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再探西山的收獲甚至要超過上一次,但也有兩個謎團短期內沒辦法解開,其一便是麵包車裏來下來的那些人,他們進入小樓後做了些什麽?


    邵強和李俊一起分析了很久,花了大量精力,始終無法解開謎團,決定暫時放棄,把有限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更為繁瑣和複雜的工作中,這就牽扯到了第二個謎團,麵包車的來曆,還有進入弘陽新天地的那個風衣男子的身份確認。


    但令人惱火的是,麵包車始終沒找到,而那個風衣男也沒有再露過麵,李俊在弘陽附近蹲了好幾個晝夜,一無所獲。


    現在邵強和李俊的偵破工作不上台麵,說白了是不被允許的私人行為,幹什麽都要小心翼翼,諸多專業的刑偵手段沒法用,或者說根本沒那些條件,所以推進起來相當困難。


    如此一段時間下來,李俊有些堅持不住了,信心備受打擊,邵強能理解,幹脆讓他停下來歇一歇,把精力放在了對許暉的暗中保護上,替換之前請來的兩位兄弟,不能總麻煩人家。


    這兩個人以前都是邵強在緝毒大隊時的鐵杆,一個因傷退下來了,另一個是邵強的戰友,許暉公開露麵的頭一周是最危險的時候,人家抽空幫個忙可以,之後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黃河路綁架案件後,似乎進入了一個真空期,趙複安安靜靜,尋唿機一整天都不帶響的,易洪的留言再也沒有出現過。


    許暉悶頭在倉庫幹活,與唐老板同一個作息時間,無論是倉庫周圍,還是在路上,都沒有遇到過任何異常的事情。


    騎著摩托車從城中到西郊,往返二三十公裏,十分辛苦也非常不方便,許暉計劃與唐老板在西郊附近租間房子,這個也不用專門報備邵強,反正唐老板會‘告密’。


    田樂與他的小弟兄們似乎也消停了,那種經常團夥集結,騎機車轟街的場麵沒有了,也沒人再去商業巷挑釁鬧事,建鑫的小食品批發門市一直開著,現在主事兒的是老九薛永軍。


    良子和謝海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偶爾來一迴,敲詐點小錢錢就奔的不見人影,當然是去瀟灑了,但貌似也辦點正事。


    謝海青想結婚了,在換了數不清多少個小太妹後,終於錨定了現在的這一位,無奈碰上建鑫倒黴,囊腫羞澀,隻能先訛老九。


    謝海青是認真的,付建平就較真了,三天兩頭往工商所跑,辦執照辦手續,不給辦就賴著不走,最後幹脆常駐。罰款也交了,沒道理不給辦,但人家就是拖著。


    那也不要緊,經過這麽多事情後,加之受了許暉的影響,付建平的性子也變了,嚐試著讓自己有耐心,有韌性,能圓圓滿滿的幹成一件事情,再談其他的。


    就像是在考驗自己,付建平跟工商所耗上了,人家開門,他上門,人家下班,他迴家,搞的跟工商所員工一樣,每天都拎著個大茶缸,帶上一包香煙,不著急,不上火,逮誰都問領導好。


    一個禮拜下來,連打掃衛生的阿姨都認識付建平,偶爾跟阿姨聊兩句,各種段子飆出,逗的阿姨哈哈大笑,後果是付建平被轟到了門口,改行當門衛了。


    謝三的遊戲廳再也沒開過,他跑到八一路菜場去鬼混了,每天耍錢,麻將、牌九樣樣都來,他現在跟付建平尿不到一個壺裏,話不投機,懶得說。


    另外,謝三在躲一個人,就是把自己鍛造成了鬼一樣的小叮當,這小比崽子現在成了謝三最怕見到的人,鬼東西一出現,準沒好事,說不定易洪就在附近,所以幹脆不去商業巷了。


    鄒猛、單濤幾個兄弟被阮士慶拉到了西郊倉庫,反正這段時間活兒多,多幾個人吃飯不是啥問題。


    如此一來,許暉又動了心思,他想把紅旗街的倉庫重新開起來,當然,一經提議就遭到唐老板的堅決反對,事關許暉的安全問題,他什麽都聽邵強的,兩頭跑,再出事兒怎麽辦?


    那麽就換個方式,許暉和唐老板都不去,可誰能獨立支撐紅旗街倉庫的運轉?想了半天隻有付建平和鄒猛。


    消息傳給付建平,這家夥居然迴了一條十分不著調的話,“沒時間,在工商所上班,忙著呢。”


    哥幾個看得哭笑不得,也不好勉強,那就鄒猛勉為其難了,他之前在商業巷的酒水批發門市幹過,各方麵都熟悉,就是人直,容易被撩騷和忽悠,所以許暉反複叮囑,一遇到危險和不對,立刻關門走人,來不及,連門都別關。


    初冬,西平第一場雪花飄落的那天,劉珂兒來找許暉,實在拗不過秦羽茜的懇求。


    其實劉珂兒早就知道失蹤的許暉已經迴來了,而且聽說他的麻煩事兒似乎也平息下來,本想著過來看看,可學業上一堆事兒就給耽擱了。


    “你這人特沒意思吧?給人家地址給個假的,倉庫這邊又收不到信,害的人家茜茜天天找我嘮叨,我欠你倆的?”


    劉珂兒一見麵就指責許暉,怒氣衝衝的樣子雖然是假的,但好歹也為秦羽茜抱打不平。


    這件事,許暉本身理虧,編啥瞎話都沒用,隻好一再道歉,最後拉著劉珂兒到外麵的館子請吃中午飯,這才平了人家的怒火。


    “你前一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田樂還沒完沒了啊?”趁著小飯館裏沒什麽人,說話方便,劉珂兒低聲詢問。


    “到外地一個同學家呆了兩天,田樂麽,我有好一陣子沒他消息了。”這種問題,許暉反而隻能編瞎話。


    被綁架的事情僅限於邵強幾人和唐老板知道,就連建鑫的兄弟也是靠這套瞎話來哄騙的,至於大家信不信,就另說了。


    事關許暉的安全,邵強嚴格限製知情人亂說,就更別提取報案了。當然,這樣做就等同於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了自己身上,許暉一旦出任何問題,邵強都極可能前途盡毀,可他沒辦法。


    “我也有日子沒見過他了。”劉珂兒點點頭,心裏的一顆石頭落下,看來矛盾平息的傳言是真的,前一陣可真把她給嚇的夠嗆,尤其秦羽茜來信詢問,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我們那個同學,就是追田樂的那個,你還記得麽?”


    許暉想了想,有印象,就是那天參加秦羽茜的聚會,碰見的那個白色連衣裙女孩,挺高傲的一個人,但唯獨對田樂挺上心的。


    “前幾天跳樓了,很不幸。”劉珂兒的神情暗淡,她其實挺看不慣這個女孩,愛慕虛榮,很自私,但畢竟是同學關係,聞聽這個噩耗後,還是有點難過。


    “為什麽?”許暉也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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