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老肥,老肥也看了看我沒說話,我一下兩還是實話實說算了,本想趕緊把老頭大發走,我們就迴到二叔那去了,沒想到老頭聽罷,居然說道:“哎喲,那可多謝兩位了。你說的那倆孩子,應該就是我的那兩個小孫子,這倆孩子很淘氣的,沒事總往外跑。”說罷,老頭一臉的堆笑繼續說道:“既然都到了這兒了,幹脆就到我家坐會吧。”


    我一想到二叔那邊,怕二叔醒了再找我們,我就拒絕了,準備要迴去。可這老頭死活不讓走,說什麽也得去家裏坐會兒。也實在是盛情難卻,我們兩個人就跟著老頭去了他家。


    到了老頭的家裏以後,發現這屋裏的光線比較昏暗,四周的擺設也非常的簡單破舊,還時不時的傳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反正讓人聞了不舒服。老頭讓我們兩人坐下,這時候從外麵跑進來兩個小孩兒,這兩個小孩兒正是我們帶迴來的那個兩個小孩兒。


    我一看,指著兩個小孩兒對老頭說道:“對,對,就是這倆小孩兒。這兩個小孩兒還真調皮,剛才在路口轉彎那裏,突然就不見了。”


    老頭一聽,馬上哈哈大笑了起來,連聲抱歉。緊接著又對兩個小孩兒說道:“還不快點謝謝叔叔?”


    那小女孩兒有些害羞,沒有說話,躲在了老頭的身後。那男孩兒倒沒有那麽人生,笑著對我們倆說道:“謝謝叔叔。”


    他這不說話倒還好,這一說話給我和老肥嚇一跳,隻聽他說話的聲音根本不像五六歲的小孩兒,分明是一成年男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很粗狂的那種。


    這種聲音突然從這麽可愛的一個孩子的嘴裏發出來,恐怖談不上,但聽著是真不舒服。我有心想問老頭,這孩子說話怎麽是這種聲音,但又怕戳了人家的傷口,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我們兩個也隻是對兩個孩子笑了笑。這時候,老頭端著煤油燈就來到我們倆身邊坐了下來。借著微弱的燈光,我才看到,這老頭的長相也頗為怪異。他的胡須非常的粗,而且彎彎曲曲的。我看著這老頭心裏十分的納悶,這倆孩子大半夜的往山裏跑,你長的還這麽怪異,還沒等我多想,這老頭就開始和我們聊了起來。


    “這天都這麽晚了,兩位怎麽還往山裏跑呢?”老頭說罷,還捋了捋胡子。我看他捋胡子的樣子心想,看來這胡子不知道捋了多少年了,也沒捋直。


    不過這老頭雖然看著長相怪異,卻也不像是什麽歹人,我就實話告訴了老頭,:“我們是跑綹子的,估計您可能沒聽過,就是找一種藥材,給人治病的。”


    “哦,跑綹子?”老頭聽罷,竟然一臉驚訝的表情,緊接著說道:“你們這麽小的年紀就敢出來跑綹子?”


    我一聽這話茬不對啊,敢情這老頭聽過跑綹子的事兒,我聽他這麽一說,我也反倒驚訝起來,沒想到這窮鄉僻壤之地還有人知道跑綹子。


    “怎麽,難道您聽說過跑綹子?”我好奇的問道。


    “略有耳聞,聽說很危險,好像和那些精怪有些瓜葛。不過看你這年紀也不大,怎麽就想著做這麽危險的事呢?”


    聽老頭這麽一說,我反倒有點飄了,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這趟來一共是三個人,我是這三個人裏最沒本事的,旁邊這位。”說到這兒,我指了指老肥繼續說道:“他可有過跑綹子的經驗。還有一位沒過來,在山下呢,那是我二叔,我二叔就更厲害了,在我們那人稱鬼侯爺。”


    老頭聽罷笑了笑,很敷衍的迴了我一句:“哦,那可挺好。”


    我一看老頭這語氣,可能是覺得沒什麽聊的了,我也禮貌的笑了笑,隨後站起身來看了老肥一眼,對老肥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老頭說道:“天都這麽晚了,我二叔還在山下等我們呢,我們得趕緊迴去了,您老也趕緊休息吧!”


    說罷我和老肥就要往外走,不想老頭竟然將我們攔了下來,麵露難色的說道:“兩位且慢,實不相瞞,其實今日請二位到此,老夫是有事相求啊!”


    老頭說完這話,我乍一聽上去就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兒,忽然一下想,不對呀,一開始我和老肥上山找東西吃,碰上了兩個孩子,然後送迴來,這會兒怎麽成他找我們來這裏呢?


    想到這兒,我一臉不解的問那老頭說道:“您…您這話我聽的不太明白啊,怎麽是您找我們兩個呢?”原本在一旁的老肥一直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直到我說要離開的時候,他才顯得精神些,而此時一聽老頭這麽一說,他也湊到了我跟前。


    老頭聽我這麽一問,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歎了口氣,半天也不說話,我和老肥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想要幹什麽。我見老頭不說話,剛想開口問他到底怎麽了,卻發現老頭竟然哭了出來。


    那老頭擦了擦眼淚對我說道:“想必剛才兩位也發現了,我那孫子說話的聲音有些異常。其實我那孫女也是一樣啊,所以他們平時見了生人都不敢說話,生怕嚇到別人。”


    “哦?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是得了什麽怪病嗎?”我連忙問道。


    “哎,說來怕你們都不會相信。”說到這,老頭的眼睛都哭紅了,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這孫子和孫女看著十分可愛,卻得了種的怪病,其實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十八歲了,是對兒龍鳳胎,可如今依舊是一副孩子的模樣。”


    聽的我是一臉驚訝,以前確實聽說過類似的病,但從來沒見過。想到這兒,我迴頭看了看那兩個小孩兒,看著他們兩個那可愛的樣子,怎麽也不能和一個十七八歲的成年人聯係在一起。


    “那這麽多年有沒有帶著他們去看過醫生啊?”我問道。


    “哎!看過,看過很多醫生,都說沒有辦法。”


    聽老頭這麽一說,我心裏也不禁的跟著難過起來,這麽大歲數的一個老人家,帶著兩個長不大的孫子,這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過的。


    想到這兒,我忽然想起剛才我們要走的時候,是老頭把我們攔下的,於是我便問道:“對了,您剛才說找我們有事,如果有什麽能幫上忙的,您盡管說。”


    老頭聽罷,擦了擦眼淚,臉上頓時多了一絲笑容說道:“還真有事,前些日子,有一道士打此經過,給我的這兩個孫子瞧了瞧病,他說這病可以治。”


    原本我和老肥此時的情緒都很低落,一聽老頭這麽說,我們的情緒馬上又高漲起來。


    “什麽,有辦法治?什麽辦法啊?”我急忙問道。


    這時候,隻見老頭迴過身去,走到一個很破舊的櫃子跟前,從櫃子裏翻出一個小紙包,然後拿了出來。


    “這是那道長給留下的方子。”老頭說罷,將紙包打開讓我看了一眼。


    隻見那裏包著的東西看起來和中藥差不多,像什麽樹根樹葉一類的東西,我也看不懂。


    “那既然有了方子,怎麽不給孩子用呢?”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哎!那道長說了,光指著這個方子可不行,還需要一棵百年的人參。如果能找到那棵百年人參的話,那我這兩個小孫子可就有救了。”說到這兒,老頭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給我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了。


    這老頭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幫著他找人參吧?雖說我對人參不了解,但我也知道別說是百年的人參,就是普普通通的野山參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遇到的。


    想到這兒,我急忙問道:“那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您找那百年的人參是嗎?”


    “嗯!”老頭聽我這麽一問,很痛快的點了點頭。


    此時我的心情十分的複雜,我們這次來跑綹子也是為了救人,而眼前的這一家倒也十分的可憐,不過徐采英的病情十分的危急,時間十分的緊迫,如果我們真的留下來幫著他找人參,那這可沒準兒哪輩子能找到了,更別說是百年人參了。


    想到這兒,我一臉為難的表情對那老頭說道:“恐怕這個忙我們真的幫不上忙啊,這百年的野山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而且我們也不是采參人,據說要采那東西還有很多的門道,我們從來就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怕是心有力不足啊。”


    其實這些話我也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我看著老頭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他。


    原本我還以為那老頭聽我這麽一說,又該哭了呢,沒想到那老頭竟然笑著對我說道:“不難找,我們後山就有。”老頭說的後山,正是我們剛剛翻過的那座山頭,也就是野孩子嶺。


    沒想到老頭剛才一臉的愁容一下子就不見了,微笑著說道:“這你不用擔心,我們後山就有。”老頭說的後山,指的是村子北邊。


    我一臉不解的問道:“您說這後山有百年的野山參?”


    “沒錯,要不是因為我這老眼昏花的,我早就去了。今天正好碰見兩位,希望兩位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說罷,老頭竟然抓住了我的手,隻覺得老頭的手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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