在這附近。


    巴旺進來以後,一邊擦著汗,一邊將那棵七星草遞給了那老頭。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估計也跑著去,跑著迴來的。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七星草,隻見那七星草不過二十厘米左右的高度,確實沒有幾片葉子,那東西看起來除了葉子有點少以外,和其他的草也沒什麽區別。如果我們在路邊的草地真的碰見了,也未必能認識。


    隨後那老頭又將這七星草遞給了二叔,接著問道:“不知道你們要這七星草幹什麽啊?”


    “哦,實不相瞞,我們要這東西是做一種藥,治屍毒的。”二叔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那七星草。不想二叔接過以後,急忙又說道:“這東西怎麽這麽涼啊?”


    “嗯,這東西天生就是涼的。這東西很神奇的,迴去以後你把它曬幹了,然後再給它埋土裏,它還能活呢!”說到這兒,老頭停了一下,一臉歉意的對我們說道:“不過我隻能給你們這一棵了,我們這兒也沒多少。”


    “怎麽,這東西很稀少的嗎?”二叔聽罷問道。


    “嗯,以前我們這兒也沒有這東西,後來有一位法師經過我們這裏,他也看出來我們這個水塘有問題了,後來還幫我們降那雙煞。不過那法師在水塘邊做了場法事,說那雙煞太厲害,他沒有辦法降服它,隻能講它封印在水塘裏,不會害人。然後還給了我們幾棵七星草,讓我們種起來,可以保命。”


    “哦?還有這事兒?”二叔聽罷有些驚訝,隨後又問那老頭,“那個法師是什麽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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