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去了西海酒吧,付建平正在吧台後麵睡大覺,大白天的不開門,除了睡覺,似乎也找不到什麽可幹的事情。


    “都出去玩兒,談正事。”許暉扭頭一擺手,把店裏打牌的服務員都給轟了出去,其實看到這種狀態,他心裏還是很不高興的。


    “臥槽,吃槍藥啦?”付建平迷糊著眼睛,眼角上還掛著眼屎。


    “老板睡覺,夥計打牌,幹脆關門算了。”


    “嘿,你看看,吹毛求屁吧?白天不上客,還不讓人休息?”付建平被說的臉紅,但嘴上不讓。


    “海青和單濤呢?”


    “咦?對呀,這倆混蛋跑哪兒去了?”付建平左右看看,佯裝不知道。


    “算了,別打馬虎眼了。”許暉也懶得較真了,其他的幾處地方都好,無論良子的小批發門市,還是西郊倉庫,就連謝三的遊戲廳都幹的有模有樣,唯獨西海,真的沒法說。


    關鍵還是上迴談的問題,得花錢重搞,但遠遠不夠,許暉想把謝海青單獨分出去,另弄一家店,跟付建平、單濤擠在一塊,就是三個和尚沒水吃的翻版。


    “跟海青談了麽?”


    “沒顧得上。”許暉把銀行卡掏出來拍桌子上,“三天到五天內找人設計,出樣圖,咱倆一塊兒把關,設計圖定稿後,一個月內裝修結束,最多,最多再給十天時間采購物料設備,準備重新開業,前後加一塊兒,一個半月。”


    “臥槽,說急的來快的,你發達了?”付建平盯著桌子上的銀行卡,不知道許暉抽哪門子瘋。


    “小半月前,咱倆就說好了,辦事不能這麽磨嘰。”


    “可是哪兒來那麽多錢?”


    “卡裏都有,把裝修帶開業墊支的資金都減掉,你至少給我留一半。”


    “啥?臥槽,沒聽明白,你知道上點規格的裝修要花多少錢?尤其是酒吧,賊特麽費。”


    “我請人大概估算過,咱們這個麵積,連樓上的包間重整,沒有特別的要求,大概就三十萬不到,添一點新物料,外加一個月的營運墊支,一共不會超過四十萬。”


    “你的意思是說,這卡裏有八十萬?”付建平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關心哪一頭啊?跟你說西海的事情,你特麽掉錢眼裏啦?”


    “不是……臥槽,這麽多錢,你賣身啦?”


    “滾!狗嘴了吐不出象牙!”許暉最忌諱這個,不過看著眼前的這張銀行卡,他還真有種賣命賣身的感覺,但魏少輝這事兒,他不可能跟任何人說,就算邵強,他也隻能說一半藏一半。


    “誰吐不出象牙?我這是關心你,你不會跟人家販大煙去了吧?”


    “你就不會想我點好?這錢的來路沒任何問題,老子在丁家村這個總經理也不是白當的。”


    付建平還是不敢相信,拿著銀行卡左瞧瞧右瞧瞧,就差對著外麵的陽光照了。


    “行了,抓緊時間吧,找到合適的設計公司我打電話。卡密碼我發你唿機上了,對了,去買一部手機,否則聯係起來不方便。”


    許暉站起身急著離開。


    “你幹嘛去?”


    “找海青,這貨特麽有家有老婆的,再這麽浪蕩,一家人等著喝西北風啊?”


    “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你辦正事。”許暉擺擺手,轉身快步離去。


    付建平坐在沙發上愣了半響,今天的許暉實在是奇怪,交代事情極為幹脆,而且口吻也是不容置疑,以前老七的摸樣正在飛速淡去,越來越有了做老大的特征,這本該是好事,但付建平總覺過了點,有點交代後事的苗頭。


    啊,呸呸呸,真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付建平連向地上吐了三口吐沫,收好銀行卡,抄起電話就給單濤一通留言,六句話中有五句半在破口大罵。


    許暉跟謝海青打了一架,打架的地方居然就在謝海青家裏,幸虧趙麗婷不在,否則場麵很難收拾。


    謝海青被打慘了,不但鼻青臉腫,而且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後就再也懶得動了,渾身疼,外加脫力,他絕對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單挑會打不過老七。


    哥幾個從初中時代就各種比,比學習,薛永軍最爛,比交女朋友,自然非他謝海青莫屬,比打架,許暉最爛,沒想到今天被最爛的給捶慘了。


    這還不算,許暉的話太傷人,罵人廢物是輕的,謝海青居然還被罩上了白癡加傻逼的光環,是可忍孰不可忍,別以為當了老大就敢在五哥這裏蹬鼻子上臉。


    謝海青自以為蓄積了足夠的力量,突然躍起撲向許暉,沒想到第二頓被捶的更慘,直接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今天這場架你記住,年底黑牛出來,你可以告狀哈,我的話你聽也好,不聽也罷,反正西海你不要去了。錢給你準備了,幹什麽營生,跟嫂子商量好後,告訴我或者付建平。”


    話撂下,許暉摔門而去。


    今天這場架,許暉壓根就沒有心理準備,隻是想著到要把事情交代周到些,所以對謝海青的話就重了,這王八蛋死豬不怕開水燙,所以忍不住動手了。


    給這些兄弟有個交代後,許暉迴了趟家,也沒做什麽,屋裏屋外的轉著圈跟奶奶聊天,很久沒迴來,他掐指算算,這一年到頭,他在家裏待了不足半個月,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過年的時候。


    弟弟不知道野哪兒去了,也沒等到父母下班,許暉便離開了,一則不忍心,二則聽到了隔壁趙複的聲音,像是在唱歌,哼的調子斷斷續續,幾乎聽不出什麽味兒來,人莫不是傻掉了吧?


    自陳東的案子接近尾聲後,倍受打擊的趙複就銷聲匿跡了,前段時間聽薑小超說他跟梁斌混在一起,後來就沒怎麽露麵了,一直貓在家裏。


    這樣也好,安安靜靜在家修身養性,比混社會強多了,哪天頓悟了,精神煥發,找個工作上班,新的起點,新的人生。


    不知為什麽,許暉打心裏羨慕,趙複這廝都能有機會重新選擇活法,他卻不能,自從踩進第一個大坑後,就一個坑接著一個坑的往下跳,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或許這迴魏少輝挖的坑,他就跳不出來了。


    想想也沒啥遺憾,就是莽了點,學生時代無知,現在知道了,也特麽泡缸裏了,隨遇而安吧。


    次日下午,許暉西裝革履、精神頭十足的出現在了輝煌公司總部,他刻意避開了電梯,而是走消防通道的樓梯上來的。


    見到許暉,保安非但沒敢攔著,還略顯慌張的朝他半欠身打招唿,“許總好!”


    雖然許暉不常來,但他這張臉,輝煌公司上上下下都認識,保安最有印象,統共就來了四五迴,兩迴參加董事會,兩迴弄出大動靜,整的公司的幾名大佬對其咬牙切齒,都以為許總死定了,沒想到又來了,這迴幹脆變成了董事長,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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